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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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里发生的这些，叶朦月自然不知道。为了平复心情，她已经好几天没上游戏了。不管凌云凤怎么劝，她都坚持不上，弄得凌云凤很是奇怪。所幸溯世红缨在世界上的一番话经过了几日，也被人淡忘了去，不再成为谈资，所以凌云凤完全没听到任何关于月为谁春的八卦。
她跟溯世红缨的事，凌云凤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也没打算主动交代，被她搁下，想着，搁着搁着，也许就会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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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高考季。叶朦月看着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关于高考的新闻，心想谭成涛也上战场了，也不知道他会考得怎么样。月底就会填志愿，估计他不会填D大了吧。
不管怎么样，还是祝福他有一个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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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哧溜溜地就溜到了她们的黑色期末，说是黑色期末，是因为导师一向变态的行为——平时懒得管你，考试整不死你。
叶朦月和凌云凤废寝忘食地泡自习室，临时使劲抱佛脚。就在最后一科考试前一天傍晚，叶朦月和凌云凤好不容易找了个空的自习室，照例一人叼着一个面包就开始自习。
过了许久，叶朦月抬头活动活动酸疼的脖子，余光里猛然发现身旁的人衣服颜色不对，凌云凤明明是露胳膊的黄色连衣裙，怎么变成宝石蓝带袖的了？
猛一转头，发现旁边坐着的竟然是宋梓凡！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宋梓凡见她杏眼圆睁，一副吃惊的模样，哂笑道。
“领导……怎么是你啊？凌云凤呢？”他究竟在这里坐了多久？凌云凤哪儿去了？走之前为什么不告诉她？
宋梓凡往后指了指，叶朦月会意往后面看去，果然凌云凤在后面隔了一排的位置上，她正翻转着笔记本里朝外朝着叶朦月，叶朦月眼尖，瞧见笔记本上书几个大字：我是被逼的！
叹号还是画的老粗的一个。
天已经黑了，因为正处考试旺季，到处都是灯火通明。叶朦月望望窗外，再回头看看宋梓凡，突然听到一声“咕……”。意识到这是自己肚子在叫，叶朦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挠挠头，对宋梓凡道：
“那个，饿了……”
宋梓凡但笑不语，从搁在旁边的环保袋中拿出一个饭盒，放到桌上，示意叶朦月打开。
叶朦月轻轻打开盒子，发现里面全是精致可爱的小点心，顿时直咽口水。
领导太神奇了！总是能在她最饿的时候及时给她送上吃的！
点心满满装了两层饭盒，叶朦月轻声征求宋梓凡的意见：“我可不可以分点给凌云凤？”
宋梓凡颔首：“本来也就是给你们准备的。”
“领导太好了！”叶朦月眉开眼笑地拍马屁。
宋梓凡发现，在美味食物面前，叶朦月总是能笑得单纯，笑得幸福。嘴角噙着宠溺的笑，看着叶朦月轻轻捏起一块泡芙眯着眼往嘴里塞，小嘴合上慢慢蠕动，时不时露出粉嫩的舌尖甜食多余的奶油，那模样竟让他心底像只小猫在挠，直痒痒。
若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想起那件事，心底泛起一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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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自习室，凌云凤自觉地先告辞。宋梓凡提议去湖边散步消消食，叶朦月突然发现自家领导原来这么细心，每次吃了饭，他总是用散步来帮助消化，其实每次吃多的都是她而已。
两人并排走在路上，隔得不近不远，自在闲适，叶朦月瞧见周围一对一对的，还有几对以为天黑大家都看不到的亲在一起亲得忘我的情侣，微有些窘。
“那个……领导，我好像很久没去学生会报到了……”说起来惭愧，可游戏一玩起来又上瘾。
“没关系，学习重要。”
宋梓凡这样一说，她就更惭愧了。
正想着怎么继续话题，宋梓凡突然出声：“暑假有没有什么安排？有没有考虑过兼职？”
兼职？她还没考虑。不过妈妈倒是提了要自己回家……可是那个家，自己有点，不想回。
“我还不知道呢……我确实有点想去找兼职做，不过我妈妈要我回去……可是我不太想回去……”最后一句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宋梓凡还是听见了。
因为听说过叶朦月的事情，所以宋梓凡大概能想到她的纠结心情，可是，父母再怎样，那是父母间的问题，与做女儿的她无关，所以他还是建议她回。
“既然这样，那还是回去吧。以后工作了，与父母相处的机会就少了，要珍惜现在。”
“嗯。谢谢领导。”叶朦月低头应道，心不在焉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宋梓凡抬手揉乱她的头发，道：“开心点，别想太多。”
“啊！领导你别弄乱我的发型啊！”叶朦月愤愤，怒瞪宋梓凡，无奈在他面前，实在聚不起气势。
“一头乱草，什么发型？”
见宋梓凡不以为然，叶朦月再度怒瞪，无奈怎么瞪也只是显得眼睛更大更圆，丝毫不起威慑效果。
宋梓凡哈哈大笑，叶朦月恼羞成怒，干脆往宿舍跑。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告别：“领导，我回去了。”
眼见叶朦月一溜烟跑开，宋梓凡抬起揉过叶朦月头发的手，放到鼻端轻嗅，一股橘子香味传来，心底一阵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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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叶朦月最终还是回了家，她明白母亲对父亲的怨气一时之间难以消散，所以平时说话做事都会顺着母亲，尽量安慰着母亲。
家里没有安装网络，叶朦月也就过了两个月与网隔绝的生活，只有凌云凤时不时打来电话说些游戏趣事。
凌云凤已经95级了，速度真算是快的，想必不乏平湖秋月的功劳。她与平湖两个人在游戏里堪称神仙眷侣，过得逍遥自在。叶朦月一直不明白，为何她这么张扬，许坤还是默许了她的做法？——她不相信许坤会不知道，何况许坤的比赛早已过了，他也时不时会上游戏。
——直到不久后，这个谜题被解开，叶朦月才恍然大悟，却觉无比悲哀。
八月底的时候，从邻居那里听到说谭成涛高考考出了好成绩，D大的通知书已经拿到手了，邻居还说他们街上，谭成涛和叶朦月两个都是又听话又会读书的乖孩子。说得叶朦月心虚不已。
想到谭成涛居然还是填报的D大，叶朦月有些唏嘘，校园虽大，难免会有碰上的时候，不知那时，两人会否如同陌路？
陪了母亲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她和凌云凤约好提前一周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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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了两个多月，叶朦月自认内心已淡定了。当时溯世红缨说的那番话，她仍然记得，然而，她已非常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一份真情实意，一份唯一的、只属于两个人的真情实意，这份情意，是可以跨越时间和空间，跨越游戏和现实的，她没办法把自己的心一分为二，一份游戏，一份现实！所以，如果对方给不了，她宁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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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登上游戏，第一时间打开好友界面，发现自己的好友里，除了凌云凤、平湖、秋月、天使杀手，剩下的亮着的就只有溯世红缨、天生不羁、临江仙，其余那些在练级途中认识的，通通都是灰色的。
感叹游戏比现实还现实，她密语平湖。
[密语] 你悄悄对逍遥|平湖刹说：平湖，加我回帮吧。
[密语] 逍遥|平湖刹悄悄对你说：小月！你回来了！怎么小凤不告诉我？哭/
接受平湖丢过来的帮派邀请，伴随着系统提示月为谁春加入帮派的消息，帮会频道一片蓝色刷起。
[帮会] 逍遥|秋月杀：我的月妹妹哟~可把我想死了，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哭/
[帮会] 天高任鱼跃：我的月妹妹哟~可把我想死了，还以为你嫁人去了~~哭/楼下注意格式统一
果然还是回来的好，帮会虽小，却都是伴随着她游戏的伙伴，只有在这里，才真正轻松惬意。
[帮会] 天使杀手：小月，欢迎回来。
[帮会] 月为谁春：嗯，我回来了。
[帮会] 逍遥|平湖刹：回来就好，不出去了吧？
[帮会] 天高任鱼跃：还出去个鸟。小月，别出去了哈，乖，咱帮里谁不是自己人啊，哪像那啥帮的那谁，咱别理他昂~
[帮会] 凤凰于飞：我说天高你一南方的大老爷们学北方人讲话就不怕舌头抽筋？
天高在说什么？“那啥帮”是说醉舞天边？那“那谁”是谁？她和溯世红缨别说没什么，就算有什么，就那么点什么别人也不可能知道什么吧？
[帮会] 天高任鱼跃：我靠！小凤凰你不是也学东北腔？
[帮会] 凤凰于飞：我舌头比你灵活。鄙视/
[帮会] 天高任鱼跃：谁像你kiss打的多。鄙视/
[帮会] 凤凰于飞：靠！出来单挑，老娘虐死你！
[帮会] 逍遥|平湖刹：咳咳……注意点影响哈。天高我警告你，小凤是我老婆。
[帮会] 天高任鱼跃：你们两口子联手欺负我！出来单挑！
叶朦月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那么欢乐，那么肆意，情绪也被感染得明朗起来。
[帮会] 凤凰于飞：月老婆，你70过没？没过我们带你去。
这女人还是坚持玩游戏时交流要在游戏里进行。
[帮会] 月为谁春：过了。不过还没戒指，可以去刷刷，当刷戒指。
提到戒指，叶朦月已心如止水。
[帮会] 逍遥|秋月杀：她70过了，还是我帮的。得意/
[帮会] 天使杀手：那就再帮一次吧，平湖开组。
队伍很快组起，几人在70本外的城镇集合。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队伍] 天高任鱼跃：我总觉得我们队伍有点不对劲。晕/
[队伍] 天使杀手：恭喜你终于发现了！
[队伍] 凤凰于飞：哪里不对劲？
叶朦月也想知道。
[队伍] 逍遥|平湖刹：一MT，俩JS，仨奶妈。
[队伍] 天高任鱼跃：。。。。。。。。。。
[队伍] 月为谁春：。。。。。。。。。。。。
[队伍] 凤凰于飞：。。。。。。。。。。。。
[队伍] 凤凰于飞：看我们多配合你的队形。
[队伍] 天高任鱼跃：这队伍怎么杀啊啊啊啊啊？？？
[队伍] 逍遥|秋月杀：有什么不能杀啊，都是大号了，还怕个70本？
是啊，两个多月不见，都是大号了，除了凤凰于飞，其他都在100以上了。
[队伍] 月为谁春：等等。我去取个邮件。
刚才没注意到邮件提示，这会儿才看到。她纳闷是谁会给她发邮件，就算是骗子，她这么久没上了，也没骗的价值吧？
找到邮局，打开自己的邮箱，发现一个包裹和一封信，寄件人溯世红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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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个信收得似乎太久了，众人只见她的号一直停留在邮局面前，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知道她与凤凰于飞现实中住在一起，便叫她去催催月为谁春。
凌云凤此时已经发现叶朦月的异样，她像傻了一样盯着电脑屏幕一眼不眨。凌云凤好奇她到底在看什么这么入迷，凑过去想要看个清楚，却被叶朦月一手挡开。
“云凤，麻烦他们等我一下下吧，马上就好。”
“好。你在看什么？”她好奇的要死。
“嗯……没什么……等我一下下，就好了。”
为了不让凌云凤察觉到她的异样，她扬起脸给凌云凤一个灿烂的笑。
凌云凤坐回座位后，叶朦月回头继续看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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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这是第九封邮件。你已经离开两个多月了。
你一直没有上，之前的邮件算算时间，都已经被系统回收了。想想系统的这个设定真是可恶，时间一到，不管多么重要的信，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不曾存在过。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七月初七。
看到附件的包裹了吗？打开它，收下里面的东西。
这对戒指我一直带在包裹里，为此连打架都畏手畏脚，生怕挂了爆了。不管你还上不上，我都想要在今天给你，尽管可能它面对的命运仍然如前八封信，时间一到就灰飞烟灭。
也许你永远不会再玩这个游戏了，也许不会在这个区了，也许你只是换了个名字。
给你写信不知不觉变成了习惯，也许哪天就会消失不见的习惯。
今天是七夕，说点浪漫的吧，也许这是最后一封信也不一定，也许过了今天，明天我就突然不再记得你。
我其实不太会谈感情的事，老二说我冷血，其实一点都没说错。
你不愿意与我谈游戏里的感情，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
对不起。
是我没有尊重你的想法。
我在之前的游戏里，找过一两个对象，其实出发点很简单，就是凑热闹找个伴一起玩而已，周围的人都找，自己不找似乎也说不过去那样。
对不起。
我对你刚开始也抱着这个想法。
但是请你相信，那天我所说的，关于默契那些话，是真心的。我这人虽然冷血了些，却也不会做欺骗人感情的下作事。
其实……
我更想骗的是我自己。
想要欺骗自己，掩饰自己为你动心的事实。
后来我有想过，既然遇到了让自己心动的女孩子，谈一场恋爱又何妨，游戏、现实，又有何妨？难道现实中的我和玩游戏的我就不是同一个人了吗？
可是你从此消失了。
七月初七，不知道月你是否能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你从天上来，你回来了。
那天想要把戒指给你，然后告诉你，90本里有剑士用的同样品级的戒指，想要问问你，是否愿意陪我去刷那对戒指。
然后我现在105级了。
然后没有然后了。
——以上想对你说的所有话，全部基于你能回来并且看到这封信的假设。
可是，没有事实依据的假设往往是不成立的。
祝你幸福，月姑娘。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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