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赖》末寻

38、喜欢

　　“想什么呢？”向阳打断了我的沉思。
　　看着面前的向阳，我想了想目前的情况，决定还是不要给人添堵了。现在顾清喜欢李悠，李悠也还在意着顾清，如果没有旁人打扰，总是能和好的，犯不着给人添堵。

　　“不是跟你说了吗，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的，我还是想啃一口才能下决定。”
　　“你可真是个死心眼子。”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
　　得了，我对着向阳翻了个白眼，无语到了极点。说这番话又不是夸他，他怎么还一股子得意劲儿。

　　“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你没机会的。”我只能这么说了，别的实在说不出来什么话来劝这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我也想死心啊，可感情这事儿又不是说死心就能死心的，就当我不到黄河心不死嘛。”向阳倒是一副乐天派的模样，完全没被我劝阻一星半点。

　　不过向阳话说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人总是这样，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旁人劝不得，只能自己死心。
　　他话说的也对，感情这事儿，又不是说死心就能死心的。

　　顺其自然吧。

　　“我没什么建议给你。顾清和悠悠她们只是感情出了点矛盾，矛盾处理好了也就和好了，你没必要上赶着给人找麻烦。”拍了拍向阳的肩膀，我把桌上吃的东西清了个底就打算走了。
　　“既然你都劝我不要给别人找麻烦了，那你还住在悠悠家里算不算也是一种麻烦？”向阳拦住我，表情很是认真。

　　也是，说的挺对。
　　我认同的点点头，等着他说下文。我可不信他有这么好心来特意提醒我。

　　“我在这边开了家小工作室，美工请假了，所以缺个美工。原本我想请悠悠帮忙的，但是悠悠拒绝了，然后向我推荐了你。”向阳扭扭捏捏地说出了这番话，虽然模样扭捏，可话却说的无比顺利，说完就一脸期待的等我回话，像是等老师夸奖的小学生，怎么看怎么怪异，主要是我总觉得有一丝莫名的违和感，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哪里违和。

　　不过转念一想，还真没想到这小鬼能开工作室。
　　我挑挑眉，打量打量了一番向阳。
　　真是人不可貌相。
　　向阳被我打量的目光吓得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不过还是满脸期待的等我的答案。

　　我刚毕业确实做过一段时间美工，当时的公司是小作坊，分工不明确，什么都要接触着做。设计排版美工，连带着收集和校验资料这种事有时候也要做，甚至当时还被外派当做助手出了几天差。
　　那段时间，真的是地狱。

　　“管住！”好像是怕我不答应似的，向阳亮出了底牌。
　　“可以。”我点头。

　　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也只是帮忙。
　　在这边清闲的呆了几天，越发的讨厌大城市的生活，或许我也可以考虑下在这里发展。

　　既然说是管住，吃完饭我就跟着向阳到了住的地方。
　　不是李悠在乡镇住的那种大平层，而是城市小区里正儿八经一室一厅一卫的单身公寓，格局有点像是我在G市租的那一套。
　　我搓着下巴，目光在向阳和房子里来回打量，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洗漱用品是当时房子租下来就预备好的，还缺什么等明天再买吧。”留下这句话，向阳就准备开溜，被我拦住了。
　　“老实交代，瞒着我什么了？不说的话就别想走。”紧盯着向阳的眼睛，我半威胁半警告道。
　　向阳腿似乎都要抖了，做出一个双手投降的动作，对着卧室房间喊道：“学姐！人给你骗来了！”

　　卧室门被打开，我看着从里面出来的人愣住了。
　　向阳趁我发愣的功夫，直接开关门一气呵成的跑了，独留我跟站在卧室门口的人对望。

　　“宋萍。”
　　声音有些嘶哑，而眼睛也有些红肿，像是哭了很久的样子，看起来狼狈不堪。
　　是白寒。

　　我简直哭笑不得，天知道为什么白寒会出现在这里。

　　没等我说话，白寒就扑过来一头扎进了我怀里，撞得我趔趄了两步才止住身形。
　　“怎么了？”摸了摸怀里人的脑袋，我尽量放缓语气。

　　没有回话，白寒在我怀里只是一直摇头，头发搔在我的下巴，有点痒。
　　“好，不想说话算了，你先抬起头我看看，眼睛都肿了。”

　　对白寒的喜欢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爆发出来，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看着白寒，迫切地想要告诉她我的心意。

　　白寒听话的抬起头，眼睛周围肿了一圈，但目光依旧清澈，满满的都是我。
　　我心头一颤，正想低头亲下去。

　　“林谷割腕了。”

　　正欲吻下去的嘴唇吐出来了这几个字，我怔在离白寒嘴唇还有三厘米的地方停住了动作。

　　脑海轰的一声炸开，仅剩下白寒说的这句话。
　　林谷割腕了。

　　白寒被我的反应刺激到，直接伸手把我推开，笑得一脸凄惨，眼泪又扑簌簌落下来，声音嘶哑无比的对我哭喊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喜欢她！你到现在还是喜欢她！”说到最后，竟然有些泣不成声。

　　不是，我喜欢你。
　　话哽在喉咙，我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
　　脑海还回荡着那句话。
　　林谷割腕了。

　　“因为你，她跟家里决裂，哪怕你躲着她却还是对你死缠烂打，还能因为找不到你而割腕。”白寒一边说着一边抹掉脸上的泪，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宋萍，我做不到，我怕死，我做不到像她那么爱你。”
　　“我可以对你死缠烂打，哪怕你还喜欢着林谷，哪怕你不喜欢我，但是我还是喜欢你，只要你不离开我，不推开我，我就可以一直喜欢你，一直一直喜欢你。”
　　“可是林谷居然为了你连命都不要，我怕了，我真的怕了，我好怕你会因为她这样而答应跟她在一起。”
　　“我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林谷为你做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是不想放手，我还是想抓着你，不想把你让给她，谁也不让，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我甚至还在想，直接把你关起来就好了，关起来，谁也找不到你，关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白寒这些话说到最后哭腔越来越明显，听着她说出这些话，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白寒对我的喜欢，我一直都是低估的，没想到她会喜欢我到这种程度。

　　上前一步抓住白寒抹眼泪的手，白寒愣愣的看着我，眼睛因为哭泣有些泛红。
　　心头一阵阵悸动，我轻柔的抹掉白寒再次滚落出来的眼泪，亲在了她的额头。

　　“白寒，我喜欢你。”

　　迟来的心意，希望不会太晚。

　　眨巴了下眼睛，白寒好像是没听清楚一样，脸色满是迷茫，只有被我抓住的手微微颤抖，像是不安又像是不可置信。
　　似乎是心境不同了，这样的白寒，让我觉得可爱，又令人怜惜。

　　“我喜欢你。”
　　再次说出这句话，我握紧白寒的手，对着她想要说出什么的嘴唇吻了上去。

　　不同以往在我面前肆意张扬的模样，白寒看着我，目光中满是小心翼翼，一只手被我握在手中，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生怕我会离开的样子。

　　伸手盖在白寒的眼睛上。
　　“接吻要闭上眼睛。”
　　小心翼翼，这种神态，不适合白寒。

　　嘴唇是柔软的，津液是甜美的。
　　吮吸，纠缠。
　　像是要把之前亏欠的感情填补上，我只能从行动上表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我喜欢你，我喜欢白寒。

　　一吻结束，白寒已经没了小心翼翼的样子，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轻咬着嘴唇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该劝些什么，我伸手抱着白寒希望她能明白我的心意。

　　白寒由于我的动作身体猛地绷直了，由于穿的单薄整个身体又是散发着冷意，我更是心疼，再次收紧了怀抱，希望她能从我的动作上汲取哪怕一丝丝安全感和温暖。
　　无声抱着白寒，过了好一会儿白寒才怯怯伸手环抱住我的腰，将脑袋靠在我的胸口，整个身体也开始软了下来，不复刚才紧绷的状态。

　　“林谷就在这个城市的医院，你要去看她吗？”白寒在我怀里安静了好一会，才声音闷闷的说了这句话，手在我身后紧了紧，生怕我松开她。
　　我摇摇头，感受着下巴摩擦在白寒头顶的触感，想了想说道：“既然在医院，那就不着急去了，医生会照顾好她的。倒是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昨天方晓舒才给我发短信说告诉了白寒我在F市的事儿，今天她就出现在了这里，连带着告诉了我林谷割腕的事情。向阳刚才还叫白寒为学姐。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真的是错综复杂，让人很难觉得会有这么多巧合。

　　“我说了，我不是好人。”白寒从我怀里抬起了头，脸上终于有了以往的神色，自信又张扬。
　　对于白寒多次强调她不是好人的这件事，我从来不表态。别说白寒自己说自己不是好人，我宋萍又何尝是什么好人呢？自私，凉薄，对于不在意的人更是冷血无比，连善意都少有。

　　摸了摸白寒的脑袋，我示意她继续把话说下去。

　　“我找人跟踪你，你出发到F市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顾清跟你的约定我也知道。不是顾清给我说的，是我找人调查的。”白寒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有些闪躲，手更是抓了我两下，看到我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道：“顾清让我不要纠缠你，我配合着让你联系不到我，可是才一天我就忍受不了了，只好来这边找你。”
　　“向阳怎么回事？林谷呢？”
　　在听到我说林谷两个字的时候，白寒很明显的紧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