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民广场吃炸鸡》平千岁

6、第 六 章

　　我妹名字跟我一样没啥特色，叫陈蕾，花蕾的蕾，就在本市读大学。

　　本来她在外边租房子住租的好好的，怎么庄闻言前脚一般走她后脚就要搬进来？

　　“庄闻言叫你来的？”我狐疑地问。

　　陈蕾在电话里“啊”了一句，“嫂没叫我来啊，我自己来的……废话少说，快快快，我就在楼下，帮我提东西上楼！”

　　卧槽，人怎么就到了。

　　我从楼下看去，果然陈蕾穿了个墨绿色的斗篷，跟个巫婆似的在楼下站着玩手机，脚下两个特大的箱子，就等着我给她提呢。

　　我觉得我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小时候在家里伺候爹妈，后来工作了单位里伺候领导，回家还得伺候大爷似的庄闻言，现在还得伺候陈蕾。

　　陈蕾大四了，头发染得跟假的似的，扎两个马尾，左边粉红色的，右边浅紫色的。

　　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她像看sjb一样看着我。

　　“干嘛呀干嘛呀，又不是没见过，快提箱子上楼，楼下没有wifi讨厌死了。”

　　“楼上也没有。”我义正言辞地告诉她。

　　陈蕾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就要走，我连忙拉住她：“你不是要住我家吗，走哪儿去。”

　　陈蕾挣扎了一下，沉思了很久，还是妥协了住在一个没有wifi的地方。

　　她一边上楼一边絮絮叨叨骂我，但我心思不在她身上，具体说什么，过耳就忘记了。

　　说实在的，要没有陈蕾，庄闻言一走，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别看陈蕾跟个乡村非主流似的，其实在家里的时候家务活全是她一个人做的，而且做饭技艺深得我妈真传，烧出来的菜别提多好吃，所以当听说她要入住我家，虽然她乡村非主流又矫情，还很傲娇又蛇精病，但是谁让她会做饭呢，我接受了，真的接受了。

　　晚上的时候陈蕾一边做炸茄盒一边问我：“哥啊，我怎么没见着嫂呢？”

　　我一边躺沙发上吃炸鸡一边说：“哦，他呀……出差去了。”

　　骗陈蕾还撒谎不打草稿，我真是个禽兽。

　　陈蕾没说什么，菜端上来，全是我爱吃的。

　　“是亲妹。”我超感动。

　　陈蕾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踢了我一脚：“自己洗碗。”

　　第二天照常上班，照常下班，路过中心小学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

　　我买了一份炸鸡，一边吃一边往小学走，庄闻言教四年级，教室在一楼，从外面就能清清楚楚看到里面。

　　其实我从来没真正见过他教书什么样子，他对我总是很多表情，生气就皱眉，高兴就笑，笑起来有点腼腆，看起来总像个青涩的小男生。

　　其实他应该是温和的吧。我站在窗户旁边想。

　　教室里的他手里拿着教科书，指着黑板上的古诗念到：“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故人是老朋友的意思，这里指李白的老朋友孟浩然。”

　　他的学生一字一句跟着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他做事就是做事，从来不一心二用，他没有注意到最后一个窗户旁边偷窥着的我，他的学生都很认真，也没有注意到我，我擦擦手，转身回家。

　　***

　　一回家，就看见陈蕾躺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

　　见我回来也不打招呼，直接说：“嫂什么时候出差完啊，他出差怎么什么都带走了啊？”

　　我翻个白眼：“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当然管！”陈蕾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挺生气地看着我，而且直呼我的名字：“陈岩，你老实说，你俩是不是吵架了，他离家出走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

　　“我们没吵架，”我心平静和地说道，“他也不是离家出走，只是我们暂时分开了一下，各自冷静一下，仔细思考我们是不是真的……”

　　我还没说完，陈蕾突然跳起来猛地一踩我的脚：“陈岩你有病！”

　　“你才有病呢陈蕾，我怎么了啊！”我莫名其妙。

　　陈蕾像只发狂的小兽两只眼睛通红：“当初你为了他要和家里断绝关系，爸要打断你的腿，我拖着他你知道为什么吗，不是因为你是我哥哥，是因为庄闻言是一个好人，陈岩你这样糟践别人你心里舒服是吗，这么多年你都过来了你莫名其妙就说要分开你不是有病吗？”

　　我烦躁地点了根烟：“你早就知道。”

　　“实话跟你说吧，”陈蕾叹口气，“就是庄闻言打电话给我的，他说不知道你突然抽什么疯，怕你一个人在家不会料理自己，就叫我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啊？”

　　“没有，”我叹口气，“就突然觉得我跟庄闻言吧，好像也不是爱得那么深——有没有爱都不一定。”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觉得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