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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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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望了一眼仍然昏迷在榻上的公子非,示意宇文蔚守着,拉开门走出去,楚寒正与几个近身侍卫指挥众人正与来人对峙。
对方不过四个人,正中站的一个浓眉朗目的狂狷男子,神情悠闲,看见牧野未语先笑,抱拳道:“牧候爷,在下风雨楼段复行,未经通报冒然登门,请候爷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牧野淡淡一笑,道:“原来是段楼主,本候慕名已久,无奈身在朝堂,不方便行走江湖,寻常见段楼主一面也难。如今段楼主大驾光临,本候欢迎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见怪。”
段复行笑道:“候爷真是客气,早就听说候爷慷慨好客,喜欢结交江湖英雄,从不计出身高低,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
牧野笑道:“段楼主过奖了,慷慨好客不过是江湖谬赞,一句虚言罢了,对于翻墙钻洞的屑小之辈,本候是一点也不客气的。偏偏段楼主又带人不走正门却越墙而来,应该算是客还是贼,叫本候有些难以定论。”
段复行笑了笑,道:“江湖粗人,一时情急失了礼节,还请候爷见谅,改日在下一定携礼登门隆重拜访。”他身旁的一个阴柔男子早已经失去耐性,冷冷的道:“老段,我最烦你这套,啰啰嗦嗦半天还是站着不动窝。”又向牧野道:“什么翻墙钻洞的屑小之辈,不就是拐弯骂我们是贼么,最恨你们这些官家人,说话从来不讲明白。若不是敬你是个候爷,我们早冲进去抓人了,还用得着站在这里跟你废话浪费口水!”
众侍卫齐齐怒喝道:“放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丝毫不惧,阴森森一笑,运了内力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些看门的狗!以为只有你们声音大么?爷还怕了你们不成!”众人只觉耳边一阵嗡嗡响,内力弱些的侍卫身子晃了晃,脸色煞白,树上叶子漱漱落一地。
楚寒几人大怒,拔刀便要上前,牧野脸色不变,笑着道:“段楼主,这算什么?”
段复行斥道:“北斗,不得对候爷无礼!候爷,我这属下性子直了些,您大人大量,不必跟他计较。”另外两个人将北斗拉了回去。
牧野嘴角带笑,目中已是寒冰满布,道:“段楼主,这些属下也是追随我多年的,忠心不二!怎么被你的属下骂做狗?本候这里虽然只是个别院,不是正经的候爷府,但也不是任人随便撒野的!”
段复习行抱拳施了一礼,笑道:“各位官爷大人大量,不要跟粗人计较。”北斗被两个人拉着脱不了身,气恨恨地道:“老段,你别折了我们风雨楼的面子!”
段复行仿若未闻,道:“候爷,风雨楼中逃了一个囚犯,如果是寻常的人逃也就逃了,只是这个人雷楼主很看重,若是拿不回他空手而返,大伙恐怕都要倒霉。我手下的人一路追踪跟到了这里,心里有点急,也是在情理中的,候爷海涵。”
牧野笑容中带了些寒意,道:“拿囚犯么,好说的很。这些侍卫身分虽然低微也是有正经官职的,段楼主拿的哪门子囚犯,还请告知一声,也好让他们尽一份力!”
风雨楼到底是江湖帮派,怎么也跟官家扯不上线。段复行知道他是有意为难,挑眉笑了笑,道:“哦,照候爷这么说,是决定要插手此事的了?”狂态毕现,哪还有刚才的多礼隐忍。
牧野叹了口气,笑道:“段楼主,人本候已经带回来了,还能说抽手么?不如给本候一个小小面子?”
段复行道:“候爷,不是我不卖你面子,只是此人……”北斗挣开两位没诚意的拉扯,劈手夺过一个小侍卫的刀,一脚踢飞了他,道:“老段,还跟他啰嗦什么,别让我看不起你,办正事要归紧!”
旁边两个人也哈哈一笑,道:“北斗说的对,段楼主,你过于啰嗦了,还怕了他们不成!”也不与人缠斗,几个纵跃越过众人头顶,直向正房闯去。
楚寒与几个侍卫早有默契,楚寒带人截住北斗,樊影与贺旋缠住那两人,徐觅与其他两个分别护着牧野,守在门口。另外两个不在的侍卫,却是被牧野派了出去。牧野看的明白,他这几个侍卫虽然不是惯走江湖的,但应对这三人,还是能撑得住一两个时辰的。要真撑不过去,他回头便将这些人退回去重新训练,省得跟在身边当摆设叫人耻笑。
段复行袖了双手观战,悠然道:“候爷这几个侍卫身手不错,伤了死了实在可惜。”
牧野道:“那也只能怨他们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不过能对上风雨楼四使中的三个,他们也不冤了。”
白衣秀士样的那个轻功好,正避开了樊影冲向房门。牧野等人笑着看热闹。
将近未近时,房门忽然大开,门内端坐着素衣墨发,手持书卷的宇文蔚,俊秀的脸上带着笑,另一手举着一个银筒,白衣秀士一惊,就见一片白花花的雨从筒中射来。白衣秀士立即提气,将在半空的身子硬生生拔高,险险的攀屋檐滑上屋顶,望着地上,出了一身冷汗。
宇文蔚道:“好身手。久闻风雨楼白行殊剑法超群,没想到轻功也是如此高绝。”
白行殊心有余悸,抹了把头上的汗,哈哈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如果不是宇文公子手下留情,我恐怕没命和你说话了。”
樊影并没有追过来,协助贺旋一起拌住另外一个,一时间也难分输赢。牧野道:“这位想必就是与白行殊形影不离的楚东南?”
楚东南沉着应对两位侍卫,倒是伏在屋顶的白行殊道:“不错不错,他就是有白行殊影子之称的楚东南。”声音里有些得意,楚东南却当做没听见。
北斗口出恶言最招人恨,楚寒外还有不少侍卫都不肯放过他,此时受了几处伤,虽然不重,但到底心中窝火,刺耳的大笑了声,道:“公子非,楼主一向待你不薄,你走的时候一声招呼也没有打,难道不知楼中的兄弟会惦记你么?”这句话说大有深意。
牧野望向段复行,却见他只是诡异的笑了笑,并不劝阻。
北斗又道:“公子非,我也很惦记你啊,没有你陪伴身侧,夜夜不得安眠。”人人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恶意。
宇文蔚脸色一变,“砰”关上门,段复行微微一笑,道:“叶公子,惦记你的人还真多,尤其是小公子,他一向喜欢粘着你,你走后,他闹了几天,一直念叨着找你,你难道丝毫不想念他么?”
牧野脸上浮起薄冰一样的笑,道:“段复行,你何必如此刻薄?”
段复行瞟了他一眼,道:“叶公子,你还想着回明月宗么?已经六年了,恐怕他们都将你忘记干净了,你回去做什么呢?如果他们记得你,这些年来有很多的机会,为什么却没有一个人来救你?”
牧野皱了皱眉,双足一点,飞身扑向段复行,白行殊伺机而动,只是被徐觅与另外两个侍卫及时拦住。
段复行凌空飞起,隔空拍出两掌,全数被牧野接住,两个在半空虚击几招,各自落回原地,神色凝重地望着彼此。
段复行叹了口气,道:“牧候爷,我实在不想与你为敌,只要屋里那个人,何必为难我。”
牧野道:“笑话,你们硬闯到本候的别院来打打杀杀的,却说我为难你,真是颠倒黑白!”
白行殊叫道:“段楼主,好象硬碰硬也碰不过他们啊!”
段复行冷笑一声,迅疾无比地飞身直掠房门,打算硬闯进去。一个黑色的身影横空疾掠而来,冷寒如冰的剑挑刺段复行。
段复行急中求变,翻了几个跟斗拧身坠落。那把冷寒如冰的剑仍然远远指着他,剑上的杀气激得段复行的衣袂头发飞了起来。
段复行眼神大变,道:“燕翎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