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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回来了,你却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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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禾荷上了车不久就看到有人放烟花,于是她又有了借口。
她用及其委屈与渴望的语气说:“倾情,听说今晚在湖边有人很多人放烟花,能持续一两个小时呢,我们去看烟花好不好?”
白倾情开着车无视她。
“那我们去看一个小时好不好?记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很难得看到一次人家放烟花,当时我还许了愿呢。”
白倾情目光温柔的回头看了一眼南禾荷,她感受到目光,也转过头,两人目光相撞,白倾情快速别开脸。
最终他们没有一起去看烟花,白倾情直接送她回家了。
南禾荷一路上开始不断的埋怨白倾情,一会儿说他没人性,没风度。一会儿又讥讽他不敢和她一起独处。
尽管如此,白倾情依然淡定的把她安全送回了家。临下车前,南禾荷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抓起前面杂物箱上放的手机朝白倾情腿上扔过去。
白倾情并没有生气,只是淡定的说“你家到了。”
突然南禾荷有些想笑,她也确实笑了,笑容可掬的对白倾情说:“既然到我家了,要不要上去坐坐?”
白倾情抬眸扫了她一眼:“这几年在外面竟养成了随便邀请男人去你家的习惯了?”
“那也要看看那个男人是谁。”
白倾情懒得理她,坐在车里不管南禾荷说什么话,他都开始发扬沉默是金的优良传统。南禾荷最终觉得无趣,而且已经九点半了,也该回去了。
南禾荷刚下车,白倾情便开车扬长而去。
南禾荷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目光黯然。
倾情,我回来了,我努力的做回原来的我,可我差点忘了,你早已不再是从前的你了。
倾情,我回来了,我以前在杭州的时候,活在我们的回忆里,我觉得自己离你很近。但现在,我和你住在同一座城市,可是我觉得我们相隔的好遥远。
倾情,我回来了,我多想倚在你怀里,告诉你我这五年里的点点滴滴,可你的怀抱却不会向我敞开了。
倾情,我回来了,我本来漂泊的心应该安定下来了,可看到你,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在狂热的跳动,和从前一样,却也不一样了。
倾情,我回来了,我站在你面前说起我们的从前,你面无表情,我的心却早已千疮百孔。
倾情,我回来了,因为我忘不掉你,所以我只有两条路可走,我只能重新回到你身边,或者抱着回忆,在回忆里和你缠绵。
倾情,我回来了,你的单身给了我希望,你的绝情给了我绝望。
倾情,我回来了,因为爱你,所以放不下你,既然放不下,我就和你一直耗下去,我有一生的时间和你消耗,总有一天把你的耐心消耗殆尽。
可是倾情,我不舍得伤害你,也不想伤害我自己,我不愿意到最后我们两个人满身创伤,然后还要互相苦笑讥讽着对方说:看,你比我伤的重。
南禾荷在楼下望着白倾情离去的方向站了很久,最终无奈苦笑着,转身上楼。
过年的这几天南禾荷忙着拜年,只是偶尔和红韵、柳君打个电话联系一下。而面对白倾情,每次决定大电话的时候都开始犹豫,最终变成发短信。一连几天,白倾情一条短信都没有回复给她。
今天是初六,红韵约她和柳君一起去她家喝茶,用柳君的话说:红韵她神神秘秘的,就像是第一次见到男人一样,既难以启齿,又难以掩藏,她每次这副鬼样子我就会想到她和刘默泽刚在一起时的小女人样子!
事实上,见到红韵时,我才知道,柳君的真的很有先见之明,红韵确实是一副小女人的样子,羞涩又含蓄,没有了平日里的张扬。
南禾荷和柳君进门后,除了表达自己的热情和新年祝福,更多的是注意到了端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男人。南禾荷和柳君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锁定在红韵身上,红韵忙着倒茶拿吃的,显得很淡定。
柳君看到红韵的气定神闲,也没有要相互介绍的意思,最终沉不住气了,柳君再次不给当事人面子,发扬看她的大嗓门和八卦特质:“哇!韵韵,你家居然有个男人诶。”
南禾荷当时真的想离柳君远一点,证明自己和柳君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但柳君挽着她的胳膊紧紧的,想扯都扯不出来。她想:进门这么久才开始大惊小怪!你眼瞎么?
柳君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独自唱双簧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说:“这男人长的还真不错,哇!韵韵,你们俩啥时候同居了呀?”
南禾荷看到红韵的脸都红到耳朵根了,那男人也显得有些局促,但最终还是强装镇定的站起身,伸出手说:“你们好,我叫宋健。”
柳君正要说话,南禾荷连忙伸出手和宋健相握,急忙说:“你好,我是南禾荷。”然后指了指柳君说:“这是柳君。我们是红韵的朋友。”
相比宋健的自我介绍,南禾荷的自我介绍还是相对全面的,至少说明了自己和这家主人的关系,无形中给了宋健一些心理压力。看你丫说不说你们什么关系?
红韵不满的瞪了一眼她,然后不慌不忙走过来,给了南禾荷和柳君一个晴天霹雳。红韵指着宋健说:“这是我男朋友。”
“……”南禾荷和柳君不可置信的看着红韵。柳君正要说话,却被南禾荷制止了,在人家男朋友面前,还是要给人家面子的。
柳君把红韵和南禾荷拉到洗手间,然后柳君开始了一系列审讯。
“什么时候事情?”
“大年初三的时候吧。”
“怎么这么快?哪蹦出来的这号人?”
“……”
“干嘛这么急啊?”
“我二十五岁了。”
“我们还都二十五岁了不急呢,你这要是被我爸妈知道,我就会被你殃及池鱼的!”柳君强迫自己不要冲动。
“……”
“你们怎么认识的?”
“……相亲。”
这下柳君再也无法淡定了,大叫:“?!!what?我没听错吧?相亲?你居然相亲?”
南禾荷连忙提醒柳君声音小点,客厅还有人。
“被逼无奈啊,我也不想,但这人还不错,就在一起试试看。”
“他哪不错了?身高有一米八吗?样子很帅吗?你看上他哪点?”
“……”
“呜呜呜,我和叶子都单身,你居然就有对象了,你抛弃了我俩。”
“……”
“他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他爸妈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他月收入多少?”
“……”
“他多少岁?”
“说过,我忘了。”
“一问三不知就算了!你这一问四不知,你对他了解是零,这也行?”
“时间久了就会了解了啊。”红韵说的一脸轻松。
最终柳君和南禾荷依然怀着祝福,希望红韵能够幸福,但也同时希望她能想清楚。红韵闪烁的眼神明明藏着事情,南禾荷却也不好再想问。
从红韵家出来,南禾荷坐在柳君车上开始无限感慨。
“叶子,你觉得那个男人怎么样?”
“不够沉稳。其他的现在不好说。”
“我觉得还行,说了一会儿话,说话啊什么的都感觉挺好的。”
“那你之前还和韵韵乱闹什么啊?”
“我是生气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啦。”
“……”南禾荷一阵无语,这应该也算是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吧?人家昨天才确定关系,今天下午就约你来见啊。
“哎,希望我爸妈的消息没那么灵通。不然我也肯定会被逼着去相亲啦。”柳君一脸苦恼。
南禾荷好笑的看着柳君说“哪有那么严重啊?你爸妈的消息怎么可能那么灵通。”
柳君显得异常激动,相信如果不是她在开车,她一定会跳起来。她说:“说起这个我就生气,那个陈双双住在我们那个小区啊,有段时间老是找我去玩,现在和我爸妈熟的不得了。”
“……”
柳君把南禾荷送回家,南禾荷在小区门口就让柳君停下,说自己走回去,柳君便把她丢在小区门口。
南禾荷看时间下午四点半,就走到旁边的咖啡厅坐下。
咖啡厅人不多,今天是过年后咖啡厅第一天开业,显得很冷清,窗外的马路上车也不多,过年应该是高兴且热闹的日子,可在城市里却显得格外冷清,几乎感受不到过节的气氛。
南禾荷拿起手机,望着白倾情的号码发呆,最终还是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南禾荷放下电话,喝了一口咖啡。
有些时候,面对一些人真的需要勇气。就像刚才,她难得鼓起勇气给白倾情打电话,没人接却再也没有勇气打过去了。
她拿出手机给苏笙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南禾荷嘴角弯起一丝明朗。
“苏笙,在干什么呢?”
“今天我姑妈来我家拜年,刚走呢。”
“有时间吗?”
“美女相邀,自然有时间。”
苏笙说话时时常笑着,虽然隔着电话,南禾荷却可以想象他说话时的样子,那些好像是很久是以前的事情了,一直被她压在心里。
“出来喝杯咖啡?”
“你请客?”
“没问题。我在咖啡厅等你。”南禾荷收到苏笙的回答便收了电话,一个人喝着一杯渐渐冷却的咖啡。
虽然总是告诉自己,往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的事情就该要慢慢的释怀,可是她还是将过去的事情一件件的推给苏笙。
她知道不是苏笙的错,不是白倾情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可自己又有什么错呢?因为爱一个人没有错,恨一个人也有种种原因,立场不同的两个人自然难以达到相同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因为这样就要埋怨别人吗?
记得和倾情分手的时候,她跑去找苏笙哭,苏笙说什么呢?他说:每个人一生都有自己所处的位置,如果那个位置是你的,别人在那个位置上怎么都会不舒服,终会离开。如果不是你的,你也会觉得不舒服,如果不舍得离开,吃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三年前苏笙到杭州找到了她,他来到她面前,双手紧捏着她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突然离开,为什么突然和倾情分手。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身上的戾气,一向充满阳光的笑容竟在他脸上一丝也找不到,只有怒气。她当时还只是颜诚意的秘书,老板出行她自然要跟随。她当时低头挣脱苏笙的手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苏笙看着她和颜诚意上了同一辆车离去。
后来苏笙来找她时显得理智很多,他当时只问了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他平静的看着她问:你现在觉得生活的好吗?
她也如他一般平静的回答说:比以前好。
第二个问题他略显紧张,目光开始随意闪动:还打算回武汉吗?
她依旧平静的回答说:不知道,至少目前没有这个打算。
第三个问题他语气很坚定,然后又有些不确定: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可以吗?
她说:不用了。
所以从那以后,她再见没有见过苏笙了。一直到同学聚会时,她跟他说对不起,她以为他会一直记着她当时的态度记恨她。但他没有。那个时候南禾荷想:朋友应该就是这样,不管你对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最后总会被一笑置之。
苏笙很快就来了,南禾荷给苏笙叫了一杯咖啡,自己叫了一杯果汁。
自从三年前在杭州见到苏笙后,就是上次回来聚会时见面了,这是三年后南禾荷第一次认真打量苏笙。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似乎没有变,他不说话时常常眼睛目视前方,嘴角上扬,眼睛清澈,让人觉得温暖。他说话时,笑意便会直达眼底,让人随着他的笑容觉得轻松。
正如现在,苏笙笑着坐在她对面,对她说:“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喝咖啡?”
“自然是有目的。”南禾荷手捧果汁,狡黠一笑说:“我请你喝咖啡,你请我吃饭?”
“我还以为我能宰你一顿呢,看来还是我亏了。”
南禾荷只笑不语。两人瞬间陷入沉默。
苏笙说:“听说你调回来了?”
“你消息也挺灵通的。”
苏笙搅拌着咖啡说:“我昨天和倾情一起健身的时候谈起来的。”
南禾荷略有惊讶:“没想到他还会在背地里说起我?受宠若惊。”
“何止谈起你?”苏笙说:“他说你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他真是抬举我,他是我的噩梦还差不多。”
“听说你要回到他身边?”
“啧啧啧,才几年不见,你们俩关系就已经好到能谈及这样私密的话题了?”
苏笙一脸认真的说:“五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南禾荷微愣,转而轻笑:“也是。”
苏笙转移话题:“听说做律师的每个人都很……腹黑,但在你身上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南禾荷笑着说:“以前我也是这么问我上司的。我上司也说每个律师都阴险狡诈,为了自己委托方可以在法律道德底线上使诈。”她抬头看着苏笙继续说:“我们又没有深仇大恨,我为什么要对你使诈?就像我上司,他每次在公事上的很多做法我都不认同,但我不能否认他是一位好律师,也不能否认他私下不是一个好上司,好朋友。更不能否认他其实是一个好人。”
“听你这么说你上司,倒是对他充满好奇,能在工作上使诈的人,生活中多善良?”
南禾荷大笑:“看我就知道了啊。”稍作停顿,南禾荷收起少许笑意说:“其实你见过他,就是你在杭州看到的,和我一起上车离开的那个人,我那时候是他的秘书。”
苏笙搅拌咖啡不说话。
南禾荷说:“我现在追白倾情你给点意见?”
苏笙侧头看着窗外说:“没意见!”
南禾荷哼了哼说:“你说我要不要下次见面当做不认识他?然后做些让他觉得不和复合是一大损失的事情?”
苏笙放下手里的搅拌勺说:“你们两个就这么傲着互相折磨吧,我看戏。”
“谁折磨谁?我跟他发短信他都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到底谁傲着了?”
“你就拿出你律师般的口才去折服他,倾情你不了解吗?吃软不吃硬。”苏笙喝了口咖啡说:“你再不行动可能就没机会了,他爸妈都开始让他相亲了。”
“相亲?”南禾荷皱着眉头惊讶的说:“白倾情会去才怪。”
苏笙一副‘姑娘你现实一点’的表情对南禾荷说:“呵呵,倾情已经二十五岁了,二十五岁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他不急,他爸妈急啊,他家可就他这一个儿子。”
“那我还二十五岁了呢,我爸妈都没开始催我。”南禾荷撇嘴。
“你在外面几年,现在恐怕你爸妈是舍不得你嫁的吧?毕竟最近几年相处的少。倾情可和你不一样,这几年又不谈恋爱,他妈上次还问我倾情是不是有病,说找时间去看看呢,结果被我劝住了。”
“……”南禾荷想:真这么严重?倾情他妈真的是……太牛了。
苏笙笑容渐收,他说:“前几天给他爸的同事和女儿去他家拜年,说是拜年,完全是变相的相亲。最近倾情烦着呢。”
南禾荷真是不淡定了,差点拍桌子,还好她还是顾及形象的,她说:“这个贱人!难怪这几天不理我!原来自己忙着相亲!”
“……”苏笙想:倾情,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我只说你烦着,没说你忙着。
“韵韵过年的时候也相亲了,而且两个人还好上了。你说白倾情不会最后被人家的美色迷惑了吧?”
“小禾,你相信我,倾情只被你的美色所迷惑过。”
“……”我又没有美色,相信你才有鬼。
“等会儿去吃什么?”
“去吃火锅吧,冬天吃火锅暖和。”
“就我们两个去吃火锅?”
“你可以把白倾情叫着啊。”
苏笙笑着,但仍然可以从他脸上看出一丝鄙视的说:“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南禾荷喝着饮料笑而不语。
苏笙和白倾情相约晚上六点在南禾荷家附近的餐厅集合。南禾荷和苏笙闲着无聊很早就到餐厅等着了。
南禾荷难得和苏笙聊的开心,忘记了过去他们之间的不愉快,就像他们从前一样,想起什么说什么,聊的话题很广,从家事到工作,到私事,再到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