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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   沈丹书愣住,无声的用手指着自己,“我?”蒋夫人跟他有什么好说的,沈丹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蒋辉和手里的电话,眼中拒绝的神色再清楚不过了。

      蒋辉和笑着点点头,“随便应付两句就行了,老太太没别的意思。”

      黑色的手机摊在蒋辉和温润的手掌中,沈丹书接起来放到耳边,他实在想不到这个蒋夫人有什么事情跟他讲的,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您好。”

      听到对面年轻人清朗温和的声音,蒋夫人还有点紧张,上次闹得那么不开心,确实是她考虑不周了,冒冒然的就只身去了沈家,自己一心一意的想着我去看看孙子,就没想想人家欢不欢迎她,她回来后想了很长时间,越来越觉得自己太冒失了,沈丹书肯接他电话,她真是又欣喜又激动,说话都点抖了,此时鼓起勇气想和沈丹书说两句话,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唉,好好,丹书啊,吃饭了吗?”问完这句又觉得自己犯蠢了,刚才老二还跟她说正在吃饭,她心里忐忑不安,毕竟以前做过对不起沈丹书的事,现在心下也不能完全坦然。

      “吃了,刚吃完。”沈丹书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药喝着感觉怎么样?”

      沈丹书回忆了一下,蒋夫人说的药是什么玩意,突然想起来蒋夫人上次来的时候送给他的纸盒,先前离开蒋家的时候,蒋夫人给的调理身体的药他喝了一口,味道差点把他恶心吐了,从此就塞在角落再也没碰过。

      “呃,感觉还好。”总得给人家一点面子不是,沈丹书含糊道。

      蒋夫人高兴起来,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好孩子,喝完了跟辉和说一声,我让人在送一些过去。”

      沈丹书点点头,想起来蒋夫人看不到,就说,“那谢谢您了。”

      两人尴尬的沉默下来,都等着对方张口,这时糊糊举着两只小脏手颠颠的跑出来,看见两个爸爸站在不远处就叫道,“爸爸。”

      这声爸爸被那头的蒋夫人听见,这糯糯的童音她做梦都梦见好几次,此时听见整个心都要化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蒋老爷子就站在一旁看着她,见她激动起来,也跟着有些急,“怎么了,丹书说什么了?”

      蒋夫人笑着小声道:“是糊糊。”

      老爷子连忙凑过来,眼中多了一丝期待,又听不到什么声音,紧皱着眉。

      糊糊扬着两只脏爪子跑过来,嫩嫩的道:“爸爸啊,酱猪蹄好好吃啊,爷爷还给你留了一个。”因为老师要开会,糊糊学校提前半天就放假了,还没等回来,坐在车上就给沈丹书打电话说要吃酱猪蹄,刚才啃了一个,沈文岳就不让他继续吃了,小家伙连打饱嗝,明明都已经吃饱了,看着盘子里还有就不舍得放下筷子。

      蒋辉和握住他两只小手不让他靠上前来,“乖儿子,去把手洗干净。”

      话筒那边蒋夫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是糊糊吗?小家伙干嘛呢,这么高兴。”

      “刚吃完饭,要我带他去洗手。”

      蒋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光是听着糊糊的声音心情就好得不行,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宝贝孙子,蒋老爷子捅捅她,压低声音道:“说事。”

      蒋夫人反应过来,连忙开口道:“丹书啊,辉和有没有跟你说,下个星期一就是蒋氏员工表彰大会,就在省城的金星酒店,你看,你如果有空能不能带着糊糊一起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沈丹书捂住听筒,对蒋辉和道:“表彰大会?”

      蒋辉和就料到蒋夫人肯定会把这事拿出来当借口,摇头笑笑,把电话接了过去,“妈,公司开会你把丹书叫过去干什么?”

      蒋夫人听到是蒋辉和的声音,身心也能放开了,声音也稳当起来,“开什么会啊,还不是喝酒吃饭那套,你开你的,我和丹书说说话不行啊,你个做儿子的,连妈这点心思都猜不到啊。”

      沈丹书带着糊糊去水槽洗手,蒋辉和无奈的笑了起来,想了想,沈丹书这两天正好闷得慌,带他出去散散心也挺好的,省城空气比不得这里,但是能和其他人多接触一下,沈丹书现在也在发展自己的生意,做大做小先不说,手中多积累一些人脉对沈丹书肯定有好处。

      “那好吧,我和丹书说一下,他要是有空那我就带他回去一趟,要是没空,我也没办法。”

      蒋夫人顿了下,“你可要跟丹书好好说,我们也不是急着见糊糊,我和你爸想和丹书好好谈谈。”

      “行,我知道了。”

      沈丹书半夜饿的不行,醒了以后,从蒋辉和臂弯里钻出来,爬起来进厨房吃了一碗小混沌才稍稍压住胃里的饿劲,糊糊自然也跟着起夜了,还嫌弃的捏着鼻子离沈丹书远远地,沈丹书吃馄饨的时候放了不少醋,那酸味弥漫开来,整间厨房里都能闻到,酸得糊糊嘴里都冒酸水了,沈丹书到浑然不觉的样子,一口汤一口馄饨,吃的不亦乐乎。

      刷完牙,沈丹书摸上床,蒋辉和还在睡觉,他以为他没醒呢,刚滑进被窝里,身旁的男人就靠上来,在他脖子上闻了闻,闭着眼睛道:“怎么这么酸?”

      沈丹书也闻了闻,身上挺清爽的什么味也没有,“哪酸啊,你做梦呢?”

      睡了一段时间,蒋辉和的声音有些沙哑,笑起来低沉性==感,“糊糊昨天还跟我抱怨说你,喝醋跟喝水似的,把他都熏坏了。”

      “把他都熏坏了。”沈丹书怪里怪气的学着糊糊的声音,“毛病还不少呢,都是让你和爸爸他们惯得,现在我说话都没有威慑力了,你猜刚才怎么着,我让他以后别跟着我起夜了,明明不饿,再吃就长胖了,他说,爸爸你还是担心自己吧,这么能吃,胖了爸爸就不喜欢你了。”

      蒋辉和窝在沈丹书颈窝里闷声笑了起来,沈丹书叹口气,“他都跟那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那次还跟我说有小女生给他送情书,他知道情书是什么,话说,现在小女孩怎么开窍这么早,我还真有点担心糊糊早恋了。”

      “他现在才六岁。”

      “唉,架不住别人找他啊,谁让你儿子这么俊呢。”沈丹书啧啧两声,话语里对自家儿子的得意毫不掩饰,他戳戳蒋辉和的脸,感叹,“真是一副好皮相啊。”

      蒋辉和搂住他腰,手在沈丹书身上轻轻摩挲着,“确实有点胖了,这块长肉了。”

      沈丹书也跟着感受了一下,肚皮那里确实软了不少,一摸还真有点长胖了的意思,“怎么单单只胖肚子这块,我虽然吃的多但我消耗的也多啊。”

      “其实胖点也没什么,我不会嫌弃你的。”

      沈丹书被他弄的痒痒,笑呵呵的拍了他一巴掌,“你真好意思说啊蒋董事长,你个老男人到底是谁嫌弃谁啊。”

      蒋辉和闻言皱了皱眉头,严肃道:“男人三十一枝花,我哪里老了,配你正好。”

      他这话说完,沈丹书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你这算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啧啧,被你儿子带带跑了吧,脸皮这么厚。”

      蒋辉和把人摁住,吻住他眉心,轻轻地叹口气,“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

      “你这话说的有问题啊,什么叫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呢,哈哈哈@蒋辉和你别挠我痒痒!”

      蒋辉和轻轻摩挲着沈丹书肚皮上的软肉,一想到这里曾经孕育过他的孩子,内心感动的无以复加,虔诚的印上一吻,笑着道:“说不定是有了,给糊糊生一个弟弟,两个人陪伴着一起长大,到时候我们老了也好有个兄弟扶持着走下去。”

      沈丹书不说话,半晌开口道:“糊糊会喜欢有个弟弟吗?”

      “小孩子嘴里说着不喜欢,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就分不开了,血脉相连的兄弟,喜欢还来不及。”

      他这么一说,沈丹书还真考虑起来给糊糊填个弟弟的可能性了,但是一想起那种痛苦,又退缩了,他狠狠地瞪了蒋辉和肚皮一眼,喜欢孩子你怎么不生,既不受苦还想要儿子,好事都让你占尽了,他心里越想越不痛快,伸手在蒋辉和肚皮上狠狠揪了一下,男人就快睡着了,被他这么一弄,一下子就清醒了,沈丹书还没来得及躲,就被男人抓紧了怀里,轻轻地吻了上去。

      “快点睡吧,我觉得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糊糊今天放假,大清早的跟着两个爷爷去河边捡鸭蛋,顾淮江时常过来住两天,公司那边不能不顾,他一般走的话都是出差,好几天不见人影都是常事,但肯定会打电话给沈文岳报平安,最好好几次都想问问沈文岳有没有惦记他,又觉得自己矫情了,能见到这人声音就挺好的,慢慢来,既然和丹书相认了,他有信心能和沈文岳走到一起,等了二十多年,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鸭子是放养,在周围圈上了铁丝网,本地的鸭子下的蛋大,一敲开,红彤彤的鸭蛋黄,糊糊就爱吃腌的咸鸭蛋,他有个好习惯,蛋清和蛋黄那个也不嫌弃,都能就着米饭吃光了,他们这块的咸鸭蛋也挺有名的,很多慕名而来的人来买鸭蛋回去腌,但是无论怎么做,味道始终不地道。

      “明明和慧慧快回来了吧?”沈文岳捡起一个鸭蛋放到篮子里,顾淮江跟在他身后,这里水草丰茂,随处都可能是鸭子的下蛋地点,他一时都不敢下脚了。

      “说是过两天回来,具体时间不确定,应该就这几天了,他们那边现在正赶上什么文化月,有不少外国友人想看现场刺绣,举办方就商量着在增加一场展览,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我没有催的意思,好不容易出一趟门,应该玩个过瘾,明明又是第一次去香港,也应该好好长长见识,年轻人嘛,都应该出去闯闯。开拓开拓眼界的。”

      顾淮江接过糊糊双手捧过来的鸭蛋放进蓝里,试着问道:“你也好久没出去玩了吧,我记得你以前还说想环游世界来着,现在孩子也长大了,你也放松放松,哪天,我带着你出国去玩玩,你那时候还想去瑞典读书,现在还来得及。”

      沈文岳少年时确实那么说过,要是没有发生后来那件事,他说不定已经拿到大学证书了,可能会在瑞典的某所大学里教中文,过着悠闲的校园生活,每天穿着整整齐齐穿梭在环境优美的大学校园里,是被敬仰的教授和学者。

      和现在的生活简直天差地别,沈文岳笑起来,虽然有时候会唏嘘自己的人生,但他从来不后悔现在的生活,把两个儿子平平安安的养大,子孙绕膝,生活虽然平淡但是却很幸福,这就已经足够了。

      “我都四十了,还读什么书啊。”

      “四十怎么了,学无止境,追求学问哪有年龄的限制,我原先给你看的英文原著,里面有些生涩的词汇连我都不太懂,你却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可见你这几年来也没有放弃学习,老了老了,有些事情要顺着自己的意愿来,你现在又不是没有这个条件。”

      这么一说沈文岳确实有些动心了,他也渴望出去走走,但家里现在根本离不开人,“等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家里忙,总不能把活都扔给丹书和明明。”

      顾淮江听他这么说微微的雀跃起来,难得沈文岳会答应他,只要这人松口了,往后的事就好办了。

      “那行,总不过今年,晚些时候我们就去瑞典走一趟,瑞典现在允许同性结婚,丹书和辉和的婚礼也可以在那里办。”

      说起这事,沈文岳倒想起来今天早上沈丹书跟他说的事,蒋家要开什么会,让他和糊糊也过去看看,说什么开会,恐怕都是借口吧,想见糊糊才是真的。

      “蒋家老太太想让丹书和糊糊去省城,丹书今天来问我,我让他自己看着办,又不知道想出什么幺蛾子。”

      “你啊。”顾淮江笑起来,鸭蛋篮子这时已经在他手上了,“她能把丹书怎么样,小蒋和丹书在一起,她现在讨好丹书还来不及,毕竟大孙子在人家手上呢,你尽管放心,他不能把丹书怎么样的,有我在,我也不会让他爷俩吃亏。”

      这话戳到沈文岳心坎上了,沈文岳一直紧绷的脸缓和下来,“他要是去我也不能硬拦着,总这么僵着也不是回事,毕竟小蒋夹在里面,但蒋老太太要想抱孙子还早着呢。”

      总算沈文岳松口了,其实沈丹书也不想去,这次算是给蒋辉和一个面子,领着糊糊出去溜达一圈也挺好的。

      倒是糊糊最开心了,他能一直放假到星期三,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小家伙蹦蹦跳跳的,他这还是第一次坐飞机,上了飞机都没消停过,不断的发出惊呼声。

      到了蒋家老宅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了一层红边,车穿过林荫道,开进大门内,停车的时候,蒋夫人和蒋老爷子就等在那了。

      看见糊糊下车,蒋夫人已经乐得热泪盈眶了,要不是身边的蒋老爷子拽着她,她说不定早就扑过去了,沈丹书带了不少土特产过来,一下车就受到了老人家的热烈欢迎。

      “快进来,饭菜已经做备好了,饿了吧。”

      “确实有点饿了,在飞机上什么也没吃。”

      糊糊第二次来这里,对这里到不陌生,但还是乖乖地走在沈丹书身边,乖乖地叫蒋夫人一声,“蒋奶奶”。蒋夫人也是开心的。

      蒋老爷子也很激动,糊糊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刚才叫他那声蒋爷爷,他都差点哽咽了,有个爷爷两字也好,虽然陌生了点,但能这么叫他们已经不错了。

      夫妻俩对沈丹书和糊糊很亲热倒把蒋辉和这个儿子扔在脑后了,饭桌上也不忙着吃饭,光看着糊糊小嘴鼓鼓的把他们喂得东西吃完就很满足了。

      把糊糊哄睡了,沈丹书回房,讶然道:“我刚才看了一遍糊糊的卧室,跟上次简直大变样,就糊糊睡的那张小床,比咱这华丽不知道多少倍,床柱上还嵌着贝壳和水晶呢。”

      “老人家就爱折腾,他们憋了这么多年,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有,随他们去吧。”

      “你妈你爸倒是挺舍得花钱的,地上全是长毛地毯,打扮的跟皇宫似的。”

      刚想上床睡觉,门被敲响了,蒋辉和一开门,就见他妈端着一小碗黑乎乎的东西走进来,沈丹书从床上下来,蒋夫人笑着道:“来,丹书,把药喝了。”

      “妈,这是什么啊?”

      “就丹书喝得补药,刚热好的,我怕你们没带,这东西得天天喝,才能见效。”

      沈丹书哭得心都有了,这玩意就不是人喝的,一股老鼠屎味,喝完嘴里半天都散不了味,蒋夫人现在堵在这里,那笑呵呵的模样就是想看着他喝到嘴里,沈丹书端起来忍着恶心喝一口,对蒋辉和使了个眼色,后者明显在憋着笑,好歹把蒋夫人劝走了,沈丹书赶紧跑到卫生间把药全倒了,刷了牙嘴里还有味,蒋辉和端给他一杯柠檬水,“把这个喝了,看能不能去掉味道。”

      一杯下肚,嘴里的味倒真的散了不少,沈丹书还挺奇怪,蒋辉和笑起来,“我小叔其实也不和这东西,但架不住我妈的好意,不忍看他失望,就说自己喝了有效果,结果我妈就相信了,现在轮到你了,你找个机会拒绝他就行了。”

      沈丹书还没等说话,打个嗝味又上来了,看见蒋辉和乐不可支的模样,沈丹书怒了,抱住男人就把嘴堵了上去,“我哪能独享,蒋董你也尝尝这味。”

      蒋辉和笑着皱起眉头,沈丹书舌头搅进来,既有柠檬的酸味又有一股中药的苦味,顿时他也有点恶心了,挣不开,就把人抱起来,上床解决。

      沈丹书洗完脸,看见糊糊穿着天蓝色的睡衣跑进来,捏捏他脸蛋,“又嫩又白。”

      糊糊蹭他大腿,“蒋奶奶用牛奶给我洗的脸。”

      沈丹书张张嘴,又讷讷的闭上了,这要是从小在蒋家长大的,还不得娇生惯养到什么地步,用牛奶洗脸?他一个小男孩想打扮成花啊,蒋辉和你妈可真有钱。

      下楼看见蒋云深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揉额头,现在蒋铭信在京城工作,蒋倩茹也有自己的家庭,就只有蒋云深时常会回老宅来,这段时间尤其回来的频繁。

      “哟,丹书,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傍晚就回来了。”

      糊糊到挺喜欢这个叔叔的,蒋家两个叔叔他都挺喜欢的,最喜欢的还是蒋铭信,不过这回糊糊离着他挺远的,沈丹书还没等走近就闻到一股酒气,浓的冲鼻。

      蒋夫人正在厨房研究菜谱,看见沈丹书下来,擦手出来,看见蒋云深还在沙发上坐着,怒道:“上楼洗洗,你闻闻你身上什么味,别把丹书和糊糊呛着。”

      蒋云深笑起来,“妈,我肯定不是您亲生的。”

      蒋夫人赶他,“你是我捡的。”

      “好好,我马上去洗,在外面吃不上口热饭,回家里也被人嫌,唉,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蒋夫人冷笑,“你赶快成个家不就行了,还用上我们这讨饭吃。”

      蒋云深一听这话瞬间溜得没影了。

      蒋家后花园有一棵老苹果树,有几十年了,长长的枝条触到地上,最顶上的人踩着梯子爬到上面才能修剪,听说是从国外移植过来的,结的都是绛红色的果实,叫蛇果,样子挺好看的,但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也可能是我们吃不惯。

      饭后散步到这里来,蒋云深也跟着过来了,正值果树挂果,但是着色不好,像是掉色了一样,蒋云深摘了一个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忍住了没吐出来,剩下的顺手放在了一旁的花架上。

      “老二,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就爱来这里偷苹果吃,还没熟呢,能够到的都被摘光了,把妈气的,拿铁丝网都给罩起来了,但就算这样,也没防住咱俩,都是铭信那家伙露底了,让他夹在□□里,他愣是不听,老死板一个。”

      “是啊,当时馋,现在就是放在眼前都没有想吃的欲望了。”

      糊糊嘟嘟嘴,嫩着声音道:“尼不要说铭信叔叔坏话。”

      蒋云深笑起来,摸他脸蛋,“这么护着你铭信叔叔,没想到这家伙也有人喜欢,咱糊糊有眼光,别看你铭信叔叔死板又严肃,但是人还是不错的,你对他好,他肯定加倍的对你好。”

      蒋家这几个兄弟别看年龄差的大,但是兄弟感情特别深,蒋夫人这辈子最有成就的一件事,就是她这几个儿子了,兄弟一心,虽然不常见面,但感情从来不变,除了排斥婚姻,没什么不好的。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发生什么事了?”两个人站在不远处说话,身后沈丹书带着糊糊摘苹果,小家伙指指这个,再指指那个,那个都想要,最后挑准了一个,有点高,沈丹书踩着枝桠爬上了果树。

      蒋云深耸耸肩膀,笑道:“你多想了,我挺好的,这两天饭局太多了,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蒋辉和看着他,蒋云深拍他肩膀,见他没有再说的意思,他也不好再刨根问底,“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你可以来找我,能自己扛着,妈也跟着担心。”

      “谢了老二,大哥我心里有谱。”

      蒋辉和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蒋云深不想说的,肯定是不方便说出口,他能做的就是在他大哥撑不下去时,及时的伸出援手,这么多年的兄弟,他能帮就会尽力帮到底。

      两个人又闲聊了两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糊糊的惊呼,“爸爸!你怎么了?”

      “怎么了丹书?”蒋辉和和蒋云深丹书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脸上冷汗涔涔,竟是疼的脸都白了。

      糊糊快吓哭了,抓住他爸爸的衣角,带着哭音道:“爸爸,你怎么了?”

      沈丹书摇摇头,一时间疼的说不出来话,缓了缓道:“从果树上跳下来,嗯,就开始疼,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蒋辉和抬头一看,最近的树杈离地也有一米左右,崴到脚还说得过去,怎么肚子疼了。

      “我带你回去看医生,很疼吗?”

      沈丹书点点头,“真疼!”

      小腹处像是有根棍在搅动一样,他感觉肠子都绞到一起了,脸上汗水直流,发白的嘴唇看的蒋辉和心都揪到了一起。

      蒋云深牵着一个劲掉眼泪的糊糊,“老二,我给郑医生打个电话,你先带人进屋,糊糊我看着。”

      蒋夫人正在花园里浇花,看见蒋辉和抱着沈丹书急忙跑过来,水壶放在一边,“这是怎么了?”

      “他肚子疼。”

      “怎么疼成这样,是不是阑尾炎,哎呀,你等着,我给郑医生打电话。”蒋夫人手忙脚乱的,蒋辉和制止她,“大哥打了,妈,您给倒杯热水来。”

      “好好好。”

      蒋辉和把沈丹书放在床上,把他领口解开,沈丹书疼过劲了,汗水打湿了额发,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闭着眼睛口申口令着,嘴里喊着:“疼。”

      蒋辉和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揉他肚子,“在坚持一会,一声马上就来了。”

      蒋夫人拿着杯水小跑进来,水已经兑温了,蒋辉和喂给沈丹书喝了一点,蒋夫人坐在床边,拿着毛巾给他擦汗,皱眉道:“怎么疼成这样,难道是吃坏肚子了?”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是这样,要不然,她这罪过就大了,看着人这样,她也心疼。

      蒋老爷子在房里下棋,闻声拄着拐快步进来,看见糊糊抱着沈丹书眼泪吧嗒的,心里一跳一跳的,他突然生气起来,“都告诉过你了别整那些药给丹书喝,啊,你看看你办的好事!”

      蒋夫人也吓得不轻,着急起来,“可仲贤喝着都没事啊,我,我以为丹书——”

      “行了,你让开,让医生给瞧瞧。”

      蒋夫人急忙站起来,郑医生带着医疗箱步履匆匆的来到床边,沈丹书这时已经有些失去意识了,他仔仔细细给检查了一遍,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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