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妇的奋斗史》馨菲韵影

24、开荒

　　开荒
　　农历二月十八动土入宅黄道吉日，林石准备在二哥家土地旁准备开荒种粮食。这日子是林老爹请刘半仙给看的日子，本来林石因为前段日子根叔家的事情他不怎么相信刘半仙，二丫则小手一挥这日子双数吉利也就定在了这一天。开动前，半仙刘拿着装有五谷的碗不时撒着，林石拿着沾了朱砂的刷子按照要求挥舞着，林老爹则擎着一根擀面杖左右不时驱赶着。
　　一炷香的时间，刘半仙的动土仪式做好，拿着林老爹私下塞给了一百文铜板乐呵呵的走路了。林老爹、林石还有柱子哥三人拿着事先带来的铁锹开始开垦荒地。按照林石的想法跟二哥家相接的地界留出了一米来宽的犁沟，在地两头楔下了两根家里剩下的碳木桩算是界石，如此到时候少了很多麻烦。
　　“石头啊，里正那里你有没有打过招呼啊？”林老爹弯着腰挥动着锄头问着自家儿子。
　　“昨儿下午就去说过了，我留下了一两银子做税银，里正说是过两天去县城帮着给过个契上册就行了。”林石知道爹这是提点自己要把手续办好，自己媳妇也问过具体步骤，昨天自己抽空下山去了里正家里把这事给办了。
　　“一两银子？这也太多了，村里就是开垦二十亩地也只给五百文就行了。”柱子一听林石给了里正一两银子就有点心疼，这要是自己家的银子他可是不舍得这么花啊。
　　“里正跑来跑去也算是给咱办事了，怎么着也得有个喝茶钱不是？”林石不在意的说着，媳妇可是说了这就是交际，尽管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只要是媳妇让自己做的事情都是有道理的。
　　“石头啊，这日子可不就是扣扣梭梭过出来的，以后可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了。”林老爹对于石头两口子这一段的行为有些微词，这段时间自己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情，可是这家里的吃食和添置的东西还是看在眼里的，石头和二丫都不是什么多心眼的人，但是这过日子还得自己多说着点，家里那点家当可不抵挡着乱来。
　　“爹，这钱的事我是有成算的，给里正钱不是想着让他实心给办事吗？再说他也是本家叔叔的也不算给的诳外。”林石耐心的对爹说着，但是他不会就这么大喇喇的对爹说自己手里有多少存银，不是防备只是不想爹跟着操心。
　　“只要你自己有算计，爹也不说那么多了。”林老爹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虽说当年自己跟石头一块分家出了老院，但是净身出户的结果在他心里还是留下了心思，这么多年石头没有说出来不等于就没想法，弟兄三人怎么说也不能就他一人什么都得不到不是。这么多年他的收入都是自己给存着的，但是自从结婚林石也没有进山打猎家里收入除了自己做活的钱几乎为零，自己的钱不可能全部拿出来给石头他们用，但是只要他开口自己还是会拿出来一部分，结果呢石头两口子这一个月多好吃喝的供养着自己也没说过自己的工钱之类的，他的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爹，你老这话说的。”林石听着林老爹的话有点不对头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话头也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叔，你也别担心这石头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你老啊净等着享清福了吧。”柱子看林家父子俩的谈话也不失时机的插了话，这也说的是实话怎么着自己帮着扎了几天篱笆就有一两多银子，这放了谁看不都是林石过的好了吗，他不会心生嫉妒但是羡慕还是有的，自家的小柱子也大了该进学堂了。
　　“呵呵，托柱子的吉言了。”林老爹打着哈哈回应着柱子的话，在外人面前自己还是有分寸的。
　　第一天开工，三人到晌午就收工回家吃饭了。二丫忙了一上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农村人就讲究这些凡是讲求个吉利，一桌八个菜，两个凉菜四个热菜，林家父子和柱子怎么吃都会吃饱的。
　　一连三天，林家父子和柱子都在山脚下开垦着荒地。二丫的饭食量大荤菜又多，几个男人吃的浑身是劲儿，干起活来就更不含糊了。
　　柱子更是干活卖力，就算是一分工钱都没有自己也是赚了的，这每晚拿回家的饭菜媳妇和小柱子吃的都是满嘴流油呢。人家真心待咱，这活怎么能做的差劲呢。
　　林老爹自己吃的也很尽兴，不过看着每天端上来的盘盘碗碗的心里那是很心疼的，想起石头说的话要发表的意见就阻止在了嘴唇里。
　　林石知道自己家底对这点吃食什么的还真没放在眼里，尤其是媳妇说这些放都是自己将来饭摊儿要卖的东西时那嘴角就弯的更厉害了。
　　第四天下午林石家里要开的地已经开完了，只是三人看看反正下午没事就多加了一晌时间把地边修修，看起来更齐整。本来要开两亩地的，结果三人体力大爆发硬是开出了五亩地，乐的林石美滋滋。
　　“老三，你这开地也不说一声，本来我家要开的地结果你给开了你看怎么办吧？”王氏在下半晌一到地头就对林石大声说着。
　　“二嫂，这话是怎么说着的？”林石看到王氏心里就知道这是找事的来了。
　　“哼，本来我家的地你给占了，你说这是怎么说的，就是这么说着的。”王氏不讲理的胡搅蛮缠起来。
　　“二嫂，这荒地朝廷规定只要缴纳税银进行登记就能自行开垦，你这说的我就不懂了。”林石拿着锄头站在王氏面前说着，对于越来越聚的多的人群，那头是越来越大了。
　　“当年你二哥就跟里正缴纳足够的银子了，只是当时有事耽误了没开那么多地，现在你给占了这就是违法的，你信不信我到衙门告你啊？”王氏尖利的嗓门说出来的话却很是在理。
　　“二嫂，这事实到底怎么样我们应该找里正说道一下，仅凭你的一己之言我还就不信了，再说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林石对于王氏的话还有点相信但是事实怎样谁也不知道不是，还是找里正了解一下比较好。
　　“里正今天一早就进县城去了，这事儿我会说瞎话吗”王氏看着旁边聚起来的村民，她一脸坚定的说着。
　　“二嫂，那你说该怎么办呢？”林石看着王氏略显狰狞的面孔问着，媳妇说过什么事情都有原因，那么既然王氏找自己那一定有她的缘故，先看看症结在哪里才好解决问题不是。
　　“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知道怎么办啊？不过这几亩地怎么说也是我们家的，就算是再不好的地也得五两银子一亩不是？”王氏一看林石有松动的迹象，顺竿子就说出了心里的话。林石一开地她就是知道的，这几天就等着他们最后收工呢，拿地拿银子二选一都是划得来的。
　　“二嫂，你是面糊糊喝多了吧？”林石看着王氏挑着眉头，怎么看那表情跟某丫一模一样啊。
　　“什么喝多了？”王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糊了心糊了脑了。”林石凉凉的说着。
　　“老三，你这是骂我吗？”王氏跳着问林石，那样子比河东狮子还厉害很多呢。
　　“二嫂，这叫骂吗？”林石对于王氏的暴跳很淡定的旁观着，反正他是看出来了这二嫂就是那找茬的主，什么叫地是她家的自己是死的吗，什么叫五两银子一亩自家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老三，反正你今天不给地或者银子你就种不成地！”王氏还没遇到过像林石这样无赖的男的，在农村里男人一般很少跟别家女人呛声，这林石可不就是那例外吗？
　　“二嫂，你再急不也得等里正回来吗？”林石不急不慢的说着，反正自己有时间跟王氏耗，里正那就算是有留底儿这不还得查查吗，就算是这地是二哥的自己也不能这么算了，这么捡便宜法还真是少见。
　　“里正回来这也是我家的地。”王氏这不讲理的话让不少旁观的人都撇起来嘴了。
　　“那就等里正回来再说吧。”林石懒得理王氏，对于不讲理的人就是直接无视。
　　“那等里正回来了再说。”王氏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当年家里缴的税银自己是不知道多少的，但是应该没有多少，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又能记得清呢。
　　王氏这一闹腾，林家父子也没心情干活了，只好收工回家。林老爹在现场看到了王氏的作为，作为公公不好多插手，要不这就是偏袒，不过这眼睛就是雪亮的，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儿。林石就更简单了，这王氏又要地要银子的怎么着也得给媳妇说说去，媳妇那可是个妙人，那点子一出绝对让人叫绝。
　　二丫听了林石的话，很不厚道的笑了，自己还很难想象林石一个大男人跟一村妇吵架的场景呢。对于王氏这么拙劣的技法，她很是无语，这朝廷的地公然说是自家的地，就这一点就够判重罪的。不过王氏一人犯法很可能牵连到自己家，看来还得想其他法子。王氏这女人不会是被驴踢了吧，这没事找事的本事真是见长啊。
　　“三哥，二哥家山下的地有多少？”二丫暂时想不出法子随便问问情况。
　　“当初说是两亩实际上是五亩。”林石对这些还是了解的，当年自己还去帮着干活呢。
　　“那就是说如果衙门有契约上边很可能是两亩？”二丫一下子就抓住了要点，怎么说这运气这么好呢？
　　“媳妇的意思是说……”林石有点不确定的问着，对于媳妇的想法自己也只是猜测到了。
　　“三哥，就是那样的，多种三亩。”二丫加重字音的说着。
　　“村里家家都是这样的，不只是二哥一家，咱家也多种了呢，这次多开垦了三亩地。”林石看着媳妇的小样子很是无奈的说着。
　　“你认为二嫂会真的去衙门告你吗？肯定不会，那就拿着这个借口吓唬她，还不行的话就说‘七出之条无子’。”二丫呵呵的笑了，这王氏就得来点厉害的，反正找上*门来的欺负怎么也得还回去。
　　“媳妇，这不好吧。”林石想了想回答到。
　　“三哥，这叫吓唬，就看二嫂知趣不？”二丫也不想这么着，可是这不是想不出办法吗，人笨就用笨办法了。
　　林石和二丫到头来也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借用“吓唬”这着看看是否有用。
　　结果呢，里正回来对着王氏吼了一句“五文钱种五亩地早该涨价了，不知足就到衙门交五两银子去”解决了，林石和二丫听到后在家好笑了一阵，第二天趁着集市林石上镇上买了五斤肥肉晚上给里正送了去，回来时说明里正昨天就把自家新开垦的地上了册，这件事算是解决了。
　　王氏自知没趣，也知道如果事情闹大了到时候自己成了村里的公敌更难过了，最后灰溜溜的到娘家住了几天，回来后在村子里还是有事没事找点事。甚至还很“好心”的传点林家三郎夫妻俩的话，什么有的没的只管往人家身上扯，事到头山上林家三口没一人搭腔都是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