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妇的奋斗史》馨菲韵影

11、商定

　　林石小夫妻俩在门外没有多待，大约一刻钟后小宇子就出来了，凑巧吴掌柜不忙，愿意见见林石，顺便见识下所谓的方子。
　　“吴掌柜，这就是我那个亲戚，方子是他的，家里有急事需要出手。”小宇子把林石和二丫带到二楼雅间里对迎起身来的五六十岁的老者说着，然后就退身关上了门，一时间屋里剩下了老者、林石夫妇。老者面相很慈祥，没有所谓生意人的尖利苛刻的面容，从他的气度来看这是一个性格很和善的人但是偶尔闪过眼底的精光却是经过大场面人的修炼。
　　“吴掌柜好，在下是林家村林石，这是内子李氏。”林石赶紧取下手里提着的竹篓，生涩地学着当世人面上的礼仪给吴掌柜行了一个晚辈面见长辈的大礼，行礼间话语有点不易觉察的颤抖。对了，是颤抖，林石看到了记忆中的人影——慈祥的给自己擦拭脸上的泪水，给了自己世间最美味的糕点。
　　“林石是吧，在下丰悦酒楼掌柜吴全。不必这么多礼，我听小宇子说是你手里有做菜方子出手，不知是什么样的情形就请您二位进来详谈，多有得罪还请担待。”吴全一辈子混杂在这个酒楼里，各种各式人见了没有过万也上千了，可是今天是第一次开了眼界。一个明显乡下汉的男子和一个相差十岁左右的媳妇很奇怪的组合，给了他一种奇异的感觉。
　　“我们手里是有方子出手，不过能否先借您的厨房一用。”林石看着眼前的老人很是激动，不过怎么着也得等事情完了后在说其他，没有人情照顾在的生意才会更符合彼此意愿，否则就是合作也走不长远。
　　“可以。”吴掌柜爽快的答应了，说完就唤了一声在门外候着的小宇子。
　　二丫看看林石，在得到点头示意后就提着竹篓跟着小宇子去了厨房准备菜肴，出来门小宇子机灵的取了二丫手里的竹篓在前面带着路。今天准备的东西不少，但是量不多，二丫也没准备做多少，只准备每样简单先做点，这样方便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到了厨房，二丫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眼光，随着小宇子来到厨房一角，由小宇子烧火，二丫先取出来包着生猪下水的碗打开，把它们都放在大点的盆里重新洗净，让后分开放在案板上，快速的按着心里的计较切出不同的形状，快速麻利的动作让一边空手的厨师很是惊异了一下下。切好案板上的各种猪杂，准备好用到的调料和配菜，二丫让小宇子开火，等锅里的油热到八成时猪肝下锅，一番快速翻炒，很快一小盘蒜苗爆炒猪肝就做好了，接着二丫麻利的做好了油炝猪肚，辣椒爆炒猪肠以及一个炒猪腰。二丫将热菜装盘，然后拿出另外的碗倒出里边的猪杂在火上稍微蒸了一下，然后寻小宇子要了蒜和蒜臼子放了调料快速的捣碎，最后将热炒和煮熟的猪杂装盘放在托盘上准备给吴掌柜送去。当然她是不会忘给厨房里的人单独留出来一份，不过数量有限，至于有几个能吃到就不是二丫该关心的事情了。菜看着简单，可是内里乾坤自在。
　　“掌柜的，林大嫂已经将菜做好了。”小宇子端着托盘在雅间外边轻敲下门说着。听到里边应答才走了进来。
　　“一点小手艺还请吴掌柜品尝，您老就当是给我林石面子了。”林石爽气的说着，丝毫不显紧张，很像是在自家饭桌前吃饭，这气度很是让吴掌柜稀奇。
　　“呵呵，林家小子过谦了，我看这东西稀奇，像是什么内脏之类的。”吴掌柜常年经营酒店，对于吃食的研究多少在点行，到是一猜就中。
　　“嗯，是的。”林石没有点明这是什么动物的内脏，等吴掌柜尝过之后在回答会更好些。
　　“从色、香两个方面来看就很好，我先尝尝再说可否。”不等林石回答，吴掌柜就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猪肝尝了起来，他每样都慢慢品尝了一筷子，很慢但是很享受，这就是会吃的人的境界。
　　林石在一边静静的等着，对于自家媳妇做出来的东西他还是有点自信的，但是在吃过山珍海味无数的吴掌柜面前他又不是那么自信，但是想起小媳妇说着给自己做衣服的小样子，自己还是鼓起了勇气，就算是吴掌柜看不上也没关系，至少猪下水还是很便宜的，自家也可以时不时吃上一些，等些时候自己还是可以进山多打点猎，开春多开点荒，害怕养活不了媳妇吗？
　　“嗯，林家小子，这几个菜从做法上看很是简单，但是菜的味道很独特，尤其是这一盘煮好的。”吴掌柜对于这几个菜的做法没有多大兴趣，但是比较感兴趣的是这是什么做出来的，没有肥肉的肥腻没有瘦肉的干柴，味道很独特。
　　“呵呵，家里的年纪小，能做出来这么多我就很满足，我们卖的不是菜谱，我们卖的是处理这些东西的技巧。”林石听到吴掌柜评价媳妇的厨艺，他赶紧说重点。媳妇的厨艺，在自己看来是最好的，至于从吴掌柜来看就很差了，自己吃的是家的味道，享受的也是媳妇赋予饭菜的那份感情，吴掌柜追求的是味蕾的美味和感官的享受，所以说饭店里的饭菜和家里的饭菜永远是有差别的，这也是为什么再好的厨师不喜欢在家里做饭的原因啊。
　　“林贤侄，你也知道什么东西只要多试几次就会找到方法。”吴掌柜对于做生意从来都有自己的一套，林石是个意外，如果今天换成另外一家林石肯定卖不成方子，而且还会把手中的方子轻易的泄漏出去，但是遇到了自己他就想先看看林石能做到哪一步，一个人不怕起步晚就怕不起步。
　　“您这么大的坛场我还怕了你赖账，再说我小辈就是图了换口饭吃，不过我们农家人常说细水长流，你会为了这么一点小生意坏了一个大招牌吗？”林石不知道吴掌柜怎么想，但是自己的生意自己肯定要做成的，毕竟媳妇在厨房里做猪杂也没有避着什么人，只要有心人稍微一注意就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材料，尽管说关键在于处理这些猪下水可是真还就是就怕多琢磨琢磨那就有了解决的法子了，所以如果今天卖不出去，说不定明天就有人做出来跟媳妇做的一模一样的东西来。
　　“呵呵，看贤侄说的，只是据小老儿观察，你这技巧也是保密性不大，说不定我这里今天推出来菜式明天就有人会做了不是。”吴掌柜对于林石说的话根本没有在意，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小年轻，他真的很像自己年轻的时候，不过比自己更稳当。
　　“吴掌柜，每行都有自己的规则，你比晚辈精通。至于说是以后方子流传开来你的利益受损这点我们也想过，晚辈这里还有一些关于动物卤煮方面的一个建议可以提供给您，至于说成品时间紧没有准备，现在就看您老是否愿意买下这个方子以及后续的建议，如果你感觉做不了主，我们可以再行寻找买家，至于你的顾虑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林石和二丫讨论过方子流传开后的事情，二丫提出来可以把卤煮方子一块卖了，反正这是林石第一次做买卖，思虑不是很周到也是在所难免的，就当是历练。
　　“你说的卤煮方子，怎么个说法？”吴掌柜看着林石眼里精光闪了几闪。
　　“我可以给你几种卤煮小菜的做法，这样算来我卖的就不是一个方子了，但是这些都算在了一个里面。刚才你也尝了，菜虽然普通客户四如果放在你的酒店厨师手里还是这个样子吗，不是是吗？”林石用最后的利益点来诱×惑吴掌柜，毕竟这是最后的一招了，成不成都准备到此结束，自己真的不适合做生意，本来很顺手就做成的在自己手里硬成了搭售买卖，千古难见不是吗？
　　“方子你准备什么价格卖？”吴掌柜思考一刻钟后才问出话来，对于开头的方子自己感兴趣，但是后续事情比较麻烦，最主要的就是方子过于简单，这东西有心人一琢磨就会。如果没有人想出来并且创造了利益的话，那么就永远没有人知道，可是现在只要一放到明面上聪明人一看就能做出来，这就造成了最初制造者利益的受损，而且在没有专利可讲的时代这就是问题，吴掌柜比较纠结于此，不过自己的顾虑到是引出来了更多的附加利益，这是他乐于见到的。
　　“二百两银子。”林石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因为自己已经过了讶异的时候，昨天晚上自己翻转半夜已经想通了。
　　“呵呵，林贤侄，你在开玩笑吗？”吴掌柜对于这个价格也是很吃惊，不过毕竟大风浪经历不少倒是没有显现出来。
　　“这个方子可以在一个月内给你转到不下十个二百两，如果加上卤煮的方子那就更多，而且一般人嫌收拾麻烦还是很愿意买收拾好的东西的，卤煮也是可以加上这些内脏之类的。”林石将这个买卖的利益摆在了吴掌柜的面前。
　　“效果如何还得看最后的结果不是吗？”吴掌柜对于没有到手的利益一直都是持谨慎态度，这也是他可以稳坐丰悦酒楼掌柜三十多年不变的准则。
　　“一百两您先买内脏处理的方子，一个月后付一百两我们交给你卤煮方子。”林石将吴掌柜提的问题给了答复。
　　“成交。”在思考了良久，吴掌柜深深的看了林石一眼说着。
　　林石和吴掌柜达成了协议，从表面上看是林石一直在做退步，实际上这些都是事先在家里商量时讨论过的，毕竟自己手里的方子真的很难经得起推敲，但是时间差上产生的利益，只要是生意人都是会去争取的，尤其是很会做生意的人，他们不仅看到了别人的漏洞还看到漏洞后面的机会。林石这次买卖是漏洞百出，但是架不住背后产生的利益的吸引，就算是方子传开也是可以有收益只是获得利益少点而已。谁都知道无论什么时候衣食住行都是民众消费的重点，所以从总体来说怎么着吴掌柜都是不会亏的。而第二个卤煮方子就是在促进第一个买卖做成，而且是高价值做成，这样一平均两个方子赚取了二百两，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吴掌柜唤来帐房起草了契约。林石也让小宇子请来了二丫。二丫在林石惊奇的眼神中淡定的看完了契约，还算实诚没有什么花枪。
　　吴掌柜出去了一会，再进来时身后跟着一位年青公子，他解释说是中人。当面吴掌柜拿出了一百两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林石看了看二丫，看她点头才在契约上按了手印，吴掌柜和中人也在契约上签了名字。契约一式两份，吴掌柜和林石各收起一份。林石收好银票，中人则很快就离开了，双方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然后林石领着吴掌柜到厨房教相关人学习猪下水的处置方法，二丫等在雅间里喝着茶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流出神。
　　大约一个时辰后，林石和吴掌柜走进了雅间。夫妻俩告辞了吴掌柜，走出酒楼。林石和二丫走在通向西市的道路上，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