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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一国二相 ...

  •   软筋散的药效竟叫白于裳睡了整整一日一夜,刚醒便觉着口渴,惺松着眼眸要喊人倒水来却见面前有一张脸紧挨着,惊的她身子一怔,待看清楚后才晓得是个熟人,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与你商议严府一事,却等了你许久。”未央边言边倒了一杯水递到白于裳手中,方才他又忍不住仔细探究一番她的脸,左揉右捏的终未发现有易容的破绽,实在叫他困惑。

      白于裳径自起身下了床榻更衣,也不忌讳未央在面前就直接脱了睡衫,将整个雪背都对着某人。

      某些人已然瞧的很是习惯,倒是颇为紧张的往外头张望两眼,只怕有些不相干的人要进来,回过头突而看到她脖子上似有个印记,便问她:“你脖子上头那个是什么?”

      “什么?”白于裳被未央这一问弄的莫名其妙,系上了腰带就往梳妆台那头伸着脖子照镜子,才看清楚上头有个红色印记,想都不必想就知是谁干的好事,愠恼道,“这如何是好,怎去外头见人。”

      未央强压住怒火,提步往白于裳身边去,不咸不淡道:“我来帮国师一把吧。”

      “怎么帮?”白于裳诧异,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见未央已捧起她的脸颊,弯下腰对着那红印狠狠吮吸起来,他心里泛着酸,眼见这样东西更叫他气愤难平。

      白于裳被未央弄的好疼,一把推开他,蹙眉道:“你这是要啃下我一皮来了。”

      “这样就见不着了。”未央暗嗤一声,对一脸恼意的白于裳摆出副甚为她着想的姿态。

      白于裳侧过脸再往镜中一瞧,怒的当即就拿起一柄梳子往未央身上砸,斥他:“什么见不着了,比方才越发明显了,就算是拿粉盖几层都不管事。”

      “他弄的那道是见不着了,你可以对外人说是我啃的。”未央很不以为然,盯着白于裳没一点悔意。

      气的白于裳拿出起案上的茉莉粉直往未央面前撒过去,嗔怪他道:“你这是在嘲弄我,存心叫我不能外头见人。”

      幸而未央躲的及时,那粉尽数撒落在地上,只听他语气不悦道:“你还要去见谁?”

      白于裳忽而微眯起双眸细细打量未央,似是一副抓住他把柄的神色,道:“你该不会是爱上了我吧,否则为何趁机占我的便宜?”后又说了一句,“原来那个心里扭曲之人是你,你才喜欢女人呢!”

      未央心神一恍,随后又很快恢复平静,嘴角微扬似笑非笑,气定神闲对她反问:“喜欢女人又怎样?”

      说的大方坦然倒弄的白于裳好没意思,清咳一声,暗忖人中龙凤都有些怪癖,其中缘故亦不是旁人好评判的,便语重心长道,“你这样是不行的,这是病,找叶歌开两贴药吃吃吧。”后又往他身边走近两步信誓旦旦,“我帮你保密。”

      未央哭笑不得,拉过白于裳转进屋子最里头将她抵在墙角,趁她一脸茫然之际便狠狠敷上她的唇,霸道又带着些许柔情的撩拔,逗弄的她喘气连连才放开。见某人涨红脸颊,不知所谓的模样又用指尖轻抚她的嘴角,笑言:“你没拒绝,说明你也喜欢我,如此你我便无差,一样的扭曲。”

      “方才你是用强的!”白于裳跳脚,一把推开未央指着他道,“你越来越没节操了,竟想要我与你同流合污,我是欢喜男子的!”

      未央嗤之以鼻,对她不屑道:“这叫受了好处还卖乖,方才你明明很受用的。”

      “胡说八道!”

      “那就...再...来...一...次。”未央的笑中带着些邪气,最后一字的吐音往上一绕透出几分诱惑,又用眼角撇着白于裳似叫她乖乖任吃。

      白于裳心肝乱跳,急急捂上嘴,她怎么觉着他这样好看,还有点霸气的格调,那声音那小眼神闪耀着叫人挡不住的万千光华,且她方才真有那么一点是喜欢的,难不成她确实有这样扭曲的取向,一下子慌的连身子都哆嗦了,见未央又要靠近自己便连忙往边上挪了两步,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丞相大人自然是欢喜男子的,绝不是那样扭曲之人,是我胡言乱语,往后再不敢说了。”

      未央蹙眉,刚要再教训她两句却听到屋子外头似有不安分的声音,与白于裳对视一眼便一道往外头去看个究竟。

      原来是云掌事正怒气冲冲的往院子里头硬闯。

      白于裳随手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条缎带将头发全部束起,随后大步往前出屋子迎上去,笑言:“云掌事真是稀客,来府上所谓何事?”又递了一个眼神给后头欲有拦截之意的落粉及降紫退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日来是要向国师讨个说法。”云掌事语气不善,边言边与白于裳擦肩而过径自走进屋里,见未央在此也未有打声招呼的心情,只对其微福了福身子。

      未央不同正在气头上之人计较,自顾悠哉的坐在桌边,端起茶盏准备看戏。

      “讨哪个说法?”白于裳不解,甚以为自己没做错事,倒是云清对她有所不敬。

      云掌事回转身子去望白于裳,眼眸之中尽带毫不掩饰的埋怨恨意,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扔到桌上,冷声冷气道:“请国师大人自己看看吧,我是不知这算怎么一回事。”

      白于裳拿起桌上的信打开细瞧才知云清竟出了府离了梧栖说他有他的去处,便转身往屋子外头去问降紫及落粉:“云公子出府为何不拦着?”

      “二先生说要回府一趟便不敢相拦,只留下这封信给大人亲启。”降紫边言边拿出一封信交由白于裳手上,又愧疚道,“以为没什么大事,却不知其中事故。”

      “倘若知道自然不敢让二先生出府,望大人恕罪。”落粉亦是低头认错。

      “连先生都伺候不好,罪无可恕。”云掌事重哼一声,而后走近白于裳身边一把抢过她手上才拆封的信件先看了起来。

      云汐
      就算我拿他当个幌子却未曾想过害他害你。且我与你有何不同?一样的一厢情愿,一样的自欺欺人,往后他若负你便会知晓我今日心情。昨夜之事是我鲁莽冒犯,你我既再无情义便就此别过,我此生无缘冠白姓亦是命中注定,可叹我枉费心机终赢不过天去,他日或许你也有这份无奈。望珍重。

      云掌事将信丢到白于裳身上,红着眼眶道:“你去拉他回来,他那样的人如何能在外头吃苦,况且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事要算在谁的头上?”话音刚落就见艳姬也来了屋里。

      便怒火冲天的碎步过去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凶神恶煞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浅苍来的一个男宠,丈着有几分姿色便盛气凌人,心机魅惑,孰不知亦是个被命运捉弄的弃儿,他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艳姬原是来瞧瞧情况却不知正巧撞上这倒霉事,只敢怒不敢言,想来是云掌事心中有气不敢扇白于裳便叫他脸上受了这一记痛。

      白于裳上前挡在艳姬面前,朝云掌事道:“此事与他无关,云掌事心中有气就冲我来,何必伤及无辜。”

      “他是无辜?”云掌事横眉怒目,连连冷笑三声,缓缓说起了道理,“既是夫妻,行夫妻之礼实乃天经地义,他既为正夫就该贤良淑德劝大人雨润恩泽才是,为醋意无端气走二先生是为何?”

      这话乍一听说的有几分正理,但白于裳却不叫她逞强,不急不徐反问她:“我竟不知这软筋散是从何而来的,且云清往日腼腆怕生,又不是个常常出府喜好外头生事的,对此物闻所未闻我是信的,就是不知是哪个人教的他这般下流无耻,玷污他往日一派清白的名誉。”

      “你!”云掌事生生将之前想好的一篇说辞都咽了回去,此事是她出的主意,软筋散亦是由她送到云清手上,眼下听白于裳猜出这层意思便没了方才的气势,转念一想又笑了,往未央那头望去,似要叫他来主持个公道,“云清虽是为妾也是陛下亲赐的婚,而今欺他离府该如何断?”

      “云掌事说的是,故不必在陛下面前替我讲情,丞相大人亦不必左右为难,此事由我亲自禀报。”白于裳不畏不惧,叫云掌事心中更为不快,鼻腔哼一声,道,“我看国师是为所欲为成了习惯,故此并无所谓。”

      白于裳虽说恼云清对自己下药之事,但也不至于要拿他怎样,如今听他独自离府下落不明自然也着急,但云掌事对她责难亦是不快,只说:“本国师会派人全力搜寻云清的下落,自会给云掌事一个交待。”

      “国师好自以为,今日怎么给的往日还要怎么受,别到那时再来悔不当初。”云掌事冷刮了白于裳一眼便提着裙子离了府。

      这话说的叫人心有气闷,未央听着亦是没趣,他巴不得一掌拍死了云清去,再见艳姬脸上那道红印也觉着打的妙,这两个男子确实欠教训,竟个个对他的女人虎视眈眈。

      白于裳见云掌事离了便去瞧艳姬的脸,左看右看甚是心疼,怜爱问:“疼不疼?”

      艳姬倒不觉着疼只以为丢了面子,蹙眉说:“你当真要去寻他回来?”

      “他与我已和离,寻他回来便送他回云府。”白于裳轻言。

      “既是和离又何必管这档子的闲事,除非他还叫白云清。”艳姬不顾及未央在此竟说了句负气的话,听着很像在吃醋,却还真不是,只是传进某人耳朵里就生出了刺。

      白于裳也知艳姬这巴掌挨的很是无辜,便哄他:“我知你是为我才受的她这一巴掌,算是我欠你的,一会吩咐降紫弄些好吃的,晚上你不必动手,我亲自喂到你嘴里。”

      立在一旁的未央很是看不爽白于裳如此的好声好气,听她说喂到嘴里便更觉恶心,斜眸往艳姬那里一撇,竟震的他身内五脏俱颤,那是杀气,如有利剑一般直刺他的心脏,连忙出言:“我乏了。”言毕便匆匆离了屋子。

      外头的烈阳灼灼,但艳姬却不寒而栗,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暗想他为何如此戾气,他又没抢他女人。

      白于裳自然未瞧见未央方才那样霸气的威慑,转身对他言:“让丞相大人见笑了。”

      未央佯装无奈的叹一口气,指尖轻抚杯盏,道:“若说艳姬嫁了我,就不必受这一巴掌了,真是自讨苦吃。”

      白于裳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方才那样腔调不妥,想来定是引的某人心有不甘,便走近未央身边对其讨巧道:“哎呀,他就是一个祸害,幸好未进丞相府,否则非要闹的鸡飞狗跳,一身娇情的王爷病,谁能伺候呢,扇他一巴掌也是好的。”后又连忙转了话头,言其要紧事,“若说严府之人当真忤逆犯上自然要严惩,决不能轻饶一个。”

      未央一把拉住白于裳衣袖将她往身边扯,对着她的耳朵透着阴狠之意言明:“不是严惩,是灭门。”

      白于裳的身子一颤,待她反应过来却见未央已然径自起身往屋外去,走至廊上去逗那只鸟儿,只听那没眼色的鸟儿高唱:“未央,无耻,未央,无耻......”

      “啪。”

      那鸟架子被某人无情拍翻在地,歪倒在地的臭鸟终于识趣的叫道:“丞相大人饶命,丞相大人饶命......”

      白于裳提步上前轻踢了一脚那鸟架子,对着未央的背影唤道:“他是个世外之人。”

      未央顿足,侧过身子冷冷盯着白于裳,似有挑衅道:“那你娶了他。”

      这一句惊的立在院里的降紫及落粉都不自觉抖了三抖,见未央从面前走过便对其欠了欠身子,恭敬道:“丞相大人慢走。”

      白于裳被堵的心里郁闷,暗忖最近过的叫什么日子,真真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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