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曹愫

5、第 5 章

　　在曾坤的强烈要求下，文拢换了一条牛仔长裤，虽然上面还是有很多窟窿，但是比那背带短裤露的肉少多了。
　　曾坤说：“我可不想让人以为，我有那方面的爱好。”
　　“哪方面？我从来不知道你还在乎别人的看法呢！”文龙打趣他。
　　“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在乎女人的看法。”不能让女人误解他的性取向，那样就会失去很多乐趣呢。
　　二人相视大笑。
　　确实不是曾坤自负，当他们到达夜深沉的时候，女人们像闻到了花香的蜜蜂蝴蝶，不自觉的想凑过来。也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曾坤这种英俊潇洒的，也有的是冲文龙的灵秀俊俏，至于跟在后面的萧民，虽然斯斯文文的相貌，却冷着脸，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夜深沉是全国乃至全亚洲首屈一指的□□，而它的沸点厅则是一间集酒吧，热舞吧，KTV，迪高厅为一体的综合性娱乐场所，在夜幕降临，万物疲惫恹恹欲睡的时刻，这里上演的是比烈日下更火热的剧目，它的气氛让人陶醉，让人疯狂，它叫人们抛掉阳光下惯戴的假面，肆意表现自己的真性情。“陌生人”是沸点厅的潜规则，在这里，没人认识你，你也不认识任何人，疯狂的发泄过后，天亮起来，戴上面具，你就要忘掉昨夜的一切。三教九流，上到豪门显贵，下至贫民百姓，来到这里，都是需要宣泄烦恼，体验快感的普通人，仅此而已。所以说，人们喜欢这里，因为在这里的一切丑陋，都不会泄露到外面去。
　　一进沸点厅，文龙就爆发了，他号叫着拽住曾坤，跟着重金属音乐疯狂的扭动身体。
　　曾坤看着文龙的样子直皱眉头，说：“你作死嘛！”就勒着他的脖子进了包厢。曾坤觉得自己已经很疯狂了，可文龙跟自己比起来简直就是一野兽。就在从沸点门口到包厢门口的短短百十米的路上，文龙尽其所能让曾坤在别人的眼中成了不但变态而且祸害美貌清纯少年的无耻之徒。
　　曾坤觉得只要文龙被发配出国回来，疯狂就会加倍，而且每次都超过曾坤的预想——疯狂会加“很多”倍！难道是英国人的古板把文龙给憋坏了？没有办法想像！所以每次文龙回来后，他都会找个地方让他好好发泄一番，免得祸及自己。
　　他们进了包厢后，就有两个保镖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站在门口。曾坤不允许萧民以外的扑克脸出现在视线里，而在这种雨龙混杂的地方，萧民则会不顾他的反对安排人守住门口或走廊拐角。至于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就不用细说了。
　　妈妈桑领来几个小姐，算是这里的高级货色了，曾坤调了两个看上去不是很妖媚的，他喜欢自己追女人的感觉，那些主动往上贴的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但不感兴趣。所以每次到娱乐场所，他都很少找小姐，而是临时猎个伴，来个419。今天主角是文龙，只好将就着作陪。文龙随便拽了一个来划拳，他特别喜欢娇小清纯的女孩子，搂在怀里特能显示自己男人的阳刚之气。显然这里没有这一类型，和那个小姐划了几拳，灌了她几杯酒就觉得没意思了，出了包厢说是要猎点食回来。萧民坐在旁边，不抽烟，不喝酒，不吃东西，不唱歌，不和小姐们耍笑，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一时间，包厢里只有曾坤和小姐们逗乐。
　　文龙一出去二十多分钟没有回来，倒是守门的扑克脸神色慌张的进来对萧民耳语了几句，然后萧民皱着眉头出去了。曾坤推开扒在身上的女人，也跟了出去。
　　“文龙这臭小子，刚回来就闹腾，我可不想明天被老头子叫去晨训。”
　　沸点的经理沈言满头大汗的疾走着，心想流年不利啊，怎么就招惹了这位爷了？听说有人砸场子，还没当回事，敢在夜深沉闹事的人肯定是脑子坏掉了。直到听到那个名字，才知道事情大了，惹了谁也比惹了他强啊。那位爷，可是比祖宗还祖宗呢！赶快派人去通知红姐，希望红姐赶到时，自己的小命还在。
　　沈言赶到主厅的时候，人群已经疏散，外面也挂上了装修停业的牌子。现场一片狼籍，几个保安和看场子的兄弟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大厅四周的角落里，看到经理也不敢动弹，有几个脸上还带着伤。
　　大厅中央几个身穿西装面无表情的高大男子或坐或站，而在他们中间，躺在地上的几个满身伤痕哼哼唧唧的年轻人好像是新来的乐队的成员。
　　沈言点头哈腰的和几个西装男打招呼，“几位大哥，我是这里的经理，请问坤少现在那里啊？有没有受伤？”沈言一副着急担心的样子，其实他知道，要伤坤少，凭他场子里这些人，根本没有可能性。坤少身边的那个民哥，据说受过特种兵训练，弄死三五十人跟玩似的。
　　其中一个西装男轻蔑的瞥了他两眼，说：“在恺撒厅。”
　　是嘛，坤少来肯定是最好的包厢，这是这里的规矩。最好的包厢，最好的小姐，最好的酒水，最好的服务，全都是最好的，结不结帐老板们都感恩戴德，能来咱这消费都是天大的面子了。
　　进了包厢，沈眼才感到真正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曾坤黑着脸坐在最中间，萧民站在旁边。还有几个人站着躺着蹲着，沈言也没敢看，诚惶诚恐的就奔曾坤去了。
　　“坤哥，坤哥，您……”沈言发现，听说曾坤的大名，脑子就炸雷了，匆忙赶来，也没问因为什么事情动的手。一开口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真想抽自己俩嘴巴。想想刚刚看到的那几个乐队成员，真不知道他们之间能扯上什么关系。
　　“您消消火，一群新来的毛孩子，不认识您，冲撞了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沈言趁机会打量包厢里的情况。
　　包厢里一共十一个人，曾坤和三个小姐坐着，萧民站在旁边，还有两个西装男面无表情。地上躺了两个，一个是乐队的队长，叫阿翔的鼓手，他狼狈的趴在那，肩膀被西装男踩着，不停的挣扎。一个是整天和阿翔在一起的男孩子，好像叫小丁的，小丁满脸泪痕，咬着嘴唇紧紧抓着阿翔的手。还有一个人蹲在阿翔和小丁前面，站在沈言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就是这张侧脸，把沈言吓得裤子都快湿了。
　　祖宗啊，他怎么也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