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与情感]雨中恋爱曲》雨潋滟

26、小小使坏

　　戴维娜站在窗前独自眺望，已经过去好久了，可她还没收到来自布兰登上校的任何消息。担心之余又忍不住带了点小幽怨，有什么事会忙到来不及捎声消息？随即重重叹息，自嘲自己的多情，他们现在谈不上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戴维娜的心情很不好，史密斯太太的心情也不好。不仅仅是为了侄女的低迷，更多的却是为了威勒比。这里不得不再强调一下戴维娜的不高兴，因为她不高兴就不喜欢让讨厌的人高兴。威勒比就是她讨厌的人。所以威勒比倒霉了。

　　整件事情可以说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起因就是威勒比带玛丽安小姐来参观艾伦汉。敞篷马车，美人娇笑。如果他们好好待在花园逛逛也就算了，偏偏威勒比要带着玛丽安不知好歹地跑到戴维娜的房间来炫耀他们的郎情妾意。于是戴维娜只好成全他们了。

　　比较有趣的是，戴维娜当时就发现威勒比的戒指里有一缕淡金色的头发，并且与玛丽安的发色对应。他们竟然瞒着史密斯太太偷偷订婚，还有比这个更能让戴维娜重新提起精神吗？

　　正如戴维娜所料，史密斯太太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生气，这段时间威勒比的表现让她失望透顶。但精明的夫人也没有立即发难，而是开始找人调查威勒比近年的行为，并且让戴维娜邀请达什伍德姐妹来艾伦汉做客。

　　将威勒比支出去，玛丽安姐妹三人和达什伍德夫人也受邀来到艾伦汉。几个女人围在一起聊天，史密斯太太很有技巧地提起了威勒比对玛丽安好像非常有好感。立马玛丽安的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达什伍德夫人也和她的大女儿一起夸奖威勒比的风度翩翩。

　　随后史密斯太太装作并不反对威勒比和玛丽安在一起，并且大肆夸赞玛丽安的美貌和才气。果然用这些话引起了达什伍德夫人的极大地热情。

　　虽然早有准备，然而有一些话语让史密斯太太听起来极为刺耳。

　　“哦，他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伙子，史密斯太太。我曾一度以为您不乐意他和我的玛丽安亲密，但您现在的举动让我汗颜。威勒比实在太不了解您是一位多么宽宏大量仁慈的夫人了！”

　　“那不是行动上明摆着的事情，还要什么只字不只字。至少是近两个星期以来，他对玛丽安和我们一家的态度就足以表明他对玛丽安的心思了。您无法想象他每次离开时对我们那样恋恋不舍，就像是一家人。难道我们之间还不心心相印？难道他的神色、他的仪态、他的殷勤多情、必恭必敬，不是每天都在寻求我的同意吗？

　　虽然他们没有透露一个字，但所有见过他和玛丽安相处的人都能看清他的情意。现在好了，能得到史密斯太太您的支持我想威勒比一定非常高兴。”

　　这是多么让人难堪而又挫败啊！听完达什伍德太太的言论再加上几个姐妹的帮扶，史密斯太太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如果不是客人还在她恐怕会当场晕过去。

　　勉强笑着对达什伍德一家要求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威勒比，对方也看出史密斯太太的不对劲儿识趣地提出离开。

　　史密斯太太推说不舒服，由戴维娜负责将达什伍德一家送出去。短短的一段路程，达什伍德夫人充分表现了作为一个母亲的深情和不安。她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让史密斯太太不高兴以至于有损玛丽安和威勒比的姻缘，那份忐忑不安的模样竟然奇迹般让戴维娜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玛丽安的脸色有些发白，看着戴维娜几次欲言又止，却固执地什么也不说也不问。对这种情况戴维娜很是无奈，她个人认为自己从来不是玛丽安和威勒比之间的阻碍，可玛丽安每次都像是把戴维娜当成最大的竞争对手一样防范。

　　说实在的，她开始并不讨厌玛丽安，除开当初怀疑她和布兰登上校心心相印的那段时间，现在她也不讨厌她。同为女人，她清楚这个时代女子的无奈和悲哀，她自己是幸运的，但不妨碍她同情别人。相较而言，威勒比就让人厌恶甚至痛恨了。

　　玛丽安不清楚，戴维娜所清楚的紧。首先史密斯太太一直希望自己的继承者娶一位高贵，有丰盛嫁妆并且可以给威勒比提供帮助的淑女。当初撮合他和戴维娜就抱有这种心思。要让这位夫人接受玛丽安实在是件困难的事——除非威勒比不再是艾伦汉的继承者。

　　戴维娜清楚这一点，威勒比也清楚。在初见时，威勒比曾多次向戴维娜示好，即使是每天去巴顿乡舍报道时也没有放弃过对戴维娜不着痕迹的追求。是的，不着痕迹！他从没说过什么暧昧的话语，却让别人明白他的情意。戴维娜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所以她一次又一次拒绝了他。

　　与戴维娜相同，她可以想象得出威勒比对待玛丽安又是个什么态度。暧昧不明，看似深情却从不会说出任何正式确定关系的话语。让女人沦陷了，如果以后想要脱身也随时可以，而且别人找不到错处。

　　戴维娜还一度怀疑威勒比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地戴上了玛丽安的头发，他看起来不像那么粗心的人。不过后来想想自己的拒绝也就释然了。以威勒比风流自我感觉良好的性子，被戴维娜多次挖苦拒绝，再碰到美貌一心爱慕他的玛丽安自然会多一些怜惜。

　　好吧，其实这些都不算重点。重点是，威勒比一方面让旁人都误以为他和玛丽安是相爱的，一方面却从未向史密斯太太提过这段感情。估计是打算随时抽身，他下场最多是被说几句，玛丽安小姐的名声却全部毁了。

　　想到这个骄傲美丽的姑娘以后可能出现的下场，戴维娜还是忍不住提点了一下。当然不是对玛丽安说。在离开时，戴维娜只对埃丽诺说了几句。大致意思就是“不是所有的事都要惊喜才好，隐瞒的太深也容易变成悲剧”。她没有特意指出来，但她相信以埃丽诺的聪明能够领会。

　　虽然史密斯太太不会接受玛丽安，但艾伦汉的继承者可以有很多个，女孩子的名声却只有一个。说她小心眼地报复威勒比也好，说她想帮助玛丽安也罢，总之戴维娜已经做出了她该做的。剩下的，就看埃丽诺和玛丽安有没有那个本事让威勒比心甘情愿娶了玛丽安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达什伍德一家聪明地没有将和史密斯太太的谈话告诉威勒比。或许是出于好意，也或许是出于某些心思。

　　史密斯太太已经得知了威勒比近些年的荒唐，他几乎败光了所有的财产只出了艾伦汉还没得到的。这让史密斯太太心惊胆战，对威勒比彻底失望了不说，也帮着埃丽诺推波助澜。让威勒比娶了玛丽安，这件事情闹得越大她就越有理由改变继承人。

　　虽然威勒比是她多年着力培养看好的，但为了丈夫留下的财产不被败光，史密斯太太显得很是决断。

　　就像先前说的，当威勒比开始倒霉，戴维娜却有了值得开心的事。

　　因为忙着财产继承的事，史密斯太太无法好好照顾戴维娜，再加上伦敦那边埃文斯先生也对妹妹发出了参加社交季的指令。没过多久，戴维娜就踏上了前往伦敦的马车。临走前，她得知的关于艾伦汉的最后一个消息是，史密斯太太的另一个侄子已经开到了艾伦汉，至于做什么？很明显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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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过度，下章是哥哥彼得和上校，估计三张内能够完结，威勒比和玛丽安的下场不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