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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章:琅嬛知情深 ...


  •   花满楼醒来时,迷糊之中,就听到靠得极近的平缓呼吸声,遂察觉到女子温软的娇躯正紧贴着自己,神志霎时清明,身体不自然地僵硬了。随即,昏迷前的记忆尽数回归,而昏迷之时,他亦非毫无所觉的。
      便是脸红耳赤,却无法掩饰幸福甜蜜,和心痛无奈。
      ——心有牵挂,难免惊慌失措,他为此中了那毒郎三的诡计。受伤,甚至险些丧命,他并非不在意,终究看得开,可当心上人为他痛苦落泪时,真真是悔恨又心痛。
      现如今,他感觉到身体除了一点虚弱外,毫无重伤的迹象,想到迷蒙之中吞下的东西,知晓那定是极难得的宝贝了,觉得十分懊恼,可一想到女子这般的在意着他,又矛盾地觉得满心的快活。
      僵硬的身体,遂忽地放松了。明知道失礼,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小心地温柔地将熟睡的女子环抱到怀里。这般亲密无间,让一个人的心悸动不已。

      同一床薄被下,两人穿得极其单薄,紧贴的身体,能够感觉到彼此的温度。花满楼不免暗恼适才的冲动,可温香软玉在怀,心情不禁激荡,一时又舍不得松开手了。而且……
      耳朵烧了起来。花满楼不由得想起,前几天李沧海在为他疗伤时几次迷糊醒来的情形,温泉池中,他与她赤-身裸-体挨在一起,因着运功不得稍有差错,他便忍着没有打断。
      怀中人平稳规律的呼吸,有一种抚慰心灵的力量,花满楼感觉到纷乱的思绪逐渐沉淀下来,点点滴滴的幸福充溢着胸腔,心情霎时安定了,宁静温暖:内心里,他已然视这女子为妻子了。他知道李沧海不愿成亲,他想,他会等着她心甘情愿地嫁给他,若是真的等不到,便宁愿一直一直地守着她。
      这般想法,让他越发不愿放开怀里的人了。

      因惦记着花满楼,李沧海睡得不太沉,在身体被人轻柔地环抱时,她就迷糊地醒来了,只是消耗太多内力的身子虚软乏脱,让人觉得懒洋洋的,半点也不想动。
      花满楼噙着笑,手上轻缓地摩挲着女子顺滑的长发,低声询问:“沧海,醒了吗?”女子醒来时呼吸的一瞬变化,他自是没有错过。
      李沧海不自觉地弯了弯嘴,将脸埋在男子宽厚的胸膛上,懒懒地蹭了几下后,慵倦地开了口,语调不经意地带着一丝娇气:“不想动……”
      第一次见心上人这般柔弱的小女儿娇态,花满楼只觉心里酥酥软软的,忍不住抱紧她,温声宠溺道:“那便多睡会儿。”有些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发顶,他自是知道,帮人运功疗伤是件极耗费了心神精力的事情。

      伸手环住男人的脖子,李沧海仰起脸,凝望着他温和俊秀的脸庞:“你可觉得还有哪里不舒适?”
      花满楼微笑道:“我没事了,谢谢你,沧海。”他有些歉意,“你给我吃的药丸,是不是仅有的一颗了?”能将必死之人救活,不仅能修复损伤的经脉根骨,更甚能够提升人的内力……所谓灵丹妙药,怕也不过如此。
      “玉玲珑,天下间只此一个。”李沧海没有隐瞒。
      花满楼更觉愧疚:“抱……”歉。他的话没说出口,就被一片温热的柔软,带着女儿的幽香,堵住了嘴。
      “勿须道歉,花满楼可是独一无二的。”贴着他的唇,李沧海轻声说着,“这世间能有什么宝物,比得上你的性命!”何况,他这般劫难,本就是受她牵连。
      花满楼一愣,继而舒缓地笑了,轻轻地张嘴,含着女子的唇,慢慢地吮-吸,含糊地问:“沧海,我们成亲吧,好不好?”他知道不该问出这个问题,这般要求怕是会让她为难,可是情到深处,难以自制。

      李沧海闭上眼,温柔地回应着他的吻,声音极轻地应道:“好。”
      花满楼猛地拉开些许距离,小心翼翼地捧着女子的脸:“沧海,你……”心上人陡然变化的态度,让他觉得尤不真实,却无法否认满心的渴望,便不确定地追问,“你真的答应做我的妻子?”
      见男人谨慎得近乎惶恐的期待,李沧海顿觉心里酸涩微甜,抬手覆上了他的手背,温柔地笑开了,嘴上道:“为什么不答应呢?你这么好,”她故作调笑,“我若错过了,可不就是让别的女人白捡了便宜?”哪怕是玩笑,仅是想象,她都觉得气闷。
      公子惊喜地笑开了,难以矜持,话语里满是甜蜜:“不会有别的女人的。”语气坚定诚挚,“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李沧海却又开口,试探道:“可我做不到像传统女子那般,安心守在闺中,一心地相夫教子……师尊于我有重恩,如今逍遥派仅存我一人,师门传承,责任重大……我便是愿嫁与你,也不能与你常住外头。”顿了顿,“你愿陪我守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里吗?”
      花满楼抚着她的脸庞,认真地说道:“花满楼心知李沧海是怎样的女人……但求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见他心意坚定,李沧海心中一动,些许的彷徨不安,终得安宁了,百般纠葛的心思便化作满腔的柔情,诉于言表:“碧落黄泉,两不分离。”

      终得心上人的许诺与誓言,花满楼自是心绪激昂,情难自抑,双臂用力,将女子牢牢地环抱在胸怀,俯首,急切地吻住她的嘴,热情深入。
      心意初定的男女,一时忘情,激动不已,躺倒在温玉石床上,紧密相拥,翻滚纠缠,愈发难舍难分。幸而在失控之前,花满楼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勉强地压制着欲念,手上不稳地替女子拉好衣襟。
      李沧海随之回缓心神,听着彼此交错的喘息,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滚烫,霎时耳根烧热,难得羞臊了起来——情动的滋味,直教人沉迷难耐,这般悸动,与当日半醉半醒时别有目的的亲近全然不一样。
      一时不知所措,李沧海慌乱地将人推开。
      花满楼一怔,遂是赧然,以为自己过于孟浪,惊着了心上人,便要开口道歉。思绪纷杂的女子,却是陡然想起一件事,忙道:“你几日未进食,定是饿了吧!我给你拿些吃的。”说着,暗恼自己的疏忽大意。
      花满楼没有推拒,爱人的温柔体贴,总归让人觉得快活。他柔笑道:“那便劳烦沧海了。”

      煨焖了一整天的山鸡野菌汤,正适合滋补身体,汤汁香浓,鸡肉与鲜菌熬得烂化,入口滑润细腻,唇齿留香。舀着汤勺,花满楼细嚼慢咽,半晌,察觉到一旁专注的目光,稍停动作,关切地问道:“沧海,你怎么光看着我吃?”
      李沧海不答反问:“味道好吗?”
      花满楼微微一笑:“我从没尝过这么美味的汤羹。是沧海你亲手做的吧!”
      “是啊。”男人的夸赞让李沧海心情大好,“你喜欢的话,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她之前住在百花楼时,饭菜都是花满楼做的,如今一想,心里是开心的,又有些抱歉,总觉得自己把这个人欺负得狠了点。
      花满楼弯了弯唇,轻柔地应道:“好啊。”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洗手作羹汤,遂再度说道,“你也吃一点吧!”
      “不饿。”李沧海摇头,“我看着你吃就好了。”她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的每一个举动,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看来自己真是情根深种呢!她有些自嘲又隐觉满足地暗想。
      花满楼也没再劝说,拿起汤勺,继续吃了起来。

      花满楼用完餐,李沧海又仔细地为他把了把脉,确定他除了一时虚弱外,没有任何遗症后,完全放松了心情。公子饱食一顿,意欲起身走动几步,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只穿着一件袍子,不由得心生尴尬:“沧海,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都弄脏了,”李沧海不甚在意地说,“我刚洗干净了,正晾着,还没晒干。”又道,“你虽是无大碍,但这几天还是不要起身。这温玉石床,极为养身。待我内力恢复了,还得要再为你运功疗伤。”
      见如此,花满楼不自在了一下,便又释然了,转而问出疑惑:“这里似乎不在凌波洞?”他在凌波洞也住了几天,谈不上极熟悉,倒也了解到几分。
      李沧海轻声道:“此乃琅嬛福地,原是我派掌门闭关之所。”当然,她说的是那个世界的,不过情况复杂,没必要解释得清清楚楚,“这里的温泉,对疗伤练功大有助益。所以这几个月,你便与我暂住这里。”

      想到将来与心上人朝夕相处的情形,花满楼不由得开怀,笑道:“都按你说的。”忽地记起了被他们遗忘的陆小凤,心里有些愧疚,忙又道,“诏西段家……”
      李沧海解释道:“陆小凤来了信,说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笑了笑道,“段文轩与段家恩怨了结,他为人能干可靠,往后再收几个门人,有人坐镇派中,我便不须长年守在凌波洞,届时,你若想去哪,我便陪同你一起。”先前说长守在深山,自是虚夸了。她有心传承师门,但不强求要怎样光耀门派,逍遥派不讲究世俗名利,能保这一脉武学道义不断绝便足矣。
      花满楼心有感动,忍不住将温言软语的女子轻拥入怀,缱绻低语:“你我能在一起,怎样都好。”
      李沧海轻倚着男人的肩膀,双臂环过他的腰背,听他这般说道,心里是暖暖甜甜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章:琅嬛知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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