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推理 ...
-
虽然经过夏洛克的鉴定，说莫里亚蒂真正的目的不在哈德森太太身上，但约翰还是很是担心，因此两人没再耽误什么时间，直接回到了贝克街。
贝克街里一切如常，哈德森太太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打电话，笑的不行。约翰见到这一幕，也瞬间放下了心，没有打扰哈德森太太打电话，直接跟着夏洛克上楼去了。
……
客厅里已经没有了整天拿着本书窝在沙发一角的莫里亚蒂，约翰和夏洛克都没有太过惊讶——说实话，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在这里还能看到莫里亚蒂，那他们两个才会被惊得瞪出眼珠子来。
两人简单地脱掉外衣，就并排坐在了沙发上——原本约翰下意识地想朝自己的单人沙发上走去，但是半途被夏洛克拽了回来。
“夏洛克，你还没想出来吗？”约翰把手搭在了夏洛克身后的沙发背上，再加上两人挨得近，从正门看十分像是他把夏洛克搂在了怀里。
“嗯。”
夏洛克简短的应了一声就不在出声了，让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约翰有些不喜欢这种被忽视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现在正被夏洛克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更糟糕的是他偏偏真的没什么办法挤进那个思维殿堂中。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
“约翰？”沉默了两三分钟后，夏洛克出乎意料地开口了，但他的声音中难掩烦躁，“我需要你的帮助。”
约翰愣了一下，这还是夏洛克第一次在思考的途中请求帮助，“什么帮助？”
“你帮我回想一下莫里亚蒂在这里的时候都干过些什么。”
“什么？”约翰再次愣住了，“你是说……可是我肯定没有你记得清楚。”
“不，我需要一个普通人来告诉我他的行为，”夏洛克飞快地说道，“莫里亚蒂在这里的时候一直在扮演一个普通人，所以我需要找一个他的同类来告诉我他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约翰忍不住有些无语了。虽然夏洛克用的词是“普通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约翰听来，夏洛克的那个“普通人”，完全可以等同于“愚蠢的人类”。
“快点！”
约翰长久的无语显然让夏洛克有些烦躁，就连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
“好吧，好吧，”约翰看着夏洛克龇出来的牙床，开始痛苦的从头回忆莫里亚蒂的一举一动，“他……好像很喜欢做饭。”
这倒是真的，虽然有几次是约翰做的饭，但是大多数时候莫里亚蒂甚至肩负起了哈德森太太的活儿，让那位仁慈的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对，”但是夏洛克直接地否定了这个，“这只是他在讨好我们，不是他的目的。”
“呃……”约翰皱了皱眉，又使劲想了想，道，“爱窝在沙发上看书？”
“他的书都已经自己拿走了，”夏洛克再次反驳，“如果是有目的的话他会把书留下来。”
“那会不会是在沙发上动了手脚？”约翰问道，“他一直坐在这里，连晚上都睡在这里，如果想对沙发动什么手脚的话很容易。”
“如果他们动了手脚的话很容易就会被拉斐尔发现，”夏洛克平淡地说道，“拉斐尔是留下来监视他的，如果他想做什么手脚的话当时就会被发现，何况就算拉斐尔没有时时刻刻监视着他，他也不敢在拉斐尔的手下动这些手脚。”
“那还能有什么？”约翰叹了口气，“他除了做饭、看书和调戏你就没再干过别的了。”
“不可能。”夏洛克烦躁地挥了挥手，“如果他什么都没做的话，他来这里干嘛？！”
“也许……”约翰的声音慢慢降了下来。
夏洛克并没有在意约翰的反常，他此时再次进入了自己的思维宫殿，试图找出莫里亚蒂的反常之处，但约翰的脑子里却上演了另一出头脑风暴。
……
莫里亚蒂在贝克街221B的时候确实没有什么过多的举动，唯一做的多一点的，似乎就是……
——调戏夏洛克。
或者说，莫里亚蒂是在挑衅自己。
夏洛克可能不懂，但是约翰和夏洛克之间的关系能够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的主要原因还是有了莫里亚蒂这个催化剂，如果不是他每天三句话不离夏洛克的刺激着，约翰还真没用什么所谓的危机意识。所以要说莫里亚蒂在这里唯一做成功的一件事情——就是让自己和夏洛克更加亲密。
……
但是这对莫里亚蒂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约翰觉得自己没必要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了，但是所有的线索有都指向了这一个结果——就像夏洛克曾经说过的那样“去掉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也是真相”。既然莫里亚蒂确实没有了别的小动作，那么他唯一做成功的这件事情，就很有可能是他真正的目的。
自己和夏洛克在一起了能对莫里亚蒂有什么好处？约翰决定赌一把，反正就算想错了，他也还有夏洛克这个超级大脑在一边，而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东西是夏洛克搞不懂的——文学和感情除外。
……
有了这样的想法，约翰也就放开了思维开始想，把自己和夏洛克这几天来身边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全部都想了一遍。
这并不难，因为他们最近这几天根本没有出去过，所以那些让人觉得奇怪的事情很容易就能被记起来。此刻，约翰的脑子里就闪过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今天早上那个拽着他的手想让他抓住血色教堂凶手的老妇人。
那个老妇人的手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忘怀了，而且此时此刻，约翰也终于想明白了那句话的诡异之处——
为什么那个女人要向他求救？
约翰愣了愣。
在他和夏洛克的关系当中，他一直是处于一个“被提及”的地位。换句话说，如果不说到夏洛克·福尔摩斯，根本不会有人会想到约翰·华生这个人——更不要说约翰每次被提的篇幅多一点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和夏洛克那个让人想要一窥究竟的关系。那个老妇人一看就知道是年纪已经不小了，她的记忆里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再加上约翰不觉得这个年龄的老人会对他们这种花边新闻感兴趣，所以就算她知道伦敦有一个能够破案的人，她应该记起来的也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拥有马脸这样典型特征的人，而不是自己这个扔到人堆儿里就不一定能找出来的“跟班儿”。
有了这样的原因，那个老妇人叫着约翰的名字，抓着约翰的手去求他抓住血色教堂的凶手的事情，必然就很可疑了。
……
约翰尝试着将这个老妇人的异常反应和莫里亚蒂让他和夏洛克的关系更近了一步这个假设目的联系在了一起……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可能来。
这让约翰有些沮丧，但他不想放弃。
约翰叹了口气，决定放松一下自己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的脑子，伸手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一份报纸……
——然后当场就被震惊了。
那份报纸的头版头条就是一张夏洛克在亲吻约翰的照片。照片上两个人都没有闭上眼睛，所以约翰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眼中的震惊和夏洛克眼中的深情。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报导的标题叫做《站在名侦探背后的那个男人》。
整片文章都用了极多的笔墨来宣扬约翰的优点，把能够说出来的所有事情都添油加醋地重点宣扬了一下，将约翰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而且这样做的还不止一家报纸。
约翰一脸震惊地看完这份报纸，就发现桌子上还散落着几章别的报纸，头版头条也是他和夏洛克上午在教堂门口亲吻的照片，只不过是角度略有不同而已。出乎意料的，似乎每一份报纸都大家赞扬了约翰的各种品德，也称赞约翰和夏洛克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儿。而且这几份报纸似乎是在弥补之前对约翰的忽视一样，完全忽视了夏洛克的侦探能力，只是用一句类似“那位众所周知的名侦探”来描述，甚至有意将约翰塑造成一个将夏洛克引向正途的人。
再加上约翰在网上有自己的博客，所以平时他也会和别人一起讨论点什么，相对于夏洛克·福尔摩斯来说，约翰更亲近普通人一些，以至于一瞬间，约翰的知名度直逼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名侦探。
……
约翰有些呆愣愣地看着这些报纸，这是早上发生的事情，而且他们两个在教堂里呆了一整天，足够那些报社们将这件事情刊登在晚上的报纸上。几乎不用夏洛克那样的超强大脑，约翰也能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估计在网上已经被传开了。
报纸可能是哈德森太太特意放上来的，约翰猛地想起来他们回来的时候哈德森太太正在打电话，而且笑得几乎喘不上来气……
约翰无语地摸了摸额头，他几乎可以断定哈德森太太在和她的那些闺蜜们打电话，告诉她们自己楼上的两个小伙子终于公开出柜了。约翰觉得这感觉简直太操|蛋了，如果这些真的都是莫里亚蒂做出来的事情，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觉得毁灭世界太无聊了所以来客串一把红娘吗？！约翰忍不住想到：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敌人真是太神经病了。（虽然这件事和旁边正在努力思考的夏洛克没什么关系……但是他还是无辜的躺枪了。）
……
深吸了一口气，约翰将报纸扔全都扔在了桌子上，决定开始再次去想莫里亚蒂究竟有什么目的。
莫里亚蒂让自己和夏洛克走的更近了，只能增加他们的亲密，但是增加他们的亲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
不对！
约翰猛地一凛。
他需要想的不是增加自己和夏洛克的亲密对莫里亚蒂有什么好处，而应该是这样的事情会带来什么后果！
约翰的眼睛不经意间瞟到了桌子上的报纸，两个人拥吻的照片还大大咧咧地摆在那里，异常显眼。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增加了……夏洛克就会对他更加的亲密……这种亲密则会体现在生活中的各处……也有可能会体现在……公众面前。
约翰的眼睛一亮，他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那团混乱的毛线的线头！而他现在需要做的，只不过是小心的抽丝剥茧，让那个线团儿变成一条直线！
抹了把脸，约翰看着那些报纸。夏洛克将他们的亲密表现在公众面前的事情只带来了一个后果，就是约翰彻底火了。而且奇怪的是，这几家有名的报纸竟然都这么统一口径的赞扬了约翰，弱化了夏洛克，并且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头版头条。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已经结束了，约翰觉得自己再也不能从莫里亚蒂撮合他们的这条线上推理出什么东西了，但是手中的线团儿却还打着一个死结，让他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
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约翰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暗道一声神探这活儿果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干的，接着猛地顿住。
他想起来了！
还有一个拽着他手的老妇人呢！
那个老妇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既然如此，那她的话就大有深意了。可究竟会是什么？约翰皱了皱眉，那个老妇人的话仿佛就是这些报导的提前预告一样，约翰几乎能想象自己之后的风头和夏洛克齐头并进的样子了……
约翰闭了闭眼睛，又忽然睁开了。他刚刚想起来，自己一直想的莫里亚蒂的目的，反而忽略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座被染成血色的教堂！
……
“约翰？”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呼唤，让约翰愣了一下，才转头朝夏洛克看去。
此时夏洛克正有些紧张地看着约翰，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似乎有些担忧，“你在想什么？”夏洛克问道，“你刚刚似乎有些不舒服？”
“我……”约翰大口地深呼吸了一下，才压下自己刚刚汹涌而来的思绪，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自己想到的那个可能性，“我没事。”
“你确定？”夏洛克脸上的神情更加担忧了，“这不是你约翰，你以前从来没有露出过那副表情，也从来没有……”夏洛克抿了抿嘴，才接着说道，“你也从来没有不理过我。”
“你刚刚叫我了？”约翰默默地反应了过来，怪不得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殿堂里的夏洛克会来叫他，看起来似乎是因为自己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这才发现了约翰的不对劲。
“嗯。”夏洛克随意的应了一声，却没有说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显然对他来说，约翰的事情才是最主要的，“你刚刚究竟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推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