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悔》馥柳虫

6、悸动

　　从初二升上初三的学生寒假极其短暂，特别是名校，基本上休息日也就那么七、八天，对，从年三十到年初七，之后就要开始参加学校安排的补习。
　　利澈骑着自行车匆匆进了校园，站在校门与教学楼之间的通道上张望了一阵，没发现想要找的人，想着会不会是从另一个校门进教室了，于是连忙转身奔回曱教室，心神被前所未有的煎熬折腾得混乱不堪。
　　自从年初二晚上聊完电话之后，宁浚就一直没再接利澈的电话。明明在家却偏偏不接，利澈又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只得一直担心到开学这天。
　　跑到教室门口，看到里面欢笑着与同学聊天的少年，心中松一口大气。可那少年转眼看到他，连眼神都不给一个，掉头装作认真地整理课本。
　　利澈百思不得其解，想上前询问，却听到班长宣布早读开始，只得坐下来拿出书投入到复习当中。
　　直到第一节下课，利澈看那人还是不愿意看他，心中一堵，随即释然，从书包拿出一本书走过去：“宁浚，这是你想要的书吧，我妈昨天刚进了几本，给你。”那是一本很难得的原版书，叶燕也是借助朋友的帮忙才能弄来几本。
　　宁浚连看也不看：“不要。”
　　利澈手一顿，将书收起来：“那说好的午间补习……”话未说完便被宁浚打断：“我最近比较忙，没时间教你。”
　　利澈空着的手握拳，很快松开：“我明白了。”轻轻将书放在宁浚隔壁桌，然后决然转身离开。他没看到，当他转身离开后，宁浚复杂的眼神和伸向原版书的手。
　　整整两周，宁浚都持续着对利澈不理不睬的态度，利澈又恢复到原来冷冰冰的状态，连好友韦威都不太理会。搞得韦威等人紧张兮兮，不断想办法缓和两人关系。
　　终于，利澈忍不住了，趁着一个功课不太紧张的午间，二话不说将宁浚拉走。众人想到上次两人长谈后的感情转变，无不松口气，心想：利澈一定能解决这件事的。
　　……又是那个位置，又是那个角度，只是利澈这次是真的恼火了：“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想断交的直接说！我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相处这么久，宁浚还是第一次看到利澈这么生气，但一想到年初二那晚挂断电话后，与亲戚的某段谈话，宁浚还是硬着语气说：“什么怎么了，我只是觉得你还是原来那么讨厌，并不是值得交的朋友，所以用回原来的态度而已。”
　　利澈危险的眯起眼：“我还是原来那么讨厌？不是值得交的朋友？好！很好！我明白了。那我以后还是不打扰你去交更值得交的朋友了。”顿了顿，突然放柔了声音：“宁浚，一味的逃避不是好办法，因为你永远逃不开自己的心……这算是我给你的断交赠言。”说完转身离去。
　　宁浚看着他逐渐远去的带着说不出的寂寞的身影，心里一酸，几乎忍不住就冲上去拉住他，摇摇头，确定利澈走远了才慢吞吞的举步走回曱教室。
　　因为边想事情边走路，完全没注意到前面是一个教学楼到蓝球场的校道间的巨大落差，只要他再向前走几步，便会掉下去，不摔骨折也会摔得躺上半天。
　　只听耳边一声大喝：“小心！”，接着“砰！”有什么倒在地上的声音。
　　宁浚回过神，发现自己并没有感觉摔倒的痛，身下似乎有什么软垫垫着，伸手摸曱摸，还有点暖暖的，连忙起身退开，原来刚才垫在自己身下的，赫然是应该早已离开的利澈！
　　只见他眼中没半点愤怒，只有满满的担忧：“宁浚，即使你偶尔会发呆，但最近显然很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宁浚连忙拉他起来：“你还好吧？”
　　利澈借着宁浚的力度站起，揉揉摔痛的背部，咧咧牙。刚才他虽然很愤怒，但还是记挂着宁浚那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于是悄悄跟在他后面，才跟不远就发现这个傻曱子竟然只顾发呆，完全不知道他即将一只脚踏空摔倒，急忙飞奔上前将人拉到怀里，因为反作用力，导致他抱着宁浚背部着地。
　　好一会儿，利澈终于缓了过来，拉着宁浚坐在一边的石桩上，温声道：“说吧。”紧拉着他手怕他逃走。
　　一阵沉默之后，宁浚轻拍他手，示意他松开，然后才说：“利澈，你对同性恋怎么看？”
　　利澈确定他确实不会逃之后，松开手，然后挑眉：“那是他们的选择，只要两人是相爱，男女有什么关系？”
　　“……那如果你身边的人是呢？例如，朋友，亲人……之类的。”宁浚的声音带着忐忑。
　　“答案是一样的……而且，其实还有很大部分的人根本就是男女都不爱，只有遇到适合的那个人，才算是找到爱——那种人称为某恋。例如，沐曦根本对男对女都没有感觉，然后某一天，他爱上了简司言，所以那就称之为简司言恋。”利澈多少也猜到宁浚到底在烦恼什么了，原来是有人挑明了他的心思，他自己一时难以接受，而且显然因为对象是他利澈，所以更加不敢面对利澈，于是态度又回到他们第一次长谈之前，甚至比那更恶劣。
　　被利澈的话逗笑了，宁浚怎么也想像不到那两个明显已经有女友的人突然爱上对方会是什么样子。
　　看他终于展开笑颜，利澈心头一松，伸手轻揉他头，柔声道：“别乱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最近的态度转变得这么突然，吓到沐曦他们了。”
　　声音入耳，宁浚原本安稳下来的心跳再次加快，恶狠狠地拍开他的手：“都说不要揉了！我回去了！”转身快步离开，脑海里回荡着一句话：可是利澈，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怎么办啊？
　　利澈跟在后面，黯沉的目光注视着前面那红透的耳朵，心思微动：终于还是发现自己的心意了啊，那我也要好好考虑了。
　　看到他们虽是一前一后走进教室门，但面色都已恢复如常，众同学都不由松一口气。在那之后的一两天，宁浚和利澈相处时还是有点别别扭扭，后来就慢慢放开了，甚至有越发亲密的趋向，最后更有其它人无法插入其中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额，临时加一章，其它都往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