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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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妖被尿憋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小妖不知道究竟是胡宗佑的悄无声息还是自己的无知无觉，才会睡在同一张床上都不知道对方何时起身何时离开。但是感受着被子里的余温，若不是实在憋不住了，真不想爬起来啊。毯子终究是太薄，等小妖解完手回来，被子里已经冷得差不多了，想睡个回笼觉是不大可能的了。但是对于夜晚，他可以有更多的期待了。只是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好啊，以前虽然也没什么正经工作，但好歹还有个电视电脑什么的，可现在，连电灯都没有，若不是胡宗佑偶尔会给他带点东西回来打发一下时间，不然还真呆不住。周围都是别墅区，保安挺森严的，小妖也不敢到处乱晃，如果被住在别墅里的人知道了不远的地方有他们这么两个人住着，肯定没好结果。有钱人，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身份差距越大，他们的态度只会更恶劣，更不可一世。
小妖每日除了休息就是这自己找点事做，然后试着锻炼一下身体，例如在里面走上几圈，做做广播体操，或者只是简单的伸伸腿，弯弯腰，然后看着天色差不多了，便准备吃的。一般都是煮稀饭，因为只有一个吊锅，煮干饭太要水平了，也就偶尔胡宗佑有心情了才能做得出一锅米饭，但底下总不可避免的会有些烧糊的锅巴。不光是胡宗佑，就是小妖都觉得浪费。所以每日便尽可能的想着花样来煮粥。南瓜粥是最常见的，大骨头粥偶尔能吃一顿，生姜红枣粥入秋之后也喝过几次，偶尔玉米粥，更多的却还是各种青菜粥白菜粥。材料都很简单，更没有什么制作工艺，无非是洗洗切切然后上水煮，最后加点盐。稀饭毕竟不顶饿，所以胡宗佑还给小妖准备了不少的土豆红薯一类的，觉得饿了，扔一个在火堆边上，要不了一会儿就会有香味传出来，作为主食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一年，是2011年，胡宗佑记了住这一年，因为这一年他认识了小妖。同时也记住了还有2012，不是报纸杂志上说的那个世界末日的2012年，而是和小妖一起度过每一天的2012。
这一天是元旦，胡宗佑今天一天就没有出门。早上小妖在胡宗佑怀里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睡相如此之差，虽然没有抱住胡宗佑，但是整个人都是紧紧贴着的，胡宗佑已经被挤到了床边了，再过去一点就会掉地上了，更别说自己的大腿还压在他的腿上。
虽然觉得有些羞愧，但实在是舒服啊，天然暖炉什么的可不是那么好找的。扭扭身子，让自己的睡姿稍显正常点后，小妖又闭上了眼睛。过节有人陪，真好！不用自己一个人，更好！
胡宗佑早就醒了，只是想着今天元旦，便没有出门。不出门的话一天的时间将会很漫长，正好小妖又睡得正香，便没有打扰，依旧躺着，免费提供天然暖炉。感受到身边人的动作，慢慢睁开眼却看到小妖又睡了过去。心里有些感慨，不讨厌，甚至是喜欢的，只是有点无所适从。就算到现在，胡宗佑还是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妖，虽然他表现得一如往常，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每次要主动找小妖讲话之前，都会在心里过上数遍，确认无误了，才会开口。而看着小妖一副真正没事人的样子的时候，胡宗佑总在想，莫非那晚真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么？可是梦里的小妖赤果的身躯，却是那么分明。他见过小妖的身体，之前也不知帮小妖擦洗过多少次身子，最私密的地方也不是没有过，可是让他记住的姿态却是那天毫无防备，一脸不甘与羞愧的小妖。那样的小妖，他从没见过，所以忘不掉。
有时候胡宗佑也想过，如果小妖说的过一辈子就是这样的话，倒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两个人互相陪着，一吃吃饭，一起说话，一起取暖，一起生活。的确很好。可是胡宗佑也清楚，若是真的决定在一起了，那就不是吃饭说话取暖那么简单的了。
胡宗佑是个简单的人，他只是觉得，如果小妖真的跟了自己，如小妖所说那般，做“夫妻”，那么他肯定不能让小妖一直住在这里或是桥墩下，或是他任何一个落脚点。起码，得有一个像样的家。有真正的墙壁，窗户和门，有卧室客厅还有厨房和厕所。但是，他拿什么去给小妖这样的生活。小妖今年才21满22了吧，他们之间隔了太多，他不能许诺小妖一生，不是对小妖没信心，而是对自己不自信。他已经老了，而小妖还年轻。所以他只是觉得，如果真要在一起，哪怕只有短短的数年，也得让他过得更好一点。
可是，他目前能给小妖的真的太少，少到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心里很明白，小妖现在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旦出了这防空洞，到了外面的世界里，哪个人不比他混得好，比他年轻，比他有钱，比他能给小妖的更多。到时候，他凭什么去跟别人争？
可是就这样放手，他舍得吗？这么多年来，难得有一个人如此的信赖自己，依靠自己，从不嫌弃，也从不抱怨，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又有什么关系。舍不得推掉，却又不敢放手去拿。
难得的一天，自然不可能一直就这样在床上躺着什么都不干，小妖没睡一会儿也就睡不着了。本来平时就因为休闲活动太少，睡眠已经很充足了，这会儿自然是睡不着的。出了防空洞，看到外面天气极好，小妖把里面能晒的东西都搬了出来，当然是在胡宗佑的协助下。
晒晒被子，掸掸灰，等到收拾的差不多，小妖自己也是一身的尘土。然后就又忙活着烧水，准备让胡宗佑帮忙擦背。入秋以来小妖洗澡的次数就不多了，因为洞里面没有排水沟，洗不了淋浴，一般都是拿湿毛巾擦过了事。但是擦澡毕竟不是真的洗澡，时间久了还是会觉得难受，尤其是背上手不好够到的地方。
山坡上虽然向阳，但不背风，所以胡宗佑用一些杂物给小妖简单的围了一下，多少能挡住点风。虽然现在室外温度也不算低，但小妖毕竟身体不好，小心一点总没错。若不是怕生火太招摇，胡宗佑都想在旁边生堆火了。这边自然是没有消防栓的，所以他们取水都是要走到远一点的地方，靠近别墅区的附近才可以取到水。平时取水的事情都是胡宗佑在做。一个带盖的塑料桶，还是应小妖是要求买的，用来装吃喝的水，另外有三个油漆桶用来装生活用水。
洞里火烧得很大，十来分钟就能烧开一锅水，烧好的热水先倒在桶里，桶就放在火堆边先温着，等烧满了一桶的热水再拎出去让小妖兑着冷水洗，胡宗佑再继续烧。小妖洗得很快，虽然没有风就不会觉得冷，但露天洗澡这种事多少还是有些别扭，因此觉得差不多了就行了。反正对于他来说擦背才是重头。洗完澡只是简单的擦干了身上的水，也不穿衣服，就披着毯子拎着盆子进了洞里。洞里胡宗佑正烧好了一锅水，便倒在了盆子里，小妖兑了些冷水，试试水温还行，就把毛巾递给胡宗佑，自己坐在了火堆边的小板凳上。
火堆旁边温度很高，一点水渍擦在背上一会儿就会干透，胡宗佑不得不让毛巾的水分在充足一些，只是不可避免的会有多余的水从背上滑落，然后胡宗佑的视线就不可避免的跟随那水滴向下……以前也有帮小妖擦洗过身体，但是也没有这种情况，视线仿佛不受控制般，一不经意就会看向其他的地方。
一开始胡宗佑还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却被小妖嫌弃了，胡宗佑只好用自己平时搓澡的力度来给小妖擦洗。一开始小妖还能挺着背，才没两分钟就不行了，干脆弯下腰整个人趴在自己的膝盖上，让胡宗佑去使力就好。
胡宗佑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似乎火烧得太大了一点。可是在自己面前赤果着身体，把背部的线条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甚至是腰部往下的部分……这样的小妖，是胡宗佑第一次见到，映衬着火光，有种心惊动魄的感觉。
年轻的身体才刚刚长成，消瘦却不显羸弱；因为姿势的原因脊骨在背上凸现出来，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感受一下那种异样的凹凸；皮肤呈现橘红的色泽，衬着水痕，耀眼而夺目……仅仅只是一个后背，却像是把他的灵魂都勾走了一般，只是机械的用水沾湿毛巾，然后微微用力，让毛巾在背上滑过，留下一条水渍和一条浅浅的红痕，等背上的红痕连成一片了，便重新将毛巾浸水，拧干，再看那背上已经恢复如初，然后又重复之前的动作。
明明应该是很简单的擦背，却硬生生让胡宗佑擦出了一头的汗，然后又迅速被蒸干，鼻尖却满满都是肥皂的清香，淡淡的，却无比勾人，恨不得凑得近一点，更近一点……
胡宗佑觉得自己似乎擦了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下，只是移不开眼，也挪不开手。直到小妖一声舒服飞喟叹，打断了胡宗佑的动作。胡宗佑听到小妖在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盯着那在自己面前舒展开的背部和手臂，看着小妖的身子如电影慢镜头一般慢慢的转过来，首先是髋骨，然后是大腿，再来是肩部，一点点的转过来，最后才是脖子，入眼的是一张带着点笑和羞涩的脸，还有那明亮的眼睛，胡宗佑的心脏狠狠的跳了一下，连带着手也抖了一下，还沾着水的毛巾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却没人去捡起，胡宗佑只看到那双眼，离自己越来越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