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子》沫非

36、配不配（七）

　　向浅言一大早就被封磊电话轰炸叫醒，神游般收拾好自己出门。

　　“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嗜睡？”

　　“你不知道懒觉和美食是女人的最爱吗？”她说着上了车，闻见车里的香水味直皱眉，“封磊你不是又开荤了吧？”

　　“……说什么啊。”

　　“那这香水味……”

　　“你觉得云清会喜欢吗？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我就把这瓶当做生日礼物之一了。”他说着从后座拿过一只袋子给向浅言看。

　　生日礼物之一，她拿出袋子里的香水瓶不由得扬了嘴角，“你还真上心。”

　　“那当然了，我不对她上心难道要对你上心吗？小言言，难道你家阿驰对你不好？”

　　放回香水，向浅言扔给他一个白眼，“你觉得你和姜老师有任何可比性吗？”说完无视了他受伤的神情，给姜驰发了早安短信。

　　“啧啧啧，如胶似漆的小夫妻嘛。”

　　“封磊，你再废话一句我就下车。”

　　“那我们说点正经的，阿驰向你求婚了没？”

　　转头看他，向浅言笑了笑，“现在还没，大概很快了。”

　　“那我也要加油了啊……”

　　“是啊，到时候还能沾沾封总的光节省好多开支。”她说着往窗外看去，浑然未觉他嘴角不寻常的笑意，“车子开到最热闹的地方就停了吧，我们边走边逛说不定能淘到点好东西。”

　　一开始还忌惮着和封磊一起出现在路上会不会被拍到上娱乐新闻，向浅言还故意和他保持了距离。封磊哭笑不得，保证不会有娱记敢放这种新闻才得以和她一起正常地逛街。

　　两人几乎把中心广场周遭的店都逛了一遍，封磊手上提了不少东西却没有一件是生日礼物。给小包子买的新书包，给姜祖尧买的围棋，给自己父母买的按摩器……

　　“向大小姐，你真的是来陪我挑礼物的吗？”

　　把大包小包都放进车后备箱，向浅言合上盖子丝毫不心虚，“是谁说我挑的礼物太差的？”

　　封磊最终还是决定去买一枚戒指，带着向浅言径直去了最大的一家店。

　　“你如果进去以后说要整个店最贵的戒指我一定代表云清姐鄙视你。”

　　“……帮我挑。”

　　在柜台边一只只仔细看过去，她的视线在最后一枚戒指上停下。

　　“你觉得这个好？”

　　“恩。”

　　让店员把戒指拿出来，封磊执起她的手拿了戒指就往上套，“你的手就是为了试戒指长的吧？”

　　只觉得他的动作莫名其妙，向浅言还没说什么就听得柜台后面的店员开了口，“这款戒指托着中间的钻石的是两片叶子，也就像两个人一起护着你们的爱情。您女朋友戴起来很合适呢！”

　　“……我不是他女朋友。”她说着把戒指取下来塞进封磊手里，“你知道云清姐的戒指型号？”

　　“很巧，就是你戴的这个型号，所以还麻烦你帮我多试几个。”

　　一路看过来但凡入了他的眼的戒指都被一一陈列在向浅言面前，已经和店员澄清两人的关系，她倒也没再顾虑什么，一个个试起来。

　　***

　　“你还真买那款戒指啊？”

　　“恩，充分地体现了我对你这个顾问的尊重和信任。”

　　“……到时候求婚失败了你别把责任都推给我就成。”她说着就接到了姜驰的电话，说是剧组提早收工，大部队正往KTV里前进。报给封磊地点，车子就转了方向。

　　两大主角凑在一起的生日热闹得很，一向直心肠骂人不留情的张导这时倒也灌了几瓶酒说起祝酒词来，“转眼我们的□□星又老了一岁啊，说句占便宜的话，我也是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的，现在想想还都有点鼻酸。本来还想说你和我们纪美人又是对手戏的又是一起过了这么多生日，怎么没擦出点火花来……”

　　张导一句话算是道出剧组众人的心声，见两人的对象及绯闻对象都不在，大家各种起了哄，又是碰杯又是情歌对唱，一直到包厢门被推开才倏地安静下来。

　　在门外都已听了个大概，向浅言也浑然没往心里去，“你们可不能这么欺负我，趁我不在的时候拆CP这种事太不厚道了！”

　　手里硬被人塞了话筒，姜驰见着她来就起身揽过她，“向编剧要生气了，你们可要注意好好保住自己的戏份。”

　　本是迟到的人要自罚三杯，这么一闹倒成了在场的人都得罚酒一杯。姜驰揽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执着她的手包住，“我的礼物呢？”

　　“啊，说起来我今天买了很多东西哎，给小哲买的那个小书包很有小绅士的感觉，而且我在商场里看到的那副棋姜叔叔一定也喜欢，我爸妈之前说腰酸背疼的，我还顺便买了一个按摩器给他们……”

　　“浅言。”

　　“恩？”

　　“我的呢？”

　　“你的啊……”眼见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失落，向浅言好一会儿才笑了出来，“你的礼物在酒店里。”

　　表情瞬间缓和，姜驰才发觉自己竟也会这么期待一份生日礼物。缠着他唱歌未遂的人见两人在一旁咬耳朵便趁机凑了过来，两只话筒全塞给姜驰，该唱的情歌还是得唱。

　　向浅言本想用一首《小酒窝》糊弄过去，还没开口就见人已经点好了歌，听了多年的《只要有你》。加上初次进KTV唱歌，这是第二次向浅言在听着前奏的时候就开始紧张。腰间搭上他的手，她侧头见着他眸里的笑意稳下心来。

　　哄闹的包厢这时也安静下来，男的惊叹向浅言的深藏不漏，而女的则一脸崇拜地看着姜驰只叹良人没法进自己碗里。

　　从此也不用分开相爱的天和地
　　还能在冬雨天空月亮太阳再想你
　　生命中只要有你
　　什么都变得可以
　　让所有流星随时都相遇
　　……

　　一曲唱罢掌声四起，向浅言都已有了鞠躬谢幕的打算，却被姜驰的手一勾进了他怀里。话筒被他撇在一边，她唇上就被湿濡濡地印住。掌声已然转成一片起哄的声音，她从未想过想来低调的姜驰也会在众人面前吻她，脸倏地烧烫，拽着他衣角的手也是紧了又紧。

　　“再一次！再一次！”

　　好不容易从热吻中出来，向浅言听着大家的起哄声只想遁地。倒是一旁的封磊出来转移了大家的注意，“你们怎么就不对我和云清也起哄起哄？”

　　“封总您真逗，我们纪美人和您别说八字没一撇了，这可是连笔都没提起来呢。”

　　“小张，下场戏的盒饭就没你那份了。”

　　“别呀，我那不是开玩笑的吗？”小张说着狗腿地对他笑着，“您想唱什么歌儿我帮您点，《因为爱情》怎么样？”

　　“小张你出息。”纪云清说着把一瓶酒塞进封磊手里，“礼物都没给我少废话。”

　　女王大人的即视感镇压了封磊不安分的心，他赔着笑在她身边坐下，二话没说就吹完一整瓶。

　　一群人闹了很久，真心话大冒险，情歌对唱以及各种神曲的串烧，表演欲望强烈的还当众给配起了舞。最后还是姜驰急着要看生日礼物才让大家散了各自回房。

　　放寿星进自己屋里，向浅言让他在床上坐好闭了眼，转身倒腾起来。姜驰只听得各种翻箱倒柜的声音，等她允许自己睁眼的时候他已经听到另一个向浅言的声音传来。

　　“阿驰，生日快乐。”

　　电视里的向浅言对他笑着，而他身侧的人此时也窝在他怀里笑靥迷人。

　　“看电视别看我啊！”

　　脸被她别向电视的方向，姜驰轻声笑起来，这份礼物于他来说定是珍贵非凡。只见着电视里的向浅言盘腿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只大熊，“其实很多话都已经对你说过了，其他念念叨叨的话以后一定也有很多机会来说给你听。所以现在，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完完整整的我。”

　　屏幕切换成一个婴儿的睡颜，配着旁白，“这是某言刚出生的样子，重七斤五两，在出生证上也盖了自己的脚印。她一定不知道二十多年之后，她会和一个超级好的男人在一起。”

　　从蹒跚学步到背了小书包上学，向浅言一点点长高，脸上的笑一如既往地灿烂。

　　“十八岁的某言在生日那天收到最珍贵的礼物是死党送的姜驰新剧限量海报，她非得让同学举着那张海报，自己多角度多姿势地拍了好多张，傻傻地觉得这样就是和偶像合影了。”

　　“某言二十岁，用自己家教赚的钱买了偶像演唱会门票，虽然离舞台很远，但是她开心了整整一个礼拜。朋友笑她傻，她却觉得只要和男神在一块地方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就是幸福的。”

　　“某言写剧本累得趴在电脑上发呆，她想写出一部专属她男神的剧，她想在剧里给男神幸福。”

　　“某言等到消失了五年的男友，却发现她等的原来只是爱情而非那个人，她靠在躺椅上看着星星，想的都是男神和小暖男的事，她有点傻，竟开始期待男神也能将她看进眼里。”

　　“某言……”

　　一张张照片翻过，最后又是她抱着大熊笑得灿烂的样子，“我的男神大人，这个叫向浅言的粉丝把她二十多年的成长足迹都给你看了，这样算不算你也参与了她的过去？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放在你手上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再说一次生日快乐，还有，记得问她要礼物哦~”

　　还有礼物？姜驰询问地看向她，又被要求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就看见了他的另一份礼物。

　　“想了很久也不知送你什么，所以做了那个视频又买了这个领带夹。”向浅言说着把领带夹拿出放在他手心，“我希望今后的日子里，我能每天帮你打好领带和你道早安。”

　　“我收到了这世上最好的礼物。”

　　许是夜晚太过温情，或是之前喝的酒起了作用，亦或是两人都将自己的心迹表露完全，有些事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在姜驰怀里迷失，被他完全占有，于向浅言来说又何尝不是又一种圆满的幸福。

　　“余生唯你，万世不移。”

　　白光闪过的一瞬，姜驰在她耳边轻声说出那句话，向浅言唯有紧紧攀着他，在汹涌而至的愉悦里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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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唔……为了不再犯蠢，就不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