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元素（HP）》老蟑螂

111、巫师与国王

　　从前，有个年轻的巫师。他贫穷潦倒，既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虽然会一些魔法，但是魔法不会为他带来哪怕一块面包。
　　有一天，他在树林里独自行走，天忽然下起了大雨。雨很大，森林里最浓密的树冠也不能挡风遮雨。年轻巫师匆匆地奔跑，试图找到一个地方躲雨。他跑着，跑着，在密林中发现了一个山洞。于是年轻巫师高兴地走了进去。
　　很快，他发现这个山洞很深，很深，一直向下延伸到地底。他好奇地走到山洞的最深处，在那里发现了一道奇异的石门。
　　巫师打开石门，发现石门的背后有三尊戴着王冠的石雕：一个小孩子，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老者。
　　他刚刚踏进石门，石就门突然关上了，把他锁在了里面。
　　被放置在正中间的中年人石雕用低沉的隆隆声说话了，他对年轻巫师说：“这里已经多年没有人来过了……你必须答对我们的一个问题才能够离开，否则你将永远留在这里。你看，我们三人之中，谁是真正的国王？”
　　年轻巫师起初被会说话的石雕吓了一跳，但是他胆子大，又因为赤贫而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仔细地观察了三座雕像，询问说：“你们都戴着王冠，难道你们不都是国王吗？”
　　“在这个黑夜的王国里，只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国王！”右侧的老者石雕愤怒地反驳。
　　“那么……你们的臣民们最拥戴的人是谁呢？”年轻巫师再次狡猾地问道。
　　“蝼蚁一样的臣民都是愚蠢的！没有力量和智慧的人无权评判他们的国王！”左侧的幼童石雕高声尖叫。
　　“那么你们之中最强大的是谁？谁能击败剩余的两个人呢？只要你们决出最强者，不就没有这个问题了吗？”年轻巫师提出了他的最终见解。
　　“我们三个人中最强大的？那一定是我——我拥有战无不胜的力量，凡是阻挡在前面的，我都能杀死。”中年石雕说道。
　　“是我才对！我拥有幸运的庇护，没有人能发现我的秘密，在任何危机中我都能逃生，灾难和死亡永远不会找到我。”幼童石雕说。
　　“我虽然老朽，但拥有最高的智慧，能看穿万象，回顾过去，得知一切的最终归宿，千年对我有如一日。”老人石雕说。
　　“——我们三人争斗了许多年，却从未分出胜负。”三尊石雕异口同声地说，“如果你能给出让我们满意的答案，我们就把自己的力量送给你。”
　　年轻巫师听到石雕们的话，突然灵机一动。
　　“你们每一种力量都很强大，难以评判。不如……你们就送给我好了。这样我就是最强的，我就是国王。”
　　他说完这句话，三尊石像都不动了。它们的石头躯体发出吱嘎声，变得腐朽，最终碎裂成粉末。石像的残骸中分别留下了三样宝物：孩童的石雕中有一件隐形披风；中年人的石雕中有一根灰色的魔杖；老年人的石雕中有一块亮晶晶的黑曜石。
　　年轻巫师捡走了它们。
　　他用隐形披风躲避敌人，用灰色魔杖击败对手，从黑曜石中召唤能够为他解惑的幽灵。很快，他的名字就变得越来越响亮：因为有了战无不胜的力量，巫师们开始尊敬他；他有了自己的房子、地产和追随者；他越来越富有，权力越来越大，并且组建了自己的家族；他统治了一个麻瓜的城邦，有无数仆人为他服务……最终，他成为了一个小国的国王。
　　临死之时，他将三件宝物传给了自己的三个儿子，并且告诫他们，这三件宝物共同使用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
　　可是他的第二个儿子过于争强好胜。在一场决斗中，他把魔杖弄丢了。仇敌们知道这个消息后纷纷冒出来，而丧失了力量的家族只能苟延残喘，利用剩下的两件宝物躲藏起来，渐渐地消失人们的视野中。
　　有人说，这个家族数百年来一直在寻找那根丢失的魔杖。当他们找回魔杖，三件宝物齐聚之时，就是新一位国王诞生的时刻。

　　讲一个童话容易，而破解一个童话背后的秘密很难。历史就像一个巨大的脏雪球，在向前滚动的过程不断地糅杂进传闻、轶事以及讲述者的想象，最终面目全非。事实上，关于死亡三圣器的历史是亨利这辈子所见到的最令人头疼的谜题之一。所有的线索都藏在一本薄薄的童话书里，像大雪后的雾气一样难以捉摸。
　　“这恐怕是三圣器传说的早期版本，那个时期诗翁彼豆的童话还没有完全成形。”埃尔德对那些旧羊皮纸上的故事如此评价。
　　就像其它地区的巫师童话一样，彼豆的童话恐怕也是以他所经历过的事件作为原型，至少亨利和埃尔德都这么认为。意大利的巫师朋友们会把魂器和阿尼玛格斯抽象地写进小故事里，彼豆同样也可以把他见到的魔法道具也写进故事里。
　　亨利猜想彼豆在整个写作过程中，一定添加了许多他自己的观点和想象，使他的最终作品更加地抽象，并且富有浪漫色彩。可以想象，他在积累见闻和灵感的过程中一遍又一遍地重新创造这个故事——老实说，这个初稿可没有多少文学美感和教育意义，但它肯定更加地接近事实真相。
　　如果不是看到了这些更早期的手稿，又知道邓不利多确实曾经拥有过实物，亨利绝对不会相信死亡三圣器是真正存在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死神，三圣器自然也不可能是由死神创造的。
　　是的，神并不存在，那么就是人创造的它们。在亨利看来，死亡三圣器拥有很明显的早期巫师造物的特征，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不常见的原材料，不具有重复性的魔法魔咒，复杂的象征意义，还有仪式性的效果……但遗憾的是亨利不知道它的来源是古希腊，罗马，北欧，还是埃及。
　　线索太少了，少到亨利几乎在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从邓布利多那里要来那根魔杖仔细观看一番。单纯依靠回忆可不怎么靠谱。
　　亨利放下手中的羊皮纸古卷，看向窗外的星空。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能看到猎户座的十五颗星。在很久很久以前，它们是轮回主宰欧里西斯的象征。
　　很多人猜测欧里西斯也是古埃及早期最强大的巫师统治者。至少，亨利就是这一魔法史学派的拥护者。
　　那是一个久远的年代，是巫术诞生和最初发展的年代，也是巫师的黄金时代。那时的巫师经常担当着统治者、祭祀或者贤者的角色，掌握着弱小麻瓜们的生命（比如雅典神庙的祭祀和埃及法老们）。那个时代的魔法是晦涩的，不成系统的——像如今霍格沃茨的毕业生一样掌握上千种不同的魔法，在当时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最早的巫师们凭借直觉、经验、本能和强烈的情感塑造魔法，每个人都各不相同。这些魔法中有的很强，有的却极不成功：既有些如同死亡三圣器一样，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能解析的魔法；也有像代达罗斯的飞行翼一样不靠谱的要命作品。
　　因为缺乏系统的魔法材料理论，当时的巫师们会使用各种他们认为合适的材料，甚至包括进行残酷的血祭和生殉，光荣之手和它们相比好多了！在魔法理论发展严重迟滞的南美部落里，亨利有幸见过一个老印第安巫师的创作流程：他把十二个来自其它部落的战俘的人皮和头骨活生生地取下来，按照黄道十二宫的位置做成诅咒物品，至少老巫师是这样期望的。可是最终这十二个头骨排成一圈儿只会使人感到耳鸣心烦。在开化的欧洲、北美和亚洲，如果有巫师敢这样做的话一定会进监狱，并且占领一整个月的报纸头条——上周法国才刚刚出台了一项新规定，买卖媚娃的头骨需要进行登记。
　　亨利低下头，抽出一张羊皮纸，开始写一封信。
　　“如果能亲眼看到它们就好了……唉，埃尔德一定会骂我的。”他一边写，一边苦恼地自言自语。

　　事实上埃尔德真的骂了。
　　“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帮你去做！”
　　他捏着信的一角，就好像那是一块发霉的抹布。
　　“我和他们已经没有联系了！自从格林德沃出来以后就没了——我可不想被关进阿兹卡班！”
　　“我当然知道。”亨利伸手去抢被埃尔德晃来晃去的信，“你只要把联系方式告诉我，我自己去找他们。”
　　埃尔德松了手，信又回到了亨利手里。
　　“你……你真打算去见格林德沃？你不怕他会……”
　　亨利摇摇头：“谁知道呢？不过见过一次，底气多一点儿而已。”
　　埃尔德的脸变白了。
　　“而且我打算采访他一下，说不定能写个传记什么的。”
　　埃尔德的脸色更难看了。
　　“嗯，我开玩笑的，大概。”
　　“你最好闭嘴！”埃尔德生气地说，“你有这个空余时间还不如去找一下剩余的两样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