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同人]你所不知道的真实》北冥凤兮

6、云中子进剑除妖的真相

　　后世人都知道封神是因为神仙犯了杀劫，但是我发现，这个消息其实是很内//幕的，至少师伯们都照样慢悠悠的该干嘛干嘛，更不会和徒弟提这个。

　　不过杀劫封神这事，师伯们估计都该知道点，我师父因为不在劫中所以没关注这些，直到师祖闭了玉虚宫，不讲道了，他才想起去向南极师伯打听！之前姜子牙在昆仑山上挑水烧火四十年，我师父来来去去的，愣是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其实杀劫这种大事，以我师父的道行，必然也能算出来，但是他根本就没想到要算，当然想到之后，算了算也就明白大致是怎么一回事了。

　　所以说，神仙们其实都是很大条的，主要是他们想知道什么，掐指一算就能得到点风声，准不准再论，所以他们都没有收集情报的习惯，全是一群慢悠悠不着急的。

　　因为我师父消息很闭塞，常年都是山中不知岁月地过着，所以我也是某天忽然碰到了感觉很眼熟的场景，才忽然想起来。
　　虽然封神演义只是后世一部小说，写的必然和真实有所差异，但大事件还是很有可能都应验的。

　　涉及到我师父的大事件就是：云中子进剑除妖！

　　不过真实情况，严格地表述一下，是不知内情的云中子携徒进剑除妖未遂郁闷题诗而归。

　　那天其实也没啥特别，天高云淡，鸟语花香，我师父带着我一起采药。话说我师父真的是个全才，炼器是他的拿手好戏不消说，炼丹阵法什么的，他也会一点。其实师祖门下的师伯们都可以算是门门优良，就算不擅长也有一定了解，基本不会出现很严重偏科到零分地步。
　　和师祖比起来，我的那些个师伯的教徒水平就非常次了！虽然不大好意思，但是事实就是，三代里还能勉强算是全才的，就剩我一个。

　　虽然同辈师兄弟中，杨师兄、哪吒师弟、雷震子师弟等人都比我有名，但是他们都是严重的偏科党，可以说都是速成班出来的，个个都是神通广大武艺高强，但碰到技术活就抓瞎。
　　杨师兄稍微好点，他懂得一点阵法，哪吒那几个就是纯粹的武夫了，后来他们名气大了，也更厉害了，大家就把这种路子出身的美其名叫肉身成圣，其实已经偏离标准的三花五气路子很远了。

　　这种情况很普遍，比如后来孙悟空大闹天宫，正面干架谁都头疼，也就是杨师兄能硬吃；但是拿个法宝，随便谁就能把他收了，可见孙悟空也是惨不忍睹的偏科党。
　　还好那时候截教的人都不怎么想出头，虽然都在天庭，但是人家不想鸟玉帝，除了干干自己本职工作，其他都不理。不然来个九曲黄河阵，猴子的下场那就不是镇压五百年，而是悲惨地迷路五百年了。

　　最后这风头还是让多宝师伯、也就是大日如来出了，截教的人都擅长阵法，多宝是他们大师兄，随便伸伸手，猴子就被困住了，半点脾气没有。

　　所以，商周大战的时候，我的正面战斗力完全比不过那些师兄师弟，不过我法宝多，随便来几个小花招，也能把他们整的七晕八素。

　　我师父教我的方式和教雷震子师弟的不一样，他是按部就班地培养我，师祖怎么教他，他就原样教我。道行第一，法力第二，杂学第三，神通第四，至于战斗力？呸，你以为云中师父炼器的名头是白给的吗？

　　雷震子师弟就不消说了，他的神通是奇珍雷玉催出来的，武艺当然是速成的，一般身高力大天生神力的人，武艺都不会差哪里去，再给他一柄神兵，套上护身法宝，成了！可以下山做事了！

　　所以总结起来，我师父其实也有点偏心的，就像我读的是本科，什么都学，接下来研究生博士一路慢慢进修，学历和阅历同步增长，而雷震子师弟那就是直接去技校培训两年就进社会。所以封神的时候，我本科毕业他技校毕业，论道行我是神仙他是凡人，论实战……我不是他对手。

　　之所以会这样，大部分是因为，雷震子师弟肯定得参加封神之战，所以他和我完全是相反的，战斗力第一重要，保命的法宝也需要，道行法力差点没啥关系。
　　此外还有一小部分，估计是我师父确实在心里觉得他“很难考上本科”。

　　这个时候雷震子师弟还没上山，而我自从成仙之后，就跟着师父学采药炼丹这些选修课，力争把自己打造成阐教新一代三好学生。

　　由于这时候我已经是神仙了，虽然没学多少厉害的神通，但是普通的腾云驾雾我当然也会，于是，我师父跺跺脚，踩着一朵白云在前面慢慢飞，我也跟着跺跺脚，召来一朵五彩云跟着飘。

　　跺跺脚这个动作其实非常形象，孙悟空初学腾云驾雾的时候，动作很难看，他师父菩提老祖笑话他，说你这不是腾云是爬云，然后又解释说，大凡神仙腾云，皆跌足而起。
　　跌足而起，文艺点说，就是足尖轻点云霞托体朝游北海暮苍梧……

　　我和师父都是典型的腾云，速度不说顶尖，但是也相当不错了。其实神仙腾云驾雾主要是慢悠悠走长路用的，紧急情况短距离逃跑的话，还是用各种神通秘术来得快，遁术啊，化虹之术啊，纵地金光法啊。
　　不过，还没修成仙的道术之士，肉骨凡胎腾不动云，拿遁术赶路的也不在少数，所以经常出现，抓一把土往天上一洒，“biu”地就土遁走了的情形。

　　最潇洒最神仙最上档次的当然还数腾云之术，而且我师父道号云中子，驾云起来更是潇洒中的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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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那天我俩就出门悠悠闲闲地采药，不得不说神仙都是慢条斯理的群体，药农采药是辛苦地爬山攀岩，一寸寸找；我们采药那就是随便逛，东张西望，大部分时候都在聊天。

　　具体情形一般如下：

　　哦，徒弟你看到一棵灵芝？在哪里？
　　在五十里外的悬崖上，师父您往左边看。
　　你说那只啊，那只还不够千年呢！
　　哦，那就不要。

　　所以走了一早上，水火花篮里还是空空如也，其实水火花篮是一件很好用的法宝，能放出三昧真火和玄阴真水就不说了，还是空间系的，能收人、困人，甚至你想把它当交通工具也行，只要你不介意自己坐在一只花篮里。
　　由此可见，我师父委实是阐教第一高富帅，随便采个药也拿法宝装，听说太乙师伯采药那都是随手掖袖子里的。

　　我和师父晃悠到了虎头崖，师父很和蔼地摸着我的头说，徒弟，知道采药很辛苦了吧？做事需要细心，急不得，先休息下吧！

　　——其实一上午我们啥都没采，辛苦也是都辛苦聊天去了。

　　不过这里必须说明一下，神仙和凡人的思维方式不大一样，所以我师父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采药不是想采就能有合适的，你看这不就半天一无所获？所以采药是辛苦活，要细心耐心沉下心来，找个几十年都是正常的……

　　所以说，凡人和神仙其实很有代沟，偶尔说话还不觉得，日日相处就会发现经常会出现鸡同鸭讲的情况。

　　好在我现在也是神仙，师父说啥我都能懂，委实是个善解人意的聪明好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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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俩就在虎头崖上坐着，前面说过，我师父是全才，随时随地都可以教给我点啥，他现在就指点着天边的云海，给我讲该怎么望气知祸福，不过他也不是要求我立刻学会，就是想到哪讲到哪，言传身教，慢慢带，神仙不老不死时间长着呢，所以我在云中师父门下学习一直没有压力。

　　当然，后来入门的雷震子师弟就不一样，由于他封神时期是有任务的，当时师父把所有和战斗力无关的功课都给他免了，天天督促重点练道术神通武艺，三天五天一抽查。雷震子师弟简直是全年无休地补课，师父还老觉得他学得慢，尤其是和比他还小一岁的哪吒师弟一对比，我师父就更捉急了，其实他也是为师弟好，怕他被人打死了。

　　……天可怜见，其实雷震子师弟真的才出生没多久。

　　哪吒出事的时候是七岁，我雷震子师弟去救他爹的时候也是七岁，大家看看他们说话内容，比较其条理程度，就可以知道我师弟这几年生活是多么的坎坷了。

　　但是神仙教徒弟，其实不怎么管你思想成熟不成熟，他们的判断标准是道行法力，我师弟资质其实还行，但是要看和谁比，他能和灵珠子转世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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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师父给我讲望气，前面说过他口才是很好的，说话很有文采，基本上，他一出现，单看外表，别人就会感叹，好一位清真道德之士！等他再一开口，那就是，道长真乃有道真仙！通知通慧之大贤也！惟愿日夜听其教诲！连纣王这个不怎么敬神的人，都觉得和他谈几句就精神爽快，可见我师父的形象是非常好的。

　　所以我听得也津津有味，等我师父说完一段歇口气的时候，我就开始活学活用，指着东南边，问，师父您看，那是不是您刚才说的妖邪之气？

　　我师父也顺着一看，觉得好像是也，再挥手拨开云雾仔细看，哎呀真的是！

　　于是，师父先慢条斯理地表扬了我，然后根据实际例子，教学结合，更进一步详细分析解释：妖气邪气都是有区别的，遇到了该怎么怎么分辨……那应该是只千年狐狸，不知怎么躲皇宫里去了。这个，人妖混杂，说不定会有大患。咱们出家人慈悲为怀，看能不能帮商王解决这问题，也算是功德。对了，徒儿记住，修道人一定要注意积攒功德。

　　我师父这个反应，充分说明他消息实在很闭塞，像太乙师伯他们，那肯定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不知道，他们也指望商灭周兴好渡劫呢，商王皇宫里多个妖孽？谁管他去死啊！

　　当然我师父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算一算大概也能知道，但是因为他没多想所以也就没去掐算。师父伸手一抓，折了旁边一棵雷劈去半边的老松树的一根枝条递给我，我不明所以地接过来。

　　师父正色曰：吾徒，你跟随为师学习炼器颇有成效，且用这松枝制一木剑，待为师持之去朝歌除妖。

　　额，难道不应该是师父您老人家自己削个木剑去么？怎么这活落我头上了？徒儿才学炼器几年啊！

　　我有点为难，老狐道行千年，木剑万一镇压不住怎么办？

　　听了我的问题，师父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温柔地安慰鼓励我，指出我这种思路是完全错误的，不能觉得妖怪修行千年，是你的几十倍，因为不是这么比的，你学的是正宗玉清仙法，几十年就名列仙位，那小狐妖算是个什么外五路的玩意儿？不要紧张，为师就是看看你的炼器水平怎么样了。

　　其实妖怪在人类眼里是低一等的，因为妖怪大部分是从兽类通灵进化而来，一开始是没有灵智的，修行个几千年还不如人类几十年高明，如果是真传妙法，那更是挥挥手就能镇压几十上百个妥妥的。
　　举个例子，姜子牙的修道资质那么挫，在昆仑山呆了四十年，凡人上来凡人下去，但他毫不费力就镇压了玉石琵琶精，妲己作为琵琶精的结义大姐，又能高明到哪里去？
　　所以，我师父对这个根本不该有的疑问感到非常震惊，觉得徒弟这不是没见识，简直就是没常识了啊！

　　介于我问了这么个极度差水平的问题，于是，师父本来打算是自己一个人速去速回除妖的，现在就改变计划决定带上我一起去。因为他猛然发现，徒弟不能关在家养，会没有社会经验。从此以后，我就常常被派外出了。

　　我开始着手炼制木剑了，其实换了师父来，以他金仙的修为，那还用得着炼器，随便附道法力就能把妖孽打得神魂俱灭，木剑就是个载体。但是我不行，所以我还得考虑下怎么炼制这镇妖木剑。

　　因为松木是雷击过的，天然带有雷霆气息，而妖怪最怕雷霆，所以我想了想，刻了纯阳雷禁，本来还想叠加封禁法阵的，师父阻止了。

　　师父解释说，妖孽潜身宫禁固然有罪，但是上天也有好生之德，留一线生机才是神仙所为，若是妖孽侥幸不死，又得了教训知道畏惧，那就让它逃了吧！

　　这想法说明我师父实在是个温厚的神仙，换了杀伐果断的太乙师伯，妥妥的斩草除根，灰飞烟灭真灵不存那是必然的。

　　所以说，即使是同门，三观也可能出现很大的差异。

　　我听了师父这话，就知道九尾狐显然是命不该绝，而我们必然是空跑一场，于是按照师父的意思炼制了松木剑，跟着他一起去朝歌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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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很繁华，是真的很繁华。后世的人总有种误区，觉得古人都生活得和原始野人似的一团糟，其实根本不是，从轩辕黄帝部落开始，人族一直都活得很有秩序，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谁该干什么，都分得非常清楚。只不过具体物品内容上有所差异，后世有金银首饰铺，现在也有铜器骨器铺，农夫商人，贩卖五谷、木柴、香料、丝绸、兽皮、陶器……真的应有尽有！
　　百姓衣着也不像后世人想当然的觉得衣不蔽体，基本上在朝歌居住的百姓，穿得很整齐的，麻布丝绸都有。要知道从黄帝那阵子大家就知道养蚕纺织了，怎么穿怎么戴怎么系带怎么披挂，人家都知道，才不会衣衫褴褛！古代人真心过得还不错，只要不遇上战乱或者暴君。

　　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到人烟繁华的地方来，我虽然是个神仙，还是忍不住东看西瞄，甚至用了法术去探看，活脱脱的乡下佬进城。惭愧！

　　不过也不能全怪我，我是真没见过商周的城市风土人情！昆仑山玉虚仙宫巍峨玉楼飞虹华彩，在我眼里还真没这些古代凡人的生活有趣。说起来，神仙觉得司空见惯的东西，凡人觉得稀奇，反过来其实也是一样。

　　不过我好歹也是后世穿越过来的，也不是那种几百年对着草木山石的真·没见识·宅仙，看了一会有所了解后，也就不看了，抱着拂尘，跟着师父亦步亦趋。

　　这个时候我还是个小仙童的外表，一点点高，穿戴的特别富贵——凡人看在眼里只觉得衣着精致华贵，但道术之士就会发现，尼玛，这孩子身上居然全是法宝！

　　还好那时候也没有暴发户这种说法，所以我是真·富贵。

　　师父背着我做的松木剑在前面慢条斯理的走。前面说过，我师父的外形是很好的，宽袍大袖，仙风道骨，走在路上真是人人侧目。当时百姓都非常淳朴，看到我们师徒只会想到神仙，绝不会想到神棍，有那特别虔诚的，还会在让开路后，在路边恭敬地行个礼再走，真的是非常受尊重。

　　这也是因为距离人神混居的时代还没多久，大家都知道世上有神仙的存在。道术之士在朝歌当官很平常，百姓只会觉得他们是有本事很尊敬，而不会像后世那样觉得稀奇乃至恐惧，而道术之士，也不会仗着力量就把普通人当蝼蚁，觉得自己对他们生杀予夺都是天经地义。
　　所以说，其实人神相处的时代，都是互相尊重的。敬畏和庇佑，二者密不可分。上古人族其实是非常勇烈的，打退了无数凶神恶兽，就连太阳都敢射，士可杀不可辱，没有这份不屈血气人类早死光了。直到后来，人越来越多，慢慢占据了天地的大部分地盘，才开始退化，内斗、阴狠、多疑、孱弱，这真是无内忧外患者恒亡的体现。

　　不小心又扯远了。

　　下面用一首打油诗总结一下我师父的外貌：

　　头带青纱一字巾，脑后两带飘双叶，额前三点按三光，脑后双圈分日月。
　　道袍翡翠按阴阳，腰下双绦王母结。脚登一对踏云鞋，夜晚闲行星斗怯。
　　上山虎伏地埃尘，下海蛟龙行跪接。面如傅粉一般同，唇似丹朱一点血。

　　好一位龙游曲沼月射寒江的潇洒美道长！

　　等到了皇宫外面，那时候皇宫没有后世里三层外三层的复杂，虽然每间大殿都建造得巍峨华丽，一看就是皇帝宫殿，绝不是百姓房子，但总体来说占地面积不算大，布局也很简单。前面大殿是大臣上朝议事的地方，后面就是商王和他的妃子儿子居住的地方。轮班守卫的武士不算，商王一家加上侍女仆人，不会超过一百口，放在后世根本不算什么，这也是因为商朝人生活还是很简洁的，规矩也没后世那么多。

　　其实和上古三代相比，现在商朝的规矩也不少了，比如尧舜禹当政那阵子，想要见帝王，站门口跟卫士说一声就是了，要不了几分钟，你就能被请进去，想和皇帝说啥就说吧！

　　我师父就跟看门的卫士说了，求见陛下。卫士长见我师徒皆仪表不凡，态度十分客气，又告诉我们，今天来的大臣很多，陛下可能会上很久朝，不一定立刻能见到，还好心地建议我们不行的话就中午再来，可以先去附近吃顿饭。
　　可见这个时候内外是很通的，后世看守紫禁城的卫士基本不知道里面大臣皇帝在干嘛，哪还能提出什么建议！

　　不过，这位卫士长进去通报了不久，立刻就出来了，说是陛下有请。我有点诧异，因为据说纣王不怎么尊重神道术士之类的人，说白了他比较自重帝王身份，不喜欢礼贤下士，连女娲他也不鸟。于是我偷偷放了个法术去看，才知道原来新纳妃子的纣王都旷班好几天了，现在一群大臣气势汹汹杀过来了，拿着无数文件等他批阅，还有两位德高望重的丞相在数说他的不是，纣王正在焦头烂额郁闷万分之际，一听见有人求见，那还不赶紧借机开溜！

　　我们总算见到了逃出重重公文包围的纣王，纣王长得不错，大约二十八//九的样子，高大雄壮，英俊阳刚，显得非常的器宇轩昂，看面相，就是那种非常自信、甚至自负的性格，也就是传说中的舍我其谁帝王气质，谈吐也不错，一看就是文武双全、才思敏捷、英明神武的皇帝。
　　只不过，眼框下的淡淡黑眼圈，暴露了他最近的生活，那个……很不健康。

　　我和师父仔细看了看，发现纣王也没被吸走阳气，虽然气色不怎么好，明显的睡眠不足，但身体还是很强壮的，沾染了点妖气，但是也没造成多少损害。

　　所以师父就在心里下了个结论，嗯，妖怪还是知道敬畏的，没敢暗害人间帝王，给个教训就行了。

　　只不过，说纣王心眼小呢，他是真的心眼有点小，看我师父只打了个稽首，他就不高兴了。换了周文王，也就是现在的西伯侯姬昌，那肯定会迎上座热情款待的！还好师父心胸宽阔也不跟他计较。

　　纣王连杯水也没请我们喝，“你们对天子不敬”几个字都写脸上了，就坐那直统统地问，“道者何来？”看那表情，要是我师父回答的不好，他估计能把我们直接赶出去。

　　不过我师父的口才又岂是一般人能比的？我师父拂尘一摆，悠然回答：“贫道从云水而至。”

　　这话就说得很有水平，云者无定，水者柔下，都是寄托道家气质的意象。插一句，当年我差点被我师父取名成云水，所以我对云水这个词也不感冒。

　　纣王果然被我师父的气场镇住，继续问：“何为云水？”

　　师父答：“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这个时候纣王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看来是发现我师父比他更有文采，更有内涵，开始改容相敬。纣王继续考问：“云水散枯，汝归何处？”

　　我师父淡定回答：“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很好！短短几句话，纣王被我师父的才学气度折服，脸上一天乌云散去，于是不再计较先前的礼节问题，叫左右，“快给道长看座！”

　　从一见面的“道者”，升级成了“道长”，所以说我师父刷别人的好感度真的很容易。

　　然后我师父就坐了，开始和纣王聊，我作为一个三寸丁也没人理我，只能站在师父旁边。我师父开始发挥他的口才，生动形象、文采飞扬地向纣王介绍，描述了道家生活悠闲、修道宗旨、种种逍遥自在等等，让纣王听得非常高兴，悠然神往，神清气爽，连黑眼圈都淡了不少。

　　最后纣王表示，道长您说得真好！连我都想跟着您出家了！您找我啥事就说吧，能办我一定帮您办！

　　纣王：“朕聆先生此言，不觉精神爽快，如在尘世之外，真觉富贵如浮云耳。但不知先生果住何处洞府？因何事而见朕？请道其详？”

　　好吧，纣王不愧是领导当久了，别人求他办事是习惯性思维，也说明他对自己帝王的身份记得很牢，不认为我师父就是专程来跟他聊天的。

　　我师父也没客气，跟他说，你宫里有妖怪，贫道日行一善，来帮陛下除妖。一开始纣王也怀疑，好端端哪来妖孽？但是禁不住我师父很内行地跟他一分析，他也就信了，于是我师父就把我炼制的那柄松木剑给了纣王，让他挂在分宫楼上。

　　因为我师父的学识气度大大折服了纣王，“明于阴阳，能察妖魅”，一番话说下来，纣王就开始挽留我师父，想让他留下来当官，师父当然拒绝了。

　　师父说什么话都显得特有文采，娓娓动听，特能说服人，他拒绝了纣王的邀请，小气的纣王居然一点不生气，还觉得他真是品性高洁清净出尘，打算送师父一盘金子当路费，不过神仙出门都是腾云驾雾哪需要什么路费，师父婉拒了纣王，就带着我走了。

　　其实我是很想去瞧瞧九尾狐长啥样的，到底是怎么个风情万种法？不过想来师父也不会同意，我就没提。

　　我们师徒俩还没出朝歌呢，因为师父看我出来一次难得，于是好心带着我去集市逛逛，结果没过多久，发现有异，回头一看，尼玛，纣王已经把我们给他的法器烧了！刚镇压下来的妖气又恢复了原状。

　　口胡！这真是人还没走，茶就凉了！

　　我师父脸色变了变，估计他也觉得很扫面子，不过他毕竟是神仙，就算做事慢条斯理，人也是很聪明的，立刻就发现了这里不对头的地方，所以，他掐指在袖中一算——

　　这一算，当然就算出问题来了。

　　师父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气道：“原来如此，大数已定。成汤合灭，周室当兴，仙道有劫，飞熊出世，诸神亦当受封。贫道却是白白下山一场，待我留几个字，以验后人。”

　　于是我师父举起手一抹，司天台外面土墙上就出现了一行字：

　　“妖气秽乱宫廷，圣德播扬西土；要知血染朝歌，戊午岁中甲子。”

　　写完了，师父就拉着我回去了，也没心情在朝歌继续逛了，看师父的表情，是相当的闷闷不乐，估计是觉得自己这趟是闹了个大笑话，虽然意思意思地留了几句诗解嘲，但还是很不开心。

　　前面说过，我师父外形一流，走在哪里都很引人注目，所以他留下墨宝之后，等他一走，很多人就跑来围观，看看那神仙写了什么，连大臣也都被惊动来看了，还很有感触，于是去劝谏纣王，导致纣王震怒，制造了杜元铣太师斩首，商容丞相罢官，梅伯遭炮烙一系列惨案，迈向了走向昏君的第一步。

　　从这个层面上说，我师父也算没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