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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闻太师回来了 ...

  •   官员们正忙着给比干办丧事呢,这时候就有传报说,闻太师回来了!

      闻太师就是闻仲,当年他在截教金灵圣母门下学道,成绩还很不错!后来金灵圣母发现他应该享受人间富贵,不适合天天宅山上啥都不想地度日,就让他去凡间辅佐帝王去了。

      闻太师不但是商朝的三朝元老,他还当过纣王的老师!由于童年被教育的阴影,纣王最怕的就是他,到现在还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截教四大弟子,金灵圣母排末位,前面是无当和龟灵,似乎不怎么出挑,但在我看来,其实金灵圣母才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道行法力皆不逊色我的那些个师伯,性格也刚烈正直,妥妥的女中豪杰!
      连我师祖这种平时都不正眼看截教的人,封神事了,也对金灵圣母评价非常高,认为她是可惜了。

      后世小说中都把三霄说得多么厉害,尤其是云霄,但事实上,从我这个亲自经历了封神大劫的人眼中来看,金灵圣母是真的比云霄出色很多!而她的结局,也非常令人惋惜!

      事实上,云霄上不能明彻天机,预先防范于未然;中不能当断则断,力阻同胞陷身红尘;下不能坚定立场,妄动无名怒摆黄河阵,与我们阐教结下天大因果,到现在还没能完全翻身。

      当时是赵公明身死,两个妹妹去报仇,云霄还在心里想,唉,只能我也去了,好歹看着,免得妹妹惹出了大祸,但她究竟是罩住了什么场子?最后她自己也忍不住摆了黄河阵,陷了十二金仙,我师祖不肯干休,云霄还心存侥幸,以为自己不曾伤人,应当无罪。其实也就是她自己会这么想当然。

      说句不客气的,云霄那就只历练出了一张皮,本身差得远呢!

      此外,无当圣母虽然名列截教女仙第一,地位比金灵龟灵都高,但在我看来,其实无当也就那样,法力道行可能还不错,但和金灵圣母一比,不是一个档次的。

      说白了,无当圣母是因为很得通天师叔祖的喜欢,赐她法宝给她撑腰,各种宠爱,在截教诸女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一旦没了通天师叔祖,无当圣母立刻就要沦落到二流级别,哪怕道行法力不错,也只能夹着尾巴隐居去,三界没你这号人物的说话权!
      而金灵圣母才是有潜质达到女娲娘娘西王母那种独当一面程度的犀利女仙,而事实也证明确是如此,哪怕人家都上了封神榜。

      所以,后来万仙阵破,通天师叔祖郁闷地奉命回大罗天去宅了,截教也被他解散不要了,而那些个侥幸没死的截教群仙中,也只有多宝道人五百年后改换门庭,凭着大悟性大毅力,证得牟尼,做了释迦如来,执掌佛陀门户,连孔宣都很佩服他,至于无当圣母,那连影子都没听说过了。

      其实,这就和之前我介绍过的赤精子师伯一样,难道是他道行不高法力不强资格不老宝贝不利吗?肯定不是!但是真正要挑大梁定大事的时候,大家真是习惯性的不找他,就连公认不太稳重靠谱的太乙师伯,那话语权也比他这个师兄大点。赤精子师伯那就一直跑腿,还好他性格温和又有自知之明,所以也不怎么介意这点。

      所以,做神仙固然是道行法力很重要,但是个人秉性也决定了你将来究竟能达到何种高度——是冲锋陷阵,还是跑腿打酱油,还是靠边没你事,还是能为大家撑起场子,主持大局,单看你自己。

      ……

      闻太师还没进城,按例先派人向纣王通报,因为官员们为着比干这事,都在宫外聚集着没散呢,一听这时候太师回了,好久不见,干脆都去接他吧!也就几步路的事儿。

      于是传令官还没见到纣王呢,就又奉了诸位大人之命,直接往回跑,去报告闻太师,大家都来接您啦!

      闻太师不知道呀,他一听,这多不好!我只是给纣王通个气说回了,这小子怎么办事的!怎么能劳动大家都出来接我?这欢迎仪式规格过分了吧!老早就说了让他不要太讲排场,就是不听!

      所以闻太师直接回复,快让大家先回去!等到了明天开朝会的时候,再见也是一样的嘛!

      于是这传令官又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去通知百官。

      所以,闻太师进了北城门,看见迎面有棺材纸幡白花过来,看规格应该是个官员,闻太师忙问是谁死了,得知居然是比干!闻太师不由得叹息,唉!当年我刚来当官的时候,在位的皇帝还是太丁,比干只是个小孩子,这一转眼连比干都死了,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

      闻太师感叹之余,偶然抬头一看,哎呀那么高的建筑是什么?以前没见过呀!唉,离开京城十多年,景物道路也都变了!物是人非呀!

      闻太师就这么一路感慨地走到了宫门外,发现大家居然都在那!赶紧下了墨麒麟,上前笑着和各位官员打招呼,闻太师随便扫了一眼,唔,没看见商容。想想也是,连比干都死了,商容年纪比他还大呢!肯定也死了。

      闻太师当年走的时候,政务托付比干,国防托付黄飞虎,这时候比干死了,率领诸位官员的就是黄飞虎了。其实黄飞虎平时是很稳重的,但今天实在是非常悲愤。一看闻太师好不容易回了,这三朝元老,大家总算有主心骨了!他也没心情慢慢寒暄了,直接张口就说,太师啊,您在外地打仗多年,也该听到不少风声吧?咱们国家现在的情形,是非常不妙啊!

      闻太师也只知道点风声,点点头说,我知道,又出叛贼了,还好北海已经平定了,我就急着赶回来了。走,现在就去叫上天子,召集大家先开个会,我汇报下北海情况,你们也把这几年朝歌发生的事情和我说说。

      于是一边派人去喊纣王出来开会,百官就一边陪着闻太师往朝殿里走,朝殿因为很久没人打扫,脏兮兮的,连纣王的座位上都落了一层灰。

      闻太师心里立刻就对纣王不满了!这小子惯会偷奸耍滑,以前跟我读书习武的时候,我只要回次金鳌岛,他就不好好完成作业!果然我这一走,他就敢一直旷班到现在!真是欠收拾!

      闻太师再抬头一看,问,那边金黄色大柱子是什么玩意儿?放这干嘛?

      官员就告诉他,这叫炮烙,是一种刑罚。

      闻太师还是不懂啥叫炮烙,黄飞虎就站出来,说,太师您不知道,这东西是铜铸的,里面空心可以填入炭火,加热烧红;凡是有谏官指出纣王的不是,他就把人摁上面做铁板烧!这刑罚一出,敢劝谏纣王的人都死的死,跑的跑,辞官的辞官,归隐的归隐了!

      闻仲一听就急了!好哇,我才走了多久,纣王你居然干这事!还真是长进了!以前说你,顶多是左耳进右耳出,现在干脆先发制人,说都不让人说了!怎么?纣王现在还没过来吗?快,立刻给我敲钟击鼓!限他十分钟之内,赶到大殿!

      闻太师是真的怒了!他天生异象,额上有第三只眼,能上观天象,下窥九泉,是很厉害的神通。这只眼睛平时都不睁开的,这次是真急了!三只眼睛都瞪得溜圆,额上那只更是射出尺许长的白光,照的大家都眼花。

      果然,十分钟之后,纣王垂头丧气地到了大殿,虽然闻太师满腹怒火很想直接削死这小子!但由于闻太师是纣王的老师,纣王的文化武艺礼仪那都是闻太师一手教的,所以闻太师虽然很怒,但还是秉持了为人师表以身作则,按照规矩,先拜见纣王,山呼行礼。

      闻太师行礼完了,纣王就赶紧开口,太师您远征北海,一路辛苦,全仗着您运筹帷幄,戎马辛劳,您这真的是劳苦功高,为我大商立下了前所未有的大功劳!史官!赶紧记下来!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封赏表彰闻太师!并且树立为各位大臣学习的榜样!还有你们,都要向闻太师学习!知道了没有?

      闻太师答,我出兵十五年,托陛下和各位同仁的福,算是剿灭了逆贼,没有辜负先帝的托付。
      这几句算是回答纣王刚才的话,但是接下来,很显然纣王试图当场贿赂讨好闻太师未果,太师接着就说了,但是,我怎么听说你在家把朝政搞得一团糟,我这边还没平叛完,你又把别人搞造反了?

      之前说过,纣王最恨别人当场指责他不给他面子,惹急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也就是闻太师从小训学生训惯了,别人说纣王不对他要炮烙!换了闻太师指着鼻子骂他,纣王也只能低着头敢怒不敢言。

      这时候闻太师又追问了一句,说话啊!到底有没有这事?

      纣王只好硬着头皮,太师您不知道!姜桓楚指使他女儿刺杀我!鄂崇禹和他串通,是他们先不对!您不在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设计先下手为强。本来这种事按道理都要诛九族的!但我还是免了他们家人的罪,打算就此为止。他们的儿子却理会不到我的苦心,不但没认识到他爹的过错,还纵兵骚扰关隘,意图反叛,坑害百姓,这怎么能算我的错啊!

      咳咳,大家看纣王这番话,避重就轻,推卸责任,假装委屈,倒打一耙,手法真是运用得各种娴熟!大家别说妲己狡诈,其实她好多东西都是直接跟纣王学的!纣王不聪明吗?妲己不聪明吗?但是这聪明劲儿就是没用到正道上!

      要说别人不了解纣王的,可能还真被他这番情真意切的话给忽悠过去了,但闻太师是什么人?他是看着纣王长大的,纣王的文化武艺都是他教的,有啥毛病,心里想什么,他还能不知道的一清二楚?

      于是闻太师就慢悠悠地回了一句,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既然这么说,那今晚你整理一份他们谋反的证据,明天拿来给我看吧!

      纣王立刻就不说话了,低头看地板数蚂蚁。好吧,他这副样子闻太师也看了不知几百遍了,从小时候跟闻太师学习那会儿就这样,一犯了错就先辩解,没话说了就低头不做声。
      不过还好的是,接下来闻太师如果把他做错的事都一一拎出来,证据确凿要他改,他还是会照办的;但闻太师万一没提清楚要求,那事后纣王就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指望他自动反省那是不可能。

      所以闻太师一看纣王那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见纣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想混过去,于是闻太师也不跪拜回话了,直接站起来了,走到纣王边上,对着他耳朵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以为我在外面我就不知道?你做了哪些好事我都清楚得很!我先问你,那边那黄橙橙的东西是啥?

      其实刚才黄飞虎就跟闻太师说了炮烙,闻太师早就知道,他就想看看纣王怎么回答。

      果然纣王的回答,还是非常具有他的一贯风格。

      纣王说,太师啊,有些大臣故意骂我,就为了图个忠诚正直的名声,实际一点建设性意见都没有!这种人是很无耻的,我是他们的君王,他们却踩着我的名声,成就他们的名声!实在是罪不可赦,所以我就设了这个刑法,叫炮烙。
      ——至于怎么个“炮烙”法,纣王当然是一字不提。

      闻太师哼了一声,先不置可否,又问,我刚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座高楼,那是什么?

      纣王就回答,您也知道,我夏天怕热,这几年天气不好不怎么下雨,我都中暑了好几次,实在没办法就造了这么个台子避暑,顺便也可以登高望远,让我看到了很多以前不清楚的百姓生活。您也知道,我是天子不能随便外出,有了鹿台我也能多知道点一些民间疾苦,好针对性地治理国家。

      闻太师对纣王的这番振振有词的辩解,那是半句也不相信,只不过他刚刚回来,很多具体事情还不清楚,而纣王口才一直不错,万一自己现在直接质问起来,问错了一两句话,被纣王混过去就不好了!

      于是,闻太师就点点头,暂时不跟纣王计较,只是泛泛地跟他说,现在国家不太平,出了很多叛贼,你是皇帝必然也有责任。你想想,先帝在位的时候,也是我在辅佐,官员也是这些人,都很太平,换了你当皇帝怎么就变这样了?你先回去好好反省一下。我也回去,整理一下治国之策,明天我再跟你好好聊聊。

      纣王知道,今天这场,算是雷声大雨点小地先混过去了,但闻太师一回来,他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也不敢说什么,只嗯嗯地答应着,先回宫平复下心情去。

      闻太师先让纣王走了,他也没宣布散会,直接就站在那拍拍手,说,各位,也别急着回家了,去我家继续开会,这事很复杂,我们要从长计议。

      于是一帮文武就跟着闻太师去他家了,依次坐下,实在没地儿坐了那就蹲外面台阶上,总之是把闻太师家的客厅塞得满满的。

      闻太师就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各位,老夫我受了先王托孤,不敢懈怠,这些年我一直在外,不了解情况,请大家把知道的情况都和我说一下。是纣王干过的坏事,千万不要给他隐瞒;他没干过的,你们也别委屈了他。好了,开始吧!

      百官互相看看,其实大家都知道,当今朝堂上,虽然像箕子微子比干他们都是纣王的亲戚,但最维护纣王的,那还是闻太师,而纣王也就听得进闻太师的话。虽然闻太师经常自己把纣王骂个狗血淋头,但如果有人乱说纣王不是,那闻太师估计也不会放过那人。

      所以这些文官想想,哎呀,我们好像以前都骂过纣王昏君啥的,当时是气头上没想那么多,现在似乎不太好开口,还是让黄飞虎说吧,就他没骂过纣王。

      于是大家就推举了黄飞虎,黄飞虎因为是闻太师托付国事了的人,闻太师也蛮信任他,于是黄飞虎拱拱手,就开始说了。

      黄飞虎当然是从妲己进宫说起,因为在大家看来,纣王以前都还蛮可以的,自从费仲尤浑那两个小人,不知道是不是收了苏护的贿赂,推荐苏妲己进宫,结果这苏家女儿进宫之后,就没消停过!因为黄飞虎的妹妹也是宫妃,对妲己干了啥都一清二楚!

      黄飞虎就说,一开始是后宫女人争宠,结果莫名其妙就是有刺客说是皇后指使的,姜皇后受刑不过自杀,妲己哄着纣王封她当了皇后,姜后生的两个皇子也给害了,纣王为了除后患,还把诸侯们骗过来杀的杀,关的关!对了,那什么炮烙,也是这个妲己想出来的主意!
      因为这个皇后上位不正,不得人心,住宫里都心虚!所以她就挑唆纣王制造残酷刑法,有事没事就杀几个宫人内侍立威!本来皇后管理宫人,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自从她入宫,纣王就成天想着跟她一起玩乐,造什么鹿台,本来就耗费钱粮,还让崇侯虎那个黑心的负责造,他从中贪污的钱粮比造鹿台花费的还多!上大夫杨任劝谏几句,就被挖了眼睛,连尸体都被风吹走了!
      还有比干老大人的事!纣王建成了鹿台,就痴心妄想神仙下降,结果神仙没来,来了一帮狐狸精冒充仙人,被老丞相看破了,妲己就怀恨在心,昨天就假装心痛病发作了,要老大人贡献心出来治病!现在老大人还没下葬呢!
      对了,妲己最近不知哪里弄来一个妖女,推荐给纣王,不明不白就住在宫里天天鬼混!现在纣王都不上朝了,我们说什么他都不听!还好您回来了!这事您不能不管!

      闻太师越听是越着急,老夫一走,什么妖蛾子都冒出来了!反了天了了!唉,我对不起先王啊!大家先回去吧,我三天后整理个章程出来,务必要拨乱反正!

      于是,大家一走,闻太师就在家专心写计划书了,告诉手下,这三天啥文件都别递给我,老夫现在没心思忙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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