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同人]你所不知道的真实》北冥凤兮

132、四圣会破诛仙阵（一）

　　却说多宝道人奉旨在界牌关下布一诛仙阵，果然阐教诸仙皆至，来此看阵。多宝道人原为了火灵圣母之死，深恨广成子，又恨自己不曾拦阻得此事，致招悔恨莫及——思及自己一人力孤，非借助师门之力，不得报仇，因此谗言挑唆教主，布下诛仙四阵。

　　见阐教诸人皆来，多宝道人心道：“尔等有何能耐？敢破我截教大阵？”径自提剑出来，却是唯恐这些人看了阵法险恶走了，捞捉不着——原本通天教主是说“看他们哪一个敢来会此阵”，而多宝道人剑下若不留得几条冤魂，他岂肯罢休？

　　因此多宝道人提剑出来，大喝道：“广成子！前日碧游宫前，叫你走了，今日你再走哪里去？”

　　广成子亦是玉虚副仙，近日又霉运罩顶，先是遭黄河阵之厄，又逢徒弟反叛，自家破了杀戒，到碧游宫又受一遭羞辱，便是金仙，也免不得怒发冲冠，听了多宝道人此语，不由大怒，道：“这畜生自寻死路，岂怪得贫道身上？”恶狠狠仗剑来取，和多宝道人斗在一处。

　　要说广成子乃是元始天尊座下第一徒，入道数千载，曾为轩辕黄帝之师，虽未证得大罗玄妙，也是法力高强。他发了性子，祭起番天印，多宝道人闪避不及，虽有诸多法宝，却奈何不得番天印，顿时口吐鲜血，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知抵敌不过，失了先手，忙退入阵中。

　　多宝道人受了伤，反而发了凶性，见玉虚众人退去，暗道：“罢，今日算你们得了个彩头，明日断无不进阵之理！贫道只叫你们来得去不得！”抹去嘴角鲜血，想起火灵圣母，不觉心里又是一痛，也不吞服丹药疗伤，只在阵里静坐，等待次日阐教诸人前来。

　　至子时正，多宝道人猛抬头，忽见对面芦篷上庆云一片，垂珠璎珞，金花万朵，络绎不断，远近照耀，不觉一惊，又是冷笑，“罢，罢！师伯素来护短，当初区区一个黄河阵便肯自降身份，今有诛仙在此，他敢不来？只是他若来了，我却挡不得，报不得此仇，纵死无益。除非师尊来此，才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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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通天教主打发了余元去拿惧留孙，却不见来，教主掐指一算，不由暗怒：“余元真个废物！然他拿不得惧留孙也罢了，又干陆压这野人何事？苦苦哀求，尚不肯容情，把我教许多藐视，我再不出头时，恐天下俱不知截教矣！”

　　教主看座下时，多宝道人去了界牌关，无当圣母已死，唯独金灵、龟灵二位圣母侍立，又有新拘来的元微仙子素衣散发，伫立阶下，虽则年幼，竟与无当圣母昔年有几分相似。
　　教主见元微仙子立在阶下，娇柔纤弱，如三春初蕊，诸仙却对她怒目而视，心里生出许多不忍，暗道：“我若去诛仙阵了，元微女儿留在此怕是性命难保，罢，也带去便是。”便吩咐，“打点起行，随我往诛仙阵一会阐教群仙。”

　　教主骑奎牛起行，诸仙随列，左边金灵、龟灵二圣母，右边元微仙子，又有金光仙、乌云仙、毗卢仙、灵牙仙、虬首仙、金箍仙、长耳定光仙相从，顷刻离了金鳌岛，径往界牌关。多宝道人见他师尊到了，忙出阵拜迎。

　　教主进了八卦台坐下，原上四代弟子是多宝道人、金灵圣母、无当圣母、龟灵圣母，此时独缺了无当圣母，便教元微仙子补了位子，一般侍立，诸仙虽不忿，却也无可奈何，只是暗暗疑惑：“此女缘何偏得教主垂青，不但不罪，反而教她随身服侍？”

　　其实元微仙子也自无法，自被通天教主强行带去后，几次求告要归，教主都不肯放，虽不曾亏待，闲暇时还为她讲得上清妙法，然仙子心不在此，委实无计可施。

　　通天教主便问道：“他们看阵如何？”

　　多宝道人跪下禀道：“广成子全无悔改之意，依仗人多，反将番天印把弟子打伤。”教主一看，果是番天印打的，道：“不妨，明日拿住了他，也叫你打他几下。”

　　元微仙子欠身道：“师叔祖何必如此动怒，我师伯非是弄舌小人，必有内情。”

　　教主笑道：“我也晓得有内情，怎奈你等都不肯说与我知，我也不去为难你们，只好自来，大家眼见为实。”元微仙子只得默然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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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芦篷里，亦见得阵中五气冲空，元始天尊早知通天教主来此，不由暗暗冷笑，“该来时节，只顾装聋作哑，如今做下事来，料来得也迟了！也罢，看他明日如何对我说话。”

　　次日天明，天尊便教排班出列，赤精子对广成子；太乙真人对灵宝大法师；清虚道德真君对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对普贤真人；云中子对慈航道人；玉鼎真人对道行天尊；黄龙真人对陆压；燃灯同子牙在后；金、木二吒执提炉；韦护与雷震子并列；哪吒同黄天化先行。

　　那边只见诛仙阵里金钟响，一对旗帜招展，通天教主骑着奎牛，左右诸仙群列。云中子见得自家徒儿恰在其中，不言不语，不由心里发急，恨不得立刻抢回来，却又不敢妄动，只得听两位教主答话。

　　通天教主先稽首道：“道兄请了。”

　　天尊亦答礼，“贤弟请了。贤弟为何设此恶阵？这是何说？岂不记得当初在你碧游宫共议封神榜之事？你也是主人翁，为何中途反悔，反阻挡姜尚，有背上天垂象？”

　　通天教主见他先拿出这一番质问的言语来，亦开言答道：“道兄之言，吾岂不知？只当初三教共议‘封神榜’，当面弥封，立有三等：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成其神道；根行浅薄，成其人道，仍随轮回之劫。这都是预先说好之事，我门下亦有诸多应劫者，譬如前番赵公明、火灵圣母事，我俱不曾计较，今日也不是为这样事来，不比道兄，就有许多私爱袒护。”

　　元始天尊听得他这话明明讥刺自己，忍着气道：“然贤弟此来何事？这样紧要，非要阻挡姜尚大军？况此恶阵，立名便自可恶。只‘诛仙’二字，可是你我道家所为的事？且此剑立有‘诛’、‘戳’、‘陷’、‘绝’之名，亦非是你我道家所用之物。这是何说，你作此祸端？”

　　其实元始天尊纵是圣人，也好一个口彩兆头，晓得凡事物之名，皆非口头言语，是出口有愿的。他玄门修的是跳出三界之仙，求得是同天不老之寿，看了这“诛仙”的说法，便自有气，何况还有‘诛’、‘戳’、‘陷’、‘绝’的字眼，越发觉得不成体统，犯了许多忌讳。

　　通天教主道：“道兄不必问我，你只问广成子，便知我的本心。”

　　天尊问广成子：“这事如何说？”广成子便把三谒碧游宫的事说了一遍。

　　通天教主道：“广成子，你曾骂我的教下不论是非，不分好歹，纵羽毛禽兽亦不择而教，一体同观。想吾师一教传三友，吾与羽毛禽兽相并；道兄难道与我不是一本相传？”

　　天尊暗想，“只怕是真有这话。但所谓徒弟是师父脸面，既然教出些不明是非的货色来，不说赶紧自己动手清理门户，还要胡乱包庇。但他非要将自己也划入羽毛禽兽一流，与我何干？”

　　元始天尊素是个护短的，又因自家平时也多瞧不惯截教良莠不齐，所谓上有所好下必从之，因此他也不去质问广成子，忙拦住教主道：“贤弟，你也莫怪广成子。其实，你门下胡为乱做，不知顺逆，一味恃强，人言兽行。况贤弟也不择是何根行，一意收留，致有彼此搬斗是非，令生灵涂炭。你心忍乎！”

　　元始天尊对通天教主之言大不以为然，据他看来，截教良莠不齐是真，其中多有妖仙，如何不是羽毛禽兽？何况不知天时，专门惹祸，留之无用。这是他心中实是这般想法，你既做下是实，还怕人说？

　　通天教主怒道：“据道兄所说，只是你的门人有理，连骂我也是应该的？不念一门手足罢了。我已是摆了此阵，道兄就破吾此阵，便见高下。”

　　元始天尊早知必做过一场，也不推辞，道：“这也不难，你先进去，待吾自来见你这阵。”

　　通天教主面若寒霜，只一稽首，兜回奎牛，进了戮仙门；众门人随着也进去。元微仙子有些犹豫，教主一拂袖，便离不得教主身边三尺，不由自主也跟着进去了。

　　元始天尊看他做派，顿时许多不喜，又不好说，将飞来椅一拍，徐徐正行至东震地，乃诛仙门。
　　这门上挂一口宝剑，名为诛仙剑。元始天尊望了一眼，命四揭谛神撮起辇来，四脚生有四枝金莲花；花瓣上生光；光上又生花。一时有万朵金莲照在空中。天尊坐在当中，径进诛仙阵门来。

　　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是一师所出，也晓得他厉害，只是不肯弱了自己名头，发一声掌心雷，震动诛仙剑一晃，剑气发出，顿时削下元始天尊顶上一朵莲花来。

　　教主见元始天尊只顾往里走，不曾反击，料他今日不破阵，于是也收了手，只看着他在阵里来去。天尊进了诛仙门，里边又是一层，名为诛仙阙。天尊从正南上往里走，至正西，又在正北坎地上看了一遍。这才自东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