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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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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唐一白为了让陶茜提起精神分析案情,故意给她冲了一杯她不喜欢的咖啡:“你觉得如果有人偷了这颗价值连城的珍珠,他的表现应该是怎样的?”
陶茜嫌恶地瞟了一眼咖啡,最后还是端起来皱着眉“咕嘟”喝了两大口,她用手戳了好久的脑门,尽量设身处地去假设:“呃……如果是我,我……我也许会不动声色!”
“很好。”唐一白难得赞扬了她,又接着问道,“这个失窃案,的确更像是家贼所为,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说,你觉得詹家最像贼人的那一个会是谁?”
“不动声色嘛……大少爷有自己的烦心事,他腾不出空;二少爷和四小姐,谈话间也不像拿过的;三小姐她很着急,大概也不是她拿的,不然她装得也太像了;五少爷,我觉得他只是针对其他兄弟姐妹,不想他们如愿罢了;六小姐……啊,六小姐……是她!”陶茜激动之余,不禁拍案而起,“她有嫌疑!詹老爷都说了珍珠将留给她做嫁妆,那么贵重的嫁妆说没就没了,她竟然一点儿都不急!”
唐一白很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明天从詹格格嘴里探口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什么!……你、你阴我是不是?”
“绝对没有,不过师父说了,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嘱咐我有机会要好好启迪一下你的智慧。”
“唐、一、白!”
“好了,咖啡也喝过了,不到夜深你是不会有瞌睡的,拜托帮我把桌上的卷宗整理整理放进柜子里。”
“喂,你做人不要太过分!”
“谢谢。”
次日早,陶茜顶着两个黑眼圈跟着唐一白在路边摊上吃了碗热腾腾的线面,一进詹府,唐一白就不知钻到哪里去了,陶茜四处磨叽了片刻,然后撑起一股子澎湃的豪情跑去了詹格格住的园子。
詹家六小姐脸色有些白,精神却还是很好,陶茜去的时候,她正盖着小毯子躺在斜榻上听丫鬟给她讲趣事,一双眼依旧明亮得像汪澄澄的两弯泉水。
陶茜想法子支开了丫鬟,闲扯着想探探口风,可是实在又做不成滴水不漏的样子,最后索性心一横,直截了当问了一句:“詹家的少爷小姐都快为那颗珍珠争破了头,你怎么就这么耐得住气?”
后来,垂头丧气的陶茜找着唐一白说了如上一通经过,唐一白笑了一声,只问她詹格格是怎么说的,陶茜回想了一下詹格格先是惊愕后是春风化雨微痕不露的沉着神态,更加丧气道:“‘我不用争,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只要我不愿意,没谁能强行夺去’。”
唐一白眼里笑意更深:“好自信的六小姐。”
这天暮色四合时,唐一白与陶茜在众人的目光中大摇大摆离开了詹府,夜色一深,他们就换了夜行衣翻墙又回到了詹府,哪里也没去,独独在詹格格住的园子里找个不显眼的地方窝下了。
夜里寒气侵骨的冷,怀表快指向十二点的时候,詹格格的闺房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白衣的少女,侧身一晃,看清了身段与容貌,是詹格格没错,只见她快步走出了园子,陶茜沉不住气,当下便要追上去,唐一白按住她,目光一扫,意思是进屋去瞧瞧,等到进了屋,陶茜吓得脸都白了,因为詹格格正好端端躺在床上,伸手一探,鼻息却全无,人尚还温热,外间服侍的丫鬟睡得忒死,陶茜觉得冷汗一阵阵往外冒,濡湿了贴身的小衫子,她牙关打颤,不知道该不该喊人,却瞧唐一白行为怪异,竟将死去了的詹格格一把抱了起来。
“唐一白,你疯了?她死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唐一白没搭理她,只是自顾自地抱着詹格格快步出了房间。
深沉的夜,诡异的少女,睡死过去的丫鬟,静得可怕的屋子……眼看唐一白越走越远,陶茜陡然打了个寒颤,就到目前的人生为止,没有哪一刻像她此时的感知一样,恐慌得手脚发软:詹格格死了,那刚不久前出去的那个“詹格格”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