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128 ...
-
128 执念深重
对槙岛来说，这或许是他经历过的最好的平安夜了。
本来因为在游戏里浪费了一段时间，不得不对公司的事加班加点地作出决定，在平安夜这种时候还得出来工作。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电梯在KTV所在的楼层停下时，槙岛正好看到了樱木从一个包间里走了出来，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
深夜的KTV大厅里一片寂静，良好的包间隔音效果阻隔了乱七八糟的歌声，连脚步声都变得异常清晰。他朝着樱木走过去时，她正弯腰扶着墙壁，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尽管灯光昏暗，槙岛还是清楚地看到了樱木脸颊上的深红色，棕色的眼睛在此时看起来趋向黑色，将他的身影清晰地映了出来。然后，他看到樱木笑了起来。
她说：“哎呀，是少爷啊。”光是这一个称呼就让他站在了原地，不再接近一步。他确实把关联性还了回去，她会知道“少爷”的存在，可是她不应该知道他是“少爷”才对。
那么，为什么樱木会在看到他之后，叫出“少爷”这个称呼？
槙岛皱起了眉，樱木却没有在意，见他不过去，居然自己走了过来。只是她的脚步不稳，刚跨出一步就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朝着地板倒下去，槙岛立刻伸出手扶住了她。
这一扶，却是被顺势勾住了脖子，笑声里满是计划成功后的得意。樱木笑嘻嘻地说道：“抓到了~”然后就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毫不留情，疼痛感让他眉头皱得更紧。
“不疼哦~”脖颈上扫过柔软顺滑的发丝，樱木移了移脑袋，捧住他的脸正视着他，眼神飘到他的眉间，又与他对视，仍旧是笑嘻嘻的。
离得近了，才闻到了她吐息间浓厚的酒气，却不会觉得难闻，而是带着醇厚的甜香，几乎让人迷醉在这样的气息中。槙岛叹了口气，打横抱起樱木。
不管怎么说，一直站在走廊上也不好，还是先坐下来吧。
把樱木安置在了沙发上，槙岛确认她喝醉了，本想拉开她的手臂去倒杯水来，樱木却固执地不松手。槙岛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也就坐了下来，本想趁着她喝醉问些话，却被反问了。
“少爷就是紫苑吧？”樱木露出大大的笑容，不等他回答就继续说道：“因为紫苑说喜欢我嘛，看到我是女的也不奇怪，一定早就知道了。而且……”笑容变得恶劣起来，原本抓住他胳膊的手下滑，按在了大腿上，整个人往他怀里蹭了过来，“看到我光着身子的时候，反应太不正常了。”
这个家伙！槙岛有些气息不稳，尤其是感觉到大腿上按着的手掌朝着要命的地方移了过去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抓住樱木的手腕扯到一边，声音都沙哑起来：“别玩火。”
樱木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手腕一翻就挣脱开来，然后把他压倒在长沙发上，直接坐在他的腰腹上，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勾了勾嘴角：“你觉得什么叫做玩火呢？”
她此时穿着米色的长线衫，很好地勾勒出了上半身的曲线，槙岛这才意识到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已经发育成人。尽管在游戏里也看到过几次，可那毕竟是游戏，远不及现实真实。
不过，论起自控力来，一直隐瞒着自己的喜欢的槙岛，也不会这么简单有反应。他只是说道：“你对我做的任何事，大概都算是在玩火吧。”喝醉的人没有理智可言，不如顺着她的话去说，而且恐怕也只有这种时候，樱木会主动亲近他。
这话让樱木笑得眯起了眼睛，很开心地说道：“没错，因为我对少爷是特殊的，对吧？”说着又支着下巴想了想，“诚实的孩子有糖吃哦，让我想想什么奖励比较好……”
她一合掌：“对了，之前啊，我喝了一杯叫做死而复生的调酒，真的很好喝啊。”她弯下腰，指腹按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摩擦，依旧笑着：“呐，你也算是死而复生吧？要不要尝尝看这种酒是什么味道？唔，我喝完了……不过没关系，有味道就够了。”说着已经亲了下来。
交缠的唇舌间传递而来的是浅淡的酒香，随着体温的升高而变得愈发醇厚起来。樱木接吻的技巧只能用笨拙来形容，不一会儿就被他夺去了主动权，最后居然昏过去了。
槙岛有些好笑地直起身子，重新抱起睡得香甜的樱木，回包间拿了外套，让其他人把梦貘送回去，就带着樱木在酒店开了房间，好好睡了一晚。
只是第二天早上果然都没印象了，他没想到樱木还有这种毛病。只是，终于把身份都说清楚了，也是件好事。从樱木之后的各种反应来看，明显已经很在意他了，却还是不承认。
会愿意接受那种赌约，回到原本的世界去，槙岛也是真的赌上了全部。看到赌约里的规定时，他想他绝对不会输——输掉赌约的代价太大，他无法接受。
通过作弊的方式好歹是拿回了自己的记忆，半夜醒来的时候，槙岛忍耐着因为记忆涌入而引起的头痛，又将怀里睡着的樱木往怀里搂了搂，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头痛与身体上的高热。
按照赌约的规定，他不应该有这些记忆，可是他还是通过灵魂碎片拿了回来，因为他不能保证原本世界的自己会不会宁愿毁了樱木，也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用，在SAO里曾经体会过的分离，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尽管因此身体上产生了世界的排斥反应，要忍耐也不算太困难。
想到仅仅具备“感情”的“槙岛圣护”对樱木做出了什么，槙岛就想苦笑。
那么简单地告诉了樱木自己的名字，刻意调查樱木的行踪从而接近她——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大意了？更不用提那次在列车上，樱木靠在他身上睡着，喝醉后醒来的事了。
“笨蛋啊，”她这么皱眉低声抱怨着，然后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比起撒娇更像是遮掩，“公安局的人就在我边上，你居然也敢过来，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说着这样的话，可是她看起来却很开心：“不过你愿意来找我，好高兴。”
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说的话反而更加诚实，就好像没有了那些记忆的约束，他的行为也变得直接大胆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举动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也正是由于樱木当时的话，他才会选择在进入樱霜学院后和樱木接触，接触的时间越长，也就能更快地取回记忆——现在便是如此。
只是“感情”而已，就受到了这样的影响，当初的隐忍都变得不可思议起来。不过，现在好了，已经拿回了原本的所有记忆，他会做出最恰当的选择，这次的赌约，绝对不会输。
不过，之前菅原昭子的事，已经让樱木知道了他原本是个怎样的人，这会对她造成什么的影响？到底是喜欢更多些，还是畏惧更多些？
这些问题在樱木为他的“感冒发烧”担忧的时候，消失了大半。
确实如他以前设想的那样，他在她面前表现得越好，她也会对他产生越多的好感，即使是错误和欺骗，只要他不去勾起她对那些的回忆，也能尽量避免，直至淡忘。
被樱木发现了恢复记忆的事时，槙岛也没有隐瞒，直接地承认了。虽然樱木还是因为他隐瞒了灵魂碎片的事生气，但是现在这种相处模式，可以看出她对他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吧？
反倒是他因为樱木为了吸引王陵璃华子的记忆差点被强吻而烦躁，差点没控制住想要占有她。听到樱木说出“我恨死你”这句话时，槙岛确实是愣住了——其实是因为几乎忍不住的笑意，当然，他还是藏得好好的，还给樱木造成了他受到打击的错觉。
她绝对想不到在说出那句话时她的语气有多像是在撒娇、在求饶，对可能发生的事害怕，却又隐隐有些好奇与期待，根本就是口是心非的典型。
槙岛特意采用了冷处理的方法，如他所想，樱木自己先不自在起来了，主动的亲近也被他拦了下来。看着樱木气鼓鼓地去找王陵璃华子，槙岛这才笑了起来。
他以前经常把樱木比作仓鼠，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养熟了，胆子也大了起来，不过这样的举动也很可爱，不是吗？
在饮用水里察觉到药剂的时候，槙岛想了想，还是喝了下去。
他需要让樱木知道他有多喜欢她，就算是耍手段也好，当然这些都是他会带进坟墓里的事，绝对不会让她知道。表现得越激烈，给樱木留下的印象就越深刻。
槙岛知道自己的这种做法有些卑鄙，但是对他来说好不容易能有喜欢的人，而且喜欢的人现在也喜欢他，能够达到目标就好了，即使不择手段，他也会得到手。
等到顺利解决了在心理测量者的世界里的一切，赢了赌约，槙岛率先回到了现实世界。睁开眼睛的瞬间，他就看到了还没有醒来的樱木，不过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戒指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经历了那些，走到这一步也算是顺利，他有把握樱木会答应下来。只是他没想到在樱木接过戒指后，却是笑着丢到了地上，然后狠狠踩上几脚。
“喜欢你？不可能啊，你可是杀了我的人。”
是，他一直知道这点，虽然这只是误会，但是想到当初的炸弹狂事件，他就没法说出来。从他的感情开始以来，就给樱木带来了众多的灾难。所以他只是尽力避开那些真相，想要用好感淡化那些对他不利的认知，让他所有的举动看起来都是为了她好而做出的。
“你越喜欢我，我就越想笑。槙岛圣护，你是有多自信、有多骄傲、有多不懂人心，才会以为我会爱上你？”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做出了那些仿佛自然又温柔的举止，相信樱木不会发现那些都是刻意表现出来的，从而心甘情愿地喜欢上他。这种控制感情的行为可能会叫人感觉生活在欺骗中，但是，就算那些举措是他根据理性而做出的最佳选择，也都是出自他真实的心情。
“看着你像小丑一样做出这些把戏，实在是太让我开心了，所以我现在决定告诉你——我不爱你，也不喜欢你，相反，我恨你恨得想要杀了你，你越痛苦我越开心。之前对你好都只是为了此刻，为了能够在你心上扎上一刀。”说完，就有利器扎入身体，又被毫不留情地拔了出来。
疼痛刺激到了大脑，槙岛迅速想通了樱木突然变化的原因，按住伤口，冷冷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没有死。”樱木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就算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也不可能变得虚伪狡诈。
这不是樱木，而是他当初杀死的穿越者，才会向他报复。
收拾完穿越者，紧急包扎了伤口，槙岛叫来了救护车，到底是有些支撑不住地靠着墙壁坐到在地上。看着视线里被踩得歪歪扭扭的戒指，槙岛捡了起来握在掌心里。
虽然现在不知道樱木在哪里，但是一定会找回来的，他的樱木。
即使意识到那是假货，听到樱木说出那样的话，他也无法保持冷静，结果还被趁机刺了一刀。想到这里，槙岛苦笑着摇了摇头。樱木对他来说意义太深重了，已经变成了他一生的执念。
得不到的话，对他而言，只会剩下绝望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8章 1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