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皇宫》琅琅

5、第 5 章

　　晚上，御龙阁，夜明珠照亮着及至奢华及至宽敞阳刚的寝宫。
　　此时我疑惑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你不是不想死吗?那朕就赦免你死罪，不好吗？”他气息逼近的问着我，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危险啊！
　　“就因为我不想死，你就赦免我了？”荒谬！
　　“朕要你做朕的贴身宫女！”他说出他的目的。
　　贴身宫女？“为什么？”这就是所谓的君心难测吗？依照我白天对龙逸行说的话来看，他应该是要杀了我吧！毕竟，我挑战的是一个君王的权威。如果不是以为我死定了，我又岂会说出那么多的废话呢？
　　“为什么，因为朕是皇上！”他似笑非笑的说着，口气却是不容置疑。
　　是啊！他是皇上，所以做事还需要理由吗？该死的古代，该死的封建制度！
　　我没有再说什么，其实我也应该庆幸，毕竟我没死呢，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应该乐观点。
　　“平凡的外表下，到底住着个什么灵魂呢？”低沉的嗓音从我头顶传来，一抬头，他已近在眼前。
　　我没有后退，经过今天我的一次撒泼，还有什么要隐藏的吗？
　　“奴婢有一副平凡的容颜，有一颗平凡的心，也有一缕平凡的灵魂。”只不过它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个食古不化、男尊女卑的古代来了罢了，我自嘲的想着。
　　我虽自称奴婢，可我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谦卑之意，在经过白天的事后，我充分发挥了现代人享受平等的标准。
　　“如果连你也自称平凡，那试问这世上还有奇女子吗？”他嘲讽的说着，看来对我的评价还颇高嘛！我该感到荣幸吗？毕竟赞赏我的可是一位君王呢！
　　“其实奴婢很平凡的，也享受平凡！”穿越就注定不平凡吗？谁说的？
　　“你真的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宫女吗？”他的话语里有疑惑。
　　此时的他身上少了一点唳气，脸庞虽还是冷峻，可是感觉还是亲切了许多，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让所有人都畏惧呢？
　　曾听霞儿颤抖的说过，在龙翼国的其中一座城里，就因混进了几个敌国之人，他彻底做到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心狠，搞得那一座城毁在血泊之中。
　　又因有一个地方因为洪灾，而死伤无数，灾民泛滥，他却好不犹豫的广发施粮，也彻底拯救了无家可归的灾民。
　　他，真的是一个矛盾的人，害的人多，救的人亦不少，作为一个皇帝，他到底是对是错？或许这并不是我应该去想的，重新舒展了眉毛，刚刚他说什么来着，我真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宫女吗？
　　不是啊，本人已二十有八，标准的现代都市人呢！我在心里如是回答着，嘴角扬起了笑容。
　　“奴婢的外表看起来很老了吗？”好歹我也只是心老了啊！
　　“外表是不老啦，只不过你眼里透露出的实在不像个十六岁女孩该有的，它太成熟、太理智、也太锋芒，让朕有些深陷其中。”他端起我的下巴，直视着我的眼睛，仿佛要把我吸进那两股深潭之中……
　　我急速甩开他的手，“奴婢确实只是个小宫女，即便再有什么，也希望在皇上的眼中，奴婢也只是个小宫女！”这个皇上，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头一次，有人让我感到惊慌。
　　“还有可能吗？当朕见识到这么多面的你之后，在紫蓉院敢直视朕，眼里竟然有可怜之意的你，在与太子在一起是快乐且蛮霸的你，还有今天能轻松说出一个帝王的孤独，能道出祸国的弊端的你，能解析一个帝王该具备的条件、该放弃什么的你，能说出‘以人为镜’，让人有启发之意的你，你要朕如何把你当作一个小宫女来看？”他每说一句话就前进一步，我也跟着一步一步的后退，只到逼到了墙角。
　　“你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谁？他问我，那我问谁？
　　“奴婢是清儿，一个小宫女！”我如是回答，至少此刻我的身份就是一个小宫女。
　　“好，很好！”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归于平静。
　　诡异的沉默过后……
　　“你先下去吧，从进以后，你是朕的贴身宫女！”他像是已乏了，躺在靠椅上，闭着眼睛，没再理我。
　　“是，奴婢告退！”我遵命退下了，他真的想太多了。
　　走至门口，看见依然面无表情的路柯，微一点头，就走了，我知道他听见了，可那又如何？我还是小宫女啊！嘴角不禁擒着一抹笑。
　　回到住处，看见霞儿担忧的眼光，我只对她说了一句话：“霞儿，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会娶你为妻！” 然后倒头就睡，也不理会她的叫喊。
　　早晨，我是也是被霞儿的叫喊声吵醒来的，很明显一副睡眠不足。
　　“霞儿，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等于谋财害命啊？”我不甘，顶着两只熊猫眼瞪着她说。
　　“ 哎呀，你还有心情睡觉，总管公公在外等着呢！你快点梳洗啦。”她催促着
　　总管公公？他找我有什么事，该不会是……
　　果然，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还要人专门来候着，我认命的去收拾东西，准备又搬进新窝。
　　就在我与哭的像个泪人儿似的霞儿收拾东西时，来了个不速之客，那就是蓉妃娘娘。
　　“本宫到这儿来，既不是来送行，也不是来下马威的。”这是她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静候她的下文。
　　“本宫只是希望你，好好照顾皇上！”我压抑的抬起头，她已转身欲走，是我的错觉吗？她居然带着恳求之意。
　　看着此刻的蓉妃，突然觉得她慈祥易亲近的许多，我想她是一个好女人，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只是做错了一件事，错在爱上了一个永远也不会只爱她一个人的男人，她注定是悲哀的，在她走到门口时……
　　“奴婢是皇上的贴身宫女，照顾皇上是奴婢的职责！”我只能这么说，她的话中之意，我不想去猜测。
　　她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终究没再说什么，走了，后宫嫔妃的苦，除了它们自己，又有谁能体会呢？
　　难怪她会是后宫之首，因为她即使爱上了，却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知道她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所以她选择做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争宠、不放肆亦不随意撒娇，所以她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可是却也不是个好母亲，对于太子，她付出的太少了，没有做到身为一个母亲的职责，让母子形同陌生人，我想她要付大半责任吧！值得吗？为了自己，为了爱，却失去了一个好儿子。
　　想到那可怜的太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由于昨天的放肆，听说被皇上给软禁了起来，呵，多么奇怪，明明罚的应该是我，却把太子给关了起来，不会是想“严父出高儿”吧！听起来还真怪。
　　不过也好，让他冷静冷静，清理出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爱情，也让我省了个麻烦，我拿他当亲人，我可以用一个姐姐的身份去爱他、疼惜他、教导他、也欺负他，但却不想误导他，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对我的爱其实只是一种寄托，一种渴望，宫中人只会畏惧他的身份，而不敢接近他，也不敢与他平起平坐，所以他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怕他的人和奉承他的人，而我，或许就是这其中的例外吧！所以他喜欢我，可这种喜欢太单纯，没任何杂质，让我感动，也让我明白那不是爱情，希望他也能懂，毕竟对他我是有感情的。
　　不想想太多，自始自终我也没想过去看他，那样我想会很没麻烦的吧！
　　“清儿，我好舍不得你！”霞儿红着眼睛说。
　　“傻瓜，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我又不是离开皇宫，只不过是被安排到另一个地方做事罢了，我们还是一样可以见面啊！”我用哄一孩子的方法哄着她，不过，有如此姐妹，我亦感到欣慰。
　　“可是我们就不能一起做事了！”她还是有些想不开，哭丧着脸说。
　　“那有什么，而且我到了那里，还能帮你牵红线呢！我可是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我向她眨眨眼，似神秘的说着。
　　我是贴身宫女，他是御前侍卫，难免会有交集，我也可以就近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适不适合霞儿，虽然我并不看好这份情。
　　“清儿，你好坏，就知道取笑人家。”她过真脸红了，小女儿娇态尽现，好可爱！“啵”一声，我在她的脸颊上轻了一下，软绵绵的像棉花一样，好好吃哦！
　　“啊！”她惊的叫出了声，错愕的张大的小嘴，让我又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不过时间紧迫，还是留待下次吧！恋恋不舍的跟还在发愣中霞儿告了别。
　　这次不是把我带进了御龙阁，而是御书房，所以我有幸看到了一位皇帝的日理万机。
　　皇上看到我来了，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然后继续批阅着奏折，而我内外？自然随侍在旁，由于我已是个训练有素的宫女，所以就直接服侍了。
　　作为一个宫女，首要条件就是耐站，很显然，你完全不可能有座的权利，这就是要要考验你的站功了，也幸好在紫蓉院也习惯了，可是在那儿好歹也有换班的，可歹命的是，本人目前为止还是第一个贴身宫女，其余服侍皇上的宫女也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召唤来，可以知道，想要有换班的人？免谈！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想惩罚我以前对他的评价。
　　不过受罪的还不止我一个，旁边还有个路柯！所以心里还是平衡了点，可皇上，您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吗？虽然我不是什么美人，不过好歹也是个女人啊！哪能与他们那种铁铮铮的汉子比！
　　哀怨的盯着那座得四平八稳的男人，以为好歹的皇上的贴身宫女，地位高了一级，至少工作要轻松些，可看现在，心酸啊，不过最酸的还是脚啊！
　　“磨墨！”低沉的嗓音由皇上口中传出，我左顾右盼，看来是在叫我了，其实也不是在叫我，应该这本就是我的工作吧！哼，这人说话还真节俭。
　　我小心的移动还酸麻着的脚，终于挪到了他的身边。
　　磨墨？古代还真麻烦，努力回想电视上是怎么磨的，感觉好像很简单，恩，试试就知道了，我拿着那个长长黑黑的东西，在那个黑油油的方形盒子里磨来磨去，应该就是这样磨的吧？
　　事实证明，那确实是，可是如果不注意力道的话，那也是会很麻烦的，比如现在，飞到某人脸上那块黑黑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某人的脸色，希望他不要一时气怒就要了我的命，不过我看他的表情好像很冷静，又好隐忍。
　　“皇上，您没事吧？”我小心的问着，完全不知现在最重要的是抹去某人脸上的脏污。
　　“朕没事！”他好气的回答，完全一副没事的样子，可脸有些变形罢了。
　　“那就好，不过奴婢觉得还是让奴婢帮您擦擦比较好。”我终于想起了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干什么。
　　胡乱的用袖子在他脸上擦着，可是那团黑却没有如愿的消失，而是很不好意思全散开来，也就是说，半边脸几乎全黑了，看着那黑了的半边脸和另一边乍青乍白的脸，让我很想笑，不过我知道，此时若笑了，那待会儿就是哭了，所以我拼命隐忍着。
　　“皇上，我想我应该去那盆水来。”我很不好意思的说着，连奴婢也忘了用了。
　　“拿镜子来！”他的声音有些不稳，我感觉我要完蛋了！
　　“呃，还是先让奴婢去打盆水来吧？”我在做最后的挣扎。
　　“路柯！”他叫了一声，路柯马上拿出了一面铜镜，路老兄，你需要那么尽责吗？
　　就在皇上要接手的时候，我不死心的抢了过来，脸很亲切的笑着。
　　“拿来！”他眯着眼命令着，配上那黑了的半边脸，还真是吓人。
　　我很不甘愿的把镜子给了他：“皇上，奴婢去打水！”然后一溜烟的跑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从房里传来了怒吼声，很庆幸自己跑得快。
　　等到时间拖得不能再拖的时候，我才拿着一盆水慢吞吞地走了进去，不过皇上的脸早已回复了“光明”，所以这盆水只有一个用途了，我把水盆慢慢的举上了头顶。
　　“皇上，奴婢特来请罪，愿皇上惩罚，让奴婢顶着这盆水一……一刻钟，谢主隆恩！”我自顾自的说着，给我的惩罚下了结论，一刻钟，十五分钟，为了小命，我忍了！
　　“朕还以为你会继续当一只鸵鸟呢？”他说的漫不经心，不过我听的却是冷汗直冒。
　　“皇上，奴婢身为您的贴身宫女，理应有错敢当，有错当改，有错也必讨罚，您看，奴婢这不就来请罪了吗？本来奴婢是想把自己绑起来，拿根绳子把自己捆起来，拿跟鞭子给皇上，来一个负荆请罪，可一想，皇上是多么的伟大仁慈、万人景仰、菩萨心肠，又怎么舍得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所以奴婢就给皇上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头顶水盆，以示惩戒，若敢再犯，大盆伺候，奴婢这是为皇上分忧、亦是位众宫女做一个好楷模，实乃皇上之福，万民之福啊！”我既夸皇上又不忘夸自己一下，狗腿万分的说了一段。
　　“恩哼，你渴不渴？”皇上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完全不受我开始的影响，悠闲的拿着杯子饮着茶，让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确实口渴，唉！话说太多了，看着皇上眼里的促狭，与路棵隐忍的笑意，我知道我被取笑了，不过，想不到路柯也是有其他的表情的啊，我还以为他一直是面无表情呢？还真看不出来呢！
　　“皇上，奴婢对您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何来口渴之理！”我在地上找着从我身上掉下来的疙瘩。
　　“是吗？那昨天是谁说朕凶狠残暴来着？”他还是悠闲但极具威胁的来了这么一句。
　　爱记仇的小气男人，早知这样，我昨天真不该对龙逸行来那么一段，不过，如果没有说，我想我也活不到现在吧？照昨天皇上与我的谈话来讲，他是震慑于我昨天讲的有条有理的话，也让他有了想一窥我真面目的欲望，什么都拥有的人自然会厌倦看惯了的一切，而去寻找新鲜刺激，且奇特的，哼，男人的劣根性。
　　我虽然自认很平凡，本就是啊，在现代，我这样的人一抓就是一大把呢，平凡的粉领阶级，谈恋爱只当是游戏，一夜情是家常便饭，孤单一人，不要责任，随心所欲，标准的都市女性啊！
　　可是到古代，就要从平凡中跳一级了，虽然从完美身材、漂亮脸蛋的都市女人，变成容貌普通，做事循规蹈矩的一宫女，怎样看也划不来，可撇开外表，至少比这些未开化的古人来得强啊！
　　有时的言行举止也难免奇特了些，而刚好，男人在看厌了天仙美女后，就会选择特别一点的，即使容貌很普通，可至少你够特别，就有可能得到注目礼，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男人也是很少的，一是他要够格拥有天仙美女，二是他要有资本让美女们主动倒贴，对他唯命是从，三是他的眼光要独特，智商要比别人高一等，这样的男人才会觉得你奇特啊！不然你还指望草包男来发现你的特别吗？
　　总之，我不相信男人会只爱一个女人，只为一个女人而停留，再美再奇特的女人，等把那个人的美看厌了，等那个人不再奇特了，也就是那个女人被打入冷宫的时候了。
　　我完全可以理解这皇上的心思，我现在或许有些特别，或许挑起了他的兴趣，留在了他的身边，但也仅此而已，我还是微不足道的小宫女，他可以给我一点恩赐，可也明白的告诉我，再多也只是这样了。
　　多聪明的男人，他可以享受这份奇特，也可以随时毁灭它，可以放在他身边，等到再也没有值得他感兴趣是时候，我很庆幸我以一个现代人吸收的经验吸引了他，也随之保住了这条命，无论他抱持什么心态，我还是感激的，那么我也很乐意与他周旋，等到我不再吸引他……
　　话题扯远了，回归正题。
　　“皇上，凶狠残暴才显得您更有王者之风啊，您不觉得吗？”我继续狗腿着。
　　“朕以前就怎么不觉得你有这么狗腿呢？”皇上，如果你还在刺激我，后果自负啊。
　　“呵呵，那是因为皇上了解奴婢不深吗？”我笑得很僵硬，举着水盆的手也有些不稳。
　　“是吗？那朕真该多了解了解你了，就不知道要怎么了解呢，是在床上吗？还是……就在这里？”这是一个皇上说出的话吗？况且他还在用有色的眼光打量着我。
　　我一脸灿笑的把水盆放下，走到皇上的身边，在他的耳边吹了口气：“有何不可呢？”抱着他的脖子，对准他的嘴唇吻了下去，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有任我吻着，直到我把舌头伸了进去，他才回吻着我，我们吻得很投入，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个观众。
　　一吻即罢，我有些气喘，想不到这个皇上接吻还真有一套，唉，如果他不是皇上，或许我们还可以做做情人呢！
　　此时的我是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很暧昧，或许他是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大胆，所以仍有些呆楞，而也可以知道刚刚的回吻只不过是条件反射，男人啊！
　　“皇上，您了解的怎么样啊？”我手放在他的颈项上来回抚摸着，“不是只有男人才可以主动的，你看，我们女人也不赖啊！”说完跳下他的腿，潇洒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