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家人》穿靴子的兔子

37、审问

　　与奥汀所想的不同，面对尸体邓布利多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的症状，这不禁让他有些大失所望，但从另一方面来说，阿不思-邓布利多显然并不是奥汀心里所想的那种单纯只坐于高位谋求权利的家伙，是才是奥汀认为的，最应该戒备的一点，绝不能把阿利安娜让出去做这种见过血腥的当权者的武器。

　　邓布利多似乎也看出了奥汀对于他对尸体没有反应这件事的失望，略微的做出了一句解释，“我曾经是一名傲罗，后来在霍格沃茨做教授，同时也威森加摩挂职。”随即便跨过尸体走进了奥汀的店，“我只是先一步前来进行现场看守，负责检查这些尸体的人可能要迟一些才到，还请您暂时保持在我的视线之内。”

　　抱着怀里好不做声的阿利安娜，奥汀紧蹙着眉头跟上了人的脚步，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了抬脚去踩一脚门口的人以泻心中的无名怒火——不过还没等落下脚，他就已经被邓布利多叫停，“在接受检查之前别碰这些尸体。”说过之后他又从屋里走了出来，“我只是看一眼屋里的尸体，如果您的店没有什么后门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在外面等待为好。”

　　一边提醒不能离开视线一边来回的走动，如果这都不能称之为戏弄那就真的不清楚什么是戏弄了，“邓布利多先生，我也认为我们一直停在门口不动合适。”
　　结果就好像梅林都在戏弄他，在他这句话刚说完之后，负责检查和其他工作的巫师们就纷纷幻影移形到了巷子口，“真庆幸他们到的还不算晚，我想我现在可以继续检查您的商店了。”邓布利多如此说。

　　如果此刻让奥汀-崔谢尔先生评选年度最让他感到厌烦的人，很荣幸阿不思-邓布利多在一分钟之前彻底打败了疑似是间谍的海德里希成为了冠军。
　　眼看着对方走进自己的商店，奥汀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想用刺也戳他一下。

　　“奥汀，我觉得那个人有点熟悉，”奥汀的大脑里还颇带恶意盘算着是从哪个位置插入尖刺能造成最大的痛苦和最少的伤害，就听见他怀里的阿利安娜发出了声音，“可是我也觉得他点危险，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也许只是个错觉，你之前不是也觉得克劳迪娅的那个男同学危险不是吗？但是你肯定也不认识他。”奥汀抿了抿嘴唇，违心的这样说到。

　　之后，便是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克劳迪娅期望能够离开店铺，却被走进里面的邓布利多拦住，并且以“涉嫌杀人”的关系拦在了里面。

　　“克劳迪娅，快点回去吧。”跟了过来的奥汀也同样这么说。

　　面对奥汀的时候克劳迪娅也有些语塞，“你、你杀人了？”
　　“只是为了自保。”奥汀没有做具体的解释，只是说了这样一句。

　　这时候克劳迪娅总算是理解了外面的那些血腥味道是怎么回事，这实在是个令她震惊的局面，因为她意识到了一件让她感到恐惧的事，她发现从今年开始，只要是在她身边的人总在不断的遭遇着不幸，一幢幢一件件的不幸全部都伴随着不同的人的死亡，本努力的相信自己是曾经死亡而被复活，现在却又被告知是假死，紧接着造成了自己假死的人真的杀了人……这简直就像是一场只能以她的死亡终结的诅咒。

　　还不等她再次做出什么想法，克劳迪娅已经再次被推进了屋里。

　　“这暂时还跟这些孩子没有关系……具体的事您还是问我就好了。”直接将身体挡在克劳迪娅的门前，奥汀抢在邓布利多的话之前说出了话。暂时不能让他接触克劳迪娅，她现在的状态可实在不清楚会说出什么。

　　“那么奥汀先生，我想先问您一件事，这些人侵入您的家的原因是什么？”等不利的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过纠缠，只是问起了原因。

　　奥汀将阿利安娜放下，示意她回到房间里之后才回答了这个问题，“这我怎么知道，他们一进屋就开始动手了。我只是个平淡无奇的商人。”他的表情做出了无奈的样子。
　　“这样的理由恐怕难以说服我，奥汀-崔谢尔先生。”邓布利多的眼睛透过他的眼镜微微闪烁着光亮，这样的掩饰实在太过明显了。

　　“我真的不知道，先生。”但奥汀的表情已经有点慌乱。
　　见到他这个样子，邓布利多的话又严厉了几分，“您必须说真话，不然您的话难以具有参考价值，我只能将您的行为作为对自己杀人的狡辩来处理。”

　　听着他的话，奥汀皱了皱眉头，似乎为难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我……可真不想这么说……我想在这儿最有吸引力……的应该是我父亲，炼金大师奥汀-诺曼-崔谢尔先生的遗产。”这正是奥汀想要的效果，大多人在谎言不断被戳穿看似放弃掩饰时候说出的话往往可信度更高——况且奥汀的确没有撒谎。

　　“提起这件事，我很抱歉。老崔谢尔先生……我是有多久已经没见过他了，”好像想到什么一样，邓布利多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开始擦拭，“我上一次见到他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据我所知，那时候他的儿子已经去世了两年……那时候他就已经将近五十岁了。”当然，他的意思也就是完全不能相信奥汀所说的话。

　　“是、是这样的……先生，我对这件事也十分遗憾，大概也正是因为太过思念他已经逝世的儿子，父亲才会收养我。”奥汀回答的很坦然，因为这的确是实话，“那时我也正与死神进行着最后的战争，是父亲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并传授了我知识。”

　　“那么你也是位炼金师？”
　　“是的……能继承父亲的能力与店我很荣幸。”

　　“可据我所知，你似乎并没有在霍格沃茨就读。”小巫师都得前往霍格沃兹系统的学习才行，而作为教授的邓布利多却从未见过他，

　　“我并不是真正的巫师，先生，我的魔法、甚至是生命里力量全部来自于我身体里植入的各种宝石，这虽然能瞒过霍格沃兹的检测，却瞒不过魔杖。奥利凡德不肯卖给我哪怕一根魔杖，所以我不能去……”说到最后，奥汀的声音已经及其低沉，他本不愿说出这些，但只能让邓布利多相信是存在人造人的，在说起阿利安娜的时候才不会那么突兀，“先生，请别再讨论我的私事，我之所以向魔法部传递信息是因为我因为反抗而杀死了德国的间谍。”

　　“很对不起，小崔谢尔先生。”邓布利多终于将早已经擦的透亮的眼镜带回了脸上，“您能否向我说明一下当时的状况……以及杀死他们的手法。”

　　“好的……”接下来，奥汀开始复述刚刚发生的事，其实他说的大半还都是熟识，只是把‘交出那两个女孩’变成了‘交出崔谢尔的遗产’，甚至说到了自己最初可能中了夺魂咒，只是后来因为所谓的‘父亲的保佑’有所挣脱，最后解决的方式则变成了接触夺魂咒时刻及时反映，杀人方式则是在这两个人猝不及防的时候扔出了很多解除封印后就会不断长出尖刺的炼金宝石——毕竟屋子的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么，您怎么解释两具尸体的位置相差甚远呢，先生。”

　　“大概是他畏惧了宝石的威力，想要逃走……他应该还释放了很多防御类型的魔法，只是我并不怎么懂这些。”关于防御魔法，这自然只是奥汀的猜测，当时他本人并不在屋里，不过面对从房屋的各个角落里长出的不断分裂的尖刺，大概是个人都会尝试防御。

　　“您的意思是，即使对方想要离开，您还是下了杀手，是吗？”邓布利多立刻就找到了他话语中的漏洞。

　　“当时……当时我感到很恐惧，所以把能找到的宝石都投掷了出去。一个魔法能力只能用于镌刻魔纹和炼金的人对着两个巫师，我不觉得我这样做很……我是想说，我的确没控制好伤害的程度。”我从来都没想控制这个，因为我所看见的是他们死亡的命运，即使不是被我杀死也会被别人杀死，当然奥汀绝对不会这么说，“而且、而且屋里还有两个女孩，如果不这么做，如果再威胁到她们怎么办？”

　　“您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可实在不像惧怕的样子。”不等奥汀再做出更的反应，等不利多跟上了他的话题，“我也正想说这件事，奥汀-崔谢尔先生。夏洛克小姐究竟是……”早在之前他就听说了这个小巫师死亡的信息，预言家日报以小巫师身处麻瓜界意外丧命为题报道了这件事。

　　奥汀摸了摸鼻梁掩饰自己的紧张，接着竭力让自己说话的时候感觉起来更真切，“她……并没有死，是一点药剂，炼金时候的副产品，让人假死然后复活，我用克劳迪娅的猫头鹰做过实验……好吧，我还拿悄悄摸到这儿想偷东西的小偷做过实验。”这些话就的确是奥汀的胡扯了，这种药剂他可从来都没见过，“她的家里发生了很悲惨的事情，她如果再呆着那儿会很危险，所以我一意孤行的给她喝了这样的药，她对这件事很不解……看，刚刚还在发脾气，她的责任心不允许她逃避。但我是为了她好。”

　　“按照预言家日报的说法，她死于蛇毒。”因为是自己的学生……或者是因为之前密室事件的原因，邓布利多记得特别清楚，检举了有人开启斯莱特林的密室的女孩死于蛇毒，甚至有些知道内情的员说这是斯莱特林降下的惩罚，因为她妨碍了斯莱特林肃清霍格沃茨。

　　“这是一点掩饰。”奥汀搓了搓手指，“在指定的时间，我让阿利安娜把她挖了出来，把她带到破釜酒吧，我还去接了她们。前阵子魔法部的海德里希还特意来问过我这件事，他太天真了，竟然觉得我们跟那件事有关。”

　　“他上报的是您这儿只有两个人。”今晚从奥汀这里着实是听见了不少与之前所理解的不同的东西，不过真假，邓布利多也只能等待各种资料和信息都已经到位了之后才能完全辨别。

　　“我早就知道！他根本没说实话，我当时明明把克劳迪娅带出去给他见了。”究竟是谁没说实话，在奥汀现在这样高昂的情绪下看来的确是有点无从可考，“早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先生，他还在我家里装了窃听的宝石，这是刚刚发现的，说不定他是个间谍，是跟那些德国人一伙的！他是德国的间谍！”比分辨真假更重要的是快点把这个间谍铲除，如果没有这个家伙奥汀自认自己也没法落到现在这个窘境，杀了人，还必须做出各种半真半假的解释，更糟糕的是引来了这个明显对阿利安娜有什么企图的糟糕家伙。

　　“这件事我会调查，”如果是真的，毫无疑问魔法部内部又将进行一次巨大的清洗，不过更让邓布利多注意的则是另外一件事，“不过刚刚您说，是让阿利安娜去挖出她？”现在的阿利安娜看起来就是个小女孩，比他所认识的那个死去的时候年龄还小，虽然她的模样简直就与邓布利多所认识的那个女孩幼年时一模一样。

　　“是这样的先生，阿利安娜……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她是我父亲的作品，在尝试将炼金术与人体相结合早期的作品，与宝石还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人体炼金产物——”奥汀特意的将重音放在了炼金产物上面，然后盯着邓布利多的表情审视了一会，又鬼使神差的加上了这样一句话，“因为需要我的定期维护，所以不能离开我太久，按照遗产继承权来说，她现在是我的。”
　　说完这句话的奥汀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是哪来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