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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复活 ...

  •   奥汀的店里依旧是之前克劳迪娅所了解的模样,不算整洁但足够空荡,货架摆放的很松散,即使是在没点上灯的夜晚也不会担心自己撞到什么,外面依旧一片电闪雷鸣,以往来说夹杂着雷电的暴雨应该很快就会停止,但现在显然还没到让一切都休止的时候,经过这样一次暴雨中传送所有人的衣服再次被淋了个通透——奥汀在很久之前就告诉过她,他的商店所在的这条小巷是不能幻影移形的,从巷口走到巷子最深处总有个距离。

      “崔谢尔先生,您能告诉我这么长时间您究竟是到哪去了吗!”大概是因为毫无预兆的传送和仍旧肠胃不舒服的原因,克劳迪娅的语气并不太好,她正皱着眉拧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男人因为在雨里发愣的时间不像克劳迪娅那么长,所以状态要比她好的多,尽管如此他还是准备脱下潮湿的,“在你十一岁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最好直接叫奥汀——现在难道不是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你的阴谋吗?夏洛克小姐。”

      “我的阴谋?不,我也想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才刚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结果立刻就有人说自己要杀他,这究竟是谁要杀谁!
      “我就说过,奥汀,她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阿利安娜也为她如此辩解——在这件事理阿利安娜究竟是扮演了怎样一个角色。

      “我要听她自己解释!为什么想杀我?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克劳迪娅完全无法了解这样无稽的事是如何从奥汀那颗平时感觉起来还算是睿智的大脑里想出来的,除了看多了带有谋杀的小说和戏剧换上了疯病这一种猜测,克劳迪娅想不到更多合适的猜测,“我没想杀你,从来没有”

      “你说的真的?”奥汀的语气里忽然带上了一点期待,不过这点克劳迪娅完全没听出来,她还在被友人怀疑自己竟然要谋杀他这件事的气头上。

      “当然!我为什么要杀了我的朋友!?”这才是克劳迪娅至今无法想通的。

      她的语气同样也再次激怒了有些平静下来的奥汀,男人的语气再次变的强硬。他将湿透的衣服脱下来用力甩在桌上,“谁知道!不然为什么我在你走到我这儿的时候看见了你的死亡!没有人能逃过死亡!除非弗利嘉能让人起死回生,但这是不可能的!”

      “你凭什么断定我一定会死!我现在还不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克劳迪娅回以同样的喊叫,即使是窗外的炸雷也没法将她这句话的音量掩盖,两人人压根就是在对吼。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猛的,奥汀扯着自己滴着水的银发将身体转回来,白色真丝衬衫的扣子已经解开了一半,只因为水的原因粘黏在他的身上,不过现在可没人有心情去欣赏他这姣好的身材。两个人就在这样的黑暗中互相愤怒的对视着,谁也不再开口。

      结果还是小小的女声打断了这份散发着硝烟味道的无声战争,“这是可能的奥汀,是我从坟墓里把她挖了出来让她复活,这就是我说我们的赌注我一定会赢的原因。”

      “弗丽嘉,你想要的那只鸟,我非得给你抓来不可①。可这不是玩笑,我知道你想赢,但请告诉我是什么蒙蔽了我的眼睛。”男人用他带着的白手套捂住自己那只尚玩好的眼睛,跌坐在椅子上。

      小姑娘抿了抿嘴唇,认真的对这句话加以了改正,“我叫阿利安娜,不叫弗丽嘉。”

      “不,你就是弗丽嘉,你的身体就像从未染尘的百合,就像是山中的雪一样洁白,就像犹太山上的雪,从山谷中六道平原——②”就好像陷入了某种奇异的状态,奥汀开始低声的吟诵,虽然克劳迪娅不能完全肯定,但是她猜测这句话绝对是来自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的某段求爱,不然他的语调怎么又开始这么百转千回,这么多年来她已经适应了他时不时的说出一些带有某种文学色彩,有异于正常人类正常沟通的语言——不过现在绝对不是适应的时间。

      “奥汀你快住嘴!就算你想当罗密欧也不能阻止今年朱丽叶才……看起来才八九岁!”说到这儿的时候克劳迪娅明显的顿了一下,她别过头去看阿利安娜,却发现阿利安娜好像也在看着她,她正淡定的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就像只是在归家前经历了一场小雨的淑女小姐。
      她已经想起来阿利安娜始终没有长大这件事,所以真的只能说是看起来——要知道这还是为了顾全奥汀的面子,稍稍往年龄大的方向说的,总之克劳迪娅对于现在的奥汀只有一句必须要说的嘱托,“快像个正常男人一样活着!我本以为喜欢动物尸体这件事已经是你最糟糕的爱好!”

      “克劳迪娅,如果你不曾欺骗我,仍旧把我当做朋友,你就应该学习洛芬(Lofn)而不是去阻挠,你不能阻止奥汀去追求他的弗丽嘉!这是宿命的安排!别想着让我顺从那些世俗的思想,你知道我万难从命,它会使人类永久受到束缚!③”奥汀就是这样在不断的挑战着人的世俗——顺带着一桩桩一件件的挑战克劳迪娅的耐心,先是怀疑她想杀人,又告诉她他在追求一个幼女……一个躯体上的幼女。

      “你们就像父女!”羞耻,这羞耻的事情,如果不是认识了奥汀好些年,克劳迪娅准是要将他划入夏洛克先生这个具象化的范畴之内,“我把她送到这儿只是……”好吧,只是后面这部分她也说不出来,只是送走个危险品?

      “很多记载里里奥汀和弗丽嘉就是父女关系!”我们的店长回答的是如此理直气壮,紧接着他的目光再次回到了阿利安娜身上,“而且弗丽嘉不只有那么小的年纪,我刚遇见她时候就发现了她的眼睛里闪耀的是时间冲刷后的光芒。”

      梅林,这简直是强词夺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克劳迪娅已经放弃了与他交流的任何可能,从身边的货架子上挑了一本最后的书抬手就要扔向奥汀,大概只用真的打到了他的头他才会庆幸一点,只是没想到她的书还没扔出去,一直没有说话的阿利安娜就忽然发出了声音。

      “是,是这样的……我从1901年开始就像是现在的模样,而在那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曾经历过什么,现在究竟是几岁,也许谁能帮帮我把这些事想起来,当然想不起来我也不介意——应该并不是那种无法长高长大的病症,也许跟某种魔法有关。”说到这儿,克劳迪娅手里的书就掉在了地上,她可从没听阿利安娜说起这些话,不然她准会正视这件事,同样,阿利安娜也并没有在意她现在的表情,只是继续说着她的事情,“这就是我让你一直寻找有魔法的地点的原因,我在那个世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接下来她转向了另外一个人,“听着,奥汀我只说一次,肯定有人看到你带我们离开,我不知道是不是有谁能从我身上看出什么。克劳迪娅也是,她在魔法部的记载中已经死了,而现在她不仅活着还能跟你吵架——你能看见她活着,的确是因为她死过了。”

      “所以你说赢家一定是你的原因真的就是你能把人复活?!”这件事让屋里的人都感到震惊。

      “嗯,虽然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我顶多是把将死的……这不重要,奥汀,我在叫醒她的时候召回了太多的亡灵,恐怕那些墓地里不会有什么好事,我想你肯定明白——你说招惹魔法部也没关系的,所以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直接搭乘了骑士公共汽车,迟早会查到这儿。我虽然赢了,但这是个大麻烦,不过我想你不会后悔?”

      这应该是克劳迪娅最难以接受的状况,只是一次简单的陈述(虽然是她所见的阿利安娜一次性说话最多的一次),但是信息量大的惊人,就好像是入学之前邓布利多教授讲述的关于魔法界的事情一样,最大的差别不过是这次带来的全部都是令人无法相信的消息和坏消息,仅就最后一件关于墓地的事,她心里就已经开始有了相当糟糕的想象。

      “这真是天大的麻烦!”虽然这样说这,但是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跟恐惧相关的神情,甚至可以说他似乎完全兴奋了起来,“不过别担心我的弗丽嘉,不过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一点都不后悔,如果能有一次打破命运的话……不,就是命运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的。完全不用担心,按照你的说法,肯定会有人替我们背下黑锅,当然,如果你们被送到了阿兹卡班我就去劫狱,没人能阻挡我寻找爱的脚步——”

      克劳迪娅忽然觉得自从她从棺材里爬出来起,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就没一件是她能完全弄懂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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