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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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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不论起卧梳洗,净身沐浴或是穿衣喂食,雪衣半刻也离不了人伺候。云宴倘是没有政务,便会亲身照料,不假人手。
晨起之时,雪衣喉中有痰液积聚,因了身子瘫软虚弱,根本无力咳出,若积得多了,一时痰厥便会呼吸困难,引发哮症。
严重之时常常是一口浓痰卡在喉中不能上下,呼吸困难,哮鸣不止。每日便是由云宴抱起酥软的身子,托住头颈,口唇相对地为他吸吮,将浓痰强行自喉中吸出,不至卡在细幼的喉中阻了呼吸。
云宴一下早朝便乘了龙撵回到薇澜阁。
冬季里头雪衣身子尤为虚弱,昏昏沉沉精神短少,一日里有大半时间都在昏睡中。如今日这般便是快到正午才幽幽地转醒。
他半睁了星眸,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像卧是在云宴怀中,心里说不出的安稳,想要开口叫一声“皇兄”,喉咙却被痰液堵住,只能发出“咕咕”的微弱声响。云宴忙扶正他无力的头颈,俯身吻上温软的唇瓣,为他吸痰。
雪衣自知挣脱不了,只得柔顺的闭了双眸,一动也不能动的任由皇兄在自己口中深深吸吮。
待云宴将喉中浓痰吸出,由莲心服侍着二人用香汤漱了口,再看雪衣却早已羞得苍白的两颊泛出了红晕。
被吻住这许久,他早已娇喘连连。云宴一边替他顺气,一面暗笑自己每日为他吸痰,他竟次次都要羞得红了脸,真真是可爱之极,不由得又在他光洁的额头细细吻了一回。
待一番温存之后,雪衣不由想起几日未能见面的委屈,卧在云宴怀里幽幽道,“若不是莲姐姐总说皇兄忙着朝务,衣儿都以为皇兄不要我了呢。”
“小懒猫,你每日晌午才肯醒,日日都只给朕看你睡着的模样,倒来怪朕。”
云宴轻抚他的额发,宠溺地低声笑着,“该起床喝药了。”
接过莲心捧来的细口瓷杯,托着雪衣头颈,让他就着慢慢漱了口,仔细拭干唇角,再伸手接过一直用暖阁烘着的绒巾,轻轻将粉嫩的脸颊擦拭一帕,忍不住又吻了吻,“喝了汤药再睡。”
雪衣极不情愿的皱了秀眉,不由弱弱将头朝云宴胸口拱了拱。
云宴也不恼,就着惠青的手自己含了汤药一口一口哺给他,雪衣挣脱不得,只能勉力咽下。莲心侍立在旁,不由掩了嘴笑。
喝过药雪衣已有些昏沉,云宴将他放回被褥中躺好,双手探进被中,替他揉腹净身,换了濡湿的尿片。
雪衣本就半睡半醒着,云宴动作虽轻,却也使得他迷迷糊糊的睁了眼睛。云宴正小心调整股下尿垫,见他醒了不由笑道,“小懒猫,待会儿给你泡脚可要陪着皇兄说会子话,不许又睡了。”
说笑间,搂着雪衣的纤腰抱他起身。
雪衣全身瘫软,连头颈都绵软无力,失了依附便软弱无骨一般,都是软塌塌的由着人伺候摆弄。
他腰背瘫软,一离了枕榻的支撑,便仿佛被人抽光了骨头,软软向后仰倒,连脖颈也无力地耷拉后仰,一时间细黑的长发四散开去,越发显得柔弱无依,惹人爱怜,云宴一时看得呆住,竟忘了托住他的身子。
雪衣只来得及轻轻的“啊”的一声,细幼的手臂想要抬起抓住云宴的衣襟,让自己不至跌回床中,却半分气力也无,只是软软的从腹间滑落到了身侧。
眼看他脆弱的身骨就要跌入床中,虽然卧榻铺了几寸厚绒垫和被裘,柔软异常,但仍怕他娇弱的身子经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撞,云宴回过神来,慌忙将他护进怀里。
仰了这半刻雪衣已有些喘不过气来,云宴一时懊恼万分,急忙小心托住他柔软无依的头颈,将身子揉进怀里,抚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心疼道,“朕竟这样不小心!刚才可有扭到?哪里不舒服了?”
虽脑中一片混沌昏沉,胸闷气短,雪衣仍使出全力对云宴笑笑,免他担忧。
过了半晌总算娇喘平息,稍稍清醒了些。待惠青仔仔细细将他身子查看一番,确定并无大碍,云宴这才放下心来。恐他不适,复又仔仔细细替他揉按了一遍脖颈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