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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处处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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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天尚未亮全,鸟儿在啾啾叫着。一贯早起的唐月天瞅了眼还在甜蜜梦乡中的司空何求,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
站在屋外,空气中有着清晨独特的沁凉味道,吐纳间顿觉神清气爽。
毕竟是来做客的,唐月天也不敢走太远,在离客房不远的院子里有一棵盘根结虬的老树,他抬头看了看,轻轻跃上枝头,而后十分惬意的枕着手臂靠在树干上翘起了二郎腿。
这边倒是视野良好,还能瞧见慕容山庄的弟子们开始习剑,只见领着弟子们习剑的少庄主慕容子深起手利落,身姿飘逸,剑若无影,随意逍遥,一心无忧。
起初唐月天只是不经意看了几眼,然而一贯好学的他一发不可收拾,越看越有滋味,还随手折了根树枝,开始比划起来,嘴巴里念念有词:“点、带、压、刺!”
“什么人?!”忽听树下一句怒喝。
唐月天吓得差点摔下去,往底下一看,暗道不好,是山庄的巡院弟子,正凶巴巴的盯着他,右手还按着腰间的佩剑。
自知不小心干了坏事的唐月天“哧溜”一声从树上蹭了下来,手里头还拿着树枝,简直是“人赃并获”,他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道:“不好意思,我就是随便躺躺。”
巡院弟子瞪他:“随便躺躺能躺到树上去?!你是哪个门派的?”
“我是跟宝珠宝玉一起来的。”唐月天连忙解释。
乔氏双子是慕容山庄的宝贝,巡院弟子自然知道,但还是狐疑的打量着他:“那你究竟是哪个门派的?”
见唐月天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恰巧少庄主慕容子深就在附近,于是生性严谨的巡院弟子扯住他便往习剑场找少庄主理论去。
早起的鸟儿被虫吃?!唐月天一路踉跄,欲哭无泪。
负剑而立的慕容子深听着巡院弟子的讲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唐月天,尔后微微笑道:“无妨,唐少侠是客人,倒是你如此贸然,太失礼了,快快赔礼道歉。再者,唐少侠既然对无忧剑法感兴趣,也是我慕容山庄的荣幸呢。”
少庄主发话,巡院弟子唯有讪讪的送开了唐月天,表示歉意。
这么一来,唐月天更觉得不好意思,说道:“庄主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什么少侠,庄主尽管叫我唐月天,或是小天也行。能在这看到无忧剑法,才真是我三生有幸!”
慕容子深越发觉得这个唐月天挺有意思的,江湖中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像唐月天这种初入江湖的愣头青不少,大都急功近利,一瞧便知野心勃勃——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凡事过犹不及,如他一般浑身散发出洋洋暖意、眼神格外清透的家伙,的确少见。
唐月天见慕容子深笑而不语,瞅了瞅他背后的剑,实在心痒难耐,便抖着胆子道:“不知能否与庄主讨教几招?”
慕容子深向来关爱后辈,现下又觉唐月天颇为有趣,自然是允了,说道:“有何不可。”
唐月天闻言眼睛一亮,而后瞧见自己手里的树枝,再看看对方的利剑,有些脸红的挠了挠头。
慕容子深笑了笑,示意身旁的弟子给对方送上一把剑。
“谢庄主!”唐月天接过剑,朗声道。
场上的弟子们早已自觉散开,方便他们切磋。
暖金色的阳光正透过清晨的薄雾倾泻而出,两道执剑而立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
慕容子深贵为一庄之主,又是长辈,自然谦让由唐月天先出招。
唐月天微微提气,一出招便是凌云二式,鱼跃龙门!剑走游龙,轻快灵动,却让人防不胜防。
慕容子深暗惊,这少年剑法当真不错!
然而唐月天虽然厉害,但到底不如慕容子深有着数十年的功底,再者无忧剑法剑随心动,飘忽无影,数十个回合下来,便愈发感到吃力。不过,这也激起了唐月天强烈的好奇心,他忽然狡黠一笑,手中剑花一挽,使出的赫然是无忧剑法的招式!
有意思!慕容子深微微颔首,剑风陡然一转,竟是花样百出的佯攻!
“师父这是?!”有弟子讶然,不可置信。
非门内弟子不得习本门武功,这已然是约定俗成之事。现如今慕容子深却是喂招给唐月天,让本就偷了几招的唐月天有种茅塞顿开之感,无忧剑法本就随心而动,慕容子深起了逗弄之心,故意变换招式,让剑法更加难测,偏偏这个唐月天有一股子顽劲,硬是咬牙,每每绝处逢生,让原本带着较量的切磋顿时变得十分有趣。
坐看云山起,心随清风去——这是老庄主慕容正形容无忧剑法的精粹。沉浸于剑道中的慕容子深赫然发现手中的剑比以往更加轻盈,剑式越发流畅,竟是冲破了阻滞他多年的瓶颈!
“剑法随心,不为形所役,看来慕容庄主的境界是有所突破了。”说话的是陆云深,他看着场内二人,平静无波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许。
身旁的程之蕴点头,微笑道:“那位少年功不可没,这股好学的劲头,连我也忍不住想会会他。”
陆云深淡淡说道:“机缘巧合而已。”
慕容子深的剑法更进一层,与之切磋中的唐月天自然感应到了,恰逢肚子“咕噜”一声,便顺势停下了攻势,抱拳道:“多谢庄主指点!”言毕,不由露出笑容,原本便有些微微翘起唇角,笑起来显得尤其灿烂,让人看了便觉得开心。
慕容子深得益于他,又见其少年心性,豁达而不做作,更觉满心欢喜,开口就改了称呼,道:“贤侄客气了,时候不早,一起先去用早饭罢。”
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在人群中的陆云深师徒二人。
“恭喜慕容庄主。”
“让陆楼主见笑了。”
走在后头的唐月天忍不住把视线停在陆云深脸上,没想到陆云深忽然转过头看他:“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
“啊?不、不、没、没什么。”唐月天窘得头都快埋到地下去了。
程之蕴瞧着有趣,好心解围:“想必是敬仰师父很久了,如今见着了,难免激动。”
唐月天登的抬起头来,朝他猛点头:“嗯嗯嗯!”心里已是感激得差点要拜上几拜。
这一脸得救了的表情让一向温文庄重的程之蕴禁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