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 41 不变的血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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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1 不变的血缘
这几天，莱塔努力不想那天晚上发生在天文塔上的事情。她逼着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别处。可是由于不管她怎么努力，她的身体还是日益消瘦。这和她制作为玛丽制作解药不无关系。
除了那天在校医室的几个人，谁也不知道莱塔制作解药的事情。斯莱特林们整天说，泥巴种麦克唐纳肯定醒不过来了。学院间的气氛从未如此紧张。小事故在接连不断地发生。
少了玛丽的八卦，这阵子好像普遍罗曼蒂克不佳。莱塔和小天狼星成了陌生人，莉莉和西弗勒斯互不搭理，莫妮卡对维克多的百般示好丝毫不动心。莱塔在心中默默支持莫妮卡，千万不要让她喜欢上他。莱塔有一种直觉，喜欢上维克多，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莱塔怎么也抓不住维克多，他好像有意逃避她。莱塔的决心动摇了，要不然，就让这一切过去吧。说不定这不是他做的……
周六的魁地奇比赛莱塔没有去看。全校的人都不在城堡，莱塔行事会方便很多。已经一周多了，玛丽还是没有复苏的迹象，莱塔开始有些担忧了。
中世纪的黑魔法中流传着一个说法，巫师的血和麻瓜的血是不同的。巫师的法力也就存在于血液中。若想让一个巫师法力变弱，最简便的办法就是让他失血。因而很多魔法最终的对象便是血液。用自己的血液制成的魔药，应该可以救玛丽一命吧。毕竟她曾经因为这道咒语在床上躺了两周。
她把制药所需的瓶瓶罐罐放在铁盘中，抽出了一把小银刀。一周多过去，她已经对这套工序极为熟悉。接下来只需要把血液收集起来，配上黄色夹竹桃、金盏菊和红色大波斯菊花瓣的粉末，施几道咒语，就可以服下了，她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然而在这时，门几乎是被踹开了，小天狼星扶着一瘸一拐的詹姆闯进来，显然是在魁地奇比赛中受了伤。他们看到莱塔手里拿着尖刀，床上躺着还在昏迷的玛丽。
“你在干什么？”小天狼星吼道。他放下詹姆，径直走向莱塔。可怜的詹姆扶着墙壁才勉强没有摔倒。
小天狼星用魔杖指着莱塔，几乎都要戳到她的脖子了。莱塔一动不动，抬起眼眸静静地说：“我在救她。”说罢，银刀刺破了手臂，血液流向水晶瓶。过了片刻，瓶子满了，莱塔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有条不紊地制作着魔药，动作如行云流水。直到詹姆低声说“这是黑魔法”，她才抬起头。
“我必须要救玛丽。我别无选择。”她最后加进去金盏菊花瓣粉末，魔药变成了无色粘稠液体。制作成功。
“你在玩命。”小天狼星说，魔杖已经放下，眼睛中隐藏着复杂的情绪。
“我不会死的，”莱塔说，“瓦布拉斯基教授曾经预言过。”
“你在玩命！”小天狼星说，步步紧逼，“我没见过比你更不爱惜自己的人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莱塔说，两人已经贴得很近了，“你不是不认识我吗？”
“这应该我来问才对！”
“小天狼星，不要逼我了，不要再逼我了……”莱塔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过去。
“莱塔，快醒过来吧，庞弗雷女士说玛丽已经没事了。”
“快醒来吧，大家都很想你。”
“我给你带了花，很香吧！妈妈说病人是可以闻到的。”
“维丽娜，如果可以的话，你再和我们一起去厨房拿吃的吧！”
“我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了。”
“原谅我。”
这些细细碎碎的声音是什么，他们究竟想说什么。莱塔觉得自己好累，多么想抱住一块浮木歇一会……然而不行，在后面追赶她的是惊涛骇浪！
就歇一会，一小会……
莱塔醒过来的时候四周并没有人，应该都在上课吧。她侧侧脑袋，发现了一小摞压在花瓶下的康复卡，图案最花哨的那个来自潭茜，字最潦草的是詹姆的……她往后翻了翻，竟然发现了贾斯帕的。
现在一个很细小的动作就会给她带来巨大的疼痛。她苦笑，那毕竟是黑魔法。玛丽能好的那么快，是因为相当一部分痛苦转到了自己身上……自己这副身体，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庞弗雷女士一周以后才让莱塔出院，但她的身体依旧这么单薄。庞弗雷女士看她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只小白兔。最后，她拿着怎么也推脱不掉的满满一瓶的防流感药剂才踏出了校医院的门。
莉莉给莱塔列了一份详细的清单，写明了她落下了什么内容、什么作业，潭茜和玛丽继续充当着“开心果”的角色，小小的宿舍里每天都充满欢声笑语。
表面上，莱塔总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经常被玛丽和潭茜逗得直不起腰；但在内心深处的伤口并没有痊愈，只是被这些欢声掩盖住了。它还是真实存在的。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莱塔都会呆呆地看着帷幔，不知不觉中，两行清泪打湿了枕头。
至于小天狼星，莱塔现在能和他很有礼貌地交谈上几句。黑暗中的那个吻和那些话在她的心上灼烧出了一个大洞，使她倍感痛苦。她到底要怎么做？
一个下着雪的周日，玛丽和潭茜结伴去霍格莫德，莉莉和莱塔留在公共休息室。玛丽和潭茜临走前向她们保证，会把蜂蜜公爵新出的特效糖果一个不落的带回来。
莱塔在炉火的噼里啪啦声中开始写弗利维教授布置的论文。她一向擅长魔咒，可这次的题目却使她为难了。总是有一些本来很熟的东西记不清楚……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吧。
“莉莉，我去一趟图书馆，”莱塔合上《标准咒语，五级》，里面有一段对显形咒的解释不太准确，“很快就回来。”
莉莉正在写黑魔法防御术理论的论文，抬起头来说了句“待会见”，就继续低头奋笔疾书了。莱塔很庆幸玛丽和潭茜不在这里。这几天来她们对她任何的举动都要大惊小怪，比如说“早饭要多吃一点！”“快把斗篷穿上！”。
八楼的走廊上只有她一个人，显得冷冷清清的。她抄了近路，从一处很窄的楼梯拐下去。这处楼梯只有在不是晴天的时候才会露面。
楼梯从八楼直通四楼，所以莱塔需要再爬一层楼梯到五楼。这段楼梯隐藏在一幅男巫肖像的后面。莱塔推开肖像，走到楼梯口。从三楼的楼梯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一个粗鄙的声音说，“那道咒语真是好用！”
“对付泥巴种就是要用这种咒语。”另一个声音淡淡地说。
这声音是——维克多！不，这不可能！
“下次再告诉我们一个厉害的，好好给格兰芬多那群蠢货点颜色瞧瞧！”
这是多洛霍夫的声音。一道伤疤被揭开了——莱塔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永远也不会忘记上学年在霍格莫德发生的事情。她伫立在原地，没有动，用前所未有的眼光看着走上来的穆尔塞伯、多洛霍夫和维克多。
走上来的三个人没有料到在这里会碰到人。他们先是愣住了，而后穆尔塞伯大笑：“这小妞我真是喜欢。”他的笑声回荡在楼梯空旷的楼梯间，显得这么刺耳。
可紧接着，他就不笑了。一道红光闪过，穆尔塞伯倒在了楼梯上。
“你竟敢动手！”多洛霍夫凶狠地说，“你这个婊子！”他掏出魔杖，发出一串噼里啪啦的咒语。
两个人开始决斗。
维克多知道自己的堂妹擅长施咒，但这些认识仅限于历代维奥莱塔的事迹和那次莱塔和维拉的决斗。他并不知道那次决斗她并没有使出全力，而只限于防守。他惊恐地看着莱塔施出一个又一个危险的咒语，看着被反弹出去的咒语在墙壁上凿出一个个小圆坑。
他想跑过去阻止他们，可咒语密集得像一张网。他惧怕了。
莱塔在心中冷笑。这就是维克多，不是吗？每次都会退缩，从来没有站出来的勇气。分院帽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样的维克多配不上勇敢的格兰芬多！她把对维克多的恨意都转化成了施咒的动力。这些咒语都是特瑞丝娅在那半年中教给她的，她一直没有用。本来以为几年过去会彻底遗忘，可它们像是豆子一样跳出来。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望，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情。她不能忍受这种背叛！
多洛霍夫没有坚持太久，很快就倒在了穆尔塞伯身边。莱塔注视着维克多。维克多还是以前那头黑色的头发，外表酷似他的父亲。可在莱塔心中他的样子变了。以前的那个维克多再也找不到了。
“是你告诉他们的那道咒语，不是吗？”莱塔用魔杖指着他，一步步逼近，“你以为我不知道它？紫色火焰，如果防御会转化成厉火。你竟然告诉他们，你们竟然在玛丽身上用！”莱塔将维克多逼到墙边，一手扯住他的衣领，一手用魔杖指着他的脖子。
她彻底失望了。她之前一直在替他辩解，一直告诉自己这不可能，这太荒谬了。可是事实呢？终究是她太天真了。
“你——你恢复记忆了！”维克多眼睛睁大，如临大敌。
“对，我恢复记忆了，我不再会被你们蒙在鼓里，”莱塔说，“瞧你这副样子，是要报告给特瑞丝娅，还是那个该死的波琳娜！”
“她是你妈妈，”维克多喃喃地说，“你不能——”
“我可以！那个女人先是让克莱恩监视我，又把你弄到霍格沃茨来，也是要监视我对不对？”
维克多没有出声。他低下头，一双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莱塔知道这就是事实。
“你尽管去吧，我亲爱的堂哥。”莱塔把音量压低，声音如游蛇钻入维克多的心里，让他第一次感到恐慌。他抬起头，莱塔的气息正好扑在他脸上。
“真可惜，莫妮卡是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她说，“特瑞丝娅是不会允许她和你在一起的，对不对？她是个麻瓜，还是个东方人。我想，一个麻瓜的存在与否，对你们这种人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吧。”
“不！”维克多把她推开，莱塔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你怎么敢这样做！”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她，”莱塔露出一个带着邪气的笑容，“不如我替你把这件事情做个了断。没有人会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不！不要！”维克多说，用魔杖指着莱塔，“你再敢说一句——”
“你也知道失去喜欢的人的痛苦？”莱塔问道，“你也知道？”
维克多愣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你们当初就是这么对我的。”在这种时候，莱塔竟然还能保持微笑，好像自己只是庄园的女主人，对来宾说一句“欢迎光临”。
“不，不要，维丽娜，”维克多颓废地说，墙壁上昏暗的灯光映在他脸上，“不要接近布莱克，求你……”
“你既然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我何须付诸实践？”莱塔满意地看着维克多猛地抬起头，他的眼中竟是渐渐浮出一层悲哀。
“不要……”
“够了，”莱塔向前走几步，消除了多洛霍夫和穆尔塞伯的记忆，“如果你和她们说一个字，你休想以后再见到那个女孩。”
莱塔离开了。她去了盥洗室而不是图书馆。她想好好静一静。
她依然不确定维克多会不会告诉特瑞丝娅，但她已经尽力了。现在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说。就像她说的，莫妮卡是那么美好的女孩子。她不愿意去伤害她。可是假如维克多真的告诉了特瑞丝娅，那她也别无选择！
她感到了一丝心痛，不仅是为维克多，也是为自己。她本以为是维克多变了，可谁知变的是时间，是整个世界。难道她就没有变吗？
“所以说，他们打算办一个决斗俱乐部？”周四晚上，玛丽目不转睛地盯着潭茜，而后者刚刚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没错！”潭茜点点头，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我是从莱姆斯那里听说的。这真是个好消息。”她切着牛排说。
“是啊，真是太好了，”玛丽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到时候一起去吧。莱塔和莉莉也一起来吧。”她说。
莉莉答应了，对这个即将成立的俱乐部很感兴趣。可是莱塔却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我就不去了——这些天我落下了很多功课，要抓紧时间补上。”在看到三人的眼神后，她找补道。
“可是，”潭茜显得有些失落，“大家都在啊。一起吧！不会落下很多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帮你，怎么样？”
莱塔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并不属于这里的感觉。可话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方法拒绝呢？她看了看莉莉和玛丽坚定的眼神，只得叹息一声：“好吧，我和你们一起。”不过，她并不认为自己会在那里学到什么又用的东西。
“啊——”不远处的七年级女生伊莱扎格林（Eliza Green）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接着就瘫倒在长椅上，双手捂着脸抽泣。她身旁的艾雪莉（Ashley）将她搂在怀里。
“格林一家受到了袭击，”莉莉指着《预言家日报》上的一篇报道语气沉重地说，“唯一幸免于难的格林夫人正在圣芒戈抢救。”
“看来，这个决斗俱乐部办的正是时候，”玛丽愤慨地说，“真的想不到竟然会这样。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格林先生在古灵阁工作，大概是不愿意加入食死徒吧，”潭茜说，“然后他们就对伊莱扎的家人做了这种事情。他们就喜欢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可是决斗俱乐部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莱塔想，不过很明智地没有说出来。如果仅凭在这里学的东西就能对付得了食死徒的话，那魔法部的傲罗不就全是摆设了？
但大多数人都和玛丽抱有的观点一样——决斗俱乐部办的正是时候。先不管能学到多少东西，有总是比没有强吧。
丝毫不出乎意料，教授决斗的是弗利维教授。莱塔听玛丽说，弗利维教授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
“既然是决斗俱乐部，我们肯定会教给大家一些使用的决斗招数——以防守为主。好了，谁愿意上来帮我做个示范，也许——罗齐尔先生？”大块头的埃文罗齐尔极其不情愿地走上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好了，孩子。你应该知道决斗的规矩。我们首先要给对方鞠躬，以示对对方的尊重，”弗利维教授边示范边说，假装没有听见罗齐尔的嗤笑，“没错，很好，接下来就可以开始了。我先施一个缴械咒——除你武器！很好，罗齐尔先生挡住了我的咒语。是的，我们还可以攻击。但是请注意，在接下来的练习中不要故意伤害到你的搭档。好了，罗齐尔先生，你可以回去了。表现的不错，斯莱特林加五分。”斯莱特林那边发出躁动声。
“好了，大家开始分组练习吧，注意不要误伤——”弗利维教授尖细的嗓音淹没在不断提高的说话声中。各院院长也走下来为自己的学生分组。
“我想，米勒小姐不会介意和我一组的，不是吗？”一个恶毒的声音说，“我想米勒小姐还不认识我，我是马丁 格林格拉斯。”
莱塔记起来了。站在她面前这个高大的男生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他可没少在比赛上使阴招。
“我认识你，”莱塔说，“我们打过比赛。”
“哦，对，”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现在的比赛没有米勒小姐从扫帚上掉下来，可真是乏味多了。”
“鞠躬！”弗利维教授尖声说。莱塔弯下腰，努力显示出那么一点诚意。
决斗陆陆续续地开始了。可是格林格拉斯还没有施出一道咒语。他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莱塔，好像她是自己的猎物。
“格林格拉斯先生！米勒小姐！让我来看看你们配合得怎么样！”弗利维教授试图挤过人群走过来，可是他的个头实在占不到什么便宜。
一道咒语终于发射过来，莱塔一挥魔杖，咒语被挡住了。可紧接着，更多的咒语发射过来。莱塔很快就意识到，格林格拉斯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他总是能让你没有空隙发射除了防御以外的咒语，一般的决斗者都会应接不暇甚至有疏漏——接着他就会失败。
格林格拉斯显然是低估了莱塔。莱塔想，他的比较基础是维克多？梅林，维克多真的会施咒语吗？在莱塔的印象中，自己这个堂哥唯一突出的地方是会弹钢琴。
“格林格拉斯先生，我说过不可以故意伤害对方！”弗利维教授说，尖锐的嗓音把很多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莱塔身边。
“教授，米勒小姐现在并没有受到伤害——”艾弗里拖长了调子，身边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发出哄笑声，“看来格兰芬多并不是一无是处嘛。”
“这太危险了，教授，”莉莉走过来焦急地说，她刚才的搭档是玛丽，“很容易伤到其他人。”
“好了，好了，罗齐尔先生，米勒小姐，”弗利维教授走到中央，“今天的练习就到此结束吧。下周一七点钟，我们再继续练习。”
格林格拉斯不情愿地收手了，用愤恨的目光盯着莱塔。莱塔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莉莉几个人投过来担心的眼神，她用一个微笑来告诉他们自己没事。决斗这种事情，她还是挺擅长的。她讽刺地想。
礼堂那边好像有人打起来了。莱塔看了一眼，似乎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弗利维教授快步走过去。就是现在！
格林格拉斯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神锋无影！”他喊道。莱塔感受到一道光芒，可是已经太迟了……她倒在地上，惊讶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维克多。他在最后一刻推开了她。那道咒语，打在了他的身上！
世界好像都寂静了。莱塔跪在他身边，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旁人在说什么。她只看到维克多的身体被划开一个个血口子。鲜红的血液浸透了他的衣服，染到了莱塔的衣袖上。莱塔试了几个咒语，可是毫无效果。她匆忙从口袋中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还是毫无效果。她的手一抖，水晶瓶掉在地上，粉末洒了一地。可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心在这一刻乱了……
躺在这里的人不应该是她吗？维克多不应该去扮演那个温顺无害、迷恋纯血统的角色吗？他为什么要推开她？就在前几天她还威胁过他，还听到他说“泥巴种”这三个字……他不是斯莱特林吗？怎么会救她？
他们是亲人，一个声音在内心深处响起，维克多是她的堂哥，血缘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一些记忆被唤醒了，那是在很久以前，在她还拥有童年的时候，最多的影像不是维拉，居然是维克多的……
他曾经对她言听计从，替她挨骂，替她受罚。她一直都嘲笑维克多是个胆小鬼，可最后承担责任的那个都是他，也总是他。
维克多的血似乎要流干了。他把苍白的脸努力转向莱塔，嘴唇在动。莱塔俯下身子，听到了他想说什么，明白了那支离破碎的话语要表达的意思。
“原谅我，原谅我。”他说，头渐渐垂下去。
在那一刻，她的世界轰然倒塌了。
等莱塔清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在校医室。她站在维克多的床边，身边的莉莉和潭茜紧紧搀扶着她。维克多的脸上还是没有血色。莱塔的脸也是惨白，却是因为躺在床上的人。
“他，他怎么样了……”莱塔突然抬头紧盯着庞弗雷女士，希望似乎全然寄托在庞弗雷女士出口的话上。
“米勒先生中的是黑魔法，”庞弗雷女士一边整理着小水晶瓶一边说，“需要静养几天。真没想到决斗俱乐部还会出事。早知道这样……”
“好了，莱塔，”莉莉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已经没事了。你的堂哥过几天就好了。”
“都是我不好，”莱塔低声说，“如果我没有放松警惕……事情就不会这样了。都是我不好……”
潭茜在一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维丽娜，你这算什么？又不是你施的那道咒语，是格林格拉斯！我们都看见了！你用不着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她现在的气势和玛丽那个“格兰芬多母狮子”的外号倒是很相称。
“米尔斯小姐，这里是医院！”庞弗雷女士说，“你这样会打扰病人休息的！”
没想到潭茜只是撇了撇嘴。“反正他现在在昏迷，能听到我们说话就怪了。”莱塔听到后很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们还真是像，”庞弗雷女士竟然绽开一个笑容，“你的妈妈是凯特吧。”
潭茜点点头。“您认识我妈妈？”她问。
“当然了，”庞弗雷女士说，“我们三个当年上学是最好的朋友——凯特、海伦和我。你妈妈当年上学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安静。”
听到“安静”这个词，潭茜低下了头。“可她总说我很吵。”
“不，她可比你吵多了，”庞弗雷女士回忆道，“记得六年级我们第一次上麦格教授的课的时候——之前都是邓布利多教授在教变形术，你妈妈——”
“邓布利多教授？”莉莉问，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并不礼貌，“他以前教变形术？”
“是啊，”庞弗雷女士没有在意，“那是一个冬天。我们在去变形术教室的路上讨论新来的女老师——就是麦格教授。凯特说那一定会是一个很温柔的老师，布置的作业肯定不会比邓布利多教授更多。海伦说那可不一定。哦，海伦是级长，可能已经提前见过这位老师了，所以才会得出这么准确的结论。”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后来一节课下来，凯特好几次差点睡着。麦格教授点了她好几次——我敢说，她肯定是第一个被麦格教授记住名字的学生——”
“妈妈竟然敢在麦格教授的课上睡觉。”潭茜嘟囔了一声。
“后来教授留了作业，要我们一篇论文，”庞弗雷女士的笑容越发明显了，“说要写两卷羊皮纸。”
“两卷羊皮纸？”潭茜惊呼道。
“你真不愧是你妈妈的女儿，”庞弗雷女士笑语，“凯特当时就这么叫出来了，不过是在麦格教授的课上。”
“梅林！”莉莉惊讶极了，“那后来呢？”
“那是一个很难的题目，”庞弗雷女士陷入了沉思，“我写了两个晚上才写了一卷羊皮纸，凯特不知道抄的谁的。海伦肯定不会借她，虽然她很快就写完了。她宁愿手把手教凯特写论文也不会借给她抄的。”
“听起来这个海伦很厉害，”潭茜皱着眉，“可我从来没听妈妈说过这个人。”
庞弗雷女士的笑容隐去了。
“那是，自然，”她沉重地说，“我们毕业后一开始还保持联系。不过后来，就完全失去联系了。我们曾经去找过克里先生，也去过她工作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后来有人说她成了食死徒，还有人说她是被食死徒杀害的。还有人说她逃到国外去了……”庞弗雷女士擦擦眼角。
“她会没事的，”莱塔出言安慰道，“她听起来不像是不会保护自己的人。”
“是啊，”庞弗雷女士说，“海伦那么聪明、勇敢、善良。梅林会保佑她的。”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Chapter 41 不变的血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