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愿你，生如夏花Ⅰ》安紫茵

28、Chapter27 阿斯特 布兰奇

　　Chapter27 阿斯特布兰奇
　　接下来的几天莱塔一直处于不断认识新鲜事物的状态。在魔药课上斯拉霍格恩教授不断用宠溺的眼光看着莉莉和西弗勒斯；在两节魔法史课上大部分学生都在走神或者是睡觉，莱塔觉得这也怨不得他们，因为魔法史不是安排在早上第一节，就是安排在最后一节课上；她也见识到了麦格教授的严厉，因为一上课她就向他们强调了今年学习的重要性，在一年多以后他们就要面对一次极其严厉的考试；莱塔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弱点，草药和天文。
　　莱塔很庆幸自己能有玛丽和莉莉这两个忠心的朋友，要不然她一天迷路七八回都是有可能的。梅林保佑，她和维克多两个人现在只能勉勉强强把去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路记清楚，剩下的可就全凭运气了。
　　到了周四，几乎所有的课她都过了，其中只有麦格教授和维克多教授强调了O.W.L.考试的重要性。唯一没有上过的课就只有那位新来的布兰奇教授的了。
　　“你们说，伯顿教授为什么不继续教了呢？”在下午去第一堂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路上莉莉问道。
　　“像他那样的老师要是继续教下去的话咱们的前程早就荒废了，”玛丽说，“麦格教授不是说我们正在进入一个，呃，一个——”
　　“魔法教育的重要时期，没错，”莉莉接道，“所以也难怪这次的作业有点多了。”
　　“有点多？”玛丽惊呼道，“莉莉！你能把刺猬变成针垫，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她显得有些埋怨。
　　“其实作业也没有很多啊，只是练习而已。”莱塔插嘴道。
　　“你们两个都会了就不要再说了！”玛丽佯怒，莱塔闭上了嘴巴。
　　她们走到了教室门口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小部分学生。莱塔踮起脚四处寻找着维克多。在这个时候，门开了。布兰奇教授依旧穿着一条长裙，在宴会上散着的头发挽在了后面。
　　“大家都进来吧。”她和蔼地说。
　　莱塔的第一感觉是，这个老师应该比麦格教授好对付一些。至少她的头发看起来比麦格教授顺眼的多。
　　学生们鱼贯而入，玛丽和莱塔坐在一起，莉莉坐在她们前面，旁边的空位置显然是留给西弗勒斯的。直到上课铃响时，维克多才和西弗勒斯走进来。
　　“好了，孩子们，快进来吧。”布兰奇教授招呼道，顺手把门关上了，“好了，现在开始上课。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斯特布兰奇（Aster Blackey）（她拿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从今天开始担任你们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很高兴能有机会和大家一起学习这门课。很多同学应该知道在五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试。大家都知道？很好。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为这次考试做相应的准备。”
　　莱塔心想，所有人都知道只不过是因为已经有两位教授强调过了。也许，这位老师也不像她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好对付。
　　“在这个学期里，我们会拿出时间来复习前三年的知识，然后学习剩余的黑魔法生物和一些防御性的咒语。在明年的这个时候——如果我还教你们的话，我们就需要用大量的时间来学习一些理论知识。因为考试是分成理论和实践两部分的，二者缺一不可。不过我会尽量的使这门课不是那么枯燥无味。如果大家的进度比较快的话，我们就可以拿出一些时间来放松一下。总的来说，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相对来说是比较简单的。我相信只要所有同学都认真听讲，就没有理由在期末考试，以及O.W.L.考试中考砸。
　　“现在是第一节课，我就先不讲课了。我准备了一些题目，来测试大家的水平。”她一挥魔杖，几行字就出现了，还是刚才那种飘逸的字体。
　　“第一题，怎样对付博格特，”她轻快地念道，“没有人回答？那好吧，让我来看看——”她翻出一张点名册。“嗯，布莱克先生？”
　　小天狼星从后面的一个座位上站起来。“我想应该是笑声。”他回答道。
　　“很不错，”布兰奇教授赞同道，“但是请再想一想，是不是有一道咒语呢？”
　　“教授，其实我们并没有学习博格特。”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大声说。周围的人开始哄笑起来。
　　“还没有学？”布兰奇教授显得很惊讶，“好吧，我会在以后的课上补上的。那么，布莱克先生，你知道吗？”
　　小天狼星摇摇头。
　　“那你就找一个人来帮你一下吧，对，你可以随便点一个人来回答这个问题。”她和颜悦色地说。
　　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满怀希望地回头深情看了一眼。小天狼星显得很厌烦，明明已经咬上的嘴唇又张开了。“詹姆。”他说道。
　　詹姆不知所措地站起来。“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他勇敢地说。斯莱特林又是一阵哄笑。
　　“那你就再找一个人吧。”布兰奇教授说，并没有显出很生气的样子。
　　“莱姆斯。”他说。
　　他们前面一个脸色苍白的男生站起来。“咒语是‘滑稽滑稽’。”他回答道。
　　“很好，你们都请坐。格兰芬多加十分。”布兰奇教授说，“卢平先生，请再找一个人回答第二题。”
　　莱姆斯思考了一会，身边的彼得连连摇头，恨不得缩到了桌子底下。“小天狼星。”他最终说。
　　小天狼星站起来流利地回答了那个关于欣克庞克的问题，又为格兰芬多挣了五分。接着詹姆又回答了第三题，然后又是莱姆斯。
　　“好了，你们三个之间不要再互相推了，”布兰奇教授笑眯眯地说，“卢平先生，你也不要叫布莱克先生了，换个人吧。”
　　莱姆斯沉默了一阵。“玛丽。”他最终说。
　　玛丽在莉莉和莱塔的提醒下磕磕绊绊地回答了红帽子的问题。接着莉莉被叫起来了，然后是莱塔。在回答完怎样避开吸血鬼的问题后，她说：“维克多。”
　　维克多站起来想了一会：“嗯，不可饶恕咒包括死咒、夺魂咒和——呃，我忘了剩下的那个是什么了。”
　　“是钻心咒！”他旁边那个长着歪曲长脸的男生眼睛发亮地说。班里一片寂静。
　　“对，你们说的没错。我本来以为这道题会比较难，但是，”她勉强露出了笑容，“斯莱特林加五分。请你再叫一个人回答下一个问题。”
　　维克多叫了他旁边的那个男生。
　　莱塔已经发现了一个规律，他们总是喜欢叫与自己关系比较熟的朋友。当然也不排除有时斯莱特林的学生故意使坏，把彼得叫起来回答一些他根本就不会的问题。每当这时，莱姆斯都会给小声告诉他答案，布兰奇教授也会给他一些提示。
　　“好了，大家表现的都很不错，”布兰奇教授愉快地说，“下面我讲一些课上的要求。希望大家能遵守。
　　“首先，请同学们不要在课上吃零食。我看到咱们明天上午还有一节课，大家可不要把加餐带过来。如果被我发现了，那就给所有的同学一人发一个一样的，明白了吗？
　　“第二，在我的课上大家可以喝水，因为咱们周四的课都是两节连在一起的，一个半小时不喝水确实有些难受。
　　“第三，请同学们在课上认真做笔记，除非你的脑子真的好用到可以不用记笔记的程度。我会定期抽查一些同学的笔记。请注意，笔记会在期末成绩占百分之十到二十的成绩。而且到了下一学年复习的时候笔记会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第四，在我说话的时候请不要说话，”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锐利的蓝色眼睛严肃地扫了一眼在下面窃窃私语的同学，“我会尽量快的把课讲完，剩下的时间都留给大家时间进行实践。好了，剩下的时间就由大家自由支配，可以预习一下明天要讲的内容。刚才有同学讲，博格特还没有学对吧。我会去城堡里找一找。找到博格特之后会给大家专门上一节。现在自习吧。”
　　莉莉掏出了书包里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开始看起来。玛丽则热烈地和莱塔说起来她对这位新老师的看法。
　　“她真的很不错，不是吗？”她说，“起码比伯顿教授要强。”她喜滋滋地翻开一本麻瓜小说看起来。
　　莱塔没有答话，她回头看看维克多：他正在和旁边的男生说话。她有些失落地转回头，掏出一本书，随便翻了一页。
　　下课后，布兰奇教授把她叫住了。
　　“你是叫维丽娜米勒吗？”布兰奇教授一边整理教案一边问。
　　莱塔点点头。
　　“你妈妈是不是波琳娜？”教授问。
　　“您怎么知道？”莱塔惊讶地问。
　　“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她落寞地说，“我的妈妈和你的外祖母是姐妹。”
　　“我的外祖母？是……”莱塔现在看出布兰奇教授和波琳娜的相似之处了：都有着锐利的蓝色眼睛和一样形状的眉毛，她头发的颜色比波琳娜的略浅一点，是棕色的。
　　“是你妈妈的妈妈。”教授说。
　　“那就是说，您和我妈妈是表姐妹吗？”莱塔问。
　　“曾经是。我妈妈嫁给我爸爸后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但她一直在乎着她的两个姐妹。现在她老了，托我帮她找找另外两人和她们的后代，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布兰奇教授的嘴角勾出一个微笑。
　　“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的外祖母，”她的声音小下去，就和乔安娜布朗一样，“我很抱歉。”
　　“唉，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叠起一块湿抹布，“另外一边也是这样。克里斯汀 比林格（Kristen Billinger）好像也嫁到了你们那边，但是早就没了音讯。你听说过她吧？”她的蓝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莱塔茫然地摇摇头。她真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傻了。
　　“我听说她还有个女儿，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个世上。要是在的话，也应该和你差不多岁数了，”她略带忧伤地说，“好了，快走吧。”她温和地说。
　　莱塔似乎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一种无形的东西沉甸甸地占据在心中。出去后她发现玛丽和莉莉都在等她。当她们问及她时，她只是含糊地说了几句。
　　“还是布兰奇教授好，什么作业都没有留，”玛丽说，“我真希望天天都有她的课。”
　　莱塔倒是觉得周四最大的好处不是有布兰奇教授的课，而是晚上没有天文课。其实她并不讨厌辛尼斯塔教授，只是——她真的很讨厌在晚上上课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星星。
　　她们在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碰到了詹姆和小天狼星四人。小天狼星把头偏向一边，故意和彼得聊得很欢，莱塔觉得莫名其妙。
　　“莱塔，你真的不记得小天狼星了吗？”玛丽问。
　　“我为什么要记得他？”她尖刻地说，三步并作两步地登上了最后几级台阶。
　　实际上，她并没有说实话。尽管她对小天狼星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她始终还是记得在梦中的那一幕。
　　“小天狼星，请不要把狗尾巴草放到我的鼻子上！”
　　为什么这句话会熟悉的惊人？为什么她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周五上午。
　　“请同学们把书收起来，拿出魔杖，”布兰奇教授站在一个柜子前面带微笑说，“昨天的运气真是好极了，我简直以为自己误食了福灵剂呢。”
　　“教授，福灵剂是什么？”温妮莎举手问。
　　“福灵剂是一种魔药，格林格拉斯小姐，是一种幸运药水，”她解释道，“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昨天我在城堡里找到了一个博格特，于是就把它带过来了。咒语大家已经知道了，是‘滑稽滑稽’。没错，波特先生，这道咒语确实很滑稽。但正如布莱克先生昨天所说，笑声才能真正战胜博格特。好了，请大家排成一列，在心中默念几遍这道咒语，然后想象一个你们觉得好笑的形象。”她说完抽出自己的魔杖。
　　莱塔跟着莉莉和玛丽排在了队伍中间，她把扭到后面，很小心地往后退了几步，免得踩到后面同学的脚，在不经意间瞥到了匆忙走向队尾的温妮莎。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教授问，“那我们现在开始吧。”柜子打开了。排在第一个的伊万杰琳诺特（Evangeline Nott）举起了魔杖。
　　一只花猫侧躺在地上，一股血从头部流出。
　　“滑稽滑稽！”她用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捏着魔杖，“滑稽滑稽。”花猫变成了一只在地上来回滑动的老鼠玩具。
　　“很好，下一个！”布兰奇教授说。
　　老鼠玩具在蕾妮塞尔温（Renee Selwyn）面前变成了一只吐着信子的蛇。“滑稽滑稽！”蛇变成了一条绳子。
　　我害怕什么？莱塔问自己。一开始，她想到的是蕾妮塞尔温面前的那条蛇，可是旋即，一幅画面就硬生生地挤进了她的脑海：维欧拉米勒平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身体冰冷而僵硬……
　　她大口地喘着气，不，不！一定不会是这样！
　　轮到莉莉了。刚才的巨大玩偶变形成了一个棕头发的女孩。“怪胎！怪胎！”她冲莉莉叫嚷着。
　　“滑——滑稽滑稽！”莉莉带着哭腔喊道。博格特勉强变成了一束气球。
　　“下一个！”
　　莱塔看着博格特在玛丽面前变形，最后变成了一个和玛丽有着一样金色头发男孩的尸体……玛丽立刻就哭出来了。
　　“玛丽，你冷静一下，这不是真的！”莱塔在她身后喊道。这句话好像挽回了玛丽的一些理智。
　　“滑稽滑稽！”
　　博格特变成了一只在地板上蹦蹦跳跳的皮球。
　　“下一个！”
　　莱塔感到自己指尖发冷，身体好像都不受控制了。
　　一个女孩躺在前面的地板上，头发散开，皮肤变得苍白，睁大的眼睛已经开始变色……没错，维欧拉米勒的尸体就摆在她的面前……
　　这不是真的……一个苏醒的声音说……这只是一个博格特……可是这些零碎的话早就被巨大的恐惧吞噬……
　　她还是颤颤巍巍地举起魔杖。“滑稽滑稽！”维欧拉的尸体变成了维克多的。“滑稽滑稽！”死去的莉莉。“滑稽滑稽！”死去的玛丽……
　　“莱塔！”
　　她转头看去，莉莉和玛丽都站在窗前，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她们没有死，她们还活着，她们的眼睛依旧明亮，这只不过就是一个博格特……
　　“滑稽滑稽！”终于，博格特变成了一只抓耳挠腮的小黑猫。
　　布兰奇教授迟迟没有说话，她的脸色在红色裙子的映衬下显得比刚才苍白一些。“下一个。”她有气无力地说。
　　莱塔转身朝玛丽和莉莉的方向走过去。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用余光瞥到了后面的小天狼星正在盯着自己；她没有扭头，下巴不自觉地扬高了一些。
　　“你没事吧！”玛丽和莉莉都关心地问。
　　“没事，”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真的没事。”
　　第一次，她知道了她是这么害怕失去自己身边的人。她知道终究有一天他们会一个接着一个地离世，去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她真的好害怕，她害怕今天还和她有说有笑的、活生生的人，到了明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永远地离开了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希望维拉一切都好，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维克多、莉莉和玛丽一切都好……希望所有的人一切都好……
　　这只是一个十四岁女孩的简单愿望，也是在战火纷飞时无数家庭梦寐以求的东西。平平安安，在这个年代连这样一个基本的愿望都不能满足。莱塔几年之后再回想起这堂课和她的愿望时，只觉得那时的自己真的是太单纯、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