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十五朵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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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小天狼星，怎么样？”玛丽眨眨眼睛。
“挺好的。”莱塔平静的说，叉起一块切好的煎蛋。
“还有呢？”
“没了啊。”莱塔看着玛丽那一脸暧昧的笑，就知道她肯定没想什么好事，“怎么了？”她凶巴巴地问。
“哎，”她凑近了一些悄声问，“他向你告白了吗？”
莱塔放下叉子站起来：“你满脑子都在想写什么？”
“这是伯莎让我问你的！”玛丽冲着莱塔的背影高声喊道。
在走出礼堂后，莱塔的步伐慢了下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生气。也许，她真的爱上小天狼星了？不可能。莱塔在心中断然否定道。她充其量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对，没错，他们之间只是朋友。想到这里，她又步伐轻盈地走向北塔楼。
“亲爱的，我能看出——你有心事，”瓦布拉斯基教授观察着摆在莱塔面前的那只水晶球，“而且你前进的道路上危机四伏——”
“我一定会英年早逝。”莱塔打着呵欠接道。
“不，亲爱的，你不会英年早逝，”瓦布拉斯基教授摇摇头，莱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教授第一次做出的正面预测，“你会遗憾终生。”
这才正常嘛，莱塔笑笑。坐在圆桌对面的莉莉依旧带着怀疑的眼光打量着瓦布拉斯基教授。
到了午餐时，芙罗特带给莱塔一封信。莱塔打开信扫了一眼就把它搁置在一边。这个维克多，莱塔在心中嘟囔着，真是耐不住寂寞。假如他来霍格沃茨的话……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起来……会不会也像小天狼星那样调皮捣蛋，然后整天被关禁闭？
“你盯着圣女果傻笑什么呢？”
莱塔一抬头，含笑的眼睛立刻对上一对灰色眸子。
“没什么。”
“没什么？”小天狼星重复道，“那这个是什么？”他敏捷地抓起那张紫色信纸。
“喂，你快还我！”莱塔跳起来，“不许你看！”
小天狼星兴致勃勃地打开信，清清嗓子，然后就愣住了。自然，除了收信人的名字他能看懂以外，满篇的德语他是一个词也看不懂的。
“这是什么玩意？”她皱眉说。
“信，”莱塔简洁地回道，“检查完了？还我吧！”
“等等，”小天狼星将信纸反过来，眼睛在看到落款时眯了起来，“维克多。维克多是谁？”
“堂哥。”莱塔直视小天狼星的眼睛，目光颇具挑战意味。
“哦，”小天狼星移开视线，将信纸放在桌上，“嗯，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能过来一下吗？”他显得比刚才热情多了。
“嗯。”莱塔跟着他走出礼堂，来到走廊一副挂毯后隐蔽的小空间里。
“有什么事？”
“是这样，今天晚上不是满月嘛，”他漫不经心地说，“你愿意和我们去冒险吗？”
“冒险？”
“我敢说你肯定没看过狼人变形吧！我们可以躲在阁楼上——”
“你的阿尼玛格斯练好了吗？”莱塔直截了当地问。
“嗯，说实话，有时我可以变出一对耳朵或是尾巴之类的，”他假装不经意地说出，但莱塔还是皱起了眉，“但这并不妨碍——”
“这太危险了！”莱塔毫不客气地指出，“万一你被咬到了或者误伤了莱姆斯你们可能会被开除的！”
“好吧，我还以为你会愿意冒这个险，”他的声音冷了许多，“看来你最多也就能在城堡中转悠。”
“这不一样！”莱塔大声说，呼出的气不均匀的洒在小天狼星的领子周围，“假如你们每次去打人柳就是为了这个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而且——我会尽我最大努力阻止你们！”
莱塔撩掀开挂毯，一副气冲冲的样子差点吓着几名一年级学生。她走回礼堂，之前的好心情已经烟消云散。之前叉起的圣女果还放在盘子上。她想了想，拿起维克多的来信就又出去了。
整个下午，莱塔都一直观察着小天狼星，特别是在保护神奇生物课上时，她时不时地向小天狼星和詹姆投去怀疑的一瞥，彼得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凯特尔伯恩教授正在阳光下讲述着有关弗洛伯毛虫的知识，脑门儿上的汗珠亮晶晶的。上了年纪的教授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学生们的注意力正在逐渐分散。
下课后莱塔和莉莉匆匆赶回城堡，在下课铃响起之前赶到维克多教授的教室。小天狼星用不着上古代如尼文课，这就意味着也许——只是也许——他会趁机溜走。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当莱塔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看着小天狼星和詹姆有说有笑时，不禁怀疑小天狼星今天中午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他们已经胜券在握？
“莱塔，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去上天文课，”莉莉显然已经考虑这件事很久了，“马上就要到期末了，你再这样下去会不及格的！”
“哦。”莱塔看着他们三人离开礼堂的背影随口答应道。
莉莉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在晚上和玛丽一起将她拽上了天文塔。莱塔心中沮丧极了。她向黑漆漆的塔顶一看，果然，那三人已经不知踪影了。
总的来说，莱塔的这趟天文课上得还不算太失败，除了她忽略了辛尼斯塔教授重新讲授的关于春季星空的所有知识（“再过一周我们就要学习怎样通过北斗七星来寻找夏季三角形②了，所以今天的复习课至关重要”），除了她磕磕绊绊地答错了为什么十一月份的流星雨要叫狮子座流星雨的问题，除了她第五次组装望远镜失败得到教授的一丝叹息声之外。在她看来，狮子座流星雨既然既不在狮子座主宰的春季星空中出现，也不确定就是从狮子座过来的，就没有充足的理由叫做“狮子座流星雨”③。而且她打定主意到了考试在星图上找轩辕十四（Regulus）时，就把最亮的那颗给标上，既然辛尼斯塔教授在她清醒的时候三番五次的提到了这颗星星。④
在格兰芬多学生呵欠连天地走回休息室后，莱塔一再坚持说她那篇如尼文翻译中还有几处错误，让莉莉和玛丽先回去睡觉。待休息室中只剩下她一人时，她才打开胖夫人的肖像，抄了条近道走出橡木门，来到打人柳前。
“我们知道你肯定回过来，”小天狼星显身了，“所以特意在这里等你。”
“等我干什么？把你们拖回去？”
“不，是把你拖进去。”詹姆说。
“那你们尽管拖好了，”莱塔的右手伸进口袋，紧紧地握住了魔杖柄，“怎么，不敢？”
“听！有声音！”小天狼星焦急地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快进去！”
“可是——”莱塔厌恶地打量着打人柳不断挥舞的枝条，“好吧，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枝条停止了运动，她确认了一眼后小心地滑进了树洞。她惊讶地发现这里有一条长长的通道，它似乎通向——
“霍格沃茨到霍格莫德一共有六条密道。”小天狼星边走边说。
“我们目前就发现了六条。”詹姆补充道。
“目前的这条通向尖叫棚屋。”
“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也就是说，”莱塔试图理清思路，“莱姆斯每个满月时都会来这里变形。打人柳就是——”
“不让人们靠近通道的，没错，”小天狼星赞同道，“看来你很有天赋嘛。”他伸手拍拍莱塔的肩膀。
“嗯，是啊，比你有天赋多了，”莱塔讽刺道，“刚才是谁骗我这里有老师的？”她将头歪向一边，蓝色眼睛中散发出小天狼星从未见过的精明的光芒。
“谁让你上当的？”他耸耸肩。
“你们不能进去。”她停住脚步站在中央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头发触到了通道顶端。假若是平时，她一定会把头摆到一边，可是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如果小天狼星和詹姆因此而丧命，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喂，我以前已经进去看过了！而且我们偷偷进去不会被发现的！”
“发现？”莱塔向前走了几步，“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不再是莱姆斯，而是一匹真真正正的狼！”声音在通道中回荡，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明显。
“但他是我们的朋友！”詹姆吼道。
“永远。”小天狼星说。
“但现在不是，”莱塔冷静地说，“他会失去所有的感情，根本不会记得你们几个！在他眼中你们就是一顿大餐！”
在那短暂的几秒沉默中，莱塔听见彼得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这个胆小鬼，她本能地想到。可是她随即就为自己这样轻蔑的想法而感到愧疚。
“你快让开！”小天狼星的声音里透出失望和不耐烦，“你可以不去，但是我们必须去！”
“你们绝对不能去，”莱塔的态度十分强硬，“我不允许。”
“那你想怎么样？决斗吗？”詹姆嚷道，抽出了魔杖。
莱塔把头转向一边，看着通道一边的一粒石子：“二对一？公平吗，波特先生？”她不经意间忽略掉了站在小天狼星和詹姆身后的彼得。
他们根本就没注意通道里的喧嚣声已把危险引得越来越近，他们的生命已危在旦夕。
“只要你愿意！”小天狼星冷冷地说。
一股不满和委屈的情绪瞬间流遍莱塔的全身。小天狼星布莱克，你真以为能斗得过我吗？也许你在你堂姐的魔杖下不到几秒钟就倒下了吧！莱塔的唇角往上挑了挑，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后边的彼得哆哆嗦嗦地说：“维——维丽娜，你身后——”
莱塔一回头，立刻就对上了一双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眼睛。周围安静下来，莱塔听到了一种呼噜呼噜的声音，好像有人犯了哮喘病一样。她立刻明白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盔甲护身！”她抽出魔杖施出咒语，发梢打在了小天狼星的脸上，“你们快走！”
最后面的彼得撒腿就跑，小天狼星和詹姆不甘心地说：“我们帮你吧！”
“不用了！”莱塔昂着头说，“你们快点走！快点！”
失手的莱姆斯——不，是失手的狼人，此刻发疯似的冲上前去，想要撕破这道无形的屏障。莱塔后退几大步，解除了盔甲咒，刚想把他击昏，狼人就飞速跑过来，锋利的爪子向莱塔扇来。
莱塔勉强躲过，又后退几步，后怕地看着他。就在她担心他会再次扑上来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莱姆斯无声地倒在地上。莱塔向四周张望，可并没有任何人在这里。难道是幻身咒？“人形显身。”可是，依旧没有人影。那莱姆斯……她赶紧附身查看，还好，只是昏倒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她用驱逐咒把他移到了通道尽头，边想边走出了通道。
月光透过打人柳的树枝星星点点地洒在入口处。月亮的光芒挡住了大部分星星的光亮，应该只剩下大角（Arcturus）和像轩辕十四这样被辛尼斯塔提及率很高的星星了吧。她打了个呵欠，摇摇晃晃地爬出洞口，掸掸袍子上粘的泥土，余光瞥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三个人。真奇怪啊，他们为什么站的那么远……一根黑色的枝条抽过来了，“啊——”她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地尖叫。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跪在草地上，左手扶着湿润的肩膀，一波波的疼痛袭来，痛得她眼前都要发黑了……
“你没事吧？”她好像听到一个人说。
当然……没事……她扶着肩膀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却差点又摔在地上。莱塔感觉到有一双手一直在扶着她，是谁的手这么温暖？是维拉吗……她在月光照耀下近乎透明的唇角勾起来了。维拉……
……“维娜，你能跳上来吗？”维拉站在窗外的树干上向她伸过来一只手，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不，”她唯唯诺诺地说，盯着摇晃的树干连连摇头，“不，维拉，我害怕！”
“没关系，你过来吧！”维拉安慰道，“这上面还有樱桃呢！你看！”她用一只手指夸张地指着树上零星的几粒樱桃。
“我真的害怕！”她又摇摇头。
维拉失望了。她垂下栗色的脑袋，几缕卷发落到胸前。“没关系啊，”她突然抬起头来笑着对她说，“我来给你摘吧。施瓦茨先生说现在的樱桃最好吃了！”维拉伸出手努力够到离她最近的几点红色。“啊呀！”她的脚一下子踩空了，从树干上掉下去。
她冲到窗前低头寻找着维拉。维拉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坐在树荫下和波琳娜聊着天，她们的笑声响彻云霄。她缩了回来，一种难言的苦涩和不可抑制的嫉妒涌上心头。她的目光又落在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上——Sirius……辛尼斯塔教授曾经讲过这是冬季星空中最亮的恒星，8.6光年，直径1.8，光度23，还有……还有一颗白矮星伴星，轨道周期50年……还有什么？她记不清了……她到现在为止上的天文课加起来还不到十节吧……
……一双绿色的眼睛出现了，不管她到哪里都不能摆脱……
……接下来她一脚踩空了，就像维拉那样，她跌落下来，跌落到一个温暖的床铺上……
“你终于醒了，”小天狼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庞弗雷夫人说你醒了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哦，”她坐起来，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睡衣，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你昨天怎么和她解释的？”
“这个嘛，”小天狼星做了个鬼脸，“我只能和她说，昨天晚上月色太美了。所以我就和维出来散步，结果撞上打人柳了。”
莱塔立刻清醒了：“不许叫我‘维’！”她喊道。
“我也没说你啊。”小天狼星一脸坏笑地说。
莱塔的脸噌的一下红了。当她周围的一切物品都是白色的时候，这种变化就更明显了：在她脸上唯一可以和脸颊相提并论的就只有嘴唇了。
“我要换衣服，你能出去吗？”她把头转到了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哦，”小天狼星脸上的笑稍微收敛了一些，“在外面等你。”
门被轻轻地关上了，看来，她要好好想想自己对小天狼星是什么感情，以及要如何面对伯莎和玛丽那种“无聊的人”的无休止的追问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十五朵玫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