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受》小*龙

19、契机

　　事情的关键就在于能否找到那些消失的女人。现在的一切还都是猜测，如果那些女人都还活着，那么他们此时的猜测可能就是错误的，或者说只是杞人忧天，那些误入烟瘴林子的人真的只是迷路。

　　肖初寒不了解那邪功，只得像江月夜求教，“阿月，那邪门的武功如果需要处（女）的鲜血，那一个女人会活多久？如若死了他们会被埋葬在哪里？”

　　江月夜叹了口气，“应该活不了多久，血液虽可以再生，但如果需要大量的鲜血做引子，每日放血，人终究会耗尽而死，要不然晋箩村也不会消失这么多女子。至于被葬在哪里，天大地大不能盲目去寻，得先找到幕后主使才行。”

　　“我们先顺着陈大陈三这条线找？”

　　“恐怕这是最捷径的办法。”

　　“我帮助陈三照顾一晚上病人，我想陈三应该已经对我放下了戒心，等他大哥醒来，我再去探探情况，想办法从他们嘴里套出些什么。”

　　江月夜静默不发似在想什么计策，短暂沉默后才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跟他们一起走，加入他们的组织或门派，或许可以直接找到答案。”

　　“阿月是说直接投靠陈三他们，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肖初寒摇摇头，“如果是我自己，我一定会这么做，可我现在跟你在一起……”

　　江月夜不禁笑道：“这有什么关系？”

　　“你没看见陈三看你的眼神么？不知你们二十年前是什么样，反正我入忘尘谷前，民风甚是开放，盛行男风，大户贵族包养男宠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大街上倌馆都赶上妓（院）多了。”

　　“那这跟我们投靠陈大陈三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肖初寒有些不乐意，江月夜那么聪明，怎么一到这事儿上就糊涂，肖初寒不满的解释道：“我们投靠别人，自然是去给别人当小弟，到时候有人借助权势觊觎你怎么办，我又不定见一个杀一个，没准事儿没查出来，就得折腾出一堆烂摊子。”

　　“你倒是想的多。”江月夜摇摇头，颇为无奈，“既然你不愿意，我们再行别的方法便是。”其实江月夜一代教主也不愿意随意投奔到别人门下，屈居人下，他那么说也只不过是想速战速决，帮助肖初寒解决掉这个事情，在江湖上崭露头角。

　　“先睡吧，明天早起再说，待我先探探陈大的口风。”说起睡觉，肖初寒不怀好意的眨眨眼，一把搂住江月夜，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刚出谷就出这么多事儿，都好久没有亲热过了。”

　　江月夜嫌弃地躲着肖初寒的磨磨蹭蹭，“屋外还有人，赶紧去睡觉。”

　　肖初寒瞅瞅这简陋的破屋，低声说个话还勉强能隔住音，要是想做点什么坏事，怕那床都禁不住折腾。还是忘尘谷里好，可以天天在冰榻上，又能缠绵，又能练功，这出了谷就得当和尚。

　　舔着一张脸，嘟着嘴朝江月夜凑过去，“不能爱爱，亲一口总行吧……”

　　“没羞没臊。”

　　“就亲一下。”

　　眼前这个不知害臊的男人，活像一只摇着尾巴讨食儿的小狗，江月夜忍不住生了怜爱之心，摸了摸他脑袋，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随后温柔的说道：“睡吧。”

　　显然肖初寒对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不太满意，但看江月夜好像也没有跟自己亲下去的意思，只好丧着脑袋，倒去旁边矮榻上睡觉去了。

　　一夜无梦。

　　一大早，肖初寒就被外头的吵架声吵醒，迷迷蒙蒙的睁开眼，肖初寒仔细听辨外面的声音，其中一个人应该是陈三。

　　显然江月夜也被吵醒了，不耐的揉了揉额头，给了肖初寒一个无奈的眼神，意思是去外面看看吧。

　　肖初寒赶紧穿上外袍走出去，就见陈三在外面拉扯一个黄衫人，那人正是身中寒毒刚刚醒来的陈大。没急着上去劝架，肖初寒躲在一旁观察。按理说，大哥死里逃生，兄弟俩应该更友爱才是，怎么人一醒，就吵起来。

　　看陈大面相，一脸络腮胡年纪该有四十往上，身形要比陈三魁梧些，可看他肩膀松垮，脚底虚浮显然身体还没恢复过来。虽然给他治寒毒的汤药不是星刹草，但只要中寒毒不死也得搭进去半条命，陈大只是丢了半身功夫，也算幸运。

　　就见陈三使劲拉扯着急躁的陈大，边扯边劝：“大哥，你不能去，这才刚捡回来一条命，可不能再送回去啊。”

　　陈大吼道：“放开我，不去能怎么办？回去也是送死，左右都是死，不如去赌一把。”

　　“大哥，你赌不赢，你现在内力失了大半，你根本就进不去。”

　　“那能怎么办？难道只能回去送死，还不是一样死。”

　　陈三死死的拽着陈大，忽然沉重的说道：“大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

　　“不行。”陈大厉声回道：“我已经失去二弟和四弟，不能再没有你，陈家还等着你延续香火。”

　　“我也只剩下你一个大哥了。”

　　肖初寒这算是听明白了，看来是陈大想再入瘴林陈三阻拦。陈大说去也是死，回去也是死，不如赌一把。这应该是他们还有没完成的任务，回去交不了差就得交出命。

　　契机来了。

　　肖初寒这才走出去劝架，佯装一副关心焦急的模样，“你们兄弟怎么一大早就吵起来了。”转头埋怨陈三，“三哥，大哥才刚醒，你怎么就能和他吵，他刚解了寒毒，身体还虚着呢。”

　　陈三气得直跺脚，“肖兄弟你不知道。”

　　肖初寒装作不明的挑挑眉，陈大见肖初寒貌似与自家兄弟很亲近的样子，不禁打量了一番，问道：“三弟，他是谁？”

　　陈三这才想起来介绍，“大哥，这是肖初寒，肖兄弟，是晋箩村人，昨晚他帮我照顾大哥一晚，是我们的恩人。”

　　陈大拧眉向肖初寒点点头，抱拳道：“多谢肖兄弟救命之恩。害兄弟操劳一宿，还被我二人扰醒。”

　　肖初寒抱拳回道：“无碍，萍水相逢也算是缘分。可初寒不知，为何大哥身体才刚刚恢复就要走。”

　　陈大听罢满面愁云，长长叹了一口气，眼圈通红似有泪要流出来，还是摇摇头道：“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儿，无需肖兄弟费心了。”

　　“既然是家务事，小弟自然不敢插嘴。但小弟还得劝上一句，既然事情不好解决，也无需急在这一时，不如先一起吃个早饭，静下心再商量，没准就能想出个办法。”

　　“肖兄弟说的在理。”陈大又是一声叹气，“死前吃个饱饭也是好的。”

　　“大哥！”陈三急道：“事情也许还有转机，我们再商量商量。”

　　吵架的事情，李纪是从来不敢参与，看都冷静下来了，才从屋里走出来，边擦手边喊道：“刚炖好了补汤，你们赶紧进来喝吧，别等放凉了。”

　　一行三人回到屋内，知肖初寒不喜江月夜被外人多见，李纪单独捧过来一个汤罐递到肖初寒手上，“这是给休泽兄弟单做的，你快给他送去。”

　　肖初寒接过连忙道谢，“李兄有心了。”

　　陈大见状不禁问道：“怎么，屋内还有人？”

　　肖初寒回道：“哦，是在下的兄长，他生性内敛风寒又刚好，不喜欢见生人，不能出来和大哥打招呼，大哥别见怪。”

　　陈大摆摆手，“我身为江湖人没那么多穷讲究，你快进去吧。”

　　陈三不禁眼神飘向肖初寒身后的内屋，露出失望之色。

　　肖初寒将汤微微吹凉才递到江月夜手上，即又开始转述刚才外面的兄弟争吵。

　　江月夜听罢，又是反问，“你怎么想？”

　　肖初寒想了想，才道：“陈大似是铁了心要再进瘴林，陈大既是兄长，定不愿自己兄弟替自己冒险，但以他现在的功力，进去就是个死，陈三也定不会再让他进去，所以，我想……”

　　“你想替他们进去？”

　　“正是。”肖初寒又道：“我看他兄弟二人，现如今应该只想保命，如若我能得到他们的信任，代他们进入瘴林，我想我就能知道，瘴林里的秘密了。”

　　江月夜微微点头，“那你就去吧，但要记住，万事小心。”

　　肖初寒调笑道：“老婆大人放心。”

　　回到饭桌上，陈大陈三依旧面上密布愁云，吃口饭叹口气，叹的肖初寒都跟着闹心，一顿饭吃的食之无味。见李纪背上药框走后，肖初寒才受不了开口。

　　“大哥三哥一直唉声叹气，有什么愁事不如说出来听听，多个人多个商量。”

　　陈大客气回道：“算了，肖兄弟的心意大哥领了，这事儿本就剩条死路。”

　　陈三却说道：“大哥，肖兄弟是咱们的恩人，不必瞒他，万一他有办法也说不定。”

　　陈大哼道:“能有什么办法，连你大哥我都没办法进去，他一个乡下人能有什么办法。”

　　“大哥三哥，你们是不是想进那烟瘴林子？”肖初寒直点要害，“如果是的话，那我还真有办法。”

　　听肖初寒这么说，陈大陈三异口同声道：“你有什么办法？”

　　“真是此时啊。”肖初寒佯装是自己无意猜中，笑道：“我本就是晋箩村人，从小在烟瘴林子旁玩耍，别的不敢说，进个烟瘴林子还不简单。”

　　“呵呵。”陈大苦笑，道：“要只是进个烟瘴林子，那很容易。我们是想进入瘴林深处极寒腹地，要不然我怎么会中了寒毒。”

　　“要进那么深啊。”肖初寒装作为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真的能带我们进去？”二人似有不信。

　　“我自己进去还可以，带你们二人……”肖初寒耸耸肩膀，“小弟还没那个本事。”

　　“你竟然能进极寒腹地？”陈大眼光扫了扫肖初寒，看眼前这人，年纪不过二十，就算是习武之人，功力也定比不过先前的自己。想他定是在这吹牛。

　　肖初寒解释道：“我外出打工只学了些防身的本事，单凭我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定然进不了寒地，可我体质与常人不同，天生不惧寒气，只要不被烟瘴气熏死，到了寒地反倒是行走自如。”

　　“真的？”

　　肖初寒装作委屈的道：“我骗你们干什么。”又故作生气，“算了，我进屋陪我兄长去了。”

　　走进内屋之前，肖初寒侧头余光扫了扫陈大、陈三，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