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１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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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等等盗跖兄，你说什么，公孙绿萼？”盖聂突然脸色一变，打断了盗跖神采飞扬的讲述。
“盖先生，怎么了。”高渐离、雪女、班老头、大铁锤见盖聂神色不对，急忙问道。
“是我疏忽了，天明和少羽怕是会有危险。”盖聂语气很急：“我曾遭到过公孙绿萼的截杀，她曾经看见过天明，虽然那时天明刚摔了一跤，灰头土脸，但天明现在在小圣贤庄，若她遇到——”
“什么！”盗跖大叫一声：“你说公孙绿萼见过你和天明？惨了惨了，不行，我们得赶紧把天明和子羽救出来！”
“小跖，怎么回事，你快说。”高渐离倏的握剑站起来：“巨子有危险？”
“本来我后面要说的，这最后一场辩论，便是天明上场，将那公孙玲珑的劳什子白马非马给打败了，当时那个公孙绿萼也在场啊！”盗跖焦急的说道。
“等一下，”盖聂这时反而不急了：“你说，当时公孙绿萼也在场，那她有没有什么反应？”
“这——倒是没有。”盗跖摇摇头：“难道她没有认出来？”
“希望是如此。”盖聂说：“既然公孙绿萼没有当即反应，应该是未曾认出天明，不论如何，现在小圣贤庄遍布秦军，我们去，只能打草惊蛇，还要请盗跖兄再去小圣贤庄外探测一番，若是能联系上张良先生就更好了。这次是盖某的疏忽，没想到公孙绿萼也会前来，先前叙述经历时，也忘了此人。”
在此之前，小圣贤庄。
李斯拜访荀卿被拒受挫，儒家和李斯一行议定的辩合论战，在前院大厅中展开。
“等等。”绿萼突然开口了，阻止了公孙玲珑上场。
“郡主有何吩咐？”李斯问道。
“虽然如今名家尽是些诡辩之道，但竟然也能闯下偌大的名声，好歹我也姓公孙，不如，这第一场，公孙先生就让我试一试吧。”绿萼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一直以来公孙止和家族关系不是很好，公孙绿萼与公孙玲珑虽然也有往来，还时常同游，但听闻公孙绿萼最不惯公孙玲珑的扭捏做派，时常出言讥讽，两人关系实则并不亲近，而公孙家族的主事，却是公孙玲珑一脉，而非公孙绿萼。”李斯心忖：“这倒是好事，毕竟公孙家族还有拉拢的价值，公孙绿萼的盟友越少，越好。公孙止虽然自称讨厌名家诡辩，嘴皮子却最是厉害，想必他女儿，也差不离。这次来小圣贤庄，本就是要立威，辩合之术，若是胜了，便更好。”
“公孙先生？”李斯询问的看着公孙玲珑。
“堂姐放心，就一场，多了，也累心不是。”绿萼挑了挑眉。
公孙玲珑眼睛一眯，眉峰一皱，“哼！”圆润的转身：“那就让我学习学习郡主的本事了。”
“儒家子游。”
“公孙绿萼。”
见过礼后，双方面对面跪坐。
公孙绿萼：“题目是这样，假设小女家来了两位客人，一位非常干净，一位非常脏，如果小女请客人沐浴，兄台觉得，那位客人会沐浴呢？”
子游：“当然是脏的那位。”
公孙绿萼：“错！是干净那位。因为干净的人到哪里都是爱干净的，而脏的人既然这么脏也来访客，说明他根本不在乎。还是刚才的问题，兄台的答案呢？”
子游：“那就是，干净的那人。”
公孙绿萼：“错，是脏的那人。因为干净的人已经没必要再沐浴了，而脏的人却需要。人们总会按照自己的所需去做事，难道不是么？兄台为什么不坚持之前的答案呢？还是请兄台再给一次答案吧。”
子游：“那就是脏的那位了，郡主还有什么解释么。”
公孙绿萼：“当然不对，两个人都会去沐浴。干净的人有沐浴的习惯，脏的人有沐浴的必要，所以两个人都得沐浴，兄台说，对不对？”
子游：“这……应该对吧。”
公孙绿萼：“大错特错，干净的人不需要沐浴，而脏的人不爱沐浴。”
子游：“这，这，这样的问题怎么会有答案！”
公孙绿萼：“答案，刚才的，不都是答案了吗？”(辩题出自苏格拉底)
绿萼站起来，欠了欠身：“承让了。”
“这就是公孙止的后人，看了，嘴皮子倒是利索。”开局不利，一旁观战的儒家弟子皆流露出抑郁之色。张良不着痕迹打量着这位云中郡主，心里盘算着，公孙绿萼声名不显，但似乎地位颇为特殊，不知道，会不会对他的谋划有影响，当年公孙止与韩非有些交情，还为韩非奔走过，他的女儿，对其中内情，知不知道？
“旗开得胜，接下来么，就看公孙先生了。”绿萼挑眼看了公孙玲珑，不疾不徐的坐到一旁。
“哼。”
术业有专攻，公孙玲珑出场，子非鱼，离坚白……以及最后一场公孙家的拿手好戏白马非马，辩得儒家哑口无言。
“呵呵，说什么当世两大显学之一，莫说和李大人的法家比，便是和我们公孙名家，也还差得远呐。”公孙玲珑低低嗤笑起来，“既然你们儒家连输这么多场，那么——”
“公孙先生错了，儒家还有弟子未曾请教——”
“这个小孩儿，似乎有些眼熟？”绿萼眼见着儒家张三先生唤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弟子，心中泛起了嘀咕。蓬蓬头，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以及掩饰不住的跳脱行径。他在看我，莫非，他也认识我？哪怕只是一瞬，绿萼也敏锐的发现了那叫做子明的少年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有片刻异常。儒家弟子重视风仪，这少年，却，不太像儒家弟子，到底，在哪里见过？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绿萼眼见公孙玲珑落败，最喜爱的白马踏雪竟然还跑出去了，心下有些不悦，低垂的目光直直盯着地面长条状的木板：“这少年应变之快，胆子颇大，在这种场合不见半点怯场，而那位张三先生么，令人佩服呀。”
小圣贤庄三当家张子房，父张平，祖上五世相韩，绿萼咀嚼着这些资料。五世相韩，韩国丞相张平，张平，不肯降秦而自刎的韩相张平，这么说来，这位张三先生的背景，不那么干净啊。她身体没有动，却用余光看了一眼上首的李斯，帝国究竟是怎么想的，这样的人物，难道没有备案？以常理度之，这位张三先生心中，对帝国，恐怕也没有什么归属感吧。小圣贤庄乃是儒家代表，这样的人当上儒家三当家，还不算值得监视的人物么？
“今日就此别过，至于太学一事，既然荀卿不愿见李斯，那伏念先生，我们改日再议如何？”李斯说道。
“恭送丞相大人。”
“对了，伏念先生，陛下有一句话，让我带给小圣贤庄。”
“什么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李斯背对小圣贤庄，看着西斜的落日，许多年前，他曾在身后这座儒门圣地求学，但却是以被赶出小圣贤庄作为结局。可多年之后的今天，他已经不需要这些了。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儒以文乱法，他的理想与追求，才是正确的，皇帝陛下，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王。“走吧，启程去城内歇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１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