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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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身后那人含笑道，灼热的唇轻触耳廓。
墨枫怔怔地回过头，还未及看清那道士的面容，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熟悉的气息盈满身心，他闭上眼，任对方一寸寸覆过眉眼和脸颊，落在唇上。紧绷的身躯一个月来第一次放松下来，脚底也有些发软，洛祈有力的手臂支撑着他转过身来，揽着他的腰，托住他的下颔又吻过去。
墨枫的手紧紧地抓着洛祈的外袍，本能地回应着。牙关顺利地开启，深入纠缠，贴心的濡湿让人迷恋，一点点抚平了无法松懈的神经，脑袋顿时有些眩晕，嗡嗡作响。这样的场景宛如梦境，让他不想睁眼，但其实梦里哪能梦到这些，唯有越来越逼人的血海而已。一吻罢了，墨枫看着眼前有些清减的容颜，伸手抱住对方，脸埋进他颈窝。
洛祈无声无息地舒出一口气，抚着他的后背，轻吻发顶。墨枫这般表现出的全然的依赖让他惊喜，想到凰久那晚的话，却又有些愧疚。他从来都是自私的人，得到的越多，想要的越多。凰久的话萦绕在心头，翻来覆去，脑中浮现得最多的念头竟然是，他是否会为我做到那一步，向浩气盟举起屠刀？
这个念头一旦起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他觉得他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险路，到最后要么赢下一切，要么失去所有，恐怕不会有任何折中的选择。
“这些日子累了你了。”洛祈轻声道，“你做的比我想象中更出色。”
“你……怎么就回来了？留在龙门的部队还没撤回来，你走了他们怎么办？”墨枫抬起头，脑袋还有些嗡嗡的，不自觉地拽了道袍一角不想松开。
“龙门交给杨魂了。反正都已经停战了，不会有事的。”洛祈抚上他的脸，指尖轻柔地掠过他眼下的阴影，“我担心你，脱了身就提前赶回来了。”
墨枫不禁一笑：“我没事，我有鸿雁呢。就是有些累。”突然想起什么，伸手一搭洛祈的脉搏，“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洛祈只是看着他，不答话。墨枫心里咯噔一下凉了，“伤哪儿了？”指下脉象还算正常，应该没有内伤。眼看四周冰天雪地的，墨枫拉起洛祈就往营帐走，“赶紧回去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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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整晚墨枫都睡得很好。洛祈却没怎么休息，连夜弄清了昆仑的战况形势和兵力布置，把指挥权接了过来。次日他一早就出去了，墨枫醒来不见人，也再睡不着，就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发呆打盹儿。许是因为突然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日头高照的时候洛祈带着热气腾腾的食盒回来，他还有些迷糊不醒。
洛祈只觉得他那副反应慢半拍的模样分外可爱，放下食盒打来热水，拿热乎乎的毛巾给他擦脸，擦了两把才见他慢悠悠地转过头来，满脸都写着无辜和疑惑，不禁乐了，凑近亲了亲他的脸颊，“醒醒，吃饭啦。”
墨枫伸手拨了拨头发，拉过外衣开始慢吞吞地穿。洛祈失笑，直接把外衣披在了他肩上，递了杯冷茶给他漱口，然后把桌子搬到床前，打开食盒，屋内顿时逸满诱人的香味。
看见佳肴呈现在眼前，墨枫的脑子终于恢复了正常运转，颇为欣喜地挪到床边要去拿筷子，洛祈却不让，坐了下来，径自夹了笋片递到他嘴边。
上一次这么相处，还是在南屏山的时候。转眼，阵营局势翻覆，他们于彼此间的意义也再不一样。
墨枫张口吃了。笋片的清甜在舌尖上溢开，他抬头看洛祈：“你做的？”
洛祈笑笑：“我做的比这个好吃。”说着又夹了一块剔了骨的酱鸭过来，“现在先将就一下，过几天回了恶人谷我给你做。”
其实这一餐比起往日在昆仑的饭食来已经丰盛美味很多了，果然是洛祈回来了，影响力不一样。墨枫前些日子几乎没怎么好好吃饭，最好的状况也就是跟着底下的兵们一起吃大锅饭，战事繁忙的时候多是一个馒头一杯粗茶就将就了，有时一整天连个馒头都没时间吃。连凰久那等享受惯了的人都顾不上讲究，他更不会挑什么。
他拉过洛祈的手，温和地接过筷子，“这是伙房特地给你做的吧。”夹了他最喜欢的鲜菇递过去，“你肯定动都没动，全带回来了。”
洛祈含笑看着他。其实更想让他换其他的方式来喂的，但是，咳，一会儿还有正事，他在墨枫面前一向没有任何自制力，实在不敢关键时候撩拨得自己一身的火，自找罪受。
暂且压下吧，等这边事情收完尾，回了谷，时间多的是。
两人就这样你一筷我一筷慢慢地吃饭，偶尔说笑。冬日正午的时光最好，空气里都是甜腻的味道。磨磨蹭蹭把午饭吃完，已有小兵在营帐外候着，要报告事情。
“你休息吧，这些琐事我来处理。”洛祈把桌子收拾干净。
“嗯……”墨枫自然乐意放手轻松。但洛祈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迟疑，“怎么了？”
他知道墨枫不在意这些权力，不过在外人看来肯定认为他只是让墨枫做临时替补，不会把手中权力真正放给他，所以一回到昆仑就收回了指挥权。他不愿意墨枫受那些流言的影响。
“明日长乐坊的议和——我想跟你一起去。”墨枫说。
“好。”洛祈原本担心他不想面对华言和旧时的浩气同袍，但既然他自己提出，他自是不会拒绝。
“嗯，没别的事了。你去忙吧。”墨枫微微一笑。洛祈身为恶人谷指挥，与浩气的和谈不可能不参加；而他虽然也可以同上次的南屏山议和一样，找个说辞推了不出面，但是，这回不亲自跟着去，他不放心。
明知道华言会找机会对洛祈下手，明知道华言几乎等于捏着洛祈半条命，他怎么可能放心让洛祈一个人去近距离面对华言。若可以，他甚至都不想让洛祈参加议和。但如今去势已定，他能做的，也只有寸步不离地跟着洛祈，预防和应变一切突发的状况。
他和凰久虽说比以前熟了很多，但也还没亲近到那个份上，当年的事情有如揭人伤疤，也不好直接问出口，原本想等洛祈来了一起去拜访，但现在时间显然来不及。叶清影前些日子与凰久走得近，倒是帮着旁敲侧击打听过，只不过，问出来的说法若不是玩笑，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可是如果真的不得不走到那一步，如果他只能选一个——
墨枫目送着洛祈离开，低下头，看了看枕边的鸿雁，袖中的手慢慢攥成拳。
他的选择，早在扬州城里就告诉过华言了，如今只是越发坚定，更无动摇的可能。若华言真要拼个鱼死网破，他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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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