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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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夜深的关系，尽管从两旁客舍中隐隐传来低语之声，可是那一握幽静月光滑过走廊，静谧而安详的样子让人很轻易的忘却很多烦忧。身旁少了云晗的温度，空荡荡的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或许习惯了有个人走在身边，陡然间分开便会不适应。我抿抿唇，将那些不自觉软弱下来的情绪收敛的隐秘，抬起眸来的时候唇畔笑意浅浅。
我站在卫庄的房门前，停顿片刻，抬手敲门：“卫庄大人，黎安求见。”
房内传来淡淡的回应，我推门进入，只见房内窗棂大开，长街寂寥向前延伸，远处城墙高耸，像是亘古矗立的巨人。银发黑衣的男子正端坐在桌案旁斟茶，水声寂寂打破有些沉闷的环境。听到我进来的声音，靠在窗边双臂抱在胸前的白衣男子转回头来看我一眼，夜色渲染下一双湛蓝如海水般的眼瞳里是略带玩味的情绪。我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去，垂下眼瞳低声问道：“不知道卫庄大人叫黎安来有什么事情？”
卫庄端起茶盏，看着盏中茶叶飘转上升复又下降，淡淡问道：“如何？”
“啊？”我有些不明所以。却看见那个白衣蓝眸的男子侧过头来细细的打量我片刻，目光在我有些攥紧的手上停留一会，方才意味深长的回答：“虽然过了习武最好的年龄，不过单单看到这份面对卫庄大人也可以镇定自若的定力，若是好好教导，怕是也能有些作为。”
原来竟是在说我吗？
我平复一下杂乱的心绪，静静看着卫庄等他回应。卫庄却并不看我，指尖叩击在暗褐色茶盏边缘：“那么，她便先由你来教导吧。”
那男子笑了一声：“那还真是个有难度的事情，不如让赤练来如何？我可没有把握，让这样弱小的孩子接受我的训练。要是哭闹起来，怕是会吵的头疼。”
他说话的时候，肩头装饰的白纱随着夜风飞扬起来，枝头栖息的鸟雀扑棱着翅膀，亲近的飞过来在他身周飞舞环绕，鸣声啾啭。而那个男子伸出手来，看着鸟雀停留在他蜷起的指关节上，湛蓝色眼瞳中满满的都是清晰可见的温柔。
卫庄把茶盏放下，看我一眼：“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我乖巧的点头，应答：“是，卫庄大人。”
卫庄挥挥手，侧过头去吩咐：“白凤，你先带着她回流沙。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教习她一些本领，希望在我回去的时候，不要再看见这幅让人厌恶的弱小模样。”
“那怕是个有难度的事情。”白凤微微扬起唇，笑意分不清讥讽还是善意。他向我走来，伸出手摸摸我还有些潮湿的短发：“跟我走吧。”他带着我走向窗边，我正疑惑为什么房门在另一边却要走到窗户旁边，白凤却低下头来问我：“你怕高吗？”
怕高......
我有些疑惑，可是失去的记忆并没有什么可以供我找出答案的经历，而有记忆的地方几乎全部都是在逼厌的小巷中等待着买卖和仅有的吃食。我摇摇头，轻声说：“我.....不知道。”
白凤轻笑一声：“那等会可不要尖叫出来。”我还在想这是什么意思，白凤却伸手握住我的左手，轻飘飘的向窗外跳去。我眼看着从高空坠落而下，那些风从耳畔呼啸着擦过，带出空洞而尖锐的声响。我惊恐的看着铺了青石的地面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下意识的想要尖叫，可是张开口的同时却被风呛入喉中。
心中的惊恐越来越大，可是就在这时，白凤却轻飘飘的转身，足尖擦过客栈外的墙壁，如同离弦之箭般举重若轻的向空中飞去，刚才还向下坠落的趋势顿缓，我仓皇抬眸，看见星空和柳梢枝头都渐渐呈现在眼前，唯一能够依靠和信赖的之后左手中的温度。白凤轻轻仰首吹了声口哨，紧接着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掠过，席卷起一阵微风，随即脚下便是一沉，大概是踏上了什么。我低头一看，原来竟是一只巨大的白鸟，周身如同初雪般无暇。
而我们正站在它的后背上。
夜晚的微风吹拂过面颊，我看见天上的星辰转动，柳梢枝头城池街头都在我们脚下一一滑过，蓝紫色的发缓缓拂过我的面颊，身旁的男子松开了握着我的手，湛蓝的眼瞳微微眯起来，神情悠然自在，甚至可以感到他周身愉悦气息。
可是我却并没有他那么冷静，失去了他的支撑，我腿一软直直跌坐在白鸟的后背上，惊惧的喘息声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我死死压抑着尖叫，耳畔还是卫庄冷淡的语声：“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而白凤说过：要是哭闹起来，会吵的头疼。
我咬着唇，用力不发出任何一声表示哭泣的声音，身躯在这夜风中微微发抖。身侧站立的人“啧”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唯一可以感觉到他俯下身拉着我站起来，端详端详我的脸，唇角笑意捉摸不定：“什么啊，原来没有哭啊。”
我咬着唇，努力不低下头看那让我惊惧的高度。半晌才颤抖着嗓音勉强回答：“你说过，我要是哭闹起来，你会觉得头疼的。”
白凤侧眸看过来，他的眼瞳湛蓝如海水，深邃也如同海水，里面光华烨烨流转不休。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还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说完想了想，抬手将适才停留在他指关节处的鸟雀递过来，我有些迟疑的伸手接过来。鸟雀松软的羽毛在手心中带来不可思议的力量，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值得人害怕。那个小小的生灵在我手心中发出清脆的叫声，头颅上的绒羽细腻，乌黑的眼睛灵动。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有些尖锐的脚爪划过手心带来的微痛麻痒。而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这种生灵。
我弯起唇笑了起来，一时间觉得时光静好，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惧怕的东西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初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