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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入破舞腰红乱旋 ...

  •   强盗大约是从舞姬那里发现了这套衣服,逼迫柔荑穿着。上衣是一条鲜绿色的裹胸布和绛纱琵琶袖外衣,下身是绿里绛纱双层褶裤,从胸部以下到腰部尽皆袒露,一群猥琐的强盗反复打量着她裸露的肌肤垂涎欲滴。

      “走!走!”强盗推搡着她。柔荑扒住门框不愿出去,两名强盗用力掰开她的手指,不理柔荑的哭闹,生生把她拖了出去。

      隆裕堂。强盗们把柔荑丢进门槛,隆裕堂里强盗们三五成群,吃着山珍海味,饮着美酒琼浆,还搂着被俘的民女和王府侍婢。乐队奏着毫无韵律的曲子,舞姬们就在这呜呜咽咽的乐声中,僵硬地起舞。

      背后强盗踢了一脚:“快,去跳舞!”柔荑回头瞪着他,满脸泪光:“我不会跳!”强盗握住刀柄质问道:“什么?你说什么?”柔荑吓得倒着爬了几步远:“我、我、我脚上的伤没好,不能跳。”强盗猛地抽出刀:“蹦两下都蹦不动,这脚还要来干什么?爷帮你给它剁了!”柔荑尖叫一声跳了起来:“不要、不要!我跳……”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强盗,强盗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柔荑不敢久视,转身往舞姬中间走去。

      柔荑故意一瘸一拐地走,走了几步,又悄悄回头看了强盗一眼。强盗扬扬手里的刀,柔荑连忙转身继续走。视线穿过舞姬水藻般扭动的上肢,柔荑看到王座上放肆地把一条腿翘上座位的强盗头子流辉,左手拥着一个俏丽的少女,只管低着头不断给他斟酒。

      柔荑走到了方阵的中央,认出王妃的舞姬们,迟疑地停下舞步。她们疑惑的目光,让柔荑更加尴尬。乐师也察觉了这边的异样,其中几位乐师停止了演奏,本来就不成调的曲子更加不堪入耳。柔荑低着头,也不回应她们的目光,装作互不认识,沉默地站在她们中央。

      这时有强盗拿刀敲着柱子,醉醺醺地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不演了?”

      柔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只听见起先威胁她的那个声音道:“那脚是不是没用了?要不爷帮你废了?”旁边的舞姬用手肘顶了顶柔荑,柔荑没敢回头,见她们重新摆好了起舞的姿势,便随着她们动作起来。舞步愈来愈急,脚踝隐隐作痛,柔荑忍不住停下来,整个方阵再次因她而打乱。一直站在门口盯着她的强盗气呼呼地冲进方阵冲到柔荑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一巴掌招呼上来:“这婆娘真他妈事儿多!”

      柔荑捂着脸颊倒在地上,委屈地抽泣起来。舞姬们有心想要去扶她,又被强盗的气势唬住,畏畏缩缩。强盗抓着柔荑的衣襟把她拎起来:“将军,今天就让属下帮你教训教训这臭婆娘,管教她服服帖帖的。”

      一直旁观的流辉道:“唉,人家是王妃,难免娇贵些。你这么凶,可要把她吓坏了。”又对柔荑说,“兄弟们只是想看你跳个舞,你为何这么抗拒?我让他放开你,你好好给兄弟们跳个舞可好?”

      强盗揪着柔荑的衣领,她双脚勉强踮地,简直没法喘气,更可怕的是身上的裹胸似乎偏移了位置。柔荑忙不迭地点头,强盗手一松,毫无防备的她即扑倒在地,连忙护住胸部,幸好,裹胸还缠得好好的。在流辉示意下,强盗从她们的方阵中离开。舞姬扶起柔荑,她怯怯地瞥了一眼流辉,接过舞姬给她的小鼓。柔荑的舞就是向王府舞伎的教习姐姐学的,教习教过她一段鼓舞,这段舞更重手上的动作而非舞步,舞姬们大约是看出了她的脚不方便想出这个办法的。

      柔荑拍了鼓面三下,乐师会意演奏出她熟悉的曲目。柔荑的身体疾速旋转成绛色的漩涡,“啪啪”的鼓声不断从绛色的漩涡里传来。她灵巧地挥动小鼓,时而在胸前,时而在腰后,另一只手时而拍在鼓面,时而拍在鼓沿,配合乐师的乐声演绎出紧张的节奏。

      流辉端着酒盏看得入神,发现从这个角度看去,一抹绮丽的绛色在他的酒盏上有节奏地旋转,整个人仿佛从酒杯中升腾起来,绛纱褶裤与黄铜酒盏完美地衔接,往上是她丰满的臀部和胸部,以及盈盈一握的纤腰。流辉伸出右手,在酒盏上方握成一个空心的拳,她是那么小,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握在掌中。流辉哈哈大笑,斟酒的婢女看着他莫名其妙。

      流辉揽过婢女:“你们王妃美吗?”婢女颔首:“美。”流辉问:“我听说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强的。那么你呢,你会嫉妒吗?”婢女摇头:“奴婢不敢。”“为什么不敢?”婢女想了一会儿,答:“王妃是王妃,奴婢是奴婢,奴婢怎么敢与王妃相比较?”

      流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那个女人也不是生来就是王妃的。对了,你们王妃的娘家是做什么的?”柔荑家世神秘,婢女从未听说过她娘家的消息,只好回答:“奴婢不知道,大约王府里也没有人知道。”流辉凝望着柔荑的身影:“看来,并非显赫之家。女人的美丽真是上天的恩赐,如果没有美貌,一个出身平平的女子怎么可能坐上王妃的位置?听说,括苍可是个十足的势利眼。”听他说道王爷的不是,婢女便缄默不语。

      一个年轻的强盗一路脚步匆匆,在门槛外停留了一会儿,似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只是踌躇了一小会儿,他便进入隆裕堂,绕开人群直奔流辉:“将军,将军!”流辉听见,对他招手,他走到流辉面前正要开口,流辉伸手把他往边上推了推,原来他挡住了流辉的视线。年轻强盗急道:“我们派去打探消息的兄弟传讯回来,腾兰军已经往广源来了,腾兰王括苍亲自领兵!”

      婢女明显地身子一震。流辉倒十分镇静:“好,坐下喝酒。”年轻强盗转身正要走开,又折回来,挠了挠头问:“将军,腾兰军打来了,我们什么都不干?”流辉瞄了他一眼:“明天他们又到不了。”话虽如此,年轻强盗还是觉得放不下心,但流辉的目光已经牢牢固定在柔荑身上,他只得无可奈何地退下。

      “啪”一声鼓声清脆嘹亮,乐声戛然而止。柔荑脚下一软跌坐地面,手掌压着小鼓落地,紧绷的鼓面随机撕开一个洞口,她的手掌整个陷进鼓里。强盗们哄堂大笑。柔荑拔出手,抱着破损的小鼓看向流辉。流辉和众强盗笑得正开心,见到柔荑望他的目光,边笑边拍着掌道:“好、好,跳得好!”强盗们很给面子,见流辉抚掌叫好,纷纷鼓起掌来。

      言不由衷地赞扬让柔荑深感羞耻,她气呼呼地站起来,脚上的伤痛明显严重了。柔荑抱着鼓,足尖点地,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流辉在背后喊道:“喂,美人,跳得这么辛苦,不喝一杯就走吗?”

      不理他。柔荑气得浑身发抖,被迫在这群强盗面前跳舞已经够委屈,还出了这样的洋相。她拖着带伤的腿径自走着,眼泪不争气地淌了满脸。流辉摔下酒盏离开王座。

      “啊!”一只强有力的手抱住柔荑的腰一提,把柔荑整个人甩到肩上。坚硬的铠甲顶着柔荑的腹部,痛得柔荑一路呻吟:“你、你放我下来。”

      “我看你腿脚不方便,照顾你呢。”

      “可是,肚子、很痛。”流辉扛着娇小的柔荑健步如飞,柔荑抓住他背部的铠甲,生怕被晃下去。

      流辉转弯进了一个空房间,把柔荑放下。柔荑捂着肚子,看着他转身关门。这屋子是隆裕堂后的小房间,柔荑不是很清楚用途,现在这房间空空如也,只里间摆着一张带围屏的坐榻,屏风、香炉之类的摆设,已全部被强盗拿走,连帘钩都没留下。

      他站在柔荑面前,搂住她的腰紧紧贴在自己身上。柔荑的心脏紧张得噗噗乱跳差点破胸而出,她按着流辉的胸膛小声道:“现在是白天。”“白天怎么了?”“不是说,白天、不可以……”柔荑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越来越红,最后羞怯地低下了头。

      不知是认命了还是想开了,流辉觉得她的表现跟昨日很不一样,非但没有一点抵触,竟有些像对情人撒娇的姿态。“谁说的?”流辉才不管那么多,抱起柔荑放到坐榻上,便解开她的裹胸。

      柔荑按住他的肩:“你欺负我。”流辉哭笑不得抬头,柔荑凝视着他,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旋而不下:“你都没有问我愿不愿意。你那些属下欺负我,你也欺负我。”说着,柔荑把头偏向一边,呜呜地哭泣。

      原来如此,生存在强盗的压迫下她随时都有危险,她只是想要从流辉身上寻求保护。流辉往她身上靠去:“那我现在问你,你愿意吗?”柔荑捧着他的脸,犹豫再三,终于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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