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认清真面目——原来你是个精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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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行动断断续续地已有多日了。
行动原因是某天基地来了几个莫名其妙的科学家，他们告诉基地上层说城郊此处有尚在建设、未投入使用的核能发电器，如果基地把这个大家伙弄到手，他们就有办法让基地的夜晚恢复光明。
和程若棋他们一同前来的人还有许多。按照编排，大部头是坐装甲车走的，他们负责护送运载发电器材的大型货车。
而程若棋这些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又能力不错的异能者，几乎都被编在了“真·炮灰·敢死队”的攻坚组。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是送死，于是攻坚过程中，众人的配合不能称得上默契。若非他们的家人还在基地，可能早就逃跑了也不一定。程若棋倒是没什么意见，她一身异能本就是从生死一线间练出来的。
撤离时，程、龙二人所在弱气·悲剧·衰神临门组成员不幸被抽中殿后。大家有气无力地抵抗了一会儿，聪明点的边打就边撤了，而善良·铁血·真汉子们——就是落在程若棋二人后面那些个，由于可作支援的队员撤离，他们很快就出现死伤。
见情势不妙，龙飞一早就拉着程若棋跳到高处去了。
对于异能者队友一盘散沙的逃亡心理，程若棋很理解，对此，她早就不知道悲愤二字怎么写了，恨铁不成钢又太浪费力气。
而正在继续拼命的人，他们是傻气——末世不够自私怎么活得下去？可是他们热血、善良，是正能量，是人类存在价值之所在。如果人类把这些DNA都留给丧尸做养料，将来后代的品德会是什么样子？
无聊的念头在程若棋脑海中晃了又晃。
自己如果出手救他们，他们就不会死，但是这势必要再次倚仗空间的好处了。——她对龙飞说的有办法逃跑也就是这个意思。
几个异能者被龙飞的藤蔓给卷到山坡上来，各自尚惊魂未定。山坡下二级丧尸见人类逃脱，生气地嚎叫起来。一级丧尸懵懵懂懂，也跟着嚎了起来。一时间，渗人的叫声此起彼伏，令人寒毛直竖。
程若棋对那几个人说：“你们快跑。”
有三四个犹疑了一下就依言而行，而剩下三人坐在地上没起来。其中一个咽了咽唾沫，逞强亦凶狠地说：“不行！我怎么能不管你们，自己跑？”另外两人也点点头，竟然是准备留下来战斗！
程若棋用奇怪的眼神瞅了他们一眼：“为什么不跑？”
龙飞苦笑着道：“她嫌你们碍事。”
三人顿时脸色难看起来。龙飞只好三言两语：“我们两个准备殿后，但是真没有能力再次保护你们。要是你们打算死在这里，刚刚我不救你们还来得好些。不想连累我们就快走！”
三个人眼眶都红了——真是热血好汉啊！不过龙飞好歹用话把他们给打发走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二级丧尸，龙飞问程若棋：“现在，你说有什么办法，怎么逃？嗯？”
程若棋很焦虑，她也想直接跑路，可是冷静点看看：眼前一级丧尸大都被泥沼困住了，散开的那些不成气候，而她肖想已久的所谓大量二级丧尸，不就在眼前么？不杀白不杀！
龙飞看着程若棋纠结了一会，以为她该要求自己背着她跑或者一些其他好玩的主意，却没想到她默默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药丸样的东西，张口吞了。龙飞眨了眨眼，没出声。
感觉异能恢复大半，她露出一个无畏的笑来：“杀了它们！给死掉的同志们报仇！”
有一瞬间，龙飞甚至觉得程若棋也是那种热血青年，但他很清楚——她是怕死族。他正奇怪，程若棋已然冲了上去跟一群二级高阶丧尸打了起来！——喂喂喂喂喂……即使一级丧尸都不会碍事了，我们两个对上七八只二级高阶，胜算很少吧？很少啊！
龙飞理智是很清醒的，但现实没给他机会说话。他也冲了，他要不立马出手，程若棋肯定得歇菜。
不错，他们两个目前异能都是二级高阶。而肖安柔，单光系，已经三级了，楚成瑜等等等等人都没她升级快！不过，龙飞不会承认是为了面子问题，这几天才没去打扰肖安柔。
一个人对上四只，龙飞斗得极为艰难，堪堪自保的同时偶尔能给它们来几下反击。
这几只丧尸多数只会单系异能，但其中一只除了会用异能，速度也奇快！它像弹簧一样蹦来蹦去，肉眼几乎捕捉不住它的身影！不久，龙飞身上多了许多道血痕，连他自傲的俊脸也未能幸免。其实受点伤无所谓，真的。最让他受不了的是程若棋从刚才开始就边打边哈哈哈地狂笑，状似疯癫。
见她每一招都朝丧尸脑袋上招呼，龙飞心想：原来给队友报仇无所谓，晶核才是你想要的吧？
突然，龙飞察觉到一种异样的威压感，他一惊，眼睛马上就追着去找那只速度飞快的丧尸——吃什么升级这么快？劳资都还没突破三级呢，你他丫的就在战斗中升级，你以为这是热血少年漫啊！
虽然心里吐槽，龙飞却真切感到压力陡增，几乎要支撑不住。
程若棋也被三级丧尸的威压给惊得神智一清，发现情况更加不利了。她努力不让满脑子血气冒泡，看准空隙给龙飞加上了几个风速移动。
龙飞只觉得浑身一松，速度轻快了数倍。心知程若棋正常点了，他也打起精神专心对付眼前困境。
即使身法快了，但眼睛还是追不上三级丧尸。龙飞招架着二级丧尸的攻击，身上时不时被那只快尸添几道口子。
有这只丧尸牵制自己，另外几只丧尸也得不出空闲来对付。跟它比快看来是比不上了，也只有以静制动。龙飞冷静地想着办法：程若棋的沼泽，陷阱？这么快的丧尸，怎么把它陷进去？
他在周身张起数张藤蔓罗网，朝沼泽方向移动。三级丧尸接下来数次攻击都被藤蔓阻挡下来，它兀自呀呀怪叫，穷追不舍。一张藤蔓网碎裂，龙飞马上就竖起另一张，将周身护得严实无比。
直到了沼泽前面，龙飞才将一处空隙漏出来，引丧尸冲这个方向来。哪知那只丧尸竟很聪明地不再追他，倒是往程若棋那边去了。
程若棋注意到龙飞的行动，心下有些了然。于是也往沼泽这边移动。
两人同时想到：有了智力的丧尸就是麻烦！
为了将三级丧尸引入沼泽，龙飞往沼泽里面一跳，踩在一只一级丧尸的脑袋上，那只丧尸伸手要来抓他，他就改跳到另一只。
所以这是龙飞高估了丧尸的智能，他跑沼泽里面去了，它们如今就全都往程若棋那边聚过去。
白痴白痴，程若棋恼的要死。而龙飞在丧尸脑袋上面跳来跳去，他显然正觉得有趣。八只丧尸都朝自己来，挡不住。如此判断之后，她也踩着丧尸脑袋往沼泽中心去。
七只二级丧尸外加一只三级，它们不肯往沼泽里面去，但那两个人类却在它们认定危险的地方欢蹦乱跳，一点事没有？围着沼泽转着圈，它们又吼了起来。这一吼，沼泽里的也跟着吼，程若棋被惊得差点掉到自己做的泥池子里去。
程若棋对龙飞喊道：“我们现在正被丧尸以快打慢，暴风骤雨！”
龙飞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自己，头脑发热非要打！”
程若棋哼了一声，她连连用风刃破开脚下踩着的丧尸的脑袋，取出晶核来，顺便还将一颗放在手里吸收——龙飞惊呆了，脑浆不用擦的么，这女人好变态！
程若棋想了想，说：“喂，你多弄些藤蔓出来，不，还是变几块木板出来吧，踩别人脑袋上面感觉好奇怪。”
“你不是早就踩过了，有什么好奇怪？”龙飞不情不愿地弄出几块木头——这有点不符合他的美学，他一向喜欢带花的藤蔓。
程若棋移来几块大石头，沉到泥沼中心，然后让龙飞把木板往上一搭——这两人在泥沼中间做了个平台出来！
两人就往木台上一坐。看着那些丧尸在泥沼边边上急得跳脚，又不肯离去的样子，程若棋微微一笑：不肯走就好，迟早把你们当西瓜切了。
发现龙飞惊奇地瞪着她，程若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刚才想的说了出来。她把视线瞥向一边，扔给龙飞几颗药丸，“治伤的。”
龙飞挠挠脸颊，笑：“我发现有一个成语可以形容你现在给我的感觉——财大气粗。”
程若棋有点不自在，她不想跟龙飞解释药的来龙去脉，只好问道：“你被丧尸抓伤了吗？”
“嗯？”龙飞疑惑地瞟了她一眼，“没有哦。那只三级丧尸好像跟你一样是速度系风系……”然后他换了一种暧昧的语气，“唉，这让我有点以为，自己浑身的伤口都是你弄出来的~”
程若棋沉默地开始打坐。
龙飞调戏不成，耐不住安静，问：“看看我们这样——为什么救他们？”
程若棋就把自己之前想过的东西都说了一遍。
龙飞只给了两个字的评价：“虚伪。”
她被噎得说不出话。
反正她自己也知道这样挺虚伪的。但虚伪不比麻木好么？自己不虚伪一下，那些人早就死了！
不过，她以为自己的心境已然坚定，为什么还会受到龙飞一句话的影响？
程若棋蹬地站了起来，在木板上踱来踱去。
咱内视一下她的心里，就能发现她又在纠结：到底是偶尔圣母白莲花一下，还是一黑到底？
很快她就思考不下去了，暴躁地叫了一声，这声大得甚至盖过了丧尸们的吼叫。龙飞一直感觉有趣地观察着她，却也被这声吓了一跳。
看着程若棋的背影，他蹙眉道：“你干嘛？”
程若棋缓缓回头，桀然一笑，“你去勾引一只丧尸过来。”
“怎么勾引？”
她凉凉地说道：“亏得你还是我的军师，这需要我教你吗？”
啧。真不可爱。龙飞想道，态度说变就变。然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在后面。
看见龙飞没有任何动作，程若棋愈加暴躁了，她眼睛开始发红，嘻嘻笑道：“快点啊，快想办法……”可是她连等自己这一句话说完都等不及，抓住龙飞就朝沼泽里面推去。
龙飞手挡着程若棋，再看她的表情，不免心惊：“你怎么……？”
程若棋推搡着面前的男人，眼神凶残暴戾，仿佛对他有莫大仇恨。突然她又停下了，歪着头嘻嘻一笑，伸手往龙飞身上加了十多个风系轻身术。
来不及反应，龙飞感觉自己身体一下子几乎没有了重量，飘了起来。程若棋招出一道强风，把他往沼泽边缘吹送而去。离兴奋着、张牙舞爪的那几只丧尸越来越近。
玩完了！龙飞想到，怎么一开始没看出她是个精分？
他觉得吧，程若棋复仇的信念挺纯粹的，她又怕死，跟她复仇有点自相矛盾。不过这样也挺有趣的，偶尔可以用来玩玩。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仅仅是指出一个事实，撕开了她的遮羞布，就惹得她出手相向。玩过头了！
什么玩过头！——是她不对劲吧？
龙飞的身体转了个圈，当他的头对着程若棋那边时，脚刚好凑到了一只二级丧尸面前，它抱住龙飞的脚就啃了起来！
嗷！龙飞觉得腿上的肉快被咬掉，只是他怎么蹬都蹬不掉它，其他丧尸也朝他扑来——这时，强风竟然回转，把他和这只抱着食物不松手的傻丧尸一起晃晃荡荡又往泥沼中心吹去。
龙飞还没到木台子前，仍在半空中，程若棋就出手了，她用数道风刃封住丧尸的出路，将它的脑袋切了下来，这只傻逼二级丧尸的躯干直直坠入了泥沼！不过，龙飞大受牵连，差点也被程若棋给切成几节，还好他木盾用得到位。
牙齿嵌在龙飞腿上，丧尸的脑袋跟着龙飞飞回了平台。程若棋取下丧尸脑袋，就又想把龙飞往丧尸那边送。
这是把自己当饵食了？龙飞大怒，心里更是有一点难过的滋味，他看着程若棋，声音清亮：“程若棋，你走火入魔了吧！”
程若棋一怔，心头清明少许，只是脑袋仍有点意识不清：“我走火入魔？哈哈……”她下意识还是把龙飞给拉了回来，然后就一动不动地蹲下来看着他的腿。
“为什么要末世，为什么要看人心，为什么以前的生活不能继续？为什么大家还可以这么活着？只是为了活着？活着又为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淡定！”程若棋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上辈子她也像他们这样麻木地活着，心里空空荡荡。这辈子好不容易重新来过，却还是失去了家人！她一直想着为什么，期间莫名其妙的各种看到SEX现场，重生女穿越女的杀机，以及背叛之类的事情，都让她脆弱的精神更加不堪一击——她心里阴暗地想着：要是大家都和我一样难受就好了！
程若棋木着脸，又问出一句：“为什么你这么活着？”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还想知道呢。龙飞心里感叹。
他觉得程若棋在哭，于是安慰女性的本能冒了出来——他轻轻地将手放在她头上，说：“我不会背叛你。”
程若棋瞪大眼睛，泪落了下来。这句话，不该相信。但是莫名的，她好像被治愈了一样。
想相信他，才会在他面前使用灵药。不敢相信他，才会突然暴躁发狂。
龙飞好像总能看穿自己在想什么。
她抬起眼睛，看向龙飞：“这就是你受女人欢迎的原因？”
她这跳跃性很强的话，龙飞却一下子就理解了：“哼，你现在才发现？”
程若棋还是觉得很惊奇：“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看着程若棋跟刚才截然相反的一张挂着泪的呆瓜脸，龙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觉得这反差真好玩啊，于是他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个精分？为什么放弃治疗？”
“啊？”程若棋没马上理解，她突然想起龙飞的脚应该是被丧尸咬了，“该治疗的应该是你才对吧？”说着，掏出小小的瓶瓶罐罐，找到克制丧尸病毒的那种，给龙飞用上了。
龙飞叹了口气：“虽然你是个富婆，人又很好玩，不过说真的，这次真的太刺激了，下次不要这样玩我。”
程若棋闷声笑了几下，才轻声地飞快说道：“对不起！”
她觉得，自己的心灵还是太弱小，若要强大起来，没有人陪伴不行。肖安柔也好，龙飞也好，如果能相信他们的话，她想相信。就算是利用他们也好，她想拥有一颗坚强的心。
还有，那不靠谱的弟弟。从上辈子就联系不上，不回家也不主动联络家里，他到底在哪？还活着没有？
还有，小伍。
五味陈杂之下，程若棋又有点暴躁了。
对她的精分程度心有余悸，龙飞翻了个白眼：“喂，把你的红眼收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认清真面目——原来你是个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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