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杯，甜甜白糖水》乔乙

8、Chapter 7.

　　Chapter 7.

　　于点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回味着刚才发生的，算得上是长这么大以来遇上过的，最瞎的事情。N/A的意思被说成Need Assistant。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反驳一下，根本就是一个强词夺理的解释。申请表的选项是给申请者的，N/A也是选项之一，但Need Assistant的主语明明就是他们啊！太不合理了。主席更是随便得不行，也没问什么问题，没让她发表什么感言，就这么录用她了。太随便了，默默地能感觉到应该就是要招一个打杂人员。
　　哎，罢了，助理什么的虽然感觉很打杂，但够低调了。这不禁让她想起了雷锋关于螺丝钉的故事了。
　　于点脑内小剧场。
　　“妈妈，我进了学校学生会。”
　　“点点，你是妈妈的骄傲。”
　　“妈妈，你别这么说。只是一个助理的位子而已。”
　　“点点，你看这是什么？”
　　“螺丝钉？”
　　“对！你别看这样一枚小小的螺丝钉，机器上少了它就无法运作。就像你，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学生会少了你就不行。除了你以外，还有成千上万个小小的螺丝钉，你们要在自己的岗位上，各司其职。”
　　“妈妈，我明白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工作都是有意义的！”
　　“点点，妈妈为你骄傲！”
　　“妈妈！”

　　“于点，你在笑什么？”背后被人猛得拍了一巴掌，惊吓得大叫了一声，盛着怒意回头，入眼的是蒋辛笑得明媚的脸。
　　“我笑了？”
　　“没笑么？算了，不重要。你面试过了嘛？”
　　“我……”
　　“你猜我进了什么部？”于点被打断得习惯了，在蒋小姐的世界里，她是恒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只是总把自己摆在第一位罢了。这在独生子女的时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蒋辛尤其严重些。于点淡淡抿了一下唇瓣，嘴角微微提起，给了一个浅笑当作是回应。蒋辛撩了一下肩上的长发，也没指望于点给什么大一些的反应，继续说道，“外联部啦。拉赞助啊什么的，比较适合我。而且去年肖大人升副主席后，他领的两个部，一个是宣传部，还有一个就是外联部了。虽然不是部长，多少还是有点联系的。只要有联系我就有机会。我……”蒋辛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边迈步继续走了。于点耸了耸肩，原本就没打算问她的情况吧，只是想说自己进了外联部，这样。
　　熄灯，躺在床上了，蒋辛还在小声，滔滔不绝地讲着。
　　“于点。”孟婕突然出声打断，把于点和蒋辛吓了一跳。于点本是趴着，把头埋在枕头里，突然被点名，只得挺胸抬起上身让脸离开枕头。因为憋着力，声音也闷闷的，“嗯？”
　　“你不是也去面试了么，结果怎样？”蒋辛本是有点不满被打断，听得孟婕这么问，才想起，确实还不知道于点的结果。虽然她心里觉得于点应该是没录取，不然反应还这么平淡？摒了呼吸，静静等着于点的回答。
　　“我也录取了，不过说是助理。具体我也不是很明白。”于点脑海中又浮现出螺丝钉。
　　“果然是你。”孟婕的声音透着了然。
　　“果然？”回答这句的不是于点，却是蒋辛，语气有些讶异，又有些不满，为什么有种于点被关注了，很重要的感觉。
　　“我哥和肖呈和今年只担副主席，不带任何部了。我哥刚告诉我他们收了个助理叫于点，往后不会那么忙，可以经常陪我。”最后一句，于点似乎听到了鼻子出气的声音，隐约像是哧了一声。‘谁稀罕他陪。’于点默默脑补完毕。
　　“你哥是另一个副主席？”蒋辛瞬间拔高了嗓音，房间里回荡着她的声音。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蒋辛马上讲被子拉高，遮住半张脸。
　　“对啊，孟博，我哥。”孟婕依旧云淡风轻的。
　　蒋辛顿时觉得脸都挂不住了。孟婕是知道两个副主席不再带部了，她却兴高采烈地说了那么久她和肖大人之间的各种可能性。孟婕心里一定是笑翻了吧，想到这里，不禁恨恨地磨了磨牙。而且她哥明明就是和肖大人关系不错，却没想着要帮自己牵线搭桥。到这里，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于点！你既然是助理了，一定拿到肖大人的手机号了对不对？”
　　“呃，是啊。”
　　“给我！”
　　“这……”于点纵然是想不到蒋辛会这么直接，这点倒是和以西有些相似。
　　“别这啊，那啊的。快给我。”
　　于点无奈用手肘撑起上半身，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解锁，找到最近通话，前两个备注名分别写着“包大人”和“狄大人”。被自己的恶趣味幽默到了，咧开了嘴角。点开“包大人”，照着出现的数字开始念“137……”
　　“直接短信发给我，我手机已经关机了。”
　　于点愣了愣，微微叹了口气，开始编辑短信。“你会联络他嘛？不要说是我……”
　　“放心，我不会告诉他是从你那里拿到的号码，因为我不会联系他。”
　　“那你……”
　　“我乐意。总有一天我会自己拿到他号码，那时候再联络他。”
　　“……”
　　然后是一夜的宁静。
　　没两天就到了周五。早上没课，于点迷迷糊糊在10点醒来，还想继续睡，却突然很想吃山东煎饼。于是，缩成龟壳状的女人奋力爬起，只为山东煎饼。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四周，发现只剩自己了。粗略地换下了睡衣，拖着拖鞋，抓了一张纸币就下楼去了。
　　洋溢着幸福的笑脸看着大妈手脚麻利地铲着饼皮，翻折几下，准备装袋。她把纸币丢进钱箱，然后数着该找回的油腻腻的硬币。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OMG！OMG！”这是“包大人”和“狄大人”的专属短信铃声，“狄大人”说了，学生会的事是很重要的，一定要尽快被联系到。于点无奈往身上抹了把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是“包大人”。
　　“速来图书馆一楼自习室。”
　　于点最怕看到“速来”这类的信息，曾经多次忽视过加急短信，结果都是惨痛的。比如某次22通知她“速来”哪里哪里，她没在意，才知她心心念念的石头哥哥曾在那处逗留，却教她给错过了。比如某次以西让她“速来”哪里哪里，她没在意，时候才知当时那里在发放免费的费列罗巧克力。
　　人类嘛，想表达事情紧急总是用词简短的，加上手机码字实在不是什么方便事，能短则短。这便是于点再也怠慢不得“速来”打头的极短简讯的原因。
　　于是她二话没说，接过煎饼，直奔回学校，目的地是图书馆。风风火火地经过学校大门。保安A：“哎，刚进去个没出示学生证的。”保安B；“没事，是师大的学生，我刚看见那邋遢姑娘出的校门。”保安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