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笙箫》夜轻舟

3、第三更

　　第三更

　　顾臣咒骂的声音以及楼道里一盏盏陆续亮起的灯都被甩开，不同于刚刚的温柔，纳兰几乎是带着些愤怒的把九歌的安全带扣上了。
　　她望着窗外，纳兰车速很快。
　　谁也没说话，九歌也不知道纳兰要把自己带去哪里。
　　但是她现在留下来面对顾臣实在不是个聪明的计策。
　　最终，车在滨海大桥停下了。
　　他打开了跑车的天窗，夜风凛冽的刮着九歌的脸颊。
　　眼睛吹的火辣辣的刺痛。
　　“介意吗？”
　　纳兰从口袋里拿出细长的烟。
　　“不。”
　　九歌轻轻的摇头。
　　耳边是打火机清脆的声音。
　　九歌心想也许纳兰会问些什么，但是他始终一言不发。
　　被风吹过的烟星燃的很快，他一只手臂搁在车窗上，轻轻弹着烟灰。
　　“今天真的很对不起，没想到让你看了这样的笑话。”
　　她歉意的看了眼纳兰，很快又低头。
　　纳兰只是看着前方，抽着烟。他的侧脸让九歌莫名心跳。
　　“等下只送你到路口就好。他常常对你动手？”
　　纳兰担心的，并不是他再和顾臣起冲突，而是，九歌这样一个女人，绝对不是顾臣的对手。
　　“和你没关系，回去晚了他都会盘问。”
　　九歌并未回答纳兰的问题，纳兰也知道了答案。
　　“今晚我先回去了，再见纳兰先生。”
　　九歌拉开车门，走的头也不回。
　　纳兰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在滨海大桥吹了很久的冷风。
　　如果是以前，他可以随时感知到九歌的气味，九歌的行踪。如果是以前，他早就把顾臣就地正法。
　　如果是以前……
　　太多的以前，纳兰自嘲的笑。
　　以前可以做到的事，那么多以前，一大把以前。
　　纳兰云笙，你做了那么多，一次都没有得到过这个女人。
　　却是到了垂垂老矣，还不舍放弃。
　　九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家门口早就没了人。
　　她疲倦的倒在床上，身上有些烟草味。
　　她想起了纳兰。
　　纳兰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感觉，总觉得有些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夹杂着。
　　九歌实在是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他们在以前就已经认识了吗？
　　思量着这些，九歌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一早，九歌进公司，听说纳兰临时出差去了新加坡。
　　倪静抱怨纳兰做的决定太匆忙，她差点没来得及订上机票。
　　“他什么时候回来？”
　　九歌十分好奇。她不敢说昨晚和纳兰在一起的事。
　　“要去四五天，听说新加坡那边出了事，纳兰是赶过去救场的。”
　　这么严重？九歌隐隐有些担心。
　　“到底是什么事？”
　　“不知道，听说是财务上的事。”
　　倪静压低嗓音。九歌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
　　进来一条消息，陌生号码。
　　【昨晚还好么？————纳兰。】
　　九歌像做贼一样把手机锁屏，塞进了口袋。
　　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九歌才拿出来编辑短信。
　　【昨晚没事，你呢？新加坡那边很棘手吗？】
　　过了几秒，短信继续进来。
　　【别担心，很快回来。】
　　九歌看完之后没有再回复。
　　她心跳很快。好像在和纳兰偷情。
　　纳兰说的很快回来，一直都没有实现。
　　倪静也说纳兰回程的机票一直在改签。
　　听说新加坡那边非常难搞，纳兰在会议室病倒。
　　九歌不知道，纳兰发给她的短信是在医院吊针的走廊上一个字一个字发出来的。
　　吊针时间很久，但是纳兰时间太紧，连病房都排不上。
　　九歌听说以后，犹豫着要不要给纳兰发短信。
　　最终还是在傍晚给纳兰打了电话。结果电话是纳兰的助手接的。
　　【你好，我是纳兰先生的助理，他现在不能接听您的来电，请留下口信，我会转达。】
　　“额……对不起我打错了。”
　　九歌想都不想的直接按掉了通话结束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