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闹大宋》盈娜

11、仓促的婚礼

　　展昭与卢方刚刚进了京城，就遇到了孙文奇。孙文奇是认识卢方的就过来打招呼。
　　卢方看到他就问：“你怎么来东京城了？”
　　孙文奇不再说话。
　　卢方急了。
　　展昭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孙文奇说：“静儿说如果白玉堂真的与你割袍断义，她就要与白玉堂解除婚约。”他没有说其他的事。
　　“什么？千万不能让她出家。”展昭吃惊地拉着孙文奇的手问，他知道孙文静是在乎玉堂将来没有朋友，但若真是如此，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玉堂是否真的与你割袍断义？”
　　展昭点点头说：“确有此事，但我不会和他断的。”
　　孙文奇听后落下了泪，自己默默地走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他是要与白玉堂断的。
　　卢方愣住了问：“他那一定出事了，要不我一个人去开封府，你去看看吧！五弟是那么在乎孙姑娘，我必须帮他。”
　　展昭摇摇头说：“卢大哥，我先送你去开封府，其他的事我再去王府问问。”就这样，展昭把卢方送到了开封府，包大人说最近没什么事，太后身体不大好，皇上是个孝子，除了上朝批阅奏折以外，就是伺候太后，目前暂时顾不上白玉堂的事情。展昭也就放心了，毕竟可以有时间去和白玉堂好好谈谈。
　　展昭原本打算去林峰的王府，谁知半路遇到了林芳玉，她的眼睛红红的，他马上关心地问：“玉儿，发生什么事了？”
　　林芳玉见到他就扑到他怀里哭了。
　　展昭拍着她的背问：“怎么了？”
　　“静儿，静儿出家了，我得去劝劝她。”
　　“都是我不好，玉儿，我不会和玉堂恩断义绝的，请相信我。”
　　“可是静儿……”林芳玉哭着说，她想到孙文静说过，白玉堂是说到做到的人，他既然割袍断义了，就注定这辈子没有丝毫情义存在，即使是伤心也自己舔噬伤口，自从盗了三宝他就消失了，可想而知他是自己去疗伤了。
　　“她去了哪里？”
　　“雪女庙的静慈庵，自从来了京城听说了一些事，她就自己一个人去了雪女庙，说是不愿再见任何人，都已经半个月了。”
　　“静慈庵的□□师太听说是玉堂的师姑。”展昭想了想，包大人初到开封，有人行刺包大人，自己做官之前与玉堂一起就听玉堂提起过□□师太。
　　“展大哥，你有没有见到奇表哥？”林芳玉问。
　　“有见过。”
　　“是否真有割袍断义之事，若真有此事，只怕就是神仙下凡也阻止不了静儿出家。如果静儿出家我们谁也不会幸福的。”
　　展昭说：“有，但我不当真，我们去雪女庙把孙姑娘劝出来。”
　　“你不了解静儿，她认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除非白玉堂来劝她。”
　　“我也找不到他。”
　　“那你到陷空岛干什么去了？”林芳玉责备他，她以为他可以找到白玉堂，没想到什么也没有。
　　展昭正要说话，就听一人说：“我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把南侠的心拴得如此之牢，原来是个是非不分之人。”
　　展昭听后看了他一眼，原来是丁兆蕙。就把林芳玉拉到一边，见他说话虽然难听，但表情却是十足的开玩笑，就说：“你怎么来京城了？”
　　“没什么，也是为了五弟的事，没想到就看到你们两个当街大秀恩爱。”丁兆蕙继续开玩笑。
　　展昭原本想说什么，但没有说下去，他担心林芳玉受不了别人这样说，就先看了一下她，发现她很好奇地看着丁兆蕙。
　　过了一会儿，林芳玉问展昭：“他是何人？”
　　展昭说：“是茉花村的丁兆蕙丁二哥。”
　　林芳玉就对他行了一个礼说：“见过丁二哥。”
　　“想必你就是那个展兄一直挂在嘴边的未婚妻林姑娘吧？幸会幸会。”丁兆蕙也还了一礼。
　　林芳玉看了展昭一眼，就说：“你们聊，我先去雪女庙。”
　　展昭说：“先劝劝孙姑娘，我随后就到。”
　　林芳玉点点头去了。
　　丁兆蕙暗想：这个女孩真不错，可惜不是我家妹子。就问展昭：“你放心她一个人去吗？”
　　“没事的。”展昭暗想：放心是不可能的，只是现在大家都在为玉堂的事忙。况且京畿重地，不会有什么危险。就说：“开封的治安是全国最好，天子脚下不像别的地方。”
　　“这倒是。”丁兆蕙又问：“五弟找到了吗？”
　　“还没有。”
　　“看来他是猜到你会去请陷空岛的人，所以躲了起来。”
　　“唉，他再躲也不该连自己的未婚妻也不顾，现在他的未婚妻为了我和他的事闹着出家，怎么说也不该如此绝情。”
　　“他的未婚妻不是在苏州吗？”
　　“为了他的事来了京城，他还不出现。看来玉堂是铁了心与我绝交了。”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小弟也不是很清楚，刚回来就遇上玉儿，还没来得及细问。”
　　丁兆蕙说：“那你快去吧，我去看卢大哥。”
　　展昭就去了雪女庙，可此时雪女庙大门紧闭，林芳玉站在门外进不去。展昭过来说：“这是怎么了？”
　　“静儿不见任何人。”
　　“静慈庵乃佛家之圣地，不容我们亵渎，否则我可以带你翻墙而入。”
　　“不了，我们回去吧！”
　　“好。”展昭陪着她回了王府。
　　此时林峰已经在王府里，李玉环见到林芳玉二人就问：“见到静儿了吗？”
　　林芳玉摇摇头。
　　“这丫头怎么如此想不开。”林峰急着说。他拉着展昭的手问：“去了陷空岛没有找回三宝？”
　　“没有，不过陷空岛四位哥哥都来京城了。对了，林二哥呢？”
　　林峰发愁地说：“自从你去陷空岛后，他就说去找白玉堂，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静儿又添乱要出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都怪我，若是不做官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只怕不是因为这个，奇表弟总是怪怪的，他刚回来就又走了，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林峰想着这些天孙文奇这些天发生的事，总觉得古怪。
　　“我也觉得他古怪。”展昭说，又想到他见到自己离开时流下了眼泪，他一定发生了什么。
　　林芳玉拉着展昭轻声说：“你跟我来一趟。”
　　“怎么了？”
　　林峰奇怪地看着妹妹，她马上放开了展昭。林峰问：“你知道什么？”
　　林芳玉暗想：坏了，露馅儿了。
　　“快说。”林峰急着问。
　　“奇表哥身边的王海被白玉堂杀了，这也是静儿出家的原因之一，静儿说白玉堂变成了她不认识的白玉堂，也不愿与她相处。进了京城又听说他与展大哥断了情义，静儿才……”林芳玉想着孙文奇刚来此处，她发现王海没有在他身边就问他。他说：白玉堂在半路截住了他们，王海为了救自己牺牲了，他就自己来了京城。
　　兄妹两个见了面，静儿就说原本是来给林云祝贺的，但半路遇上白玉堂，他居然装作不认识自己，她很失望。直到来了京城，又听说这些事，觉得白玉堂变了，既然他不再是以前的白玉堂，那么嫁给他也不会幸福，就决定出家。
　　林峰夫妇听后都愣住了，展昭也没想到玉堂会这样做，他为了什么呢？
　　林峰最先说的话：“玉儿，你为何不早说？”
　　“我……奇表哥和静儿让我发誓不许说出，否则……否则……”
　　展昭过来安慰她说：“玉儿，别乱想了。”
　　林峰说：“展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保护玉儿，对吗？”
　　展昭点点头。
　　“好，那么我做主让玉儿搬去你那里住，你可愿意？”
　　展昭愣住了……
　　“大哥。”林芳玉没想到大哥会这样说，大哥是如此守礼之人，怎能让自己的妹妹去未婚夫家里住呢？
　　展昭说：“这样……于理不合。”
　　林峰摇摇头问：“其实……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
　　展昭低下头轻声回答：“是的。”
　　林峰笑了笑说：“你在乎吗？”
　　展昭摇头。
　　“够了，带着她吧。玉儿身体不好，别让她为你担心。玉儿已经是你们展家的人了，她不再是林家的了，好好待她，别委屈了她。”林峰把妹妹的手交给展昭。
　　“大哥。”林芳玉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就说：“我要留在王府里。”
　　“去吧！静儿的事大哥会解决。”
　　李玉环点点头说：“是啊，别留在王府里。”
　　“大嫂。”
　　展昭就说：“林大哥，大嫂，究竟发生了何事？”
　　“没事。”林峰说：“玉儿的身体不好，这些天她又把静儿的秘密埋得那么深，她太累了。”
　　“那小弟就带玉儿去散散心，过两天再……”展昭还未说完就被林峰打断。
　　“你们成亲吧。”林峰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展昭的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他看着林芳玉，就又对林峰说：“那……林大哥，小弟就先带着玉儿回家。”
　　林峰满意地说：“今晚去你家，你准备一下，就当大哥喝了你们的喜酒。”
　　林芳玉听了这话都傻了：难道大哥就这样把自己嫁了？
　　展昭急着问：“林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王府我们是住不下去了，我想和你大嫂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度过此生。”
　　“怎么了？”
　　“旧时恩怨，但我们不想连累你们。”林峰只用“旧时恩怨”一言带过了。
　　展昭拉着林峰问：“此乃京城，应该不会有人……”
　　“先帝时的宫廷旧事，与你大嫂有关。”
　　展昭说：“愿闻其详。”
　　林峰的妻子李玉环的父亲原本是先帝时李宸妃的哥哥，后来因为李宸妃诞下怪胎而被打入冷宫，李家就搬至了凤翔府。林峰就是在十几年后遇到了妻子，两人并结了连理。
　　林峰原本是先帝时封的王爷，皇上现在掌握大权了，自然就赏赐了这些王亲贵族。谁知前些日太后举行的宫廷宴中，太后见到了李玉环（李玉环长得很像姑母李宸妃），一下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林峰夫妇怕将来有什么意外，为了不让妹妹有危险，才让林芳玉早日与展昭完婚。
　　展昭并不知道这些宫廷旧事，就问：“那李宸妃又是何人？人在何处？”
　　林峰皱着眉头说：“乃是与当今太后一起得宠时的妃子。几年后冷宫失火，李宸妃葬身于冷宫。”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应该不会……”
　　“你不懂的，后宫之事谁也说不清。我希望你们能今日完婚。因为明日我和你嫂子就走了。婚礼可以省略，就我们四人，坐在一起吃一顿就够了。”
　　“不！”林芳玉没想到林峰居然什么也不说，怪不得孙文奇回来，他就让她去看看孙文静，然后再去把展昭找来。
　　“这也太仓促了。”
　　“等将来你们再补婚礼吧。”林峰说：“只怕我们这一次离京就不会再回来了，我们准备去江南。”
　　“你不回凤翔了？”林芳玉问。
　　“父亲手握兵权，我们若回去保不齐将来会走上白将军的路，所以我和你嫂子准备去江南，不连累家里人。”
　　“李宸妃，不，亲家姑母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为何太后会盯上王府？”林芳玉不明白，李宸妃之事为何会牵连到大哥和大嫂。
　　“或许她认为姑母没有过世吧？”李玉环回答着。
　　“是。”林峰响应着，又说：“因此玉儿必须嫁出去，父亲和母亲已经同意了。就连冰儿都已经许了人家，今年年底就出嫁。”
　　展昭说：“可是这什么准备也没有，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
　　林峰阻止了他说话，对妻子说：“玉环，你去和玉儿把嫁妆和喜服拿去展家，我与展昭制备酒菜。”他说完就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说：“我们边走边说。”
　　展昭无法多说，就随林峰出去了。
　　李玉环收拾完东西就带着林芳玉去了展家，此时张敏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了。
　　展、林二人在布置新房，其实也没什么好弄的，整个院子都是翻新的，刚刚换过一套新的，只是添一些带喜庆的颜色罢了。
　　张敏把早准备好的新被褥送来，李玉环说：“有这个就足够了。”
　　林芳玉说：“大哥，我想把静儿请来。”
　　“别去了。”林峰说，因为他已经和展昭去过一次了，□□师太说孙文静现在是想不开，所以让她考虑考虑这些事。至于这次婚礼她是不可能参加的，孙文静连人影也没见到。
　　林峰说完此事，林芳玉就又哭了，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婚礼会如此的简单，简单到除了自己的哥哥没有人参加，简单到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他们一起吃了一顿晚餐。
　　入夜，展昭看着自己的妻子说：“玉儿，对不起。”
　　林芳玉摇摇头说：“明天大哥和大嫂就要离开了，我们真不该如此。怎么就和梦一样？从小到大，大哥都是自己一个人承担任何事，包括娶大嫂，现在……我真的舍不得他们。”
　　“等一切过去以后我再给你补一场婚礼。”展昭知道这也不是自己想要的婚礼，但是林大哥给自己说了他的苦衷，他知道这件事是不能让玉儿知道的。看来自己得出一次城了。
　　“不用了，有这个就够了。”
　　“明日我们送送大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准备的。”展昭搂着她暗想：这样的婚礼不止委屈玉儿，原本不该成亲，可又能如何？林大哥说得对，若是太后想对王府不利，即便是皇上也是无可奈何，玉儿嫁过来也是安全的。
　　林芳玉把手上的玉镯取下，放在床头说：“展大哥，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你晚上有取下玉镯的习惯吗？”
　　“嗯。”林芳玉点点头就坐到镜前准备卸妆。
　　展昭看她还是不开心，就帮她取下钗说：“虽然……这个婚礼简陋了一点，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玉儿，请放心把你交给我好吗？”
　　林芳玉望着他，她看到展昭正专心地为她解下大嫂为她挽起的长发。
　　“看什么？”
　　“谢谢你。”
　　“傻瓜。”展昭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虽然没有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但是我会让你永远幸福。”
　　“若是……若是白玉堂真的杀了奇表哥的王海，静儿这辈子也不会幸福了。”林芳玉想着展昭对自己这么好，不觉又想起表妹。
　　“为何？”展昭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说。
　　“王海曾经救过静儿，也救过姑父，他是孙家的救命恩人。若是白玉堂杀了王海，姑父也不会让静儿嫁给他。”
　　展昭皱着眉头，为她取下耳坠，然后搂着她说：“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这次玉堂闯下大祸了。
　　林芳玉在他怀里哭了，哭得很伤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有人敲门，展昭说：“我去看看。”他开了门，看到是管家张敏，就问：“敏叔，有事吗？”
　　“少爷，今日是你和少夫人大喜之日，若是……若是子时前还……未圆房，对将来子女不好，现在已经亥时三刻了，抓紧时间吧！”张敏是怕少爷和少夫人今晚没有心情做这些事，作为展家总管的他不可能不关心展家的后代问题，因此到了此刻他不得不催促一下。
　　展昭点点头说：“知道了。”
　　张敏笑了笑，说：“即使少夫人心情不好，就是草草了事也要做做样子。”张敏说完就笑着离开了。
　　展昭关上门，看到林芳玉站在他面前。
　　“误了时辰不好，别让家人为我们担心了。”
　　展昭搂着妻子熄了灯……
　　张敏才放心了，暗想：少爷，张敏总算对得起您和夫人的在天之灵了，但愿小少爷他们能够幸福快乐……
　　他欣慰地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