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eckmat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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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枢在泉澈背后深深凝视少年白皙的脖颈。他磁性的嗓音还是淡淡的，似乎听不出有什么怒气。
泉澈没有回头。
不成功便成仁。
关于这点他已经想过上万次，他自问都没有那么好的修养，可以让陌生人在自己的书房翻箱倒柜，更何况是玖兰枢？
“在找什么……嗯？”
泉澈的耳朵猛地敏感的动了动。玖兰枢几乎把他圈在怀里，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让泉澈觉得不自在。前方是拦路的书桌，身后是某人的怀抱，泉澈只能浑身僵直的杵在原地。
眼前的少年肤色白皙，眉眼细长，唇薄而色淡，就连琥珀色的眼里流露出来的大多都是疏离而戒备的目光，若不是一笑起来显眼的的酒窝极具迷惑性，大概早就会被人戳穿本性——淡漠而凉薄。
即使他的一切，都假装的那么完美。
玖兰枢放开泉澈，他收回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讽刺一笑：“转告理事长，要想黑主学园平静安宁，就别什么人都往里带，我们夜间部的人也很苦恼。”
泉澈抿着唇点了点头。
玖兰枢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书桌之前，把自己深深的陷在豪华的沙发里。他用一只手撑着头，安静的凝视棋盘，似乎完全陷入了沉思，对泉澈的离去置若罔闻。也不知坐了多久，他突然一手按在了对方“国王”的头上，随后指下发力，“国王”受力不均，一个跟斗摔在在黑白之外，枢沉默了一会，轻声说：“Checkmate。”
泉澈本以为，玖兰枢让他转告给理事长的话其实也是在警告自己。结果他似乎是高估了自己的分量。
泉澈撑着头，看着讲台上这位新来的伦理课老师，心下一阵无语。就这样也能教伦理课？这个男人本身更像是个不良青年好吧。
泉澈挑剔的打量着男人的穿着。明明中规中矩的衣服，毫不显眼的颜色，穿在这个男人身上就是显得格外凌乱而不羁，。他面庞消瘦，一只眼睛被遮了起来，而剩下的另一只蔚蓝深邃的像海。区别于夜间部的精致，这个男人简直性感的狂野。也难怪这群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尖叫连连。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还真是不习惯……泉澈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喜欢他宽檐的牛仔帽和长长的风衣，那种搭配穿在这个男人身上显得特别干练沧桑。泉澈知道猎人协会里有很多年轻人偷偷模仿他吸烟的样子，而他的那把枪更是所有用枪猎人的梦想。
这样一个传奇的存在，来黑主学园做什么……
“老师，你脸上的眼罩是时下的流行么？”活泼的女孩儿开了个俏皮的玩笑。
夜刈十牙懒懒的靠在讲台上，闻言下意识的抿抿唇，当意识到自己的口中并没有叼着烟时，他似乎愣了愣。
忽然，班级最后一排的零猛地在角落里站起来，动作之大，吸引了班级所有人的目光。他面色冷凝，一言不发的直接走出了班级。
“老师，请让身为风纪委员的我把他追回来。”优姬解释完之后，也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不知道说什么好……
泉澈趴在桌子上，无语的看着一先一后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两个人。零也就算了，要表扬优姬不怕死的精神么？脖子上的牙印还没消呢，就敢跟一个随时都会失去理智的人单独相处。
“这是一个代价……”
没想到十牙真的会解释，精神有些涣散的泉澈瞬间被八卦拉回了思绪。
“为了交换一个人的生命……”
真……
狗血……
泉澈的眼皮渐渐合了起来，没想到这样一个男人居然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咚咚咚……”
“咚咚……”
烦不烦，泉澈张开了惺忪的睡眼，就看见两根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自己的桌面。
“泉澈是吧，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麻烦你解释一下，一个正在被猎人协会通缉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黑主学园？”
来了！
理事长明明说过会帮忙的，看来他果然不靠谱。泉澈稍微措了一下词，缓缓道：“这个问题，并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解释清楚的，希望您先能找理事长，然后我们再详谈。”
夜刈十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撇了撇嘴，似乎是认可了泉澈的说辞。然后他拿出一支烟，优哉游哉的走出了教室的大门。
看看理事长，再看看这个男人，怪不得猎人协会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看着十牙的背影，泉澈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夜刈十牙的到来算是彻底搅乱了一池春水，夜间部对此表示了强烈的愤慨，但即使这样，日子总还要过，而宴会……也还是要开。
月之寮今晚的宴会举办的隆重，但在场的吸血鬼们却玩得不甚开心。原因无他，自己君主的身边坐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类女孩就已经够让在场所有的女士心生不满了，更何况这女孩的周围还有一个猎人对着他们虎视眈眈？
这种气氛，零厌恶的看着沉浸在狂欢里的男男女女，手指紧紧扣住身后的栏杆，简直不能忍受！
黑主学园禁止一切吸血行为，所以宴会里的“红酒”实际上都是被称作“夜之一族骄傲”的血液锭剂，但当零看到，场下支葵将一条不小心割破的手指含在嘴里，并小心的拭去上面的血迹时，他心中所有的怨恨瞬间爆发。果然是披着人皮的野兽，他紧紧控制住自己狠狠捏着“血蔷薇”的手，大步离开了会场。
贵族的血液对吸血鬼的意义本来就是不同的，更何况是一向对血液没有抵抗力的Level E，零刚刚跑出月之寮，就感觉自己的喉咙一阵干渴的灼烧。
糟糕……好热……
他脖子上已经被激发过得纹饰发出危险的红光。
难受……
零伏在桥的栏杆上，狠狠地扯着自己的衣服，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来发泄自己心中的燥热。这次不一样，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毕竟……毕竟……他也曾在失控的时候唱过鲜血的味道，那种香甜的味道……引诱着自己堕向深渊……
“零。”优姬凌乱的脚步声在他的耳畔响起。
快走啊，笨蛋，我快控制不住了。零在心里呐喊，但出口的却只有更加粗重的喘息声。
优姬张大眼睛盯着地上散落的药片，蹲在地上惊恐问道：“怎么了零，你吃不下去么？”
“不行……我试了好几次……”零忽然一把抓过优姬，捏的对方生疼。
忍不住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为什么还要要忍下去？零的眼珠变成了兽性的红。他感觉自己的欲望在不断蒸腾。终于在要到达某个临界点的时候，被冷水狠狠地压了下去……
零在水下深深凝视优姬，半晌才带着她浮水了水面。
“零……”优姬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一杆长枪对准了零的肩膀。
然后“碰”的一声，鲜血晕开。
“真没想到要用这把枪来对付我心爱的学生啊，带着对我的恨意消失吧，吸血鬼。”优姬呆呆的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夜刈十牙。
“零，即使你渴望鲜血，也还保有一丝理智，对么？”
零想到自己刚刚完全失控的表现，对这个问题闭口不答。
十牙眼神一厉，再次架起了长枪。
“我说，这就过分了吧。”从暗处走出的泉澈让十牙蓦然一惊，自己的警觉什么时候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
“来。”泉澈伸出了自己的手。
零岿然不动。
“好吧，你总得为优姬考虑，她一个女孩子在水里不冷么？”
零沉默着递出冰冷的指尖。
“你没有资格插手我们之间的事。”十牙狠狠地吸了口烟，冷冷道。
“哦，”泉澈使力将零和优姬从水里拽出来，“我有。”他站起身，看着面色沉郁的十牙，淡淡一笑：“你知道的，我有，你可以把他交给我。”
十牙哼了一声，将自己嘴里的烟拽出来，扔在地上一脚踩灭：“好，那你说说，你和玖兰枢是什么关系？”
“什么？”泉澈严重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玖兰枢诏示所有贵族及贵族以上，遇到带有印记的Level E，杀无赦。”十牙嘲讽一笑，“别说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泉澈：“……”
“其实……”优姬适时的插了一句，“今天下午我和零出门的时候，的确碰到夜间部的一条前辈和支葵前辈，也的确是他们帮助我消灭了一只额头上带有特殊印记的Level E。”
泉澈下意识的去看零，发现那个少年无声的默认了优姬阐述的事实。
“那也许是内部出了问题也不一定。”泉澈看着一脸嘲讽的十牙恶性的还击，“这样的事情还少么？”
十牙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那难看。
优姬迷茫的看着这两个人的交锋。
“好啦，好啦，零跟我回去包扎，优姬也和我回去换身衣服，不然会感冒的。”早就到来却一直都没有靠近的理事长连忙出来打圆场。
刚好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泉澈和理事长道了别，转身就走。
“转告玖兰枢，Level E 是猎人的职责，别拿这个当做他杀戮的借口。”
泉澈恍若未闻，直接闪身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eckmat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