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太子仪,公子琐的回归 ...
-
沂国敬帝永褚三年,皇帝诏下,以太子仪仗迎六皇子回帝都进八风宫。
十年,以质子身份留在越国的公子琐终于得以重回帝都的心脏。
皇帝诏初下,朝野俱惊。有人不动声色作壁上观,有人不怕死的跳出来请皇帝收回成命。当然,若是身在酒肆茶坊,还有人类似于这样说道:“看吧,用不了多久沂国就要变天了,什么储君公子凯,这太子怕是要易位了。”
红衣的侍女缓缓抽出刀,刀锋闪过一丝寒光,正要出手却被自家主子按住。她转过头,眼中分明是愤怒。那人却只是抿了一口茶,轻声道:“江湖人话江湖事,况且他们说的也不算胡言乱语,连夙,我是一个视民如子的好储君不是吗?”
织锦的月白长袍,影影绰绰的埋了些金线,一双比春睡还朦胧的丹凤眼,便就是公子凯了,沂国的储君。连夙心有不甘的收回刀,也端起茶碗学着公子凯得模样喝了起来。
窗外,华灯初上,远方红云像大片干涸的血迹,苍凉却华美到受伤,黑暗中已有不安分的兽在张牙舞爪了。不过,公子凯兀自一笑,若是与人博弈,他怎么会输呢?
—
公子琐最终并没有以太子仪仗进宫,能使敬帝收回成命的也正是他本人。众人又实在不解了,公子琐这番行事,是示弱,还是——韬光养晦?
四月初九,六皇子公子琐进宫面圣,敬帝坐在龙椅上,一直是沉静的双眼竟是波涛汹涌,声音颤抖道:“小六,你回来了。”
公子琐亦是动容非常,眼泪仿佛快要倾泻,他俯身跪下,重重扣首:“孩儿不孝,十年来未能与父皇分忧,如今,孩儿回来了。”
敬帝笑了,笑纹却深深刻在脸上,片刻他低沉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上回荡:“今晚朕要为朕的小六大宴群臣,哈哈哈哈……”
公子凯今天穿的是明黄色太子正装,银色蟠龙冠束发,举手投足就是浑然天成的贵气和天命所归。他走上前:“父皇,儿臣与六弟分离十年久,只恨未能尽到一分当兄长的职责,今晚的宴会就由儿臣来准备吧,权当我聊表心意。”
敬帝眉眼笑意更盛:“难得你有心,就交给你吧。”
公子琐站起身,盈盈一双眼好似泼了墨的桃花,像极了乐游原上三千繁花的浓墨重彩。只是他眼中的是淡漠还是无情,公子凯还没来得及分辨,公子琐就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温言道:“有劳三哥了。”
—
国色天香的倾城是牡丹,名为一品朱衣。然帝都里最美的美人便如此,所以留君醉的头牌,帝都的艳色魁首冠以此名号,一品朱衣---琴挑。
许是被皇宫里父子团聚的戏码所感动,今日的留君醉生意格外的好。叶鸨母挺着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胸,在一片轻歌曼舞间来回穿梭,手中轻摇着一柄雪扇,眼波流转盼顾皆是千般风情。
想象一下,妓馆的不速之客是什么人?
自然是忽然出现手中还拿着武器的女客,连夙的红衣比留君醉的十丈软红还要来的鲜艳,只是她臭着的一张脸就有些略不和谐。她握刀,气沉丹田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喝道:“谁是这里管事的?”
片刻,万籁俱寂。
只见叶鸨母细白的指尖拨了拨鬓边柔软的发丝,款款走上前,娇笑道:“奴家呢,就是留君醉的老板了,这位姑娘,我看你长得不错,来……卖身?”
连夙吸了一口气,缓缓抽刀,于是在场的嫖客们都屏住了呼吸。
“连夙,把刀放下。”有人站在逆光处,眼神温和的像破冰后的一江春水,他道:“是在下找叶鸨母有事相商,还请赏脸。”
叶鸨母闻声望去,只见公子凯长身玉立,眉目间尽是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