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庭静水染香》木子兮兮

44、四十、比赛前的危机（2）

　　应该是好心的路人抱了警，很快便有警察将三个酒后闹事的人带走了。捡起了地上散落的药，汐子赶紧扶着越前去了医院，流川跟在后面，一路沉默。

　　用冰袋摁着脸，汐子在急诊室外静坐着，流川则陪着越前进了外科室处理伤口。

　　伤手已经清洗完毕，一个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暴露出来，还往外不停地渗着血。沿着越前的手看到他有些苍白的脸，流川的眼神暗了暗，是他害得他这样的，而且，他还救了自己的命。记得汐子说过，他是左撇子，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没有离开过网球。可是，他竟然..

　　正想着，医生说了话，“没有伤到神经，肌腱也正常。恢复了还是可以打球的，放心吧。”

　　越前点了点头，流川也暗暗松了口气。

　　缝了17针，越前走了出来，流川跟在后面，手里握着几盒消炎药。

　　看到越前被裹地像木乃伊一样的手，汐子的鼻尖又有些酸。“以后...还能打球么？”

　　“嗯。”看着汐子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越前赶紧转移了话题，“回家吧，好饿。”

　　这才想起大家都还没有吃饭，汐子又微微低下了头。

　　越前的爸妈因为去了奶奶家，这几天越前都是在汐子家吃的饭，回到家，汐子的爸妈还是没有回来。已经快12点了，汐子简单地给两人下了两碗面条，自己却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面包。因为受了伤会有很多不方便，越前这几天就住在汐子家。本以为越前说得要回去一趟只是要拿一些换洗的衣服，没想到他却收拾起了明天比赛要用的球包。

　　“你明天还要比赛么？！你的手都已经这样了啊！”汐子一脸担心地看着越前手势球包的手，声音中都是焦急。

　　“说了是初赛。”越前的嘴角微微上扬，浅笑着朝汐子摆了摆自己健康的右手，“用这个就可以。”

　　“可还是..”

　　“那次不是也没事么。” 拎起网球包站了起来，越前打断汐子。

　　汐子一愣，看着越前率先出去的背影呆呆站在原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那时还是初三，因为自己的关系和越前比较近，或许是出于嫉妒与不服，经常会有一些女生会给自己找麻烦，其中最为过分的就是越前说的“那次”。

　　那天下午放学后，她正在楼下打扫卫生，几个可能是班里一起值日的女生却突然从楼上向自己浇了好几盆凉水，那时也是冬天，天气本就很冷，加上被浇了冷水，她冻得一下子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到现在，她还是能清晰地记得那几个女生看到她的狼狈后从楼上传来的开心的笑声。女生们泼完水便溜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握着扫帚站在楼下不好意思再上楼。正从口袋拿出纸巾擦着鼻涕，一个还带着主人体温的外套却从自己头上罩了下来，伴随着的是一个熟悉的好听音色。

　　“丑死了。”越前脱下了他的外套裹住她，声音里似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关心。“怎么总被人欺负。”像是在自言自语，越前小声嘀咕了一句。

　　心中想着“还不是因为你..”，手中的扫帚也已经被越前拿走。“快回去吧，我来扫。” 越前推了一下她，自己已经弯下腰开始快速地打扫。

　　看到越前上身只穿着一件fila白色T恤，她赶紧脱下外套又朝越前身上披。“快穿上，明天还有比赛呢。”

　　“你穿。”越前躲开，继续快速地扫。

　　“会感冒的！”她有点急，这么冷的天穿T恤？！

　　“你不穿我就说你是我的女朋友。”越前低着头继续扫，突然地来了这么一句。

　　手正有些尴尬地伸在中间，越前又把衣服朝自己推了一把，“快点。”

　　“可是...真的会感冒的。”

　　“我身体好。”越前不再看她，转向了另一边继续扫，态度很坚决。

　　然而，事实告诉我们，类似”我身体好”这些漂亮的话只能用来听听，并不能相信。当晚，越前就发烧了，而且烧到了39度。可就是这样，越前第二天还是去打了比赛，虽然还发着低烧，但还是打赢了。越前说的和那次一样，就是在跟汐子说，“放心，我还是可以赢。”

　　微微摇了摇头回到了现实，汐子也走了出去轻声带上了越前家的门。回到家，流川已经洗完了澡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看着地面像是在想事情，直到汐子叫唤了他一声，他才意识到两人回来，看向两人的目光里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赶紧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汐子的声音透着担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看着汐子的近在咫尺的脸，第一次，流川竟觉得有些遥远。

　　“我没事。”

　　话语很轻，泄露了主人内心的一丝无力。汐子想要说什么，门口却传来了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爸妈回来了。

　　孩子们怎么都还没睡？似是感受到了屋子里不同于往常的怪异气氛，刚回来的汐子爸妈快速看了三个孩子一眼，两人都是一愣！只见汐子的右脸肿着，越前的左手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流川虽没有受伤，可也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丢下了手中的包，汐子妈妈赶紧走了过来，声音有些急切，“小汐，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妈妈紧张的神情，汐子突然地有些哽咽，没有说出话，眼泪却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成串地往下落。

　　“小汐别哭，跟妈妈好好说。”汐子妈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以免再吓到汐子。

　　汐子擦了擦眼泪，“都是我的错...是我遇到了坏人..流川和越前过来救我才会...才会..”

　　听完女儿断断续续地描述，汐子妈妈一把拥住了女儿，“好了，乖，不怕了啊。”拍着女儿的后背，汐子妈妈不停地安慰。

　　站在一旁的汐子爸爸也是听得一身冷汗，看着客厅的几个孩子，内心闪过强烈的自责。都怪自己！都是自己太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拿来了保鲜膜替越前细心地包好手，汐子妈妈哄着女儿回了卧室。汐子爸爸则在外面等越前洗完澡，以免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安静的客厅，流川低低的声音划破了黑夜的沉默。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汐子。”

　　从沉思中醒来，汐子爸爸惊讶地看向又从卧室出来的流川。这孩子...还没有睡么。

　　“你没有错，是我这个当爸爸的太不负责任了。”眼底浮现着强烈的自责，汐子爸爸深叹了一口气。“快去睡觉吧。这是意外，不是你的错。叔叔已经很谢谢你了！”

　　跟汐子爸爸对视了一会儿，流川恭敬地行了个礼又回到房间里躺下。静静地看着头顶的白色的天花板，流川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汐子妈妈就起来给几个孩子做了早餐，看着越前别扭地用右手吃着饭，汐子妈妈又是一阵担心，“龙马，真的非要去比赛不可么？”

　　流川的手顿住，等待着越前的回答。

　　龙马嗯了声，继续埋头吃饭，似乎并不觉得是多大的事情。

　　汐子的妈妈还想说什么，却被汐子爸爸打断，“注意别伤到左手，一会儿我送你们过去。”

　　治也....汐子妈妈看向自己的老公。

　　朝雅美点了点头，汐子爸爸的眼神很坚定：相信孩子们吧，他们长大了。

　　下了车，汐子扶着龙马就要进体育馆，却被爸爸叫住。爸爸递过来一个纸袋，里面是汐子早就准备好的加油用的哨子之类的东西。

　　“已经没事了。”爸爸朝汐子微笑。

　　接过爸爸递过来的袋子，汐子红着眼点了点头，努力地也回了爸爸一个微笑。嗯！

　　进了馆内，越前便去了参赛选手的集合处做登记，汐子则和流川在看台找了位子坐下。跟想象的一样，今天又来了很多越前的狂热支持者，比赛还没开始，场地内已经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为越前助威呐喊的声音。

　　“越前还是这么受欢迎啊。”小小地感叹一下，汐子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充气棒递给流川。“别多想了，我们给越前加油吧！”

　　看了眼汐子，流川没有说话，无声地接过了充气棒等待比赛开始。

　　15分钟以后，越前走进了比赛场地。看到他缠着绷带的左手，看台上的观众们都发出了惊呼，一脸的不可思议。“有没有搞错！越前的手怎么受伤了！”“对啊，而且都这样了还来比赛！怎么比啊！”诸如此类的说话声不停地充斥在汐子二人的耳边，汐子咬了咬下唇，继续看向越前。会赢的！

　　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比赛开始了，是越前的发球局。

　　因为左手受伤，越前不得不用右手完成所有的动作。看着越前有些艰难地抛球，汐子攥紧了手中的拳头，手心因为紧张而出了很多冷汗。

　　“嘭”，球击了出去，但因为力道不是很够，球撞在了球网上。挥着球拍比划了几下，越前似是在计算什么。第二球，球终于顺利过网，观众台瞬间便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声。

　　看到了越前依然和以往一样的自信、镇定，汐子展开了一个欣喜的微笑。太好了！

　　毕竟是初赛，对手的实力并不是很强，和期盼的一样，越前毫无悬念地拿下了比赛，而且依然是以6－0的分数领先，顺利拿到了初赛第二场的入场券。赶紧拉着流川去了运动员后台，汐子激动地抱住了越前，弄得越前又是一阵脸红。

　　没有像以往一样吃醋，流川静静地看着相拥的二人。心中的疑问又一次浮现出来，流川低下了头，黑色的刘海隐藏了所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