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沫》九月霏霏

4、第四章 回忆成殇

　　家长、老师、亲戚，几乎每一个人都会告诉他们：高中，很苦，很累，但那却是人生中最为充实的一段时光。它见证着你的成长，你的拼搏，你的欢笑还有泪水。

　　然而，苏沫对于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却嗤之以鼻。高中，对她并没有不同，不过是换了一个学习环境，换了一批老师，换了一堆同学，仅此而已。

　　却恰恰没有想到，就是那一堆同学中的之一，改变了她原本的生活轨迹。

　　高一生，大多是十三十四岁的少男少女，正是处于活泼好动的年纪。第一晚的晚自习，并没有什么作业，大家很快就打成一片，吵吵嚷嚷的，丝毫没有破坏了纪律的意识。

　　顾城就在这个时候，开始闯入苏沫的生命之中。

　　他推推自己厚重的眼镜，走到讲台上，环顾了教室一周，大声道：“请同学们自觉维护好课堂纪律，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变声期中的男孩，嗓音并不是那么清脆好听，反而带着一种磁性的沙哑，如公鸭子般嘎嘎叫着，让苏沫心中直觉不舒服起来。她“噌”得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直直望着顾城，挑衅道：“四眼仔，嘴长在我自己身上，你管得着吗？”

　　“哈哈，四眼仔，”教室如炸开了锅，一瞬间沸腾起来。最后排的几个男生更是肆无忌惮，大笑道：“四眼仔，苏沫真有你的，竟然敢叫我们的班长四眼仔。”

　　“不过，你形容好贴切，看到班长那个样子，不是四眼仔，又是什么？”

　　有人附和，苏沫的气焰更加嚣张了，她就那么看着顾城，想从他那张白皙的面庞中看到一丝尴尬和窘迫。然而，她失望了。

　　顾城先是看向后排的那几个男生。他的那双黑眸，好似充满了力量，让人不自觉想要臣服。那几个男生见顾城丝毫不受“四眼仔”的影响，觉得没有意思起来，渐渐停止住自己的笑声，装模作样看手中崭新的课本。

　　一丝满意从顾城的黑眸中流露出来，然后，他再看向那高昂着头颅，与自己对峙的女孩。

　　这一男一女的对望太过惹人注目，班上的同学们都不说话，屏气凝神，将注意力转向这两人。

　　苏沫彼时并不知道，那双黑眸足以让人沉沦。只是教室中压抑的气氛，随着和顾城对视时间的流逝，渐渐左右她的心绪。不肯认输的少女孩嘴硬喊了句“有病”，便无趣坐了下去，结束她和男孩之间的那场较量。

　　虽然在全班面前，苏沫维持住了面子。可她的内心却知道，她输了，输的滋味很不爽，这在苏沫心中，和顾城结下了梁子。

　　越是顾城强调做的事情，她必定是反着来。每次看着顾城头疼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的心里总是会充满一丝窃喜。

　　“苏沫，你又迟到了，这会影响整个班级的绩效考核的。”顾城严肃望着那个以违反纪律为乐的女孩，眉头微微一皱。

　　这副样子，极大得爽到了苏沫。她微抬下巴，“四眼仔，我扶老奶奶过马路了。”就是迟到了，你能把我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