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无声》血腥蓝

2、２

　　2．
　　汐早早便在旅店的厅堂里坐着，眼睛望着街道的方向，那眼神分明写满了期盼。粉色的红晕回到了脸上，苍白的少年逐渐有了活气。这天的生意格外的忙碌，进进出出的客人们，要收拾的房间，让鸾分不出心来看着弟弟，直到天色渐渐变得昏黄，残阳染红了天际，旅店楼下自开的小茶社里还是人头攒动。

　　只有汐那小小的身影，总是静静的，静静的等待着。

　　那个熟悉的身影……只要是心仪的人，无论在多少人之中都能够一眼找到他。汐放在膝上的手握紧了，没觉察到手心里已经汗涔涔的又湿又热。

　　“我回来了。”那个高大的男人始终带着温和的笑，那种笑容，让人觉得心安，和哥哥的笑有些像，但又不同，汐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同呢？……不过让他觉得惊讶的是，墨雨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没有跟着别人。难道……心里有些欣喜涌出来，但是又告戒自己不要太过高兴，毕竟……什么都还没有确定……想要站起来迎上去，哪怕帮他拿外套也好，但是汐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个角落里，眼睛始终追随着那个男子。

　　鸾在门厅里忙碌着，当墨雨进来之后，先是习惯性的向鸾看了一眼。有客人回来，鸾自然是觉察到了，可是他没有放下手上的活，甚至于……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全然忽视了墨雨的存在。墨雨僵在那里，有一瞬间的尴尬。接着他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向二楼走去。在上楼前，他的目光终于与汐相接了。

　　墨雨的目光是疲惫冷漠而淡然的，没有一丝温度，汐觉得心头一紧，竟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从来没有发现到，深深喜欢着的人，还有这样的一种冷酷的眼神。但随即，墨雨笑了，笑得很温暖，眼睛里有什么亮闪闪的，很诚恳。[PS：那亮闪闪的可不是泪，表误会]汐僵硬的表情也恢复了一些，他试着回笑了一下。墨雨微微点了一下头，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这天夜里，汐辗转反侧。半夜口渴的厉害，他起身找水，路过哥哥的房间。房间里点着灯，试着推门，门只是虚掩着，吱呀一声细响就开了。探头进去，屋里却是空的，橘红色的烛火在灯罩里跳跃，在灰的墙上投射出昏黄的影子。汐有些好奇，但也没有多想，喝了水便躺了回去。今夜风声四起，窗外的大树摇曳，树叶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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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站在墨雨的门口，愣了几秒钟之后，抬起手刚要敲，门开了。
　　“我知道你来了。你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几米之外就能闻到。”墨雨穿着睡袍，身上散发着清新的味道。鸾没有任何表情，默默进了屋里。

　　“你来是为了汐的事吧……”还没等鸾开口，墨雨已经这么问到。
　　“既然你已经知道……给我个准话，你到底喜不喜欢他？”鸾淡然地问，眼神如冰一般冷漠。
　　“如果我说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墨雨在鸾的对面坐下，从容地笑着。

　　“喜欢就得保证给他幸福；不喜欢的话，请你早点离开。”

　　“我说喜欢，你就相信了吗？人是可以说谎的。”墨雨还是笑着，眼神转向了窗外。

　　“不相信，所以我要看着你。如果你骗他，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无法忽视那道紧逼的目光，墨雨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

　　“汐喜欢的人，是你。”鸾那淡漠的语气，没有一丝变化。

　　“如果我说不喜欢汐，是不是明天就得离开？”墨雨扬了一下眉毛。

　　“是。”

　　“那么……我说我喜欢他，可以吗？”

　　“那你就要对他负责，要让他幸福。”

　　“……我试试吧。”

　　“记住你的承诺。”

　　鸾退出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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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上，汐早早地起来，在一贯的地方坐下来，静静地看书。墨雨下来之后，汐的目光就不在书上了。
　　“早上好。”墨雨对着汐微笑，笑容是那么的耐看。
　　“你好。”汐想要装做不在意，可是表情还是怯怯的。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墨雨在汐旁边坐下来，接着问。

　　“恩……满好的。”汐轻轻说。

　　“不要说谎哦，你的眼睛里有倦意。”墨雨直视着汐的红彤彤的脸，汐羞得只敢看着地面。

　　“你们这里什么早点最好吃？今天想在这里吃早饭。住了这么久都没有尝过这里的饭呢，你帮我推荐吧？”
　　“恩，好的。”汐的眼睛有些亮。
　　“那么就拜托你了，我在这里‘坐享其成’啦。”
　　汐开心地跑去柜台，墨雨看着他的背影，淡淡地笑。目光顺着他滑向柜台内侧那个满面笑容的修长身影……

　　“哥哥，他说要我准备早饭呢！”汐的脸上少有兴奋的神色，像一朵沐浴了阳光的花。
　　“恩，好啊，那你就去准备吧！妈妈就在厨房里，你可以去帮手。”鸾的笑容如阳光一般温和明亮。
　　“那我去了！”汐向厨房跑去，步子里满是欢欣的跳跃。

　　墨雨远远地看着鸾的笑容，带着几许欣赏的神色。当鸾向这里看来时，表情又恢复了冷漠。鸾对任何人都在笑，只对墨雨除外。那冷冷的表情，不如说更像是个监督者。

　　“你要好好对我弟弟。”鸾的眼神这样说，就像一把犀利无声的刀。

　　墨雨却不在意，还是无所顾忌地看着鸾，眼里是暖暖的笑意。你只是在利用我，因为你弟弟喜欢我；而我也只是在利用他，因为我喜欢你。就是这么简单而已。我明白，你也明白。

　　我自然明白，不过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弟弟，你还是趁早死了心吧。如果不是因为汐，我根本不会注意你。鸾漠然地别过脸去不再看墨雨一眼。

　　然后，汐开心地看着墨雨吃他帮忙准备的早餐，一整天都面色红润。汐实在是个单纯可爱的孩子。也许当初让他主动和墨雨搭话，本就是一个错误——不过事已至此，再后悔已是枉然，只要墨雨可以收敛一些性子，哪怕就像现在这样对汐，已经很不错了。可是鸾看人一向很准的，他虽然那样安慰自己，还是觉得不安。墨雨绝对不是安分的人，也许他是温文尔雅的，但是他骨子的脾气是改不掉的。

　　汐只是看到他美好的一面，喜欢上的，也是那一面。但是……

　　也许就这样是不够的。

　　也许，对墨雨的态度应该改一改？

　　看着汐单纯满足的笑脸，鸾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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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2004-2-2-23-06

　　[情节的发展只能说是勉强在料想之内，其实已经开始偏离了。我就是这样，想的是一套，写出来了又变成另一套|||也许人物的性格是推动故事发展的关键，所以我永远无法事先就决定事情应该是怎样去发展的。第一章可以说是完成的很顺利，可是这第二章就有些勉强了……心里希望这个故事能够理智，所以不象以前那样轻易就发生什么关系。可是……真正的理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又开始有些搞不明白了。也许是我写的，在我的尺度里很快便H就是理智的表现吧，笑。
　　原来打算写出一个很不一样的小受（也就是汐这个角色），也想好了他应该是什么什么样子，也想多花一些笔墨来刻画他古怪的性格，可是写着写着，鸾这个原先根本就没想到的角色到是越发强势显眼起来，汐退居三线成了最不起眼的柔弱小角色（最令人气愤的是简直和原来的任何一个小受米什么大区别……）说到鸾，一开始的设定是个温柔的大姐姐……汗，而且我一开始确实是把他写成姐姐的，只是在改版的时候又纠过来了。到后来这个执着的哥哥倒是越来越不得了了……简直是他在和墨雨正面交锋了|||至于墨雨这个角色，刻画到也相当不够，原来应该更加复杂复杂复杂的……|||看看下面的故事会不会有大的突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