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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大婚 ...

  •   那个啥?!真要嫁了啊!不是,自己真要娶了啊!
      此前只觉得这早就定下的婚事一直没着落有些奇怪,不免的心中总是念叨着,可这念着念着真的来了竟是这般措手不及。怎么好像这几年光想着这婚事怎么还不办,都没有仔细考虑过,自己要怎样以这男儿之身,去娶那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陈骁一想起八年前那个瞪着自己一脸怒气的小女孩儿就觉得后脖颈子发凉,反正当年她是肯定不乐意,那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后,她是不是还不乐意了?哼,乐意,我还不乐意呢!这几年放弃了那么多一层窗户纸的捅破,两辈子加起来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都没真真正正光明正大的体验过一次被爱的感觉,现在又要带小孩子过一辈子?
      烦躁、纠结、囧,还有什么词儿,赶快都来形容一下这分分钟都觉得自己在热锅上的陈骁。转眼冠礼已过,七月将至,数一天日子就少一天。陈骁憋着难受,干脆牵了马,想到到外面找人发泄控诉一下下。登门去若敖府,子茫还领旨去了钦差。调转马头奔向东宫,太子与中书省大人们在议政。那宫门外的小公公也是个嘴欠的,你就是契安侯又能怎样,没个品职,一样得在宫门外候着。
      大热的天儿,刚跑的还急,没在太阳底下站多久,陈骁觉得快晒得自燃了。紫焰絮科从东宫出来,端了壶解暑的酸梅汤,递给了陈骁。陈骁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多谢。”
      “契安侯大人,不用去预备婚礼了么?”
      陈骁苦笑一声:“哎,就是为婚事烦着呢。”
      紫焰微微笑道:“我记得你与我说过,人生四喜事,洞房花烛算一个,契安侯怎还会为婚事而烦呢?若可知,这世上多少痴情人便想与人厮守,也难逃禁锢。”
      陈骁听她这话蹊跷,不免多仔细看了看紫焰。这么多年紫焰一直男装示人,忠心竭力的保护太子,却从未顾及过她自己的私事。陈骁心下一紧,问了句:“紫焰,你怎么不成亲?”
      紫焰絮科噗哧一声笑了,摇了摇头道:“侯爷您认为,我若成亲,是要嫁呢,还是该娶呢?”
      这……陈骁愣住了,她从来都把紫焰絮科当个小T看,那自然是要娶的,可这是岚朝,毕竟紫焰也是女儿家,难道还要嫁?
      紫焰絮科微微欠了欠身,拍了拍陈骁的肩膀:“昂工,就当兄长给你一句劝,珍惜眼前人,莫做后悔事。”说完从陈骁手里拿回了空壶,转身而去。

      七月初七夜,旬国公府。
      洞房里,新嫁娘盛装艳服,蒙着盖头,端坐在红锦帐下。被这一整天的繁文缛节折腾了够呛,陈骁一屁股坐到新娘身旁。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挡是挡不住的。
      自那日东宫外听了紫焰絮科几句话,这几天陈骁也想了透彻。既然回不去了,就不如珍惜眼下。岚朝没有离婚的,这嫁过来的小公主,就将是自己一辈子的伴儿了。曾经自己多么的渴望可以和一个喜欢的女人携手走完一辈子,如今有了女人,有了一辈子,培养点喜欢还难么?
      想到这里,心下笃定,陈晓抬手揭了那红盖头。看看新娘子,丰肩弱体,鬟低鬓垂,俊眼修眉,温柔沉默,真是荷粉露垂,杏花烟润……陈骁喉咙一紧,八年不见,这小丫头出落的简直自己都不敢认了,真是,很美,很美。
      陈骁心下一阵欢喜,你看,这培养喜欢也不是很难嘛,至少在色相上瞬间就被俘获了。心里喜欢,不由得手上就有了动作,陈骁伸手扶向宸岚公主的葇夷,心下只想着由此之后便好好的和她携手过日子,不想那纤纤玉手猛地使力,反手向上将陈骁的手掌翻过,陈骁疼的大叫了一声,顺着新娘子的力道,整个手臂被扭到了背后。
      “啊疼!疼!”陈骁被这突如其来的暗袭疼的眼角都渗了泪。
      洛迦枠宸松开了手,陈骁赶忙将膀子收回,跳出去十步有余,另一只手使劲儿的揉捏着,“你谋杀亲夫啊!”
      洛迦枠宸冷冷的看着陈骁,刚才所现的恬静沉美全然不见,只剩得剑眉冷目:“谁是我亲夫?”
      “哇你有没有搞错啊?!咱俩聘也下了,堂也拜了,一张圣旨都昭告天下了,你现在说我不是你亲夫?”陈骁被刚刚弄疼的紧,说话都带着气儿。
      洛迦枠宸面有鄙夷的看着陈骁:“我宸岚公主,可没有你这样,窝囊废物,吊儿郎当,无耻放荡的亲夫!”
      “我勒你个去!”陈骁一急,把上一世小时候在大院儿里那点痞气都露了出来:“我窝囊废物?我吊儿郎当?还我,我……”虽说前世陈骁还是温良恭俭让的五好小少年,可这八年富贵场温柔乡的熏陶,陈骁的自信心极度膨胀,哪还听得了别人这样说她?陈骁气的扬了声调道:“我哪里窝囊废物?哪里吊儿郎当?哪里无耻浪荡了?”
      洛迦枠宸冷冷一啐:“枉为侯爵,不思报国,贪生怕死,是为窝囊废物;胸无点墨,文盲武残,还趾高气昂,是为吊儿郎当;烟花柳巷,欺男霸女,包妓养娼,是为无耻浪荡!”
      花擦!陈骁被那小丫头一板一眼的回话给噎的浑身发抖。这几年来自己规规矩矩压抑本能的容易么,都没做一丁点儿思想开放的出格事儿,咋就落了个这么样的名声?“你这都是哪儿听说的啊?!”
      “哼,还用得着听说?你契安侯上元智的威名,还有哪个不知?若不是念着我父王母妃,我宸岚公主死都不会嫁给你这个酒色之徒!”
      陈骁手指着洛迦枠宸的鼻子,咬着牙说道:“你行!你真行!酒色之徒……你知道什么叫做酒色之徒?”
      洛迦枠宸白了陈骁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如你便是。”
      陈骁恨的在房间里一个劲儿的踱步:“好、好。我就是酒色之徒是吧,那好,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酒色之徒!”陈骁说完便向着洛迦枠宸扑了过去。其实她本想吓唬一下那孩子,毕竟自己现在是个男子,力气也该比她大,抓她两手,制在床上,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威严也就罢了。可不成想那洛迦枠宸自幼习武,无论力气身手可都比自己强太多了。陈骁向上一扑,还没等近了人家身,就被洛迦枠宸稍稍一闪,一个直拳打过去,正中了陈骁的左眼眶。一阵天旋地转,满眼金星,陈骁疼的嗷的又一声。踉跄几步,倒坐在床上。扶着左半边脸,陈骁咧嘴道:“喂!你真下狠手啊!我就想唬你一下!啊,这真是……很痛的啊!”
      洛迦枠宸看着陈骁那狼狈的样子,眼里露出一丝笑意。
      陈骁怏怏的从床上起了身来,绕了洛迦枠宸,独自坐到桌边。桌上摆着的合卺酒,陈骁也不打算按着规矩和那人一起喝。刚喊了那么几嗓子,喉咙干渴,兀自盛了一卺,一饮而尽。本来就累了一天了,洞房里又挨了这么两下子,陈骁实在有些筋疲力尽,瞟了眼身后还站在床边的红衣美娘,也不打算再理她,解开衣襟,正要脱掉外衫。
      “你要做什么?!”洛迦枠宸怒目瞪着陈骁,脸上全是防备与警惕。
      陈骁懒懒的回道:“什么干什么!睡觉啊!累了一天,你不困我还困呢!”
      “你……”洛迦枠宸耳根子泛红,看着陈骁的红色礼服已然落地,洛迦枠宸急得直跺脚:“你无耻!”
      陈骁无奈的看了看那小丫头,都没有力气再跟她争辩:“这是我的房间好么,我睡我自己的床,我就无耻了?”正要往床上爬呢,洛迦枠宸一把扳了陈骁的肩膀,稍一用力就把陈骁掀了出去。“喂!你又要干嘛?!睡觉你都不让。”
      洛迦枠宸满脸通红,瞪着陈骁:“你在地上睡!我在床上睡!”
      勒个去,你倒不吃亏哈!陈骁嘘了口气:“我就在床上睡了怎么着吧,你要想睡床,有胆量跟我一块儿睡!”说完又往床上趴去。
      啪!又一拳,陈骁一个趔趄,只觉得嘴唇一凉,神啊,鼻血都下来了。“啊!你个家暴狂!”陈骁这回真是服了,随便在床上抓个绸布,把脸上抹干净了,气急败坏的又将染了红的白绫子丢回到床上。这小丫头还真是不好惹,行,惹不起还躲不起么。陈骁死死的白了那悍妇一眼:“床归你了!”
      洛迦枠宸眼看着陈骁把那桌上东西都收拾到地上,将地上那大红的新郎礼服叠厚了又铺到桌上,挪了凳子背对着床榻,把头埋进了那礼服之中,坐着就睡了。洛迦枠宸轻移脚步,坐回到床边,放下幔帐,合衣缩到了床脚。周遭一切安静了下来,桌前那人呼吸渐匀,边几上红烛阑珊,窗外更鼓声响,看了看甩到床上的沾红白布,洛迦枠宸嗤了一声。
      争了八年,她最终,还是输了。
      输给了江山,输给了皇位,输给了父王,也输了自己的终身。
      她宸岚公主的驸马,绝对不该是上元智这样的。该是英雄少年,心怀天下,该是保家卫国,建立功勋,该是,该是,该是如那一人那样,武艺高超,虚怀若谷。可上元智,他不配。洛迦枠宸忍了这久,终于在此时眼泪落下。才刚刚说的那些侮辱他的话,其实对他也不公平。这八年来,洛迦枠宸没少打听这小未婚夫的情况,她恨过上元智为何不能如自己所愿那样反抗,更恨为何上元一家偏又是她燕王府最大的敌人,她恨皇帝太后非要指了这门亲,也恨父王兄长为那缥缈的皇权宁愿牺牲自己。她把这所有的恨都归在了和自己同样命运的上元智身上,可能她只是恨他不是那一人,只是恨无法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靠在床沿,洛迦枠宸万千思绪,新婚的第一晚便闹得如此光景,自己在旬国公府未来的日子又会当如何?胡思乱想着第二日可能遇到的种种,洛迦枠宸双眼渐合,昏昏的睡去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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