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至秘》雨静云青

8、第三章 神秘老者，紫晶石尊的重生

　　“十！九！……”稚嫩的小女孩声音穿透了李家村边的树丛，随着一声声的倒数下去，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子纷纷躲进了灌木里，石头后，树洞中，“……三！二！一！你们躲好了吗？我来抓你们了！”

　　“我们躲好了！你来抓我们吧！”还未长大的小男孩尖声尖气的从树干后面传出话来，许是旁边的小伙伴提醒：“嘘！别说话！”之后整个树林便静了下来，只剩下鸟鸣虫叫之声。

　　“哈哈！李小虎你个大笨蛋！我听到你的声音啦！”这个只有七岁的小女孩和村子里其他家的小孩们一起，在村子外围的小树林里玩着捉迷藏游戏。童年永远都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快乐无比。在他们心里，时间是永不完结的，快乐是没有终点的，没有责任，没有压力，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悲伤。

　　一身绣着蝴蝶花纹的藏蓝布衫，挥舞着玉润的小胳膊，一双小巧的脚丫像是踩着韵律一般的奔跑在草地上，小女孩清晰的记着李小虎的声音从何处传来，便放缓脚步，小心翼翼的靠近树干，生怕自己的脚步声让躲藏起来的人听见。她心中打鼓似的，慢慢地走近树干后面，猛地向前一扑：“抓到你啦！”然而，她却遗憾的发现，自己扑倒的尽然只是一堆烂草垛，原以为李小虎那一声回应是被自己骗到了，结果自己反被骗了，气急败坏的小女孩躲着双脚，暗暗发怒道：“看我怎么抓住你！”

　　就在小女孩暗自懊恼的继续搜寻的时候，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出一阵偷笑的声音，“李蝶儿才是大笨蛋！哈哈！”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小女孩再一次发现了李小虎的藏身之处，“哼！还想跑！看我怎么抓住你！”

　　就这样，一个小男孩躲，一个小女孩追，越跑越远，直到连原本阳光普照的草地都变成了晦暗斑驳的树林。没过多久，小男孩欢笑的声音逐渐平息了下来，换来的是紧张的喘息声，那一声声急促的呼吸透着惊恐，就连小女孩的一声呵斥也不能让他回神：“哼！看你往哪里跑！我抓到你了！”

　　看着身子有些颤抖的李小虎背对着自己，李蝶儿有些惊异，她似乎感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一个她从来没到过的地方，而且现在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李蝶儿本能的向李小虎身后跑去，很快的紧紧抓住他的衣角，躲在背后，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的向着李小虎盯着的方向看去……

　　青萝藤造就的天然巨大殿堂，八座紫晶石矗立其中熠熠生辉，他俩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这并不代表这个神秘的地方不重要。不能怪小孩子们无知，这里便是灵木圣殿，村民祭司的地方，家人们怕小孩子走丢遇到危险，就只让他们在村子里最热闹的地方玩耍，而这里已经是村子的最深处了，这个时候不会有村民来这里。

　　不知是何缘故，八束阳光恰恰穿过青萝藤间的空隙，又刚好投射到了紫晶石上，让原本幽暗的圣殿华光异常，只是这颜色太过妖异，大片大片的浓紫血色让这里弥漫着骇人的气息。眼前的场景让小虎和蝶儿着实吓的不轻，两个只有七岁的孩子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景，瞪大了透彻清明的双眼看着面前的一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因为就在前方，还有一个人……

　　一个不知年纪的老爷爷背对着他们，隐约能看到额头、眼角、嘴旁布满因年岁而来的皱褶，光秃秃的头顶，梅花鹿皮扎成的无袖上衣，下身穿着不知是何种植物细丝编制的长裤，灰绿的有些破旧，但看似很柔软。赤着双足的老人正紧闭双目坐在一尊紫晶石下，手拿着一根细细长长的深棕色木杖，正指着眼前的紫晶石念念有词。嗡嗡的声音从老人的口中说出来，却在大殿之中传的很响亮很动听，像是爷爷怀中抱着孙子，和蔼慈爱的唱着童谣，一声一声地时断时续，柔和却有力，让人心静宁神，平和入眠一般。

　　老爷爷的声音在一点点的淡去，最终无声无息了。整个树林似乎像是在呼吸一般，沙沙而响，轻轻的律动让人觉得整个树林都是有活力的。小虎和蝶儿还在怔怔的看着眼前陌生的老者，不知道老爷爷究竟是谁，又怎么会来李家村。

　　胆大的李蝶儿率先探出了身子，颤颤巍巍的声音好像是故作镇定：“老爷爷！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刚刚的声音是你的吗？好好听啊！”就在李蝶儿说出第一个字时，李小虎就想伸手捂住她的嘴，却奈何刚才一直处于惊吓中未动丝毫，现在身子都有些僵硬了。两个人担心受怕的看着老爷爷的举动，不知道是危险还是安全。

　　“小娃，来来！爷爷这有东西给你看！”老爷爷站起了身子，与此同时，小虎和蝶儿纷纷吓得退后了一步，之前背对着的老爷爷此时已经睁开双眼，笑眯眯的转过身看着他们，老人的眼珠不同于村子里的人，小虎和蝶儿惊异的发现，他的双眸尽是波光流转的翠绿色，完完全全的翠绿色，没有黑白分明的瞳仁。

　　李蝶儿看着眼前笑的很和蔼的老人有些幼稚的问道，“老爷爷你会伤害我们吗？” 他的个子也还没有手上的木杖高，仅仅比两个孩子高一头而已，这让两个小孩子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威胁性。

　　“那怎么会！你看！我是来让你看看这个的！”年迈的老者声音平如静水，字字清晰，并不像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嗓音，清澈随风，传入耳中就像是呼吸这青草气息带来的舒爽一般。蝶儿和小虎只见老者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雕刻着鱼的紫晶石底座，望着比他自己还要高不少的鱼身，再一次犹如风铃般轻轻的念着什么。

　　不多时，蝶儿和小虎就发现，老人抚摸的地方亮紫的石头开始发红，一点点的蔓延开来，越来越像此时大殿里光影的色彩，就像是紫晶石里点燃了一盏火红的明灯，不断地变亮变大。直到鱼身都被这夕阳般靓丽的血红色充斥，当最后一点紫色被嫣红覆盖，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底座上的鱼形紫晶石尽然开始活动起来，一点一点的退去原本有些锋利不齐的石料外壳，突然，一声爆响，鲤鱼使劲甩了健硕的尾巴，将光滑如新的身体彻底摆脱了紫晶石衣。红亮如玉的鲤鱼就这样从底座上飞跃起来，在大殿空中游荡着，自由自在，飘逸顺柔，完全看不出这其实是一尊石鱼。

　　李小虎张大着嘴巴，眼前的一切太震撼了，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绚丽景象让他呆立在原地。相反，李蝶儿却蹦蹦跳跳的边拍着小手掌边跑到老者身旁：“老爷爷！好漂亮啊！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可以吗？”

　　“呵呵！小娃叫什么名字啊！”总是一副笑意在脸上的爷爷伸开手臂，像是想要护着眼前的小孩一样生怕她摔倒，“来！爷爷教你！”“我叫李蝶儿！”虽然李蝶儿相信眼前的人不会伤害他，一样笑呵呵的回答道，但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翠绿双目的人还是让她心有不安。

　　“蝶儿……嗯……蝶儿！那就是你啦！你想学啊！可是会有点疼，小娃受得了这疼吗？”老爷爷收敛些笑意，却仍是弯着嘴角，像是月牙的眼眉仿佛也带着笑。李蝶儿听到“疼”这个字，有些打退堂鼓，她知道疼是什么滋味，曾经因为顽皮跌伤了腿，后来还是因为村子里的灵木花才不至于落下残疾，想想疼不会一直都在，总会被治好，索性就点点头：“我不怕，老爷爷！你教教我吧！”

　　“好！小娃不错啊！蝶儿……蝶儿！那我就从那尊蝴蝶石像开始吧！”老爷爷伸手牵起李蝶儿的小手往不远处的蝴蝶石像走去。李蝶儿的手背被老爷爷攥着，就像是摸到了苍老的树皮一样，有些扎人，却异常的温暖，像中午的阳光照射一样的温暖。“来，像爷爷一样，把手放在石头上，准备好了吗？”李蝶儿有模有样的轻轻抚摸着石头，期待眼前的蝴蝶也可以像那条鲤鱼一样飞舞起来。

　　老人低念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李蝶儿惊讶的发现，即便靠的如此之近，这声音都不像是从爷爷的口中传出，倒像是大殿自己发出的一般空灵悠长。突然，李蝶儿发现自己摸着石头的手钻心的疼，似乎像是在流血一般，血液被抽走的感觉让李蝶儿慌了神，“爷爷！疼！疼！”“蝶儿不是不怕疼吗？没事，不会让你受伤的！”老者轻声的安慰后，便继续念着。

　　李蝶儿疼的有些冒着冷汗，但还是忍住嘴里想喊出疼来的想法，看着眼前的石头与老爷爷抚摸鱼的石头一样，不断的被嫣红晕染，当合着双翅的蝴蝶最后被温红的颜色完全覆盖的那一刻，嘭然一声巨响，蝴蝶绽开了自己的翅膀，抖落了全部的石衣。华丽而巨大的翅膀影影绰绰的被红光点缀，仿佛是许久没有飞动，蝴蝶轻轻的挥舞了两下翅膀后，便从石尊底座上飞翔了起来。

　　李蝶儿兴奋的拍手欢呼起来：“它飞起来了！我成功了！老爷爷！我也会！我也会！它也好漂亮！”她恐怕已经忘记自己拿开了小手，而自己的手掌也早已没了先前刻骨的痛。看着大殿上游戏的鲤鱼，还有刚刚复活飞舞的蝴蝶，李蝶儿更加激动：“老爷爷！我想让他们都活过来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老爷爷同李蝶儿一样，像是个不老的孩童，兴奋的看着大殿空中飘浮的鱼和蝴蝶。而仍站在大殿外面，一直默默无闻的李小虎也忍不住了，他也按捺不住自己想去试一试的冲动，有些胆怯害羞地冲老爷爷喊了一声：“老爷爷，我也想学，可以吗……”

　　老者定睛看着一直在旁观的小虎，“小娃！你也想学啊！好啊，先给老爷爷说，你叫什么名字！”眼前这个有些低垂着脑袋的小男孩答道：“我就李小虎……”

　　“李小虎……嗯……小虎！哎呀……这可不好办啊！你不一定能学会，你还要学吗？”李小虎第一次看到老者面露难色，完全没了之前的笑容，这让他心情低落了不少，但是他不肯相信，李蝶儿会的他凭什么不会！“学！我要学！我要让那头鹰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