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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血族侧写师3 ...


  •   夜深人静。
      月黑风高。
      打劫杀人时。
      艾琳又闻到了同类的味道。而且,她那异常敏锐的嗅觉告诉她,绝对不是刚才见过的爱丽丝和贾斯帕,而是另一位全然陌生的吸血鬼。
      细微的脚步声从巷子的一头传了过来。
      艾琳若无其事地朝对方走了过去。
      嗖——
      对方以极快的速度冲到艾琳身边,扼住了她的脖子,张口就咬,突然却愣住了。艾琳的温度很冰凉,根本不像人类。

      “艾琳!”
      “艾琳!”
      两声枪响伴随着奔跑的脚步声,还有透着焦急的喊声。艾琳一脚踹飞了眼前的吸血鬼,接着听见了又听见了砰砰两声枪响,Morgan就势追了过去,Reid则一把将她扑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显然刚才的奔跑对他来说,体力消耗巨大。
      艾琳眨眨眼,隔着厚厚的黑斗篷,Reid感觉不到她的体温。不过……“小博士,你准备在我身上呆多久?”
      Reid手忙脚乱地从艾琳身上爬了起来,连连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想让当时JJ的悲剧再发生一次……不能让同伴单独行动。对不起。”

      艾琳好像听懂了。
      听上去像是JJ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Reid的缘故,单独行动了,然后造成了某种严重的后果。Reid一直心怀愧疚,于是看见她留下的纸条,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不过小博士,你确定要凭借你那瘦弱的小身板玩英雄救美吗?
      没一会儿,Morgan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沮丧地说:“让他跑了。”
      “连你也追不上他?”Reid睁大了眼。
      他当然不知道,即使是最弱小的血族,也可以轻易追上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
      艾琳一跃而起,拔下配枪,开了保/险,然后追了上去。她速度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Reid揉揉眼睛,惊愕地说道:“她……不见了?”
      “……速度很快。”Morgan略有些挫败,“看样子,即使刚才我们不在这里,她也可以轻易脱身。”

      Reid慢慢张大了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

      艾琳很快追上了贸然出现的吸血鬼。
      因为吸血鬼先生停下了脚步。
      他重新来到了一处黑暗且僻静的地方,扑倒了一位少女,露出尖牙,刺进了她的颈侧。艾琳愣了一下,停下脚步不动了。
      吸血鬼先生是在给人类少女做初拥。
      而人类少女的头上,已经是光秃秃的,根本看不见一根头发——明显是化疗过度的后果,癌症晚期。
      人类少女渐渐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是一双血瞳:她被彻底转化成了吸血鬼。

      艾琳迅速开始整理着已知的线索。
      第一,这不是犯罪。
      第二,即便这是犯罪,也不符合嫌犯侧写。

      刚刚转化的吸血鬼少女瞳中有着欲/望和疯狂,转身扑向了艾琳,试图咬断她的喉咙。艾琳干脆利落地把新生吸血鬼少女劈晕,对吸血鬼先生说道:“你经常在这里转化血族?”
      吸血鬼先生斜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艾琳噎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姓沃尔图里。”
      “皇家卫士、执法者?”吸血鬼先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说道:“没错,这是我的乐趣。你不觉得,把一个濒死的人类变成吸血鬼,比让他们死去更好吗?”

      第三,Abby(受害者)没有患病。
      第四……还有一种可能性,那个嫌犯,是一个刚刚被转化的吸血鬼。而Abby与他毫无关系,只是一个正好路过的倒霉蛋。
      艾琳考虑停当,询问吸血鬼先生:“那么,两个月以前,在那条路灯坏了的小巷上,你是否转化过其他吸血鬼?”
      “那里?”吸血鬼先生回忆了一下,点点头,“有。不过,我给他做了转化之后,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是谁。”
      艾琳分明感觉自己脑袋后面多了三条黑线。

      嫌犯是个吸血鬼,身份未知。
      第一个遇害者是个刚好路过的倒霉蛋,和嫌犯基本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她要怎么和Morgan以及Reid说明这一切呢?

      ###

      “我猜想,既然他的作案手法并没有‘从生涩到熟悉’的转变,那么是否意味着,他有着良好的反侦察能力?”艾琳回到酒店之后,就开始在Morgan和Reid面前胡诌——当然不是毫无根据地胡诌——“那么,第一位受害者很可能不是他的初始目标,而只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对象。”
      Morgan和Reid沉默了一下。
      艾琳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慢慢地喝着,没有继续说。很多时候,不说比说更有效果。
      Morgan问她:“那么,刚才袭击你的人呢?”
      “我追丢了。”艾琳继续胡诌,“或许该提醒一下当地警署,他们需要加强治安了。”

      幸运的是,Morgan和Reid没有对艾琳的话多加怀疑,反而都认为她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一切从头开始,两位侧写师和一位冒牌侧写师凑在一起,开始对受害者们进行综合分析。
      Reid提议道:“如果艾琳的看法是正确的,那么我们应该根据受害者们受伤害的等级进行分类。受伤害最轻的和最重的,都有可能是嫌犯的‘最初目标’。”
      “不错。”Morgan表示赞同,“受伤最重代表嫌犯积怨很深,而受伤最轻则代表了一种忏悔。目前来说,嫌犯的性格多变,已经表现出了轻微的人格分裂倾向。我们需要从多方面入手。”
      如此一来,目的就很明确了。
      虽然受害人都受到了不明程度的伤害,但是其中受伤最严重的,是一位叫Nina的年轻女孩。她只有二十五岁,却已经离异,而且独自抚养着一个孩子。她死去之后,孩子被送到了生父手里,而Nina的父母却始终没有来认尸。
      Garcia查阅了所有的数据库后认定,Nina的父母在两个月之前去了西亚旅游,然后一直杳无音讯。不巧的是,他们经过的一个地方,前不久刚刚发生过自杀式炸/弹袭击。
      “所以我猜测,她的父母很可能已经亡故。”Garcia敲击电脑的声音从视频的另一头传了过来,“JJ正在尝试接通国际刑警,希望能让我读到他们的数据库……OK,Garcia断线。”
      Morgan站了起来:“我们得从Nina的社会关系入手。”
      话音未落,内线又连上了,Garcia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说吧,JJ。”
      轻微的按键声后,里头传来了JJ温柔的女声:“这里又发生了了一起新案件。死者依旧是男性。地点……同-性-恋酒吧。”
      咦,原来嫌犯先生的目标又换了啊。
      “成就感。”Reid颇有学术精神地说道,“他已经不再报复,而是在追寻一种成就感,一种掌握了力量的成就感。所以,接下来他会找更‘高难度’的对象下手,比如拳击选手。”
      “这更从侧面反应了一点……”艾琳近乎喃喃自语,“在他‘被改变’之前,他属于被欺压的对象。所以,一旦他掌握了某种力量,就会疯狂地想要报复。”
      Reid敏锐地捕捉到了艾琳的措辞:“被改变?”
      “嗯。”艾琳点头,“他肯定经受过某种‘改变’。好了,先生们,我们出发吧。”

      ###

      还是老规矩,Morgan去凶案现场以及Nina所住的社区,Reid查卷宗,艾琳则去找法医——虽然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非得去验尸不可。
      Nina的尸体被保存得很好。也正因为如此,她身上的伤痕也愈发显得狰狞。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凶手。”法医戴上手套,指着Nina身上青青紫紫的掐痕说道,“很明显,他用了很大的力气。而且,死者右手腕粉碎性骨折。”她看了艾琳一眼,然后慢慢分/开了Nina的两条腿,“阴/道撕裂——我的意思是说,那变/态可能使过道具。喏,你看,前面……和……后面……都有精/液残留的痕迹。”她停顿了一下,又说,“嘴里也有。”
      艾琳觉得她需要找个地方吐一下。
      不过她是吸血鬼,恐怕连胆汁都吐不出来。
      “那——还有呢?”她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
      “右脚踝脱臼、右膝盖同样粉碎性骨折——好吧,我非常怀疑,那个变/态的家伙拿了一块铁压着她的膝盖。”
      “全都是右边?”艾琳终于从昏昏欲吐的状态中找到了重点。
      “全部都是右边,怎么了?”
      “哦。”艾琳解释道,“这说明,嫌犯的左手左脚更为有力——通俗地说,他是个左撇子。”

      一个左撇子的吸血鬼?
      一个刚刚转化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却又心态扭曲的吸血鬼?
      艾琳又询问道:“那么,Nina被送来的时候,身体里还剩下多少血?”
      法医思忖片刻,答道:“通俗地说,她基本被吸成了一具干尸。后来我们给她的血管里注射了一些福尔马林,才让她看上去比较像个人。”
      福尔马林=尸体防腐剂。
      艾琳深深地觉得,她的确需要找个地方去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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