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奈何良辰美景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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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就是带着这一道逆殇回到东京。
Ky由于要暗中帮助他们审核以及公司合作的案子，下周在华苑的婚礼便不能参加了。晨曦下飞机便直奔迹部财阁的法律部门，一共有三位财阁律师，每一位都是精通世界律法的高材生，在迹部财阁一呆就是几十年不走。他们一拿到合同书就开始逐字逐句地分析，等最后合同书修改完后，会与景吾再开一个小型会议来讨论里面的各种曲差。
景吾见晨曦一脸疲倦，心疼地拥入怀里，轻声道：“下周六的婚礼，礼服下周一就会赶出来，选的就是你画的那套白无垢，此外，还有一件事情等我们婚礼后我想告诉你。”
晨曦闭着眼睛，冬后的白雪早就融化，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她脸庞，格外温暖。她有些贪恋地往他怀里缩了缩，问：“什么事情要等婚后说？”
晨曦歪着脑袋，过来许久，久到让景吾以为她就这么站着睡着了，才听到悦耳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能让你要保留到婚后说的事情，除了我母亲外，自然是麻衣的了。她们，又做了什么？”
景吾一下子反应不及，当场愣在哪里，不知道怎么回答。
晨曦苦笑一声，感觉到身后人臂弯僵硬，便转过身用手环着他的细腰，面色沉静。“我原本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原谅麻衣的，后来我想既然当时她不把我当朋友了，现在我又何必再为此伤心？不值得的，她不是没有机会向我道歉，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依旧如此。”
她顿了顿，大概觉得仰起头太过酸痛，便垂下头枕在景吾的胸膛上，听着他健康有力地心跳声，补充道：“至于我母亲，从当年她选择事业而不是选择我以后，我便死了心。说句难听的，大伯母都比我母亲在乎我，即便是处于恨，而我亲爱的母亲，逢年过节回来看我一眼外，只关心我是否丢了她的脸面。这样的母亲，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母亲了。”
六岁跟着松本英子入住迹部大宅后，便开始品尝分离的滋味。
即便景吾与父母也是聚少离多，但景吾的父母每一次回来最起码待上三五周，又或者家人相聚在美国的度假酒店里。晨曦讲的，是事实，也是她渴望的缘由。
从一开是对景吾只是兄妹亲情，到后面是依靠的恋爱，而如今若是再来一次被迫分离，恐怕不用别人劝阻，晨曦便是要心灰意冷，徒留一句行尸走肉在世上了。
景吾叹了口气，嘴中还是妥协，只是他挑着说，并不打算说出松本英子的病情。“前些日子我和忍足看到你母亲与麻衣一前以后从酒店走出来，我怕她们有什么计划，便留了个心。昨天我收到消息，三天后是新商业部部长的任职日，他那里有一份几年前迹部财阁恶意收购其他企业的企划案文书。”
迹部财阁的法人代表正是景吾的父亲。
晨曦听闻，站直身体，不可思议道：“她们为什么不肯放过你？”
“因为我母亲。”景吾觉得瞒她也没必要，便把从母亲那里听来的以及从Ky那边听来的上一代恩怨情仇整理一番，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才解释清楚。
完全不知上一代人的恩怨竟然如此强烈，也不知道母亲这么做值不值得，只觉得父亲其实挺可怜的。
两人并排坐在会客沙发上，一室宁静。
嘴中还是晨曦面色焦脆地看着景吾，说：“让我回去静一静，你说的太多了，我不知道…”
千言万语，换来一声哀叹。
景吾明白，她毕竟也是受害者，现在做什么安慰都是妄举，到不如让她想清楚的好。
“你先回去，我已经劝过母亲，她不会再为难你了。”景吾一边一边轻轻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以似安慰。
晨曦明白，垂着脸蛋儿，像个孤魂一般飘进电梯。
景吾知道，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抓紧把事了了。
晨曦不傻，她在飞机上苦想十来个小时，早就把景吾等人告诉她的事情整理一遍，但是她还不知道自己母亲已患癌症晚期。她下飞机在出租车上看过同学发来的原版视频，更是痛上加痛。母亲待她不似亲人，她觉得没关系，她还有一位真心爱她的爸爸，有还一个真心待她的闺蜜，可是现在呢？爸爸和闺蜜这举动无非是狠狠地往她脸皮上抽了一巴掌。
痛到骨髓都凉了。
她出了财阁大楼，直奔一条院麻衣在涩谷的套房。一条院本家每个孩子成年都会有一间自己的studio套房，麻衣选在了涩谷的Z-House，这栋高级公寓里住的也都是些年轻的高级单身白领，麻衣之前带晨曦来过自家，所以晨曦记得清楚房间号。
晨曦到的时候麻衣正巧在家里，她听到门铃如平时那样走去监视屏里看来访客人，这一看让她心里漏跳了半截。
晨曦不知道麻衣在不在家，她一直按着楼外的门铃，一遍又一遍不肯放弃。她按了五分钟，按的手指头都红了，索性拿出手机拨打麻衣的手机。
站在二十楼的麻衣，被门铃折腾坏了，眼见门铃停下，手机反而响起来，知道晨曦是死脑筋，今天要是不和她说话，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喂，晨曦，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麻衣还是接了电话，不过她是在厕所里接的电话，她怕晨曦忽然按门铃问她在哪里，要是自己答的不好，就会拆穿谎言了。
果然晨曦听到她的问话就按下门铃，她从听筒里听的很清晰，是小夜曲的门铃声，Z-house公寓特有的门铃声。“你为什么不开门？”
麻衣咬咬牙，只能说：“啊，我以为是推销员，我在浴室泡澡，你等等，我去开门。”说完，她挂了电话，辛亏她的确打算泡个浴放松下，浴缸里放满了水，浴室里热气腾腾。
她看着自己的衣服，快速换下往水里沾了沾，再用浴袍把自己裹起来，才去开门。她心里忐忑，自知做了一些事情，之前不露马脚是因为晨曦并没有调查她，而最近她忽然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这种危机感立刻让她选择在家不出，除了之前和松本英子的两次会面外，她都没有出去。晨曦无缘无故来找她，语气又急切，也没有事先打过招呼，这肯定有隐情。
她自认为至今为止没有对不起过晨曦，五年前为了能晨曦和景吾在一起才与松本英子合作，现在答应松本英子搞垮迹部财阁也是因为发现迹部景吾有意在收购一条院家的附属公司。或许在爱情上，她错的离谱，爱上不该爱的人，可是她不悔，不是所有人能明白真爱，她当时爱过了付出过了，现在不后悔，以后也不会后悔，她已经不再对Ky有男女感情了，那些都在很久之前就被现实的残酷给磨灭了。
她没有错，所以在晨曦回来的时候，她能坦然面对，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晨曦能够幸福快乐。
晨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屋里一副摩擦的声音，而于是门开着，滚滚热浪从里面散发出来。
一阵恍惚。
麻衣穿着宽松的浴袍出来，她见了晨曦表情愉悦的笑道：“你来啦，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晨曦恍惚一下，似醒非醒地盯着她看，现在想来自己竟然如此愚蠢，麻衣做了那么多年闺蜜的戏，竟然没有看出来。
麻衣见她眼神闪烁不定，心里便没了底，晨曦是什么样性格的人她还不知道吗？可此时她不敢说上半句，就怕晨曦忽然问出口。
一时之间，房间里就那么静下来，气氛显得诡异。
晨曦忽然抬头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说话颦有技巧，一时之间，麻衣也不敢随意回答，只能假装沉默。
晨曦再问：“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还是说，我们的友谊从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
麻衣摸不准，可是不管那件事情，她都不希望伤害到晨曦，她拼命摇头，委屈的红了眼眶，内疚的想要说不是。
晨曦冷哼一声，她既然来了，既然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如果再逃避的话就不配叫迹部这个姓了。她当时走是迫于无奈，不是因为她没有勇气。“如果你还视我为朋友，还有点良心的话，就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麻衣觉得委屈极了，她做的这一切难道还是为了害她不成？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卦，也没有想到景吾的母亲有那么恨晨曦，她气的脸都红了，胸口因为呼吸的强烈程度而上下起伏。“我有没有良心？我特么要不是没有这点良心会千方百计撮合你和景吾？我特么为了你不惜借用我外公的势力，把你从乡下弄出来送出国，你当我吃饱了撑着管你迹部家的事？就你当迹部景吾是块宝，就你为了这块宝不惜让自己粉身碎骨还要贴上去。”
她气的连脏话也说出来了，根本不顾自己的形象。
“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就是个白眼狼，我知道你问我五年前为什么要联合你母亲下药，还要要一套戏骗你离开。谁让你没这个本事，我们给你这个机会抓住景吾，威胁他母亲，你呢？你怕的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根本不知道你母亲为了让你真的叫迹部这个姓付出了多少代价，你也根本不知道我为了要让迹部家那个老女人接受你，为你付出了多少！”
晨曦觉得这是她听过最荒唐的话，难道她算计自己还有理了？然后听到了什么，五年前她亲爱的母亲和麻衣联手设计她？“难道我还应该感谢你们了？”
麻衣瞪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只能不断喘气，她说的太急了些，有些缓不过来。
“你说我母亲爱我，可是从我到迹部家，这二十年的时间，她有那一次是履行母亲的义务？她恨迹部家待她如工具，她要我尝尝看她这些年所受的苦，所以她对我不闻不问，把我丢在迹部家像个小猫小狗一样，心情好了才会施舍点关爱。你说她爱我，便是用情迷药让我失身于景吾？你说她爱我，就要让迹部家身败名裂？”她越说越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母爱谁敢要，谁要的起？
麻衣原本口才极好，可听到这里却是半点也反击不了。“你还是不相信我…”
话语之间，浓浓失落。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们自以为是的让我身败名裂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有没有想过我今后的处境？那天宴会里来的都是这个圈子里的夫人小姐，就算迹部家财大势大压住这些留言，可是我怎么活下来，我不可能不参加社交，景吾也不可能不参加社交。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一句她还小是个孩子就能蒙混过关。这个圈子就那么小你做的确实让我身败名裂的事。我要怎么感谢你？我要怎么觉得你们是为了我好？”
晨曦说到最后也是想哭，她捂着嘴确实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女人还是不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更本无法明白这样扭曲的思想。
麻衣此时恍悟不已，喃喃道：“难道我错了？”不，她没有错，她是为了晨曦才这么做的，为什么晨曦不明白呢？
“你错了！你大错特错！”晨曦忽然叫了起来，她很少失去理智，绘画是一门几位需要耐心的手艺，常年绘画导致她情绪很少失控，可是看到这样的麻衣她却失控了。“你这是控制欲，你只是自认为这些对我好，却从来没又想过我是否能接受，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只是你能控制的我。”
才不是！更本不是这样的，你胡说！麻衣流泪满面，不断摇头否定，哭泣的声音在喉咙里徘徊，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不…乱说…”
“你说你爱我，你就是爬上我爸爸的床来爱我的吗？你要是有一点点尊重相信我，你会饥不择食吗？你说我不相信你，我怎么敢相信你？你可以为了你所谓的爱情抛弃道德常伦，你要我怎么相信你？那怕你在事后跟我认个错，可是你半字未提，要不是有人拿了你们开房的录像带，我是这辈子都不知道我亲爱的闺蜜已经和我亲爱的爸爸牵起小手？”
她眼泪像似珠子一样，往下滚着，鼻子早就通红，目光中除了厌恶和不解，还攒加着麻衣看不懂的情绪。“是我傻，把你当朋友。既然你不把我当朋友，那么我们以后就再也不是朋友了。”
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朋友了。
声音未断，晨曦便转身夺门而出。
而门内，麻衣已经哭倒在地上，一声有一声的晨曦，却再也没有人会回答。她所珍爱的这段友谊，因为她的行为，画上句点。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奈何良辰美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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