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写坑掉的梗》纳兰小妖

26、《春》版本3番外2

　　“等一下！”

　　对他居然会叫住我感到好奇，我照他所希望的那样停下脚步。

　　“为什么回来？”

　　“何必问那么多呢？撒加，你只要知道我不是站在城户纱织那一边的，不就够了吗？”

　　我勾起唇角，给出一个清丽绝伦的微笑。

　　撒加沉默，确实，我提到城户纱织和那五个青铜时，话中那掩饰不住的厌恶和轻蔑，绝对不是假的。

　　“我以为你应该恨我。”撒加的声音忧郁而沉痛，那是多年自我折磨积累下来的痛苦和自责。

　　我轻笑两声，故作诧异地说。

　　“恨你？撒加小时侯很照顾我啊！连我不顾教皇的命令，私自离开圣域的事情也是多亏你才瞒了下来。我怎么会恨你呢？”

　　“史昂老师生前一直把你带在身边照顾，就连穆都没有你那么受老师疼爱……十三年前，是我杀了老师，你怎么可能不恨我。”

　　撒加的表情是过尽千帆的苍茫。

　　史昂老师……

　　我收起微笑，抿唇不语。

　　撒加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站在原地看着我，眼神专注又好似在透过我看着别人。

　　他挺直了肩膀，如同等候法官宣布判决的嫌疑犯，又像是站在刑场上等候上绞首架的死刑犯。

　　“你错了，撒加。”

　　我面无表情地迷着眼，掩饰住眼中泄露出来的那错综复杂的思绪。

　　“对于那人的死……我的恨，即使将你碎尸万段也无法平息。可是，该为他的死负责的那个人，绝对不该是你……”

　　越过他的瞬间，我停下脚步说。

　　真是的！

　　难道真是我在圣域的时候太会做人，还是我假话说多了的报应？

　　难得说次真话，居然都没有人相信！

　　走出教皇殿，不用回头，我也能看到撒加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有所改变，反而更见痛苦。

　　风吹起我的长发，仿佛永不混乱的命运之线，我笔直的走下石阶，如同那十三年前。

　　如果一定要有个人为这一切负责，那只能是他。

　　我的心中浮现一个青葱的身影。

　　可怜的人！

　　就让我把那剩下的一点点微末感情留给前身最爱的你。

　　只希望已经尝到命运残酷滋味，并注定要被她所摆布的你，不要再知道绝望的感受。

　　谁杀死了知更鸟？
　　我，燕子说，
　　用我的弓和箭，
　　我杀了知更鸟。
　　谁看见他的死？
　　我，苍蝇说，
　　用我小小的眼睛，
　　我看见他的死。

　　撒加啊～！

　　如果你有罪，那么我也一样罪无可恕。

　　谁取走了他的血？
　　我，鱼说，
　　用我小小的碟子，
　　我取走了他的血。
　　谁来为他制丧衣？
　　我，甲虫说，
　　用我的线和针，
　　我来为他制丧衣。
　　谁来为他掘墓？
　　我，猫头鹰说，
　　用我的锄和铲
　　我来为他掘墓。
　　谁来为他布道？
　　我，乌鸦说，
　　用我小小的册子，
　　我来为他布道。
　　谁来为他记史
　　我，云雀说，
　　如果不是在黑暗中，
　　我来为他记史。
　　谁来秉持火把？
　　我，红雀说，
　　我马上就把它拿来，
　　我来秉持火把。

　　你动手杀了他，

　　用你对权利的欲望，

　　用对神的置疑杀了他；

　　为了你对权利的欲望，为了你对神的置疑杀了他；

　　谁来充当丧主？
　　我，鸽子说，
　　我来悼念我的爱人，
　　我来充当丧主。
　　谁来运载棺材？
　　我，鸢说。
　　如果不用穿过夜晚，
　　我将运载棺材。
　　谁来拉上棺罩？
　　我们，鹪鹩说，
　　夫妇俩一起，
　　我们来拉上棺罩。
　　谁来吟唱圣歌？
　　我，歌鸫说，
　　她坐在灌木上，
　　我来吟唱圣歌。
　　谁来鸣响丧钟？
　　我，牛说，
　　因为我能够拉，
　　我来鸣响丧钟。

　　而我，

　　则用对他背叛约定的恨意，

　　对他选择了效忠的雅典娜的嫉妒，

　　是我在混乱中选择了放弃，选择了袖手旁观。

　　空中所有的鸟
　　叹息并且悲哀
　　当他们听到丧钟响起
　　为了可怜的知更鸟。

　　我们都需要忏悔，

　　你用你十三年的痛苦，和你的生命做代价。

　　我用我的执着，用我无尽的生命，用那已经无法追回的过去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