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美超模）一眼瞬间》板栗豆

9、心与心的距离（一）

　　“嗨，凯拉，很久不见，今天你的裙子真漂亮。”吉拉贴了贴凯拉的面颊。
　　“你今天也很漂亮啊，吉拉阿姨。”凯拉笑眯眯地回了一个香吻。
　　凯拉今天穿的是梅西特意为她设计的冬季居家服，舒适的针织面料，青春焕发的嫩绿色，加上棕色的编织腰带，是冬天萧瑟景象中的一抹亮色。
　　虽然这么说稍显不厚道，但吉拉身边的亲朋好友都认为，自从杰姆的父亲去世，吉拉和杰姆就彻底脱离了令他们万分痛苦的深渊，吉拉重拾在奥兰多学院时的技艺，当起了梅西的助理设计。随着经济压力的减小和事业的小有所成，她的精神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没有了父亲的负面影响，杰姆眉间的阴郁也消散了很多，他甚至同意去见心理医生，关于他的狂躁症。
　　“凯拉，”杰姆给了凯拉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自从学校放假之后，凯拉忙着学习设计和去餐厅打工，已经好久没和朋友们小聚了。值得一提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杰姆打入了组织内部，成功占据了他们小团体的一席之地。
　　“凯拉，别总站在门口，进来吃点心啊！”梅西在一边从烤箱里拿出热腾腾的马卡龙，一边喊道。
　　“好啦，妈妈，我们就来。”凯拉挽着吉拉的手臂，将他们带到起居室，“我妈妈最近在学烤制马卡龙，她的失败品可以填满这个起居室，哈哈。”
　　“凯拉，你说什么，”凯拉回身，发现梅西正端着点心，站在她身后。
　　“没什么，”凯拉吐吐舌头，迅速躲向吉拉身后，寻求庇护。
　　梅西做了个口型，示意稍后收拾她，凯拉摊摊手，拈了一颗马卡龙，然后招呼杰姆“杰姆，要来我的工作室么？”
　　杰姆一直含笑看着凯拉玩闹，闻言默默站起身，用行动回答了凯拉的问题。
　　“妈妈，吉拉阿姨归你照顾，我带杰姆去玩了。”
　　“好吧，”梅西摊摊手，“你们年轻人的玩意我们老年人可管不了。”
　　“梅西，”吉拉大笑，“我可比你还大。”
　　“好吧，吉拉小姐永远十八。”梅西没甚诚意的道歉，两人笑成一团。
　　这头，凯拉带着杰姆进了工作间，她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床上。在杰姆面前，她完全不用保持形象。虽然他们之间相交只有短短数月，却像是认识了十几年一样自然默契，朱特那个大嘴巴甚至言之凿凿的说他俩之间泛滥的荷尔蒙快把他淹没了。对此凯拉只能耸耸肩，用点心堵住他的嘴。
　　“杰姆，你昨天不是说不会和吉拉阿姨一起过来么。”最近杰姆在巡回游乐场找到了一份工作，他必须随着车队在A市各个角落奔波。只有在晚上，他才能通过Message与凯拉聊聊天。
　　“今天天气不太好，老板决定休息一天，况且快要圣诞了，从下周开始，我就可以一直在家了。”杰姆笑了笑，捡起掉在地上的设计图，“最近学的怎么样？”
　　“还不错，”凯拉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最近在临摹大师们的设计图和妈妈以前的作品。”她翻身坐起，“说起来，你上个月开始就和比利神叨叨地在搞什么，连茉莉那个迟钝的家伙都跑来问我了。”凯拉表示不满，“居然还敢瞒着我们！”
　　“好吧好吧，”杰姆无奈，“只是在学炒股罢了。”他永远无法拒绝凯拉。
　　他很早就听说过这个女孩，活泼的性格，引人注目的漂亮脸蛋，是男生们口中经常提到的名字。他一直觉得她和那些无脑的青春期女孩没有什么区别，但这个学期初，他突然注意到这个女孩的特别。一天中午，他买好午餐，兴致缺缺地搅动着没甚滋味的麦片粥，母亲整天去餐厅打工，从来没有时间给他准备午餐。杰姆突然听见身后一个女生说，“凯拉，你不和我一起节食我都没有动力坚持下去啦。”杰姆撇撇嘴，幼稚的小女生。只听另一个女生说，“希尔，你也别再节食了吧，对身体不好，我暑假的时候还因为这个生病了呢。”
　　“才不会呢，网上都是这样说的啊，我以后要美美的做模特，凯拉你不会连这也坚持不下来吧，不过你妈妈是设计师，你以后只要让她帮你就好了，不用像我这样辛苦打拼。”
　　“…… 其实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你爱节食就继续好了，不用阴阳怪气。”说着凯拉拉开椅子，拿着餐盒就走。
　　杰姆有一些被触动，他拥有优秀的大脑，却得过且过，自怨自艾。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内心还是为自己的家庭自卑的，懦弱的妈妈，五毒俱全的废物爸爸，破旧的衣服，邻人的白眼，同学的窃窃私语，这一切都让他怨恨命运的不公。其实这是多么浅显的道理啊，但那个男人整天醉醺醺的，赌桌就是他的家，妈妈被生活压弯了腰，母子之间几乎没有交流；老师虽然同情他，但也不会对他时时关照，同学们更是对他避他如蛇蝎，从没有人与他讲过‘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仿佛笼罩在头顶的阴云裂开一条缝隙，从中透出的亮光虽然不足一照亮他的人生，却让他前进的道路有了方向。